第一零七一章 意外
“破滅也意味著新生。”何邪緩緩道，“能從大破滅中活下來的人，都將有機會獲得新紀元的福緣。各位，我對你們的庇護，隻能到此為止了。”
夢可兒等人都若有所思。
眼前黑暗枯寂的虛無，讓他們既期待，又忐忑。
但正如何邪所說，如果他們隻能活在何邪的庇護下，對他們來說並不見得就是好事。
更何況他們知道何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段時日來，何邪在劍界中用一切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他們都看在眼裏。
“放心，辰南，我們也不是泥捏的，有本事保護自己！”痞子龍大咧咧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幾個女人——哎喲！”
砰砰砰！
話音未落，三隻粉拳直接把他打飛出去。
“父親……”龍兒用濡慕的眼神看著何邪。
何邪取出困天索給他，又把後羿弓遞給夢可兒，並分別凝聚出兩道道劍的劍氣，贈給龍舞和納蘭若水。
“重生的世界是天階強者的獵場，”他叮囑道，“你們身份特殊，會成為某些人惡意的狩獵目標，最好是能夠結伴同行。”
夢可兒、龍舞和納蘭若水三人都是七絕女分身，三人在之前的日子裏已在何邪的幫助下嚐試融合，掌握了在對戰時融合為一體，發揮不亞於天階修為的實力，事後又毫無隱患分開的方法。
她們掌握了七絕天女一些獨特的神通，隻要不作死去挑釁一些老古董，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放心吧。”三女麵對何邪的感官都非常複雜，做不到何邪這樣旁觀者一樣冷靜。
何邪手握道劍，很快和他們分開，獨自踏上征程。
大破滅之前，他和獨孤敗天有過約定，後者答應留下瑞德奧拉和守墓老人幫他謀劃七層地獄。
如今六道破滅，過去的方位和地域早已消失，十八層地獄不知埋藏在哪裏。
但瑞德奧拉在破滅前曾留下跟何邪匯合的方位，何邪卻記得清楚。
他打算去那裏和兩人先匯合，然後在做打算。
虛無中，無盡的骸骨密密麻麻延伸到遠方，它們漂浮在絕對的黑暗之中，散發著森寒和陰冷的氣息。
何邪在黑暗虛無中前行，一路所過沒有遇到過任何有生命的物質，仿佛整個世界真的隻剩下他一個。
這種感覺何邪曾體會過，在末日世界中，他曾孤獨在星空中流浪了數年。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隱隱有一絲亮光散發而出。
“嗯？似乎有熟悉的氣息。”
何邪遙遙感知，眼睛一亮，迅速向那邊挪移而去。
其實若非那些密密麻麻，無限延伸的骸骨海洋，破滅後的世界跟何邪曾流浪過的宇宙星空十分相似。
越是靠近，那絲光亮就愈發璀璨，愈發放大。
這是一片散發著璀璨光明的大陸，坐落於無盡的骸骨之上，大陸青山起伏，河流蜿蜒，一片祥和。
有一些城鎮古堡點綴在山水之中，生動而美好。
“這似乎是某個人的玄界？”何邪很快察覺到這片世界的異常，它在遵循著獨特的規則運轉，而這種規則讓何邪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咦？”
就在這時，一聲輕咦聲響徹天地，下一刻，守墓老人自何邪眼前的虛無中走出，麵帶詫異打量著何邪，口中嘖嘖有聲：“還真是你小子？居然天階了？辰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何邪笑了，拱拱手道：“前輩，又見麵了。”
再次見麵，何邪發現自己總算能看透守墓老人的真正修為了。
他在天階巔峰左右徘徊，很不穩定，顯然是曾受過可怕的創傷導致。曾帶給何邪的可怕威壓，現在對於何邪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麽了。
但像是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個紀元的老古董，絕對不可以等閑視之，天知道他們隱藏著多少手段。
“受人之托，要幫你個小忙，唉，我老人家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的。”守墓老人抱怨道，“辰小子，做完這一單，以後千萬別再麻煩我了！現在大家都忙著偷天，為了等你耽誤我發財，你應該好好補償我。”
“偷天？”何邪咀嚼著這個詞，隱隱有點感悟。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守墓老人笑嗬嗬道，“偷天者，盜天之能，竊天之力！”
“天滅眾生後。以眾生之靈，來養己身。如今六道崩毀，雖然陷入無盡死寂，但是卻在死之極盡中，蘊含著莫大的生機！“
“這是屬於上天喂養己身的靈力，同時，有無盡的天之本源力量，分解於這片毀滅的世界中，將會招引那無盡的眾生靈力，回歸天道。”
“所謂偷天，偷的就是這種本源力量！”
何邪看向下方的世界：“前輩把玄界坐落於虛無中，就是在偷天？”
“這隻是偷天的一種方式而已。”守墓老人解釋道，“世界重新誕生，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這個時候讓自身玄界坐落其中，會讓玄界沾染上完美世界的氣息。”
“當然，你還可以感悟神通，祭煉武器，總之，這個時候你獲得的一切，都等於在竊取原本屬於天的力量。”
“原來如此。”何邪點頭，這就像是洪荒世界裏盤古死後，成就了三清，成就了巫族、妖族一個道理。
有時候眾生和天道很難說誰是受害者，天滅眾生雖然殘忍，但其實隻是想殺死趴在它身上吸血的寄生蟲而已。
“瑞德奧拉呢？”何邪轉移話題，他對偷天並不感興趣，這種提升力量的方式對他來說效率太慢。
“那條大蛇在這兒等了你幾年，又離開了。”守墓老人沒好氣道，“不過他又去探查過那七層地獄，他讓我告訴你，除非你再找來兩個幫手，否則憑我們三個去謀劃那七層地獄，簡直就是找死。”
“為什麽這麽說？”何邪一怔，嚴肅起來。
“那七層地獄屬於誰，你應該知道吧？”守墓老人也凝重道。
“青天？”何邪道。
“是屬於青天和混沌王兩個家夥的！”守墓老人認真道，“在大破滅之前，瑞德奧拉得到你的提示，曾謀劃過那七層地獄，但他動作太粗暴，引起了混沌王的注意。這個太古巨凶已經跨過時空長河，從太古時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