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變
這次趙金亭沒有繼續坐著,而是站起身揉了揉耳朵朝著她父親說“爸爸,這裏真亂,咱們回家吧!”坐在她身邊的中年男人也跟著站起身,冷著眼看了呈90°鞠躬的柴策,溫柔地為女兒披上外衣,一句話不說地朝外麵走去。柴策趕緊站起身跟著跑出去,沒等到他追上去時,門口突然停下一輛車,車門打開後下來的人身穿一身警服,趙金亭和他父親分別與那人握了手,趙金亭又說了兩句話惹得三人哈哈大笑之後,趙氏父女坐上另一輛私家車。柴策這時候趕緊跑上去試圖攔下一輛出租車,沒等他伸手,站在一邊穿著警服的男人卻伸手拽住了他衣領“柴先生,不記得我了?”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柴策第一想起的是嶽傲天,可是又想起嶽傲天似乎從沒有這麽流暢地說出過一句話,而且語氣中的寒意和嘲笑又不像是嶽傲天平時說話那麽溫柔……想到這個詞柴策趕緊回過神,看到身後拽住他的衣領的男人,他瞬間記起當初在南嶽集團時的黑衣保鏢,當時就覺得這人的身份絕對不是保鏢那麽簡單,原來是警察,那這次趙家……嶽家……柴策止不住擔心,如果這兩家聯手,可就不是小少一人進監獄那麽簡單了。
“哦?保鏢大哥原來是警察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柴策諂媚的嘿嘿笑兩聲,企圖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可還沒等他動作,後麵的人就鬆開了手,轉而用一種詭異的彬彬有禮的態度伸出手“何蹊,柴先生可以稱呼我何局長。”
何局長?柴策終於發現自己有多幼稚了,就在今天,嶽家控製了警察局,趙家控製了學校,如果還想憑一己之力救蘇昌炆,恐怕連自己都要被搭進去吧?
柴策笑的更加討好,趕忙伸出兩隻手緊緊握住伸出了將近半分鍾的手,“是柴策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嶽董事長的保鏢竟然是警察局長!真是……你看看我們也算是舊識了,您可別因為我剛剛失利就把我抓進去啊!哈哈哈!”一番陰陽怪氣的表露心跡後,何局長明顯黑下了臉,柴策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了,沒找到蘇昌炆還遇見了對手,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才對。
正當柴策轉身打算離開時,何蹊突然開口說:“其實放蘇昌炆出來並沒有多麻煩。”柴策隨即站住腳,不可置信地問:“條件呢?你們想要什麽。”
何蹊走到他身邊,俯身貼住柴策耳邊輕聲說:“隻要柴先生幫我們引誘嶽傲天犯下點刑事責任,蘇昌炆肯定不會被定罪。”
柴策不解“嶽傲天不是嶽家大少爺麽?你們窩裏反了?”
何蹊抬起上身,戲謔的問:“嶽家的家事,怎麽柴先生也感興趣了呢?”
柴策腦子裏迅速出現了嶽傲天叛逆離家,被家長威逼利誘帶回的畫麵,原來是逃出來的啊!柴策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人不是要對付自己的,柴策思考了一陣說“我當然對嶽家的家事不感興趣,不過刑事犯罪情節惡劣,萬一把自己搭進去了……嘖,我的膽子有多小您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你的膽子?我不妨這麽說,今天你不答應,蘇昌炆的每件案子裏就會加上一個犯罪主體。當然風險是有,隻看你怎麽想咯?”何蹊架起雙臂,若有所思的等著柴策的回答,他相信柴策會答應,他堅信。
“為什麽是我?”柴策表情明顯變得不好,但是態度出現了鬆動,比起危險,他更想知道人選定在自己身上有什麽深意。
像是早就等著這個問題,何蹊一臉輕鬆,他也沒想到嶽傲天油鹽不進的個性會和柴策一起掃雪、吃飯,隻是他並沒預料到柴策當初接近嶽傲天是有目的的。“嗬嗬,因為你是他在那所學校裏交談最多的對象,沒人能比你更接近他了。”
柴策聽到這裏,恨不得立即扇自己兩個耳光,感情今天這攤子事能找上自己全他媽是自己作死作出來的!
何蹊繼續說道:“嶽家的人嶽傲天都會防範,隻有你接近他時才有機會說上話,想一想,你不用做什麽,隻要能讓嶽傲天犯點社會問題,蘇昌炆就會出來,多公平的交易?”
柴策看著何蹊攤開兩手的架勢,忍不住又問一句:“你們究竟相對蘇家做什麽?這次蘇昌炆放出來,我怎麽能肯定下次他會安全?”
何蹊終於被柴策的好奇惹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柴策啊柴策,你不過就是蘇家兄弟身後邊的一條狗!主人們的事也輪得著你來參與?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事你管不著也管不起!”
“也對,咱們都是人家的狗,照主子吩咐做事而已!”柴策挺了挺腰板,拍上何蹊的胳膊,用力地錘兩下“那就麻煩何局長通知你家主人一聲,這個交易,柴策做了!不過有一句話,我要先放在這,我們蘇少人嬌貴著呢!可千萬別讓你家主人放狗咬他,要是得了狂犬病,我可是會咬回去的!汪汪!”柴策作勢咧嘴衝何蹊叫喚兩聲,換來對方較緊牙關,眼露凶光,瞪了柴策一眼之後,怒意不減的往警局裏走。柴策見對方的反應不滿意,又衝著警局大喊一聲“何局!不叫喚的狗都他媽能咬人,你說這話是不是真的啊?哈哈哈!”聽見裏麵傳出一聲桌椅碰撞的聲音,柴策滿意地拉起衣領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句“去蘇氏會所!”
在出租車裏,柴策給劉明遠撥去了一個電話,“那邊的態度你不用管了,回來之後給我打電話!”放下電話之後,柴策又給夏萬發去一條短信:
“二十四小時監視住嶽傲天,他有任何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為了防止夏萬把這件事再當作兒戲,柴策甚至打算直接去學校看住了人,可是他更著急蘇貿銘那邊,除了昨晚告訴他蘇昌炆出事之後,蘇貿銘就像消失了一樣一直聯係不到,他不相信蘇家真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至少蘇氏會所那邊還有一個人被他藏得很好,隻要不出意外,這個人不會輕易消失。
柴策到了之後直接走上二樓休息室,推開門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一手就抓了出來,架住人推到牆上直奔主題“章駱,銘哥在哪?”
被嚇得一愣的服務生在理解了柴策的話後喘了一口氣,小聲咒罵了一句“你要嚇死我呀!”可是柴策絲毫沒有愧疚的眼神又讓他緊張起來,隻能小聲說“銘哥昨天說要回家裏處理一些事,結束之後就回來,三白,是不是出事了?”
看到被嚇到了的小服務生擔憂的樣子,柴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粗魯,隻能趕緊鬆開手著急地安撫著,“駱駱!小少那邊出事了,我要知道銘哥那邊是什麽態度,他平時最信任你,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
“銘哥……我記得他說以前的對手要對他下手,這邊的事他會找人幫忙料理……可是……他沒和我說太多,我以為隻是小事呢。”
“會找人”?柴策數著從出事到現在接觸的人,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可是既然銘哥找人幫他也就是沒把這邊扔下咯?柴策終於找到繼續為蘇家辦事的動力了,可是章駱卻繼續說:“對了,銘哥說,你以後盡量別來這邊了住了,最好住在學校附近安全一些。”
“那我住哪兒?我家離學校更他媽遠!”柴策一著急又吼了出來,沒等對方接著說,柴策不耐煩地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去找地方,銘哥可能也是猜到這邊的事了,可是住學校就安全了?”想到學校裏還有一個嶽傲天等著他對付,柴策腦袋順間就大了,奮力敲了兩下頭,又猛吸一口氣,柴策腳步堅定地離開蘇氏會所,留下甚為迷茫的小服務生皺眉思考這幾天的事。
柴策猜想蘇貿銘在得知蘇昌炆被抓起來之後應該就能判斷出這是被人算計了,可是自己不能去蘇氏會所又能去哪裏呢?蘇貿銘是不是在擔心他的性命他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按照何蹊說的做,自己也會跟著進監獄他是相信的,他的年齡已經可以判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