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強硬

  回到家裏,柴策先脫光了衣服給自己洗了個澡,然後走到嶽傲天的房間敲敲門直接就進去了,一看到跟自己一樣和這衣服癱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這位,也不忍心叫醒人了,隻好拿起醫藥箱,輕輕地換下藥,再剪下已經破爛的病服,端出溫水擦拭身體,大概是被擦得舒服了,嶽傲天嗓子裏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長歎,哼唧了幾聲。柴策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平時一直穩重溫和的男生現在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愛?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柴策搖搖頭撇開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照顧病人,等到收拾幹淨嶽傲天,又換了新床單,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柴策把之前弄髒的衣物直接扔進了垃圾箱,在新家裏麵四處摸摸看看,章駱果然不愧是蘇貿銘的得力幫手,屋子收拾的很有家的感覺,淺咖色的布製沙發配上銀色的桌椅,地毯和壁紙也是柔和的色係。


  知道自己會做飯,章駱竟然還在冰箱裏存放了蔬菜水果,柴策欣賞完了這件完美的兩人的家正好趕上程昱東兩人回來,聽到腳步聲接近,沒等敲門柴策直接推開門滿臉笑意地謝謝兩人的好意。程昱東看著已經收拾幹淨的柴策隻是淡淡問了句“今天還是不上學?”


  柴策嘿嘿地笑兩聲沒作答,程昱東也懶得糾結,帶著人關上了門,柴策抱著一大包熱騰騰的飯菜心情甚好,上學什麽的還是等到能和千兒和六子聯係了再說吧。


  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又想到屋裏的那位現在不能吃不好消化的,於是趕緊扒了兩口飯,去廚房盛了一瓢米開始煮粥,等到粥煮的差不多時候,把程昱東他們買的菜和肉挑出幾塊好消化的剁爛放進了粥裏。端著香噴噴的粥,柴策坐到嶽傲天麵前,輕輕叫醒人。嶽傲天一臉迷茫的睜開眼睛,眯著眼辨別眼前的地方。


  “以後就住這兒了,有人在下麵看著,暫時不會有事,來,先喝點粥。”柴策盛起一勺吹了吹舉到嶽傲天麵前,相似的動作讓兩人不由得想起在醫院的最後一天發生的不愉快的談話,柴策手中一僵,不知道怎麽是好。


  嶽傲天先恢複過來,張嘴吞下粥,咂咂嘴說了聲“很香”,柴策神色恢複了正常,繼續一口一口的喂著,誰也沒有張口提那天的事,仿佛今天就是嶽傲天清醒的第一天。


  收拾好餐具,柴策坐到嶽傲天身邊,猶豫著要怎麽開口,把手指甲都快要都要摳下來了,最後一咬牙,還是張開了口“嶽傲天,過幾天陪我和何蹊見個麵吧。”


  嶽傲天並沒有顯得很驚訝,語氣也沒有不高興或是憤怒,而是很平淡的仿佛就像是在問晚上吃什麽,“要把、我、交出去?”


  “我會保護你的!隻是想給他一個警告而已,何蹊他……太過分了!”柴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著何蹊這些日子來的所作所為,要是還能忍下來要麽自己是被嚇怕了,要麽就是氣量確實大,可惜柴策根本不知道氣量二字怎麽寫。


  “好、隨你”


  “那這幾天你就好養病,我先去處理宿bar的事。”


  “好”


  “內個!駱駱的號碼我放在床頭,有事聯係不到我可以找他”


  “嗯”


  “那我出去啦?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嶽傲天假寐的眼睛終於睜開,斜著眼不作聲地看著嘮叨著沒完沒了的柴策,柴策也意識到自己操心的可能有點多,撓撓頭笑兩聲,不再多說,穿上外套和鞋子收拾幹淨自己,衝著嶽傲天揮揮手邁出門。


  正當要關門時臥室方向傳來了嶽傲天的一句“謝謝”,嶽傲天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安靜的環境下卻讓柴策心頭一顫,兩個人就像是真的不需要太多解釋和懷疑就能理解對方的想法一樣。現在已經是誰也不欠誰了,繼續下去就是打算完全信任對方。柴策無聲笑笑,關上門給章駱打去電話。


  柴策到達宿bar的時候,平時眼熟的幾個為蘇貿銘做事的都已經就位了,說實話今天能夠出席也隻是想見見傳說中隻會白吃白喝白玩的柴三白究竟能怎麽處理蘇貿銘的爛攤子。


  柴策屈身跳到吧台上,俯視著下麵的人議論紛紛,勾起嘴角,把腳邊的空酒瓶踢到最遠處的正在一邊抽煙一邊調戲懷裏小姐的小胡子男人頭上,小胡子大叫了一聲,摸上被砸的地方,然後瞪大雙眼罵著滿嘴的髒話朝柴策跑過來。趁著小胡子情緒不穩定,柴策突然抓起手邊的的凳子往他頭上受傷的地方繼續砸上去,沒料到柴策下手這麽狠,小胡子哀嚎一聲癱坐在地上。柴策示意身邊的手下把人帶走,然後拍拍手跳下吧台,坐在最近處的沙發上翹著腿不說話。


  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人這回被這一出戲嚇得不敢出聲,有兩個見過世麵的大哥級的人站在柴策麵前,指著剛剛小胡子受傷的地上那一灘血水質問他:“別以為銘哥把這邊的事交給你,你就能在這邊胡作非為!論資曆論本事,蘇家的產業還輪不到你這個毛都沒長全得小孩來放屁!”


  柴策歪著頭看著眼前將近190的男人麵露殺氣的樣子,似乎將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不覺得害怕甚至很佩服,“說得不錯!”柴策拍著手掌換了個姿勢和他對視“那麽,銘哥沒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你又憑什麽在這裏放屁呢?你是毛長全了?還是資曆高?本事大?”


  “我草你麻痹的!你怎麽跟生哥說話呢!”一直緊緊跟在男人身後的男人尖聲站到柴策麵前,眼裏帶著火一般擋在兩人中間。


  柴策好笑地看著強出頭的這人,朝身邊的手下努努嘴,不少片刻就隻能聽見那人躺在地上捂著肚子低聲呻吟不止。柴策站起身從躺在地上的人身上邁過去,走到生哥麵前抬頭笑了一聲,然後眯起眼說道“生哥是嘛?可能是我的態度有問題,讓你的人以為我是在侮辱你,那我現在重新解釋一遍!”柴策說著晃著身子退後兩步,高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曾為蘇家打天下出過力,都是元老,我柴策比不上你們!可既然銘哥把你們交到我手裏,我就不管諸位當初都是多麽厲害的角色了!在我這裏全都是重新開始,宿bar的整修,會所的管理,整個蘇家產業的運行,全部都要聽從我的安排!公然挑釁我?你們看到下場了吧!”


  聞言至此,所有人都不再竊竊私語而是大聲抗議:


  “憑什麽啊!什麽東西你!”


  “真是不知好歹!”


  “給你你管得好嘛?”


  “銘哥是眼瞎了吧?把產業交給你?”


  柴策也不惱,聽著底下的人一輪接著一輪的質疑聲,柴策搭著肩靠在牆上閉目養神半小時之後,那些剛剛還在怒氣衝衝的人漸漸累得口幹舌燥,發覺柴策並沒有理會他們不由得更加不滿,一個個不出聲怒視著柴策。


  “欸……總算安靜了……”柴策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揉揉眼睛笑眯眯的看著眼前不滿的每一個人,無奈地攤開手“我知道諸位不滿意我,要是真的有人認為會比我做得好,我也不介意把權力交出來,隻不過還請各位千萬別忘了:銘哥為什麽撇下這麽一個爛攤子?因為有人找小少的麻煩,銘哥不想給小少擦屁股!你們要是有誰認為能先出我一步救出小少!我柴策馬上放手不做!”


  事實上了解蘇家現今狀況的並不多,隻是有些人聽到蘇昌炆被警察扣下至今還沒辦法回來的消息,於是有人在下麵小聲叨咕“找個律師不就行了嘛?至於麽?”


  柴策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警察不讓我們的人見到小少呢?當然你們可以去試試,如果發現事情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可別來求我!”


  說話的人立即封口不提,有些欲言又止的也發現似乎柴策很了解現在的狀況,於是問道“那你知道怎麽能救出小少?”


  “不知道!”柴策如實道。其他人瞬間覺得自己被耍了,可是柴策緊跟著說“但是我知道是誰在和蘇家作對,也知道要如何下手,能不能救出小少,隻看各位肯不肯配合了?”


  這話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要是不肯配合柴策,他日蘇昌炆回來了倒是好說,萬一沒能回來,他柴策把責任一扔,想到這裏所有人都不敢再說些什麽了。


  看到敢怒不敢言的一幹人,柴策把手搭在剛剛怒斥他的生哥肩上,心情甚好的說“既然生哥是唯一一個把你們的想法如此有條理地告訴我的,那以後你們有什麽不滿就都告訴生哥好咯!生哥會如實稟告給我的對吧?”


  生哥哼了一聲,甩開柴策的手,踏出腳步又想了一會說“如果你想讓我們信服,就先讓酒吧恢複營業吧!”


  “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聽了柴策和生哥的針鋒相對之後,眾人確實把希望放在了生哥身上,看到生哥表態,自然一萬個服從,紛紛點頭表示確實是這麽想的。柴策吹起一聲口哨,感歎道“就這麽簡單?那行!各位等著我的好消息!”說完吹著口哨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酒吧。生哥看著柴策遠走的方向留下一句“暫時別招惹他,至少看看他能不能讓那群警察鬆手。”


  其他人點點頭,也魚貫離開了酒吧,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柴策從對麵街道的拐角處走出來,拿起電話給藏在酒吧櫃台後麵的章駱和其他幾個人打去電話“駱駱,監視剛剛沒有罵我的幾個人的行蹤”,收起電話,柴策坐上之前事先準備好的雷克薩斯一路駛向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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