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收獲
這種“融洽”的相處模式終於在嶽傲天卸下石膏之後被意外打破,那天本來是和禿頂醫生預訂好了拆石膏,當醫生三下兩下卸了石膏之後就去陽台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似乎是很急切地需要醫生去給人重新縫合一處傷口,而醫生無奈說道自己正為人看病走不開,但是那邊的態度卻十分強硬,柴策在屋裏麵甚至聽到了電話那邊怒不可遏的吼聲,醫生很不耐煩地掛掉電話,穿上衣服就要出門。
柴策搶回了醫生已經穿上一隻袖子的衣服,擋在門前,“等等!你不是說還要做關節恢複嗎?這就要走啊?”
醫生抱歉地解釋說:“我可惹不起那邊,黑白兩道的身份分分鍾能活剝了我!”
柴策脾氣瞬間就上來了,“怎麽地!那就可我這隻軟柿子捏了唄?我可告訴你,今天不把這流程給我走一邊你別想用兩條腿走出去!”
醫生為難地把求救的信號發給躺在床上的嶽傲天,但是嶽傲天也希望快些恢複,這一點上他倒是很支持柴策的做法,反正就是威逼利誘那點事,他們也不是不能做。
醫生知道這邊的兩個人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敢輕易說不,隻好再次拿起電話按了回撥,等那邊不友善的“喂”了一聲後,磕磕巴巴地說了句“我這邊真的難走開,要不然你們把人帶到***這裏?我在樓下等你們?……啊?行行行!我這手術設備都齊全著呢!……好嘞,不好意思啊!”醫生關了電話,悶聲悶氣地做回了床邊,重新拿出準備好活血的藥油,沒好氣地揉搓著關節周圍僵硬的肌肉,瞪著柴策說道:“學著我的動作!以後每天都要這麽做!”
“好嘞好嘞!學著呢!”柴策老老實實坐在一邊,對於醫生像是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態度視而不見。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醫生取過紙巾擦淨了手上的藥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朝兩人不耐的詢問“該我做的都做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柴策還在糾結著嶽傲天腿上的傷疤,聽到醫生的問話沒多想就隨便揮揮手表示送客,“哎?行行行您慢走!”
沒等到醫生走到樓下,隻聽見一陣愈來愈近的警笛聲清晰地環繞著他們的住宅,柴策疾步走上陽台,俯下身子把黑屏的手機朝外麵調整角度恰好能從鏡麵中看到兩個警察摸樣的人架著醫生磕磕絆絆地推進車裏。柴策的樓層不高,能模模糊糊地看出那兩人的身材和樣貌似乎有些眼熟,腦海裏浮現出當初在醫院守在床邊的兩個警察……警察……涉黑……何蹊……受傷……
禿頭醫生隨口的玩笑此時就像一根針把這幾天的一切完整的穿作一串,如果醫生所言不虛,那何蹊受傷的日子應該就在他們從醫院逃走之後,難怪沒人追到這裏找到他們,還以為是手底下的人拖的成功呢……一時分神,隻聽見樓下汽車啟動的聲音,此時想不了太多,柴策慌忙下樓,走出兩步又轉身抓起鞋櫃上麵的車鑰匙,飛奔下樓之時警車已經開出小區,柴策趕緊猛踩住油門,車輪“嗤”的一聲與石磚路劇烈摩擦帶出一團車尾氣。
警車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消散,柴策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遠遠尾隨,在記下了車牌號之後作勢要給章駱打電話,可是在身上反複抹了幾處才發現自己不僅沒穿外套沒換拖鞋,此時更是一個通訊手段都沒有,為了確定何蹊現在的位置,柴策來不及想太多,隻能繼續穩定車速跟蹤下去。
前麵的車速度越來來越慢,方向也越來越偏,等到天色漸暗周圍隻能隱隱約約見到荒蕪的土樓和舊工地時,柴策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其實柴策的跟蹤技術還是不低的,多年混跡大街小巷隨手來意個漂移就能把對方甩得遠遠的,可是今天開的這輛車是他從沒敢上手的國內限量版,火紅的車身和流線型的車型在這個本就是很少有跑車出現的地方分外耀眼,就算是路人都會忍不住羨慕地多看幾眼,何況是一群常年跟著何蹊在外麵跑的警察?
路到後來已經找不見一丁點的人煙,柴策這時已經能夠百分百肯定對方是在把他誘到這裏,至於是生吞還是活波,是劫財還是戒色已經容不得他選擇了,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禿頭醫生在車裏而何蹊不在車裏,正在這時,前麵的警車已經關了警笛打了方向燈。柴策目光一緊,看到警車門被打開,之前見過的兩個警察走向了自己的方向,柴策趕緊停了車,在警察走近車之前匆匆拉開車門,小聲咒罵了一句踉踉蹌蹌地跌在車下。
柴策下車時沒有穿著那雙和嶽傲天成對兒的棉拖鞋,套著雙白襪子站在地上踮腳蹦躂,等到兩個警察準備拿出手銬時柴策迅速停下了腳,把兩手交互伸到袖子裏,心虛地問道:“呦!二位警官……我該沒是超速吧?”
警察甩動著鋼製的手銬,不經意地磕在車頂上,留下了一條條劃痕,“柴策是吧?別說你恰好和我們同路,就單說你在我們何局不在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麽事,也理應跟我們走一趟解釋解釋吧?”
柴策心裏咒了那個甩手銬的警察十幾輩先人,霧草這車可是銘哥的心尖兒,買了你全身的器官也賠不起!但是臉上還是萬分驚恐地瞪大眼睛,死死倚住車門高聲抗議:“什麽做什麽事!我也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啊!今天要不是駱哥突然讓我跟著醫生我特麽能這身就出來嗎?”
站在前麵的警察回過頭向另一個距離稍遠的警察投去一個曖昧十足的顏色“駱哥?章駱?蘇貿銘養的那個小白臉?”旋即兩人理解的哈哈大笑,笑聲中滿帶著下流的腔調。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誰知道銘哥怎麽想的,自從章駱做了老大就開始胡搞亂整,我早就受不了他了,你看看我這正打算睡覺呢,一個電話就叫我起來,老子怎麽說也算個大哥級的人物吧?他媽的天天給那個狗娘養的當狗腿子!”聽到那兩人的惡劣的笑聲,其實柴策很一拳揍過去,章駱和他一起在會所共事多年,平時謹慎認真,在蘇貿銘麵前也都是乖巧懂事,任柴策這一個天生的gay自然是認為兩人是天作之合,可是這時候詆毀章駱卻成了他唯一逃脫的手段了。
“怎麽?你這狗這麽快就反咬主人一口了?”
“我是真的受不了這種主人!要不然這樣吧,我知道嶽傲天在哪裏,我把他送給你們何局,你們饒我一條生路?”
“這……”警察有些為難地搓搓手,毫無疑問“嶽傲天”這個名字誘惑十足,如果能被自己帶到何局麵前一定是大功一件,可是……兩個警察商量片刻,決定一人跟上柴策去抓嶽傲天回來另一個看著醫生做手術。柴策眯著眼注意到兩人交流過程中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視線投向那輛體積不小的警車後門處,而且這麽長時間也沒聽到醫生的聲音,難道,何蹊在車裏?但是這麽長時間都沒出麵,可是有多嚴重的傷!
看著那邊兩人商量的差不多但是還沒答複他,於是柴策打算豁出去了,躡手躡腳地靠近過去,用那雙滿含著渴望的桃花眼望向兩人懇求道:“那個,既然沒啥問題了,我考慮著……你說我要是把人給你們了,以後章駱要是打擊報複,二位能不能替我向何局說句好話?怎麽說我也算將功贖罪吧,我這種小人物早早炮灰了還真是……”
拎著手銬的警察依舊用略帶疑慮的的眼神上上下下瞅了柴策幾個來回,最後用不易察覺的角度轉了個頭看了一眼警車的車廂,搖晃著手銬用手肘頂了頂柴策,“戴上!開車!”
柴策抽搐著嘴角伸出兩手,等到上了車,警察舉起之前一直挎著褲腰的手槍杵在柴策太陽穴位置,叼起在手裏把玩了一陣的煙,超柴策拋去一個“快來伺候爺”的眼神,柴策僵硬地扭過脖子,諂媚地舉起打火機整個人都要貼上去一般給那顆煙點著了火。警察深深吸進一口煙,然後朝著柴策眼睛吐了出去,“開車吧!還等什麽呢?”柴策嘿嘿笑一聲,努力眯起眼睛躲避刺激的煙霧,在心裏默默罵了句“等你三爺爺不玩死你!”調轉車頭駛向了和嶽傲天住的那邊。
柴策默默開車,回去的路他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導航也不成問題,感受著一側太陽穴上傳來的冰涼,柴策心中冷笑,難道還以為他會帶著去別處嗎?樓下就是章駱安排的人守在那裏,咱這叫請君入甕,就怕你不敢來。柴策心情甚好,要不是怕身邊的警察發現自己情緒過於高昂,他甚至都想哼唱出聲了。
“放手!你們做什麽!”家門被敲開的同時柴策別過腳一個回旋踢把那個雙手緊握住手槍的警察踢得一個趔趄,警察回頭舉槍的一瞬間一把湯勺從屋子裏飛出來恰好砸在了警察握槍的那隻手上,警察一聲尖叫手槍應聲而落,三四個服務生裝扮的男生從屋子的各個角落現身,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和膠帶束縛住了前一秒還在奮力掙紮的人。
明白了自己已經是窮弩之末,警察也不再做無謂之爭,緊緊閉上嘴巴仰頭看天。柴策把被銬著的兩隻手擺在經常麵前,努努嘴說:“哥們兒,鑰匙在身上吧!”說完也不等警察點頭或是搖頭,並著兩手就在他身上的兜裏翻來找去,偏偏警察身上癢癢肉還不少,剛開始還能憋住笑,再往後柴策把手伸進腰帶扣裏麵時畫風就徹底崩了,原本眼睛頂在頭頂上的警察同誌開始在不顧形象地摩擦著凳子觸電般地扭起來,由於嘴上貼著東西,笑聲走到嘴邊就變成了哼唧。柴策抓出了鑰匙抬眼一看,警察的臉上浮起了一層不正常的紅色,兩個眼睛眼淚汪汪,鼻子裏冒著氣。操的!柴策暗罵一句不好,差點硬了,拿起鑰匙就逃到另一件屋子裏,留下一句:“把關於何蹊的事都給老子問出來!”
旁邊站著的服務生笑著點點頭,歡送著一臉苦大仇深的柴策憋著勁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