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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趙家的衰落

  正當趙金亭打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的時候,蘇昌炆縮著肩湊到趙金亭身邊瞟了一眼徐琛指著那個癱軟在地上低聲啜泣的身影問道:“用我幫你把他……嗯哼?”


  看到蘇昌炆此時渾身散發著的簡直讓人難以忽視的流氓本質,趙金亭隻覺得惡心至極,而一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徐琛卻是實實在在地入了她的眼,看起來幹幹淨淨的少年她這麽些年還是真沒玩過呢!

  自己越想越歪,趙金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稀裏糊塗地穿上衣服,腦子裏全是跪在自己腳下徐琛可憐兮兮的模樣。


  蘇昌炆一邊係上衣扣子一邊貼近趙金亭身邊曖昧地問:“去你那還是我那?”


  “這兩樣有區別麽?”想到蘇昌炆這種被她早就瞧不上的貨色還跟在自己身後,趙金亭就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幾天前要不是突然在上樓時候遇上,蘇昌炆這個名字隻存在於三年前家裏老爺子吩咐調查蘇昌炆和警局前局長的關係時不得不勾搭上的小混混。


  想起老爺子,趙金亭突然想去找趙秉瑞了,於是拿起電話給趙秉瑞發了條短信。推開企圖摟上她的蘇昌炆,高傲地說:“我去趟我幹爹那兒,你先回去吧!”


  “啊?”正計劃著怎麽才能在把趙金亭送回家之後再聯係上趙秉瑞的蘇昌炆心中大喜,但是麵上還要裝作很不滿的表情,於是趙金亭敷衍地和他來了一個綿長的法式深吻當作安慰,興致滿滿地打了輛出租。


  還處於當機狀態的蘇昌炆摸摸臉,有些摸不清狀況,這算是幾個意思?這就成了?奸夫淫婦?

  看到孤身一人的蘇昌炆站在大堂叉著腰歪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柴策走上前去,給了他肩膀輕輕一拳,“怎麽了?沒一起走?”


  “他去找老狐狸了。”老狐狸是幾個人在外麵時對趙秉瑞的代指,趙金亭是騷狐狸,他是老狐狸,還真是絕配。


  “不是說好帶她去酒吧然後找狗仔麽?你咋還不按套路來呀?”柴策也是嚇了一跳,記者已經找好了,隻要時間差不了太多,趙金亭肯定會在進了酒吧後四處惹火。徐琛在按摩精油和飲品裏都放了恰到好處的助興藥,隻要能引火燒身,趙金亭的名聲也就藏不住了。


  蘇昌炆也是很鬱卒,誰說不是呢,別的不說了,都中春藥了還不選自己而是去找那個已經年過不惑的老男人。


  “咳咳!”柴策把蘇昌炆的思緒拽了回來,有些擔憂的說:“但是現在要怎麽做?記者可進不去教育局。”


  蘇昌炆也沒了主意,隻得扶著額側靠在牆上想接下來的辦法。


  這時候嶽傲天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麵,兩個平時沒個正經的小混混一臉苦大仇深地站在牆角,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柴策!”嶽傲天站在距離兩人煙霧包圍圈三米遠以外看起來很輕鬆。


  想到嶽傲天有可能還不知道情況有變,柴策歎了口氣踩滅了煙,皺著眉頭走到嶽傲天身邊打算把這事講給他聽,誰知到還沒開口,嶽傲天就搭過柴策的肩膀說了句:“去教育局”


  “教育局?不會吧你?真要去捉奸?開玩笑呢吧親哥!”柴策吃驚地跟著嶽傲天身後十分不情願地上了車。


  蘇昌炆望著那輛氣勢洶洶的黑色汽車絕塵而去,自言自語起來:“嗬嗬,教育局?真當自己是個角色?”


  柴策在車上坐的猶如針氈,嶽傲天的打算他真是看不懂了,現在到底是要去做什麽呀!老天呐……


  從後視鏡中看到柴策發懵的表情,嶽傲天輕笑了聲:“今天教育局領導到下麵視察,趙秉瑞根本不在辦公室。”


  “什麽?”柴策大吃一驚,要是趙秉瑞不在教育局,那趙金亭不是白跑一趟麽?可是下一秒他就發現了更為嚴峻的問題:這樣一來計劃可就真的百分百泡湯了!

  看出了柴策的擔憂,嶽傲天安慰說:“別擔心,我有打算”


  質疑地瞅了眼信心簡直爆棚的嶽傲天,柴策倒是放心了些,嶽傲天既然有把握,那應該還不算太糟。


  可是當多年之後柴策再回想起這一幕時,才發現嶽傲天早已經不是那個有勇氣有謀略的五好青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嶽傲天徹底瘋掉了。


  兩人到達教育局的時候,教育局的門口已經亂作一團,遠遠望見人群中有三輛市裏麵知名節目的記者車,而被成群激動的記者圍起來的正是才在他們麵前趾高氣昂的趙家養女——趙金亭。


  趙金亭隻穿著單薄的單衣——一件男人的西服上衣,身下則是一絲不掛,眼下正在紅著眼怒罵喋喋不休地問她問題的記者,火藥味十足的現場怎麽看也不像是教育局大門口,倒更像是花邊新聞集結的酒店門口。


  柴策在嘈雜的人群中找到了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吳季,身上隻剩下一件毛衣,看著在風中瑟瑟發抖的眼鏡男,不難猜出趙金亭身上的唯一一件上衣就是他拿出來的。


  柴策捅了一下嶽傲天,朝那邊努努嘴。


  嶽傲天勾起嘴角搖搖頭,“你還是等著看好戲吧”


  柴策不解,但是這時候他也不能去做什麽,隻好和嶽傲天一起坐在車裏,遠遠地觀察起來。


  不過一會,也不知道趙金亭說了什麽突然把目光放在了本來當作空氣的吳季那裏,死死地盯住他,狠狠地說了句什麽,眼前的記者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目光一轉紛紛朝吳季湧過去,吳季被眼前的陣勢實在是嚇壞了,除了搖手就是搖頭,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柴策又捅了捅嶽傲天,示意他都這樣了也不管管?

  嶽傲天饒有興趣地望著被重重記者圍住的小助理,輕鬆地說:“放心,不會有事,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柴策很是擔憂地又看了一眼被圍困住的吳季,那種慌張又有口難言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柴策覺得從這一刻開始,這個一無所知的單純男人,已經落入了嶽傲天的圈套。


  一夜之間“教育局局長幹女兒和助理辦公室偷情被局長當場撞破”的小道新聞被傳遍了大街小巷。


  真實的場景柴策不知道,嶽傲天也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嘴臉。當時被稱做“教育局最醜陋懸案”的說法層出不窮,三個月後趙秉瑞被抓到和趙金亭在日租房偷情,舉報的人正是當初被傳和趙金亭有一腿的吳季。


  吳季接管了教育局辦公室即市委教工組織部部長的職位,一時間仕途可謂平步青雲。


  得知這一消息時柴策正從一群流氓口中得知趙金亭在一處不知名的酒吧賣/淫時候被債主抓到,活活被奸死在了胡同裏的垃圾堆旁。


  趙金亭死了,沒有一處報紙願意報道,早就跑路了的趙秉瑞更是不可能替她收屍。柴策找到了傳聞中的那條有名的皮條客聚集的胡同,腥臭的氣味充斥著整條街,塗著鮮豔妝容的中年女人腆著麵臉的笑不要命地衝上來死拽著柴策的衣服往自己的車裏拉。


  柴策躲過一個個力氣大到難以想象的女人的手,一直走到胡同的深處,在破舊衣服和染著不知名的難聞液體的床單堆積而成的垃圾山上,趙金亭光裸的身體大剌剌的躺在上麵,成群的蛆蟲和蒼蠅已經把這個女人的身體侵蝕得失去了往日的光鮮亮麗,惡臭的氣味從屍體上散發出來,柴策難以忍受地退後了幾步。


  一條橫在路上的腿正好被他踩在腳底下,想到有可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柴策趕緊收回了腳,低頭道了句:“抱歉”


  “沒關係”溫潤謙和的聲音從腳下的那個人口中發出,似曾相識的聲音,柴策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可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他一定認識!

  柴策彎下腰,對上那張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臉——趙秉瑞?


  他怎麽會在這裏?


  貓在破爛的綠色軍大衣下麵的趙秉瑞除了聲音早已看不出任何昔日的意氣風發,光露在外麵的腳已經生了厚厚的凍瘡,凍出的血跡招來了幾隻不知死活的蒼蠅激動地繞著氣息奄奄的人飛來飛去。


  趙秉瑞就像沒注意到柴策一樣,抓起手邊隻剩下半瓶的沒有商標的酒水,咕咚咕咚地灌了進去,嘴裏絮絮叨叨地念著:“亭亭……這回好了……你不用再委屈自己陪那群老男人了……咱們再不偷偷摸摸……你就陪在我身邊……隻陪著我就夠了……沒人威脅你……沒人威脅我……咱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在一起一輩子……”


  柴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他為什麽要去那裏?他想證明什麽?看看昔日的壞人如何淒慘麽?柴策唯一還能記住的場景就是趙秉瑞舉著空瓶子摔向水泥牆然後生生咽下了碎玻璃。


  趙秉瑞死了,死在了他心心愛愛的女兒身邊,柴策可悲地發現自己又錯了,也許趙秉瑞和高雁一樣,都是可憐人,都有一個致命的把柄被人死死抓在手裏。


  高雁為了高鶴可以不顧師者德智育人的根本,趙秉瑞為了保護趙金亭也可以與何蹊狼狽為奸交出全市的教育大權。


  柴策想到自己和嶽傲天的感情,會不會有一天嶽傲天也會為了自己和全世界為敵?不會的,他不會的,嶽傲天看得很清楚:章駱死之後他還是照常工作;高雁死在公路上的時候他沒有一絲驚訝;吳季被趙金亭抓做替死鬼淪為笑柄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利用憤怒的年輕人嫉惡如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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