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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童老爺子

  馮芮寧跟在周習初身邊多年,原以為兩人怎麽也能培養出來日久生情,要不是柴策的突然出現,功成名就的周習初應該是和他一起回去m國的,他也不會動了殺意。


  但是怪不得別人,或許……或許柴策的目的很簡單,馮芮寧想要殺他,那就讓他殺一次試試,死不死的了就要另作打算了。


  想到這裏,自己掙紮了將近四十年的歲月經曆竟然遠遠不及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


  馮芮寧在來之前就已經研究出來一種能夠催眠自己的手段,他是想要直接了斷自己的性命的,現在應該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柴策和嶽傲天還沒有吃完特地準備的烏雞瘦肉粥的時候就隻聽到外麵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不消一會就傳來了一聲聲女人的尖叫聲,十分鍾後自家門口響起了警察的敲門聲……


  馮芮寧的葬禮沒辦法隆重舉辦,因為柴策“意外”錄下了在臥室裏麵他剛從催眠中醒過來的時候三個人的對話,盡管這些偷錄的東西不能作為證據呈上法庭,但是知情人對最後的結局都已經是心知肚明,也不用再費力解釋什麽。


  一切身後事處理好之後,關於周習初的事情就算是翻過了一頁,嶽傲天和柴策都回避了這裏麵殘留下來的問題,柴策的嗜睡最終是在時間的催眠下恢複的,當初所說的什麽催眠法不過是為了讓馮芮寧的行動更具有說服力,既然割斷了這一條線,治病的事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麻煩。


  柴策身體恢複之後兩個人開始了事前商量好的旅遊,目的地卻是定在了m國,理由很明顯,在那裏出現的柴卻到底是什麽來頭還要從那邊入手,於是孤身一人的童赫利依舊還要負責監視的任務。


  兩人最終行動的時候已經到了夏季,m國明媚的陽光和假日沙灘是身為商務旅遊的海灘城市最大的賣點。


  柴策鼻子上掛著一副墨鏡癱在飛機特等艙毫無形象地睡著,柴策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狀態,嶽傲天也不擔心此次睡了這麽久是因為身體狀況,多半是暈機了。


  空姐端著特等艙的餐食走到兩人的座位前,沒等開口詢問就被嶽傲天皺眉攔下了,用手指點了幾個柴策平日裏喜歡的小吃就趕走了空姐,上機之前柴策在家裏吃了很多東西,他是不可能再讓他吃一頓的。


  於是柴策醒過來的時候,麵前的托架上隻有幾個橘子和一盒蛋糕一杯檸檬水。


  “餓!”柴策嘟囔著嘴,瞪向那盒彩虹蛋糕,提不起半點食欲,一看就是油膩膩的。


  嶽傲天此時正看著提供的經濟雜誌,上麵的一篇有關房價泡沫的觀點和他不謀而合,不由自主地又接著看了下去,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碎碎念的柴策。


  “我餓!”柴策提高了一個分貝,扭頭朝嶽傲天又嘟囔起來。


  嶽傲天正看到政府幹預那一部分的時候性質更濃,不僅沒有聽到柴策的叫聲,而且連呼吸都驟停了。


  從沒有經曆過在饑餓的情況下還這麽被忽視的感覺,伴隨著肚子裏麵的一聲哀怨的吼聲,柴策更加憤怒地喊道:“我!說!我!餓!”


  這次不僅嶽傲天聽見了,甚至叫來了一小撮空姐端著食盤走過來:“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


  這下輪到柴策不出聲地尷尬起來了,縮做鴕鳥態地把毯子蓋得高高的,隻剩下一雙眼睛留在外麵:“那個……有飯麽?”


  本來就是嘟嘟囔囔的聲音經過毯子一過濾終於是徹底被聽不到了。


  嶽傲天放下雜誌,有些慚愧地抬頭望向空姐手裏麵的餐盤:“來一個葷菜多的套餐吧!”


  空姐點點頭,優雅地走開,柴策這下倒是從毯子裏麵探出了頭,兩個臉蛋微紅地爆露了出來。


  嶽傲天抱歉地揉揉他的頭:“剛才看的忘乎所以了,我的錯。”


  等到嶽傲天的道歉,柴策就像是得了理一樣挺起胸膛:“你也知道!叫你那麽多聲都不搭理我!非要我丟人是不是?現在滿意咯?這臉丟的……”


  “反正也是丟我的臉……”嶽傲天搶過話,把手挪到那塊微紅的位置:“我都不怕!”


  “那是我的臉!我的!”柴策炸毛起來。


  “你都是我的!臉也是我的!”嶽傲天臭不要臉地湊過臉在柴策的嘴角偷了一個香吻,然後心滿意足地摟著突然住了聲的愛人滿意地假寐起來。


  直到飯到了之後嶽傲天手裏的動作才停了下來,柴策一臉通紅地抿著嘴,除了開口咽飯不再開口。


  直到飛機降落,嶽傲天保持著十分鍾摸一下,半小時親一個的頻率,柴策則保持住五分鍾紅一次臉,一刻鍾裝一次鴕鳥。


  最終降落,柴策拖著一個小箱子大步走在最前麵,任嶽傲天怎麽召喚都不回頭。


  “車在這兒!你還要往哪兒走?”嶽傲天鳴了聲汽笛,這才終於把難得害羞的柴策拉到了賓館。


  “你現在這兒睡一覺,我去和hally的叔叔聯係一下,晚上帶你去海邊看夜景?”柴策坐在沙發上,看著嶽傲天先是換下一身休閑裝又找了一件顏色更花哨的穿在身上,對著門口的鏡子反複照了幾次不知道哪裏不對口味了之後又找了一件更花哨的穿上了。


  柴策從不知道嶽傲天這麽悶騷,就算是去見小情人也不至於打扮成這副鄉村土紳模樣吧?

  最終嶽傲天從行李裏麵翻出了一件柴策從沒見過的碎花褲子和點著亮片的桃粉襯衫,幾乎是緊閉著眼睛穿到了身上。


  柴策躺在床上看到嶽傲天穿上衣服的全過程就像是穿著新鞋踩了狗屎,狗屎上還粘了一張錢,取下來才知道錢是假的。


  “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就別穿成這樣唄!又沒人說去海邊旅遊的人就要把自己打扮成熱帶魚,你可真是……”


  嶽傲天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照鏡子,抿著嘴坐在操場身邊甚是不自然地問道:“真的很奇怪?”


  柴策噗地笑出聲:“你他媽從來沒穿的這麽像是一朵花過,你自己說呢?”


  嶽傲天嗬嗬地迎合一聲幹笑:“童赫利的叔叔……嗯,他在m國很有勢力,但是有點……心態過於年輕,怎麽說呢?我上次穿著一身黑去見他就被罵了一頓,就是因為穿的不夠亮堂!”


  “可是你這也……太亮堂了吧?你能肯定不會因為太亮堂再被罵一頓?”柴策還是對這身衣服存在質疑。


  嶽傲天原本已經不想再解釋了,可是這件衣服的顏色實在衝擊的他不吐不快:“童赫利的衣著打扮,都是他叔叔給置辦的……你懂了?”


  柴策想到童赫利那身非主流殺馬特風,這要是一個叔叔輩分的人看上的,還真不能說人家眼光奇葩,隻能說心態年輕了。這再回來看嶽傲天的粉紅襯衫,對比一番柴策還覺得應該再豔麗一點,至少在顏色上符合人家的審美之後不用在風格上轉變了,他實在難以想象嶽傲天把頭發搞成一團雞毛之後是什麽鬼樣子。


  “那你這樣還算素氣了?”


  “反正這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了。”嶽傲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吸了兩口氣,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一下又拐了回來:“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嶽傲天用詢問的語氣問的時候,柴策是萬萬沒想到的,嶽傲天一向不願意柴策涉及太多他的事,盡管在周習初的事之後這種狀況有所改善,但是他還是覺得嶽傲天在某些方麵一直沒有對他全然坦白,他倒是也不在乎,但是今天嶽傲天竟然直接說要帶他去見什麽誰的叔叔?這倒是頭一回。


  “我去合適麽?”柴策坐起身挑眉問道。“別有些話不能當著我的麵再讓你憋著!我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


  “我認識童家也算有些日子了,沒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秘密,而且這次來也是想調查一下你父親的事,還是一起去吧!”


  這個解釋一說出口柴策就知道嶽傲天的打算是什麽了,其實並不是打算真的帶上柴策見證什麽秘密,不過是因為和自己有關係罷了,想到這裏,之前的驚喜又沒剩下多少了。


  童叔叔是一個不知道要用什麽形容詞來形容的慈眉善目但是又不像是好相處的人。


  穿著一身西部牛仔的風格,童伯年半躺在門口的搖椅上,看到兩人的到來也沒有站起身的表示,嶽傲天就隻好捏著柴策的手在一邊恭敬的站著。


  “聽說你把hally搞到s城去了?”童伯年抓起一塊橘子瓣表情甚是享受地嚼起來。


  “是他自己想去s城玩玩,畢竟我在那邊他也能找到熟人,等過一段玩膩了就會回來了。”嶽傲天一邊說著一邊給童伯年剝橘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麽!”童伯年接過嶽傲天遞過去的橘子,很是高興地享受著橘子的味道,在慈祥的臉後麵卻發出了冷慘慘的笑聲。


  柴策從沒有和這種性格古怪的老家夥交流過,但是如果真的要他適應也不是什麽難事,看到嶽傲天一臉難受的樣子給老人剝橘子,柴策抿著嘴跪下身子抓起老人的一條腿就開始自顧自揉上了。


  童伯年驚訝地踢開了柴策的手,有點惱怒地瞪向嶽傲天:“這是怎麽回事?你帶來的人也不給我介紹介紹?哪家的按摩師?我可不記得我和你說風濕病犯了的事……”


  嶽傲天倒是真的沒有注意到童伯年說的風濕病,反觀柴策,一副胸有成地模樣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那股精明的模樣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當時柴策就像這樣動不動地朝他使眼色。


  看到兩個男人在麵前脈脈含情,童伯年這種年紀還在單身的老男人實在受不了,撫著胸口猛烈地咳了兩聲之後,朝蹲下腳邊的柴策嗬斥道:“不是要捏腳嗎?進屋裏麵去,外麵太冷!”


  柴策調皮地朝嶽傲天眨眨眼,果然等到童伯年走到門口的時候朝嶽傲天喊了聲:“你就不用進來了!等hally回來你在進來吧!”


  嶽傲天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看著柴策,驚歎分分鍾就解決了這個難搞定的老頭。


  當然嶽傲天不可能真的留在外麵,但是站在一邊上看到柴策給那個一臉享受模樣的老家夥捏腿,他還是很不爽,柴策倒是沒什麽不適應的表情,想到柴策以前曾經在會所工作過,這些小意思肯定難不倒他,不過還沒有給自己捏過就給他?


  但是童伯年的脾氣不好琢磨,就算是有怒也不敢言。


  等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柴策已經覺得自己的手指開始發麻了,但是童伯年還是沒有一丁點想要他停下來的意思,來之前嶽傲天層告訴他,這個老頭脾氣不好,要是逆了他的意思,沒準就把人趕跑了,然後連著幾天都不能見你。


  “怎麽……支持不住了?”老人眯起眼睛,用食指在眼角揉下來一粒眼屎,然後毫無形象地甩到了地上,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柴策和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嶽傲天:“我還以為會有人替你求情呢!”


  柴策知道老人是在陶侃嶽傲天,也不氣,嗬嗬地笑了一聲,然後瞪著嶽傲天說道:“是我主動給您揉腿,他有什麽資格喊停?”


  老人聽了這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看!看看!你家的這小人兒可比你會哄人多了!話說的我就願意聽!不像你說的廢話,食之無味!”


  嶽傲天倒是每次都是真心想討好他,但是老頭子葷素不進,隻有童赫利過來逗他才能管用,他倒是忘了柴策和童赫利都是各類場合都能混的如魚得水的角色。


  “我不討您歡心這種事就是天生的,不管說什麽您都覺得是廢話!”嶽傲天苦笑著回答。


  柴策咯咯地笑:“明明是不討人喜歡,還怪起生的不好!切!”


  童伯年也跟著笑起來,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柴策低頭思索一陣再抬起頭的時候眼裏麵閃著一點光:“您好像知道我是誰?”


  老人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柴策眼裏麵的希望,不是很開心地趕走柴策的幾欲伸上去繼續按摩的手:“你們兩個人過來是想問柴卻的是吧……”


  “您什麽都猜到了……”


  老人嗤笑一聲,嫌棄地瞅著兩個人:“柴卻這些年可沒少給我家使壞,我要是說了他的事,難保你們不會去追隨他,盡管我看不上你,嶽傲天,但是怎麽說也是個勞動力,我還不想給對頭送過去!”


  “您要是知道我的事就能看出來,我和他除了空有父子之名,根本談不上親情,更別說追隨一類的話了。”


  可是老人顯然對柴策的解釋不信服,撲了撲被柴策揉捏得發皺的褲子,“我很累,你們走吧!”


  柴策走近童伯年,十分誠懇地彎下腰:“當年他不拿我當兒子看,又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拋下我一個人,畢竟他生了我,我沒有資格說恨他一類的話,但是如果您真的把他看作對手就應該讓他早點被我找到,說不準還能讓他死的漂亮點,也算您功德一件!”


  用著最恭虔的態度說著最無情的話,老人倒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能說出這種話來,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念感情了。“他回國到s城本來就是為了養你,既然把你養成了,走開也是理所應當,別把這事想的多深仇大恨的,你現在不也是活得挺好的?”


  “您這是……什麽叫回國是為了養我?”柴策對這個解釋很難認同,他隻知道自己的老子是個一事無成的老流氓,難道生自己之前就不住在S城?

  老人撓撓沒有幾根頭發的頭頂,像是響起來一件遙遠的故事:“當年柴卻應該是m國最有潛力的幾個年輕企業家之一吧,可是遇到那個女人之後就開始再不能專心做事了……”


  “那個女人……是我……媽媽?”柴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她也配做母親?嗬嗬……要不是柴卻被那種雜碎給耍了又何必生下你這種根本進不去家譜的兒子,和怎麽能在外麵流浪二十年才有機會回來……你沒資格恨他這話是真的不假,就算他丟下了你,你也是成年了,有什麽資格還跟在爸爸後麵要奶喝?”


  柴策從不知道這些事,柴卻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這種內容,如果這老頭子說的不假,那麽真正有罪的就是那個隻生不養的所謂的媽,可是這裏麵的真真假假,隻聽這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老人。真的可信?

  “我知道你不信!”老人似乎是猜到了柴策是在質疑他,也不怒了慢悠悠地說:“柴卻現在應該就在s城,你猜猜他去那兒是為了什麽?”


  看著柴策瞪著大眼睛急於獲得答案,老人指了指他自己:“柴卻活不多久了,挺多的錢總要有人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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