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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奇貨:忽汗城(25)

  第290章 奇貨(Ⅵ):忽汗城(25)

  唐倩柔先是下意識地點頭,回過神來之後,鬆開阿樂,咬牙搖頭:「不,我一定要找到奇門!」


  阿樂有些怒了:「好幾次都險些沒命,你還想找奇門!?我看你是魔怔了!」


  唐倩柔看著阿樂,緩慢地搖頭:「阿樂,你不明白嗎?回不了頭了,我這麼些年,殺了那麼多人,造了那麼多孽,就是為了研究奇門、找到奇門。現在我距離奇門只有一步之遙了,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阿樂指著外面:「你命都快沒了,還找奇門?」


  唐倩柔道:「這就是一筆買賣,我付出了那麼多,我被傷害了那麼多次,我必須收穫!阿樂,找到出路,如果你願意走,你就走,我不找到奇門是不會走的。」


  阿樂看著唐倩柔,雙手垂了下來:「你明知道你不走,我也不會走。」


  說完,阿樂轉身朝著洞口走去,看著水潭邊先前留下的那些打鬥掙扎的痕迹,然後義無反顧地朝著水潭對面的茂密植被跑去,而唐倩柔就站在洞中看著他,看著這個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愚蠢男人。


  她很想答應阿樂,和他一起回到巴黎,開一家餐館,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不過她同時也清楚,自己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心裡就被父母烙上奇門的印記,除非找到,抑或到她死的那一天,她永遠都無法擺脫這個詛咒。


  在沒有遇到任何阻力的前提下,阿樂終於平安跑到了那一叢植被跟前,他撥開植被的時候,發現在後方果然有一個洞穴,與身後洞穴不同的是,這個洞穴之中全都是如牙齒般的凸出怪石,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洞穴,人在其中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撞到。


  阿樂靠近洞穴,看著洞穴口那些留下的拖拽痕迹,特別是痕迹中最明顯的一道較深的方形,他認得,那是自己的皮帶留下來的。所以,那些妖怪肯定是從這裡將自己和唐倩柔拖曳進來的,這肯定是唯一的出口。


  阿樂看清楚之後,轉身跑回洞中,告訴唐倩柔所發現的一切,然後拔了一根植物,讓唐倩柔吞咽下去,這才領著她沿著水潭邊朝著對面那個通道慢慢走去。


  在兩人走到一半的時候,那個怪人慢慢從水潭中心部位冒了出來,阿樂也順勢擋在唐倩柔跟前,做好了與其搏鬥的準備。


  怪人並沒有攻擊他們,而是慢慢地走到水潭的另外一邊,立在那兒,用深陷進面部的金黃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阿樂和唐倩柔看著這個渾身碧綠,皮膚像是青蛙,卻有著人類身軀和四肢,還穿著一條短褲的怪人,完全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想做什麼。


  那綠怪看了一會兒兩人,雙手一攤,一屁股坐在了水潭對面的岸邊,一副非常失望的表情。而那隻愚蠢的山羊就立在他不遠的地方,依然用那種「你瞅啥」的眼神看著對面的阿樂和唐倩柔。


  「看來沒事,我們走吧。」阿樂牽著唐倩柔朝著植被後面的洞穴走去,等走到洞穴口的時候,兩人聽到水潭中傳來水聲,立即回頭,回頭的時候才看到水潭中的那條黑影晃晃悠悠地爬上對岸,像一隻溫柔的寵物一樣待在那綠怪的身邊。


  「天啦,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唐倩柔忍不住道,因為那種物種她從來沒有見過,身軀像是鱷魚,但尾巴又像是魚尾,而且還帶著三根尖刺,背部披著一層厚厚的鱗甲,鱗甲的縫隙之中還立著一些粗大的尖刺,四肢較短,但爪子看起來很鋒利,最怪異的就是頭部,頭部如蜥蜴,卻不像身體那樣有鱗甲覆蓋,皮膚表層非常光滑,和那綠怪的皮膚幾乎一樣。


  阿樂搖頭,催促著唐倩柔離開:「不管那是什麼,都與我們無關了,趕緊走吧。」


  唐倩柔又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緊盯著他們的綠怪,這才在阿樂的帶領下朝著那怪異的洞中爬去。


  ……


  刑術用冰鎬抓住了上方的岩石縫隙之後,用力扯了扯,確定能固定后,又稍微用力踩了踩落腳點,這才扭頭朝著右下側的馬菲道:「慢點兒,不要著急,這裡能固定的點不多,必須要找准了。」


  馬菲已經累得沒辦法回答了,只是攀附在峭壁后,勉強點了下頭。當她朝著下方看去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他們先前出發的位置,那裡不僅籠罩著雪霧,還瀰漫著某種因為陽光而變得五顏六色的氣體,不過這些東西唯一能給她帶來的就是眩暈,不斷的眩暈。


  爬在最上面的連九棋,打好了一個岩釘之後,仰頭看著上方,喘著氣問旁邊的墨暮橋:「你問問庵古,還有多遠?」


  墨暮橋低頭,看著下方一樣疲憊的庵古:「還有多遠?」


  庵古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怎麼知道?先前還算是個斜面,現在幾乎完全變成了九十度峭壁,我就奇怪了,那些狼牧到底是怎麼爬上去的?」


  托爾烈指著旁邊突出的碩岩道:「你要是有那麼靈活,你也可以踩著旁邊的這些岩石做連續跳躍。」


  墨暮橋聽罷,嘆了口氣:「到底是狼牧還是山羊,我就知道山羊天生具備這種攀登的技能,而且狼牧比人重得多。」


  托爾烈道:「就是因為它們很清楚自己的體重,所以才會在做出預判之後做連續跳躍,只會在自己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


  「望遠鏡給我。」連九棋從墨暮橋處拿過望遠鏡,朝著雪霧繚繞的上方看著,看了一會兒后,連九棋猛地拿開望遠鏡,看了看,又舉起望遠鏡,緊接著遞給墨暮橋,「暮橋,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人?」


  「有人?你眼花了吧?」墨暮橋拿起望遠鏡看著。


  庵古看著上方,問:「喂,他們怎麼不往上爬了?」


  托爾烈看了看,吹了聲口哨,口哨的迴音朝著上端不斷延伸,很快狼牧的吼叫聲從雪霧中傳回來,托爾烈在那裡聆聽了一會兒后,朝著連九棋說:「上面不對勁,有情況。」


  連九棋扭頭:「對,我看到了,好像上面還有人。」


  「啊?有人?」庵古一愣,說話的聲音傳到下方,刑術和剛爬上來與自己平行的馬菲都是一愣。


  雖然內心很緊張,但這種緊張依然無法戰勝身體的疲憊,馬菲只是一隻手抓著繩索,一隻手抓穩冰鎬,閉眼道:「我好想睡一會兒,哪怕是五分鐘。」


  「千萬別睡!」刑術抬手摸了摸馬菲的臉頰,「你要是睡著了,那就死定了。」


  馬菲閉眼笑了笑:「我知道,那你就不斷地陪我說話吧,不然我真的要睡著了。」


  墨暮橋從望遠鏡中果然看到在雪霧中忽隱忽現著幾個人影,不過那幾個人都是四肢下垂吊在那兒的,根本不是在朝著上方攀爬。


  「可能是遇難的人。」墨暮橋收起望遠鏡,「我看大概有五個,左邊三個,右邊大概十米的位置還有兩個,都是吊在那裡的。」


  連九棋點頭,拿起冰鎬:「繼續吧,往上爬。」


  往上再爬了近半小時之後,最上方的連九棋和墨暮橋終於爬到了其中一具懸挂在半空中的死屍身旁,兩人一左一右將身體固定好了之後,墨暮橋抬手去抓那具凍成冰棍的死屍,試圖將其頭部轉過一個方向,好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


  「是庫斯科公司的人。」連九棋只是湊近看了一眼后,就立即確定道,「應該就是唐倩柔告訴刑術的,那兩支勘察隊中的其中一支。」


  墨暮橋吃力地將那人轉過來,剛準備搜搜他身上有沒有有用的東西時,那人腰間的繩索突然斷裂,屍體徑直掉落了下去。


  「小心!」墨暮橋立即喊道,下方的托爾烈和庵古立即緊貼著峭壁,躲開下墜的屍體,而那屍體穿過兩人中間,直接落在了下方凸出的碩岩前端,嚇了在碩岩旁的刑術和馬菲一跳。


  那屍體仰面掉落下來,面部剛好對著馬菲,馬菲瞬間被嚇清醒了,盯著那屍體的臉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刑術在一側笑道:「現在你是不是清醒多了?」


  馬菲深呼吸著:「想不清醒都難,怎麼會有屍體掉下來?」


  刑術往上看了一眼:「剛才隱約聽到連九棋說,應該是庫斯科公司的人,他應該是唐倩柔所說的他們公司派出去的勘察隊員之一。」


  馬菲看著那具屍體:「看不出有任何外傷,人是怎麼死的?」


  刑術搖頭:「你抓穩了,我查看下屍體,就算找不出死因,也能從這傢伙身上找點兒什麼有用的東西。」


  說完,刑術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後動手小心翼翼地在屍體身上翻找起來。


  上方,連九棋和墨暮橋將繩索放長,叮囑託爾烈和庵古掩護,兩人這才一上一下,朝著上面繼續攀爬而去,查看著其他的屍體。


  吃力地檢查完其中兩具屍體之後,連九棋肯定道:「是被凍死的。」


  正在檢查的墨暮橋抬頭:「應該說,是被困死之後,凍死的。」


  第二十四節 龍牙虎齒

  困死?攀登在峭壁上的這些人怎麼會被困死呢?

  原因很簡單,在這種峭壁上,如果你失去了攀登所用的必需用具,單憑四肢,你的確可以爬到頂端,但需要花費之前數倍的時間。在這種氣溫下,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你如果不能及時爬到可以休息保暖的半山腰,能活下來的概率不到兩成。


  「他們的裝備器材大部分不見了,沒有一個人有冰鎬。」墨暮橋又指著旁邊的另外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眼睛也瞎了,應該是被金雕啄瞎的。」


  連九棋道:「我估計,他們是在爬上峭壁一個小時左右出的事,他們一定是被金雕部落的人襲擊了,放了金雕出來,弄走了他們的工具,有些反抗的人,眼睛就被金雕啄瞎了,在那種情況下,他們沒有辦法往下走,而且隊伍中肯定會出現爭執,最終只得硬著頭皮,空著手往上爬,爬到這裡的時候,再也爬不動了,一個個的就吊在這裡被凍死了。」


  墨暮橋檢查了下突擊步槍:「看來咱們得小心點兒了,也許那些金雕還在附近。」說完,墨暮橋換了個姿勢,朝著下面喊道,「托爾烈,你問問魂烙,上面情況怎麼樣?」


  問完之後,墨暮橋又看著連九棋說:「我真的不相信託爾烈能和動物進行語言交流。」


  托爾烈吹完口哨之後沒多久,上面的狼牧又發出一聲吼叫,托爾烈隨後道:「剛才魂烙的警告是因為發現了屍體,現在沒有危險,我們距離半山腰比較近了,往上爬。」


  「謝天謝地。」墨暮橋鬆了一口氣,拽了拽腰間的繩索,這個信號是告訴下面的人,要繼續前進了。


  往上攀爬的過程中,他們開始搜集那些屍體上有用的東西,找到了一把弩弓、三十支箭、三個還能使用的對講機、三塊備用電池,以及兩支槍托可摺疊的突擊步槍和一支大口徑左輪手槍。


  連九棋將弩弓交給了托爾烈,讓刑術和馬菲各拿了一支突擊步槍,自己則留下了那支左輪手槍。


  簡單檢查著槍支的馬菲道:「真可憐,有槍都不能用,在這種環境下開槍,只能引起雪崩,而且掛在峭壁上用長槍很不方便。」


  刑術將槍支外表的那層冰雪抹去,直接背上就往上爬,馬菲道:「對了,你不會用槍吧?」


  刑術搖頭:「完全不會。」


  「等下上去之後,我先幫你檢查檢查,然後我教你基本的使用方法。」馬菲沖著刑術一笑,「終於有你不會而我會的事情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在眾人都幾乎筋疲力盡的時候,連九棋終於抬眼看到了站在上方懸崖邊上,沖著他低聲嗚嗚叫著的魂烙,他頓時來了精神,鼓足勁爬了上去,找地方打下岩釘之後,固定繩索,與墨暮橋一起將下面的四個人都拖了上來。


  眾人爬上懸崖后,都躺在被夕陽日光覆蓋的雪地中氣喘吁吁,而魂烙和它的兩個孩子則在四下巡視著,為休息的眾人警戒。


  休息了一陣后,刑術爬起來,看著半山腰延伸向遠處大雪山的那條狹窄的雪道,他指著那座山道:「庵古,那就是四季山嗎?」


  庵古搖頭:「不,那不是,夕陽下邊的那座山才是。」


  眾人朝著夕陽看去,借著墨鏡終於看清楚夕陽下那座其實並不算太高的雪山,那座雪山躲藏在周圍幾座大雪山的中心位置,上下幾乎全被雪霧籠罩,那些雪霧像是一條條白龍一樣遊走著,讓原本就神秘的四季山變得更加朦朧。


  「沒什麼奇特的呀?」墨暮橋提著槍站在那兒看著,「唯一麻煩的就是,好像完全沒有進山的路,難道我們要爬上那座最高的山,再滑下去?」


  庵古點頭道:「這次你說對了,我上次就是那麼做的,只是那一次……」


  說到這兒,庵古頓了頓:「那一次比這次還要危險。」


  連九棋立即道:「庵古,你還有事瞞著我們,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們,否則的話,你沒什麼好結果的。」


  刑術也道:「庵古,你根本沒有說清楚上次你去四季山走的哪條路,又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隱瞞這個過程?」


  庵古只是尷尬一笑:「我們都走到這裡來了,我還需要隱瞞嗎?我沒隱瞞,我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那邊有個山洞,我們進去避避風吧,看來今天晚上要在這裡過夜了。」


  庵古說完,立即朝著山洞走去,剩下的人互相對視著,都知道庵古肯定有事瞞著,但至於是什麼,只有庵古自己知道。


  墨暮橋疾走幾步,衝到庵古的跟前,將繩子掛在庵古腰間的安全鎖上,緊接著抓著庵古就朝著懸崖邊扔去,刑術見狀,立即上前制止,但已經晚了,庵古慘叫著跌落了下去,然後被繩子掛在懸崖邊上。


  墨暮橋示意刑術不要上前,自己拿著匕首走到懸崖邊,看著正在奮力往回爬的庵古,將匕首刀刃輕輕放在繩子上。


  墨暮橋道:「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


  庵古罵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想殺了我嗎?」


  「如果,你說實話,剛才的事就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你了。」墨暮橋冷冷道,「如果你繼續撒謊,我就真的有病,我就的的確確想殺死你。」


  馬菲覺得墨暮橋的辦法有些不妥,剛要上前,卻被連九棋攔住,連九棋看著馬菲和刑術,微微搖頭,讓他們不要干預。


  托爾烈與魂烙站在那兒,遠處巡邏的另外兩隻狼牧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突然發生的這一切。


  庵古死死地抓著繩索,目光落在墨暮橋的刀刃上:「我說了,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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