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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奇貨:殺破軍(25)

  第340章 奇貨(Ⅶ):殺破軍(25)

  關盛傑看了他一眼:「刑術,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很生氣,同時也在努力壓制著內心的痛苦,加上你原本就對武器槍械一竅不通,所以,我希望你冷靜地聽我接下來的這番話。」


  刑術冷冷道:「好,你說。」


  「首先,我不是你的敵人,所以,你不能當我是你的敵人,哪怕是假設都不行,眼下的情況,你和我必須選擇相信對方,你和我都想解決整件事,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我們共同的目的。」關盛傑看著刑術,順手拿過旁邊的一支MP5衝鋒槍,「你是否同意?」


  馬菲很擔憂地看著刑術,連九棋則走向放置著手槍的架子跟前,慢慢瀏覽著。


  刑術回答:「好,同意。」


  關盛傑看著他,又道:「我會按照我對你們三個人的基本了解,來給你們選擇武器,希望你們聽從我的安排,有問題嗎?」


  刑術還沒說話,馬菲上前一步,問:「關組長,你什麼意思?你們不下去?」


  關盛傑搖頭:「我們不去,我們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至於是什麼,你們不要問,總之對你們來說,我們要辦的事情肯定是有利的,同意還是不同意?」


  刑術不假思索回答:「同意,下去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我一個人去。」


  馬菲看著刑術,刑術也看著她:「我是認真的。」


  「不可能。」馬菲說道,「你這次別想扔下我!」


  刑術看著關盛傑:「關組長,麻煩您,繼續,抓緊時間。」


  「PP-19bizon衝鋒槍,俗稱的野牛衝鋒槍,俄羅斯製造,射速快,槍身本身重量不到五斤,加上彈匣才五斤多一點兒,能使用俄羅斯制式手槍子彈。所以,為了節省彈藥空間和負重,手槍我建議你選擇馬卡洛夫PMM手槍。」關盛傑說完非常緩慢地演示了一遍如何卸下筒形彈匣,又如何裝填子彈,將槍扔給刑術之後,又道,「你照做一遍,我建議你們攜帶的彈匣不要超過五個,那邊有特製的戰鬥服,去穿上,能節省彈藥存儲的空間。」


  刑術照做了一遍,關盛傑看著他,平靜地說:「好,多練習幾次,臨陣磨槍,不利也光。另外,你們每個人還必須攜帶一支霰彈槍,萬一有近距離戰鬥,那東西相當管用。」


  關盛傑說完朝著霰彈槍分類走去,在那選擇著:「我建議你們帶RMB-93。」


  關盛傑說完,馬菲就上前拿起另外一支模樣像是突擊步槍的霰彈槍:「為什麼不用這個?這個是自動的。」


  「你拿的Vepr-12霰彈槍雖然是自動的,但是槍身太長,你在攜帶其他武器的前提下,再帶上這個,很麻煩。」關盛傑將一支RMB-93霰彈槍遞給刑術,「RMB-93雖然是泵動式霰彈槍,擊發速度也慢,但是槍身短,槍托摺疊起來只有65.7厘米長。」


  說完,關盛傑又將兩盒子彈放在馬菲手上:「你們下去,除了要維持能夠自保和反擊的火力,還需要靈活性,所以聽我的沒錯。你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錢修業派去的阮少校那幾個人,其他那些俄羅斯孩子,對你們不是太大的威脅,主要不讓他們靠近就行了,明白嗎?受過訓練的人,才是你們最大的敵人。」


  刑術接著道:「還有未知的環境。」


  「沒錯。」關盛傑點頭,「還有下面那個未知的環境。」


  馬菲四下看著,問:「我用什麼?」


  「這個。」關盛傑拿起一支無托突擊步槍遞過去,「烏克蘭的Veper突擊步槍,實際上就是無托版的AK-74,雖然比起AK-74來說,這槍並不算好用,但是……」


  馬菲點頭:「我懂,攜帶方便,也可以持續地輸出較為強大的火力,對吧?」


  關盛傑豎起大拇指:「對,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連九棋終於上前,問:「我呢?」


  「連先生,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你喜歡手槍,對吧?」關盛傑也不去看連九棋,只是走到手槍架跟前看著,然後分別拿出兩支,遞給連九棋,「德制USP戰術性手槍,使用9毫米彈藥,還有這個P220手槍,彈藥都是可以通用的。只不過,我建議你在使用USP手槍的時候,選裝鋼芯彈,我給你找找,關滿山這裡肯定有那玩意兒,一般來說,9毫米的鋼芯彈軍隊都不會使用的,那對武器的損傷性太大。」


  連九棋拿著兩種手槍,仔細看著,掂量了一下:「都挺短的,重量也挺輕的。」


  「是呀。」關盛傑翻找著彈藥,「因為你得幫他們兩個人攜帶其他的東西,刑術雖然年輕,但是他現在的精神狀態還不如你,很容易造成失誤,也容易為了趕時間,或者追擊敵人,扔掉自己身上攜帶的物品,那樣的話,你們生存的概率會大大降低。」


  說完,關盛傑抬眼看著刑術:「不好意思,我有話直說,你別在意。」


  刑術不說話,只是在那機械性地重複著先前關盛傑所教的一切,好像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任何話。


  關盛傑找到子彈之後,遞給連九棋,又給他們找到了合身的戰鬥服,以及防水用的戰鬥背包等物件,提著其中一個背包道:「你們需要冷靜下來,吃點東西,聽我說完下面的話,然後再出發,不要馬上走,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不著急這一會兒了。」


  刑術點了點頭,可連九棋和馬菲卻很擔心,因為此時此刻的刑術,已經冷靜得過頭了,讓他們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回到主廳的位置,關盛傑示意三人坐下,然後在旁邊找了些吃的遞給他們,又沖了些咖啡,自己也端了一杯,坐在那兒,不緊不慢地說:「從你們下去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必須把仁慈以及一切世俗的觀念拋開,特別是所謂的法律,因為在那下面,沒有無辜的人,也沒有真正的平民,都是隨時都能殺死你們的狂徒,如果你們覺得自己還能給下面的人講講道理,試圖讓他們放下武器走出來,那你們最好是現在就朝著自己腦袋上來一槍。」


  刑術三人坐在那兒,強迫自己喝著咖啡,吃著東西。馬菲也往自己背包中塞著麵包和餅乾,雖然心裡很害怕,但也提醒自己,就算再可怕,也許都比不上自己在四季山中的經歷。


  是呀,剛從四季山回來才多久,又必須鑽進那種暗無天日,走進就一隻腳踩在棺材中的環境當中。


  「各位,你們真有福氣,進入的時間也選擇得很好。」盯著監控畫面的關滿山懶洋洋道,「因為目前,你們在下方的敵人,已經減少了四個。」


  說完,關滿山扭頭看向另外一側地牢中的夜視監控。雖然地牢中的監控他只裝了極少的一部分,但這些監控足夠讓他看清楚那些俄羅斯小子愚蠢的行為了。


  「該出發了。」刑術抓起武器,緊了緊背包帶,起身道。


  第二十四節 踏入地獄

  地牢某處,一名俄羅斯青年的腹部被從黑暗中飛出的長矛刺穿,隨後被釘死在了旁邊的牆壁上。他抓著刺入腹部的長矛,抬眼看著已經跑遠的其他人,伸手無力地抓向那個方向。


  可在他眼中,那些黑暗中的手電筒光越來越遠。


  「救……我。」他說出最後一個詞之後,還試圖將長矛拔出來,可他的力量根本不夠,求生的本能使他嘗試著直接從釘死的長矛中走出來,就像是一塊離開燒烤簽的烤肉一樣。


  忍著劇痛的青年剛邁出去一步,疼痛感還沒有來得及滲透他身上每個細胞時,腳下觸動的地板,帶動著機關,讓一塊長條石從天而降,直接砸了下來。


  「噗——」青年瞬間被砸得血肉橫飛。


  就在五分鐘前,青年和其他三人被選出來當了所謂的尖兵,在前方開路。這些一邊走一邊從牢房中乾屍身上搜刮「戰利品」的無腦青年,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潛伏在身邊的危險。


  他們自認為拿到了隧道中的那張所謂的地圖就可以平安無事,他們還以為從前的日軍已經探索過這座地牢,並且留下了詳細的地圖,根本沒有細想在這張地圖背後隱藏著什麼,也沒有想過,為什麼這裡的日軍還留下了這裡這麼多古董珍寶。


  直到在地下轉悠了近兩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發現了那十來具日軍士兵的乾屍,還有在乾屍中穿梭爬行的各種叫不上名來的蟲子。


  害怕和恐懼就像是一陣風吹向他們,但也像一陣風一般只是在他們面部停留了片刻便離開。他們完全沒有思考太多,而是繼續前進,直到第一個人掉入旁邊的陷阱摔斷了腿,他們才感覺到了什麼叫真正的恐懼。 不過好在,他們都是男性,並未有人發出尖叫聲,只有不斷的罵聲和推諉的話,都試圖說服身邊的人,去將落入陷阱中的那個可憐蟲給救出來。


  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那個可憐蟲已經被灌入的細沙所淹沒,他的慘叫聲也瞬間消失。


  「怎麼辦?」有人終於問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大部分人的意見都是——要不回去吧?


  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加上開始所吹的牛,讓這些從小就生活在誇獎和虛榮當中的富二代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


  「繼續前進!」有人站出來說,「人總是要死的,那小子死了,是因為他蠢,我們只需要小心一點兒就行了。他的死讓我們知道,這個地方沒那麼簡單,越不簡單就越有意思。」


  這人說完后,抓著旁邊兩人慫恿著他們繼續前進,自己雖然也跟著走,但故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又前進了十來米之後,在他左側的那個胖子被牆壁上突然冒出的羽箭從左側直接穿透,應聲倒地。慫恿他們前進的青年下意識趴下,而右側那人看到胖子被殺,緊繃的精神終於崩潰,號叫著沖向前方,然後便被飛出的利刃直接割成了兩半。


  趴在地上的那人笑了,他笑自己太聰明,並沒有走在最前方。不過當他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剩下來的六人依然停留在那兒,沒有前進的意思,更沒有上前來救他的舉動。


  「這群蠢貨。」青年爬起來,仔細觀察著地板,發現地板上面的紋路不一樣,他仔細回憶著,發現先前那些觸動機關的人,都是因為踩著那些有紋路的地磚而死,所以他不會重蹈覆轍。


  沒想到,他的腿邁出去,剛踩著那塊光滑無比的地磚,腳下卻一滑,腳後跟直接觸碰到了旁邊的花紋地磚。


  糟了,他這麼想,隨後便清清楚楚看到了從黑暗中飛出來的那支長矛。


  活下來的那六個人往回狂奔著,跑了一陣之後,終於有人冷靜下來,他突然駐足站住,看著兩側的牢房,意識到了什麼。


  「我們走錯了!這不是回去的路!」那人朝著其他人喊道。


  「你他媽是不是嚇破膽了?這明明就是回去的路!」另外一人喊道,「我記得很清楚。」


  那人用手電筒照著兩側的牢房:「先前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基本上把路過的牢房都搜刮乾淨了。可是,你們仔細看看,牢房裡邊乾屍身上的飾品都好端端地掛在那兒,所以,這肯定不是我們走過的那條路!」


  其他人立即用手電筒照著四周的監牢,發現果然如他所說,那些死前擺著各種姿態的乾屍身上的東西都還在。


  「對,我想起來了,我們先前都拿光了那些飾品。」有人後退一步,臉上充滿了恐懼,「這的確不是我們走過的那條路。」


  「我們迷路了?」他們終於開始懷疑並逐漸確認這一點了。


  「地圖有問題!」他們也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不是地圖有問題,是我們被那個中國人耍了!」他們的頭腦也逐漸開始清醒起來。


  「我要回去殺了那個中國老頭兒!」他們的憤怒再一次戰勝了理智,就如先前興奮欺騙了理智一樣。


  他們扔掉木板地圖,開始步步為營,往自己認為應該前進的方向走。但接下去的一個小時內,這六個人依然走回原先的那條路。


  終於,矛盾爆發了,六個人互相指責著對方。


  「夠了!」有人舉起了槍,「別吵了,我受不了啦,我們原本就不認識,對嗎?所以,我們原本就不會互相信任,那就簡單了,前面就是個十字路口,我們六個人分成三組,各走各的,這樣,我們就不會再影響到同伴了!」


  其他人都默默點頭,表示同意,就在提議的那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小個子叫住他道:「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應該保持聯繫不是嗎?我們還有對講機。」


  「當然。」提議者點頭,也稍微冷靜了下來,的確,要是其中某一個組找到了出口,其他兩個組也可以沿著先前的路走回去。


  小個子看著自己身邊那個人道:「我叫米哈伊爾,他叫弗拉基米爾!我提議,我們三組有自己的代號,按照國旗上的三種顏色來區分,白、藍、紅三色,我和弗拉基米爾是紅組!」


  先前的提議者放下槍,咽了口唾沫:「我叫格納迪。」


  格納迪身邊的同學,也是他的隨從舉手道:「我是瓦吉特!」


  米哈伊爾道:「那你們就是藍組了,好嗎?」


  格納迪和瓦吉特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與紅組一起看向剩下的兩個人。


  剩下的兩人看起來年紀最小,臉上裝載的恐懼也最多。


  「你們叫什麼?」米哈伊爾輕聲問,擔心聲音太大會嚇著那個傢伙。


  「我叫謝爾蓋。」身為隨從的謝爾蓋靠近了自己的同伴,「這是我的朋友扎拉卡!」


  扎拉卡微微點了點頭,又下意識舉了下手。


  格納迪皺眉:「扎拉卡?你父親就是那個房地產皇帝?又叫白俄羅斯皇帝那個?」


  扎拉卡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米哈伊爾道:「那你們就是白組了,好了,現在大家都記住各自小組的名字和姓名,我們分開行動吧。」


  米哈伊爾說完,帶著弗拉基米爾轉身走了,格納迪和瓦吉特也朝著白組的兩人點點頭,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十字路口旁,只剩下了白組兩個年齡不足20歲的孩子。


  扎拉卡嘆了口氣,抬眼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對充滿期待的謝爾蓋道:「我們不要前進了。」


  謝爾蓋點頭:「好。」


  扎拉卡看著謝爾蓋:「我很奇怪,為什麼我找上你的時候,你問都不問我其他的問題,就願意跟我來,而且一路上,你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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