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麼曖昧,不違法嗎?
第39章 這麼曖昧,不違法嗎?
原來趙軒等得不耐煩了,自己從三樓走下來找米小白,剛好看到這一幕。
不等米小白反應過來,他長臂一伸,已經親親熱熱地摟住了她的腰,說:「親愛的,不是讓你直接上樓嗎,在這兒墨跡什麼?」
眼角都不瞥鄭一帆二人一下,簡直視他們如無物。
李茜還沒怎麼地,鄭一帆先怒了,不好沖趙軒,陰陽怪氣地對米小白說:「哎喲,你換男人的速度夠快的啊?還來回倒騰,酒吧那個男的呢?」
「關你屁事!」
米小白難得爆粗了,主要是因為趙軒的胳膊明顯在她腰上緊了一緊,緊得她心煩意亂,幾乎喘不上氣來。
在新郎新娘怨恨詭譎的目光下,她和趙軒連體嬰兒一樣依偎著上了三樓。
一拐彎米小白就推開了他,氣咻咻地說:「搞什麼鬼?那麼多吃飯的地兒,非把我約到這裡來,存心看笑話嗎?」
下一秒,她又猛地被拽了回來,趙軒一翻身把她壓在牆上,居然動彈不得了。
他雙手撐著牆,噴著酒氣把她圈在胳膊裡面,眼神危險而複雜:「酒吧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什麼男的?」
米小白被這曖昧的氣氛攪得心臟狂跳,結結巴巴地說:「快放開我。」
「你說那個男的是誰我就放了你!」
趙軒的眼神依舊灼熱逼人。
「關你…,關你什麼事!」
米小白覺得他莫名其妙,本想發火,一想待會還有事求他,硬生生把「關你屁事」壓下去了。
趙軒斜著醉眼笑了,頗有些邪魅的味道,他伸手輕佻地摸了摸她光滑的臉頰,粗聲粗氣說:「你說關我什麼事?」
米小白不說話,瞅准機會一個冷不防從他臂彎下鑽了出去,躲了老遠,捏著鼻子嫌棄地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那啥,我先過去讓服務員給你沏杯茶醒醒酒!」
「米小白!」趙軒跟在後面咬牙切齒:「跑什麼跑,就你這小樣兒還去酒吧?樓下那貨兒值得你買醉嗎?還找男人?你這是翅膀硬了嗎?」
米小白猛地收住腳步,一回頭差點和他撞了個正著。
倆人的臉驟然貼得非常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鼻息,近到趙軒只要稍稍一側頭,就能吻到米小白翕動的嬌艷的唇。
米小白的眼睛卻是冷靜的,她直直地看著他:「趙軒,你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些?」
她眼睛烏黑深沉,裡面流動著不一樣的情緒。
趙軒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立刻打著哈哈拉開了距離:「我這不是…,不是怕你年幼無知嗎?外面那些男的,尤其是泡酒吧的,沒一個好東西!你想找男人告訴我呀,我手上有一大把好青年!」
「滾一邊去,我今天找你有正事!」
米小白啐他,他們瞬間又回到了往常熟悉的氛圍,剛才的異樣彷彿只是一場幻覺。
解脫的同時,米小白心裡又有些微妙的失落。
倆人坐定后米小白把張衛國的資料遞給趙軒,無外乎他的籍貫年齡出生年月之類,再就是他哪一年讀的大學,什麼時候開始工作,以及後來道聽途說的那些關於工作調動的信息。
唯一有點用的,可能是那張過塑的一寸黑白照片。
她年輕的缺德老爹穿件白襯衣,濃眉長眼,笑得器宇軒昂,難怪她媽偷摸把它貼身藏了這麼久,早就與時代脫節的她,居然還知道過塑這件事。
米母把照片摳摳搜搜拿出來的時候,米小白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如果這是別人的故事,她說不準就感動了。
一輩子深陷污沼卻心懷明月,這樣痴情的舊式女子現在很少見了。
現在的人都吝嗇,對待感情也是精明算計的,不能吃一點虧,又如驚弓之鳥,略有動靜就立馬撤退。
只是可憐了米父,米小白現在想起他心情非常複雜,他心裡應該明鏡一樣,卻無能為力,所以才會越發潦倒吧。
米母還不放心,絮絮叨叨地叮囑米小白一定要小心保管,她就這麼一張照片了,氣得米小白在心裡大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還得積極奔波。
趙軒看著看著眉頭皺了起來,說:「資料這麼全,應該不難找啊?」
「不知道為什麼到後面線索就斷了。」
「會不會中途改了名字?」
趙軒提供了新思路,米小白眼前一亮,有可能,反正「張衛國」後來怎麼也打聽不出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看看的。」
趙軒貌似很隨意地把資料和照片收了起來。
米小白像她媽那樣心頭一緊,說:「哎呀,你上點心,很急的,那啥,照片千萬別弄丟了!」
趙軒瞪了她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的醒酒茶呢?」
「這兒呢,這兒呢!」
米小白趕緊給他倒了一杯。
趙軒慢悠悠地喝了兩口,突然說:「我能問問這個男人和你什麼關係嗎?」
「不能!」 米小白拒絕得非常利索。
趙軒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總不會是酒吧那男吧?米小白,你這口味夠重的啊?」
「趙軒!!」
米小白臉都漲紅了,這事還過不去了!
趙軒抱著胳膊,鍥而不捨地看著她,米小白嘆氣,妥協:「是我媽的一個故人,失散三十多年了,想再見一面。」
不說怕他不上心。
趙軒「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米小白端起茶杯,緊繃的弦剛放鬆一些,他突然又問:「是阿姨年輕時的戀人吧?」
「你怎麼知道?」
米小白驚訝極了。
「多好猜啊,和阿姨年紀相仿,籍貫相同,長得又一表人才,阿姨過了三十年了還念念不忘…」
趙軒輕鬆地說,他這腦子拼專業知識拼不過她,猜這些個破事,一猜一個準。
米小白不說話了,就讓他知道這麼多吧,自己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什麼?」米小白一愣,他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明晃晃地索要回報了?
「找三十年前的故人…,」趙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米小白警覺起來,他一貫不這樣,他向來是放長線釣大魚,徐徐圖之的。
「怎麼報答?以身相許?」
她忍不住搶白他。
「這樣啊…」趙軒立刻摸著下巴邪里邪氣地笑了,彷彿正中下懷的樣子。
米小白氣鼓鼓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緋紅,眼神亦嗔亦嬌,他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撓了一下,渾身輕飄飄的,剛才那點醉意和悸動又回來了。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如果她不是米小白就好了,總能找到機會隨心所欲一回。
米小白被他異樣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說:「有什麼要求快提,秋後我可不認賬啊!」
趙軒反而不提了,他往後一靠,交叉著兩條大長腿,慢條斯理地說:「不急,我得好好想想!」
林圓圓決定和歐陽澤分手,米小白很不解:「為什麼?因為聖誕節沒一起過?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嗎?」
「不是那個,」林圓圓煩躁就翻了個身,帶起小床吱吱呀呀一陣亂響:「昨天他收到法國那所理工高校的offer了,轉過年辦好籤證就走。」
她早知道這是段露水情緣,來去如風,但沒想到這麼快。
米小白沉默了,雖然林圓圓說過他只是罌粟和麻藥,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她轉移話題,幫她鳴不平,說:「這是什麼世道呀,你這個法語老師沒收到offer,他一半吊子學生倒是搶先了。」
「咳,你真不知道還是裝傻,我不過一學法語的,到了以法語為母語的地方有什麼競爭優勢啊?倒是他這種學機械的,很多機會的,他專業非常優秀,你不知道他多有天賦,那所學校可是百年名校,招生出名地挑剔!」
說到後面又護起來了,滿臉生光,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那就別分了唄,反正你以後也要去法國的。」
米小白勸她。
林圓圓搖頭:「我申請的學校靠近西班牙,和他的學校隔著大半個中國。他那種人,走到哪裡身邊都少不了誘惑,這樣貼身守著我都收不住他的心,到時候不是更抓瞎?與其耗到那個時候鬧得難看,不如現在就分了。戛然而止,也許他還能偶爾想到我。」
米小白以為她情緒上涌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第二天她真的和歐陽澤提分手了,這個時候的她格外爽利、格外林圓圓。
歐陽澤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懵了,自打他開始交女朋友到現在,她是第一個主動和他說分手的女人。
他看著她,眼神犀利冰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不用,我是認真的,以後別再見面了!」
林圓圓並不為所動,語氣輕柔但堅定,顯然是深思熟慮過的。
歐陽澤不說話了,林圓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歐陽澤很快發現她不是因為聖誕節的事賭氣,也不是和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她說消失就真的從他生活里消失了,彷彿從沒出現過一樣。
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生活里的女人來來往往,向來不止她一個,拿到法國高校錄取通知書時他甚至煩惱過怎麼和她說分手,怕有麻煩,畢竟她和一般的女孩子有些不一樣。
沒想到居然這樣輕而易舉就結束了!剛開始那幾天他還有些木木的,又過了幾天,突然莫名其妙生出了薄怒,她當他什麼?召之即來呼之即去?
他心中很不爽,連剛收到通知書時的興奮和喜悅也變得微不足道了,他想: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她必須得給自己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