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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埋首庶務,籠絡人心(5)

  第218章 埋首庶務,籠絡人心(5)

  司馬懿聽了,怔怔地坐在那裡,沉浸在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中回不過神來。對於師妹方瑩在魏室後宮中為他付出的鼎力暗助之功,他一直深深感激,也一直潛懷自愧。方瑩越是這麼不遺餘力地推助他,他越是覺得自己無法直面……今後,自己該怎樣回報她呢?他暗暗抑下了遊盪之思,心頭慢慢又浮起了一片惘然:原來武皇帝曹操果然給曹丕留下了「不可讓司馬懿掌兵持節」的絕密遺詔……難怪曹丕一直對自己貌合神離地暗中設防!看來,自己在攫奪兵權的征程上還得多費一些心思啊……


  他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問了一句:「她還有什麼話說么?」


  張春華將司馬懿那有些異樣的神色全都瞧在了眼裡,她心底的震顫也愈發變得劇烈,臉上表情卻是竭力忍著而不現絲毫波瀾:「她在臨別之際,曾向妾身談到:在夫君認為合適的時機之下,她想出宮和夫君親自面談一些事宜……」


  司馬懿卻沒接她的這話,語氣一轉,淡淡的又說了一句:「春華,你讓青苹、林巧兒帶話給方貴嬪,就說現在大內後宮中形勢波詭雲譎、險不可測,她和甄皇后自己切要加倍小心謹慎才行。」


  三馬同槽而食

  「嗖」的一聲銳響劃過蒼藍的天空,一支羽箭倏地疾射而來,正中那隻像雪團一般在草叢草從間飛滾著的野兔後頸窩。接著又是「嚓」的一響,那羽箭竟貫穿了野兔的頸窩,從它的脖喉處直透而出,一下就將它硬生生地釘在了草地上!


  「好精準的箭法!好強勁的腕力!」夏侯尚在駿馬背上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失聲贊道,「看不出來——文質彬彬、氣宇雍容的司馬僕射竟是如此精通騎射技擊之術,本將真是佩服!」


  一陣塵埃揚而又定,司馬懿的坐騎一溜煙兒似的奔到那隻野兔的身邊駐足下來,他瞧了瞧那被自己一箭釘射在地上正扭著身子掙命的白兔,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那張鑲金玄鐵四尺硬弓,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本座這一箭怕是在夏侯將軍面前獻醜了——說起來,本座練習這騎射技擊之術,也不過是聊以遊獵娛樂罷了,哪裡像夏侯將軍能夠胸藏萬軍、叱吒疆場?」


  夏侯尚拍馬上得前來,呵呵笑道:「司馬僕射您太過謙了,您這點兒『聊以遊獵娛樂』的箭術已是十分了得了。依本將看來,我大魏三軍千百名將領當中,能有您這樣一份身手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


  司馬懿聽了,雙眉暗暗一動,本欲開口要說什麼,想了一想又覺得此時只有保持沉默才是最好,就淡淡笑著將心底的思潮起伏輕輕一掩而過。少頃,他倆身後一陣「嘚嘚嘚」的馬蹄聲傳了過來:魏國太史令周宣和新任內廷議郎桓范從後面一左一右並轡打馬而至。


  「夏侯將軍,你以為仲達兄單是這箭法了得啊?他的劍術和槍法都精深異常呢!」桓范當年在靈龍谷紫淵學苑求學時那股心直口快、本色自然的脾氣依然沒變,一上來就侃侃道,「仲達兄當年和桓某同窗共學之時,他立下的便是出將入相、文武全才的大志。如今他身任尚書僕射之職,大概只發揮出了他的蕭何之才,他那一份機變如神的『韓信之能』你們可是沒見識過。對了,羽林軍校尉韓健將軍他是親眼目睹過……」


  「桓兄此言過譽了,本座聽來實是汗顏——」司馬懿急忙開口打斷了桓范的誇讚之言,將話題引了開去,哈哈笑著用馬鞭向夏侯尚指了一指,「若說機變如神的『韓信之能』,恐怕當今天下唯有咱們這位夏侯將軍堪當此譽!且不談別的,桓兄聽說過那『轅門射戟』的關西驍將呂布吧?咱們夏侯將軍百發百中的箭法比起他來也毫不遜色!」


  桓范一聽,頓時好勝心起,將胯下坐騎一夾,持弓在手,眼角朝夏侯尚一橫:「夏侯君,當年咱們在沛郡游處之時,桓某就知道你身手矯健不凡,很想領教領教——今日在此幸得重又相聚,你不如與桓某再到前邊林苑中射獵一番,切磋一下彼此的騎射之技怎樣?」


  夏侯尚與桓范也算是沛郡同鄉了,曉得他的脾氣一向是直來直去,倒也不以為忤,把自己的馬韁一拽,和桓范一道並肩向前沖了出去:「好!咱倆就放開手腳在前邊林中比試比試——嘿!本將軍豈會怕了桓兄你的挑戰不成?」


  司馬懿望著他倆疾馳而去的背影,揚聲呼道:「桓兄、夏侯將軍——本座和周君可就在這裡等著你倆雙雙射上百十隻鳥獸滿載而歸了!」


  一直見到他倆沒入前方林蔭深處之後,司馬懿臉上的笑容方才漸漸斂去。他神色一正,舉目往四下里一掃,瞧得周圍無人,便放馬走近周宣身旁,低低地問道:「周君,你昨日不是送來口信說有要事與本座緊急面談嗎?此刻正是絕好的機會啊……」


  周宣掠眼望了一下四周,拍馬上前與他緊緊並轡靠近,一邊十分警惕地四下張望著,一邊向他低聲答道:「前天深夜,陛下猝然召見了周某進入大內寢宮,要求周某為他占斷一個怪夢是何徵兆——司馬兄猜得到這是怎樣的一個怪夢嗎?」


  「什麼樣的怪夢?」司馬懿其實有些反感周宣這種故弄玄虛的態度,但他臉色仍是裝得一如平常,直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而問。


  「是『三馬同槽而食』之異夢!」 司馬懿一聽,頓時心頭暗暗一緊:又是這個「三馬同槽而食」之怪夢?當年曹操也曾經做過這個怪夢啊……


  周宣向司馬懿臉上瞟了一眼,看到他面色微變,就繼續低低而道:「當時陛下就給周某講:這樣的怪夢,不僅他自登基以來接連做了三四次,而且先帝以前也曾告訴他做過此夢。聽陛下說,那時先帝以為是馬騰、馬超、馬鐵父子三人構亂魏室之凶兆,便以霹靂手段將馬氏一族屠滅殆盡。然而,時隔多年,陛下現在又做起了『三馬同槽而食』之怪夢,他便問周某這又是何吉凶?」


  司馬懿慢慢轉動著那柄握在手中的九節馬鞭,瞧也不瞧周宣湊近過來的面龐,雙眼盯著地下,只是淡淡而問:「周師兄你是如何為陛下解析這個怪夢的呢?」


  周宣聽到司馬懿將先前的「周君」改口稱呼成了「周師兄」,便在唇邊微微漾出幾分喜色來,振了振自己的衣襟,正容而道:「周某那天夜裡是給陛下這麼析釋的:『陛下,所夢見的那三匹駿馬,實非凡駒,乃是祿馬之吉兆也。「天、地、人」三才之祿馬盡歸於曹,則魏室之隆必將蒸蒸日上矣,微臣在此恭賀陛下洪福齊天!』——陛下這才轉憂為喜、連連稱好,還給周某賞了一箱金餅。」


  「哦?『天、地、人』三才之祿馬盡歸於曹?」司馬懿眉宇間終於鬆了開來,「周師兄,這番話解釋得確實高妙!待會兒,懿會讓寅管家裝好十箱金餅送到您府上去。」


  「不必,不必,司馬師弟您太客氣了。」周宣抬眼看著司馬懿,雙眸之中亮光隱隱流動,「不過,倘若單是向陛下析釋這『三馬同槽共食』之夢,周某也就用不著讓人捎來口信緊急約見司馬師弟面談了……那天夜裡,在周某正欲向陛下拜辭出宮之際,陛下突然問了周某一句:『依卿之見,司馬僕射的福祿之量如何?他可謂人臣之傑乎?』」


  司馬懿聽到這裡,心倏地一下便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上:沒想到曹丕在心底對自己的猜忌竟是如此之深!看來,當日在東宮他向自己賜鴆未遂一事的餘波至今猶在啊。帝王之心,果然是薄情寡義!——曹操待人是這樣,曹丕待人亦是如此……只有大權在握、威福由己,這才是最可靠的!雖然司馬懿在心頭暗生激憤之情,但他卻覺得自己整個意識從內到外為之一松:畢竟還是曹丕先行有負於他了,從此他在對付曹丕之際再也不必背負什麼「道德包袱」了!心念平定之後,他仍是向周宣平靜地問道:「那麼,周師兄你這時是怎麼回答的?」


  周宣沒料到司馬懿在這樣的危險關頭竟依然如此平靜自持,他心底甚是欽佩,便肅容而答:「周某當時是這樣回答的:『依微臣之見,司馬僕射不過為一介「青蠅附驥尾,有幸臻千里」的廊廟之材罷了。至於「人臣之傑」此譽,恐未足當也!他能夠官居台座、身享侯爵,全系陛下隆恩所加與司馬氏祖蔭福澤所致,其榮祿之量至此盡矣!』」


  「很好,周師兄您講得很好。」司馬懿雙眉一挑,目光一亮,沉吟著問道:「陛下聽了這話的反應又是如何?」


  「陛下當時的反應有些模稜兩可。他聽罷之後,只是沉沉一嘆,然後揮了揮手,便讓周某退下了。」


  司馬懿微微皺了皺眉,低頭暗思了片刻,在馬背上向周宣欠身一禮:「懿在此多謝周師兄的巧妙回護之功。看來,陛下已對懿的赤誠隱隱生疑了,從此之後,你我交往之際切記更要隱秘一些才是……」


  周宣也還禮答道:「司馬師弟這是說哪裡的話?你但有用得著周某之處,周某萬死不辭!」


  司馬懿雙眼一抬,幽幽地將目光投向了皇宮所在的那個方向:「這個……懿暫時還沒有什麼事情勞煩周師兄的。不過,近日甄皇后與方師妹在後宮中深為郭貴嬪那姦婦所陷,恐有不測之憂——望你從旁暗助一把!」


  「甄皇后與方師妹待我等恩重如山,周某自當不顧一切鼎力相助。」周宣一聽,聳然動色,「關於郭貴嬪近來在後宮囂張一時之事,周某亦有耳聞。周某也很是為甄皇后、方師妹深深擔憂啊。司馬師弟,你的計謀多、手腕高,你且建議周某該當如何暗助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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