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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夸父逐日的秘密:尋找黃帝部落的根源

  第85章 夸父逐日的秘密:尋找黃帝部落的根源(5)

  「對。」常羊季守解釋道,「那裡原來是個綠洲,沙漠里景觀最美麗、水源最豐富的綠洲之一。但現在……唉,那裡已經成為一個鬼綠洲。只剩下屍骨、怨靈和常羊伯寇。」


  「什麼?」有莘不破道,「那傢伙也在那裡?」


  「那可算得上是他的大本營!在那裡,他的劍示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連我也不敢輕易靠近那個地方,都是等他離開了那裡才去找他晦氣。」常羊季守說,「那天你見過他使用劍示的,應該知道為什麼。」


  有莘不破沉吟道:「莫非是利用那個地方所盤踞的強大怨念?」


  「沒錯。」常羊季守道,「昨晚我們所在的那個地方,本來也有相當強大的靈場,因為那裡聚集了一百個高手的怨魂。幸好先一步被雒靈小姐超度了,要不然,嘿嘿,轅門外那一戰只怕就沒那麼輕鬆了。而我們將要到達的那個鬼綠洲,嘿嘿!卻聚集了數以萬計的怨魂!」


  「數以萬計?沒那麼多吧?」


  「說數萬還是少的,也許有上十萬!」常羊季守道,「那裡是歷史最悠久的戰場,據說連血劍宗都曾在那裡殺過人。我第一次到那裡的時候,原住居民已經死得一個不剩了。當時外來的每天至少都有上千人的流量,常住的接近一萬。每天都有人被殺,每年那裡的常住人口至少會減少一半以上。三年前,我那個瘋掉了的哥哥在綠洲大發狂性,殺了三天三夜。從那以後,整個綠洲就廢掉了。只有鬼,沒有人。」


  有莘不破道:「照你這樣說,如果天狼能利用這上萬的怨靈來發出他的劍示,那豈不是很可怕?」


  「嗯,不過我們也有另一張王牌。」


  「王牌?」


  「我們有深不可測的雒靈小姐啊。」常羊季守笑道,「有雒靈小姐在,我想一定會有奇迹發生的。」


  有莘不破呵呵幾聲,不接他的話。不知為什麼他不大願意和常羊季守談論雒靈。他有種奇怪的念頭:常羊季守對雒靈似乎有種與眾不同的情感。自從昨晚看見常羊季守被雒靈的巫舞所吸引,有莘不破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這小子不會是喜歡上了她吧?咦,我怎麼這麼在乎?難道我在吃醋?」他心想自己因為雒靈而吃醋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於是就轉換了個話題,道:「天狗老兄,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呵呵,」常羊季守笑道,「你的問題還真不少,說說吧。」


  有莘不破道:「你是不是總站在那個沙漠邊緣,遇到有人踏上劍道就勸人回去?勸阻不了就一路跟來?」


  常羊季守笑了笑,卻不說話。


  有莘不破一拍大腿,道:「原來你是這劍道的守護神啊!」


  「守護神?」常羊季守苦笑道,「我要真是守護神,那個地方的一百個劍客就不用死了。」


  「一百個?」有莘不破道,「怎麼我們只挖出九十九具屍骨?難道還有一具沒挖出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我記憶中這三年確實有一百個人先後死在那個地方。」


  「那一百個人大概都不怎麼相信你吧。要是每次被人問起來歷,你都說你是天狼的弟弟,只怕那些來闖劍道的傢伙沒半個會相信你的話。」有莘不破瞥了一眼常羊季守背上的那把破劍,道,「再說,要保護別人可比戰勝敵人難得多,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到達常羊季守所說的「鬼綠洲」的時候,有窮商隊的食水幾乎用盡。他們本希望能在這個綠洲上得到補給,但真的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卻個個倒吸一口冷氣:還沒踏入綠洲,就遠遠看見綠洲上方盤繞著一股黑氣。那股黑氣甚至連阿三這樣的肉眼凡胎也能清楚看到。


  不過,這確實曾是一個綠洲,從遍地枯死的植物和層層疊疊的房屋來看,這個綠洲當初的規模還不小,有很繁榮的人類活動跡象。


  「啊!找到水源了。」下屬前來報告。然而取水過來一看:竟然全是黑的,哪裡用得著嘗,撲面就是一陣腥味!

  「原來如此,」蒼長老嘆息說,「水源變成這個樣子,怪不得這個綠洲會廢掉。這樣的水誰喝了都要被毒死。」


  「不,不是這樣的。」常羊季守說,「不是水源污染了這個綠洲,毒死了人群,而是那無數黑色怨靈污染了綠洲的水源!三年前某個晚上,當綠洲達到它繁榮頂端的時候,一場大屠殺讓整個綠洲染滿了怨毒的腥血!」


  有莘不破道:「是天狼一個人做的?」


  「應該是。」常羊季守說,「我在遠處看到火光,中途又受到一些阻礙,來到這裡已是三天之後。我到達這裡時,正看到他拿起劍刺入最後一個活人的咽喉。唉,這裡可能是你們能達到的最西邊的地方了。」


  羋壓奇道:「為什麼?」


  常羊季守道:「本來,我在天山山麓的老家還遠在這綠洲的西面,但自從三年前綠洲變成這個樣子以後,我就再也走不過去了。無論怎麼走都會回到這個布滿鬼魂的綠洲。」


  有莘不破道:「你走不過去,很可能也是這個綠洲搞的鬼。這麼說來要想繼續西行,還是得把這鬼綠洲的秘密勘破。」


  蒼長老道:「台侯,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別進去了。有龍爪禿鷹在,我們未必會迷路。我寧可脫光了衣服在沙漠里睡覺,也不願進去沾染那股黑氣!」


  旻長老道:「可是我們的水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再不補充,過不了三四天商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得倒下!」


  蒼長老道:「你看看這地方,這樣的地方找出來的水能喝嗎?你再看看,看看盤繞在天上的那黑氣,現在還是白天啊!是未時,太陽底下都這樣陰森,我都不敢想象入夜以後會怎麼樣。」


  其他幾位長老一齊嘆了口氣,知道蒼長老說得有理。蒼長老向有莘不破稟道:「台侯,下令商隊離開這個地方吧。找個避風的場所,布開車城,再請巴國的朋友尋找乾淨的水源。」


  有莘不破正要點頭,雒靈突然下車,赤著雙足,踩在滾燙的黃沙上。有莘不破還沒反應過來,她早已向綠洲走去。


  有莘不破叫道:「雒靈!你幹嗎去?快回來!」只一句話的工夫,雒靈已經走進了鬼綠洲。


  有莘不破呆了一呆,下令道:「全都上車,進去!」


  蒼長老驚惶道:「上哪裡去?」


  「進綠洲!」


  蒼長老驚道:「台侯!不可!」可是看見有莘不破那不容改變的神色,再看看羿令符沒有半分阻攔的意思,蒼長老知道自己還是沒法子阻止這幾個年輕人的任性。無奈之下,只得發出號令。


  進了鬼綠洲之後,雒靈就放慢了腳步,后發的商隊銅車很快就跟了上來,一直跟著她,輾過斷壁殘垣,來到綠洲的中心。羋壓放一把火,燒出一片開闊的空地來,三十六輛銅車首尾連接,布下車城。


  羿令符放齣子母懸珠,挾帶著自己的英氣升上半空,驅散了車城上空的鬼氣。雒靈取來刀竹,畫下一個簡單的圖形,寫下珍珠、玳瑁、翡翠、天青石等十八種珍寶,以及布帛、五穀、三牲等物事,示意蒼長老照辦。商人最重巫祀,蒼長老一看就明白雒靈要做什麼,於是就安排人手,於黃昏之前在車城中心搭起一座祭台。 有莘不破和常羊季守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常羊季守忽然道:「黃昏了。我猜今晚天狼一定會到!」


  有莘不破道:「我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七成!單打獨鬥絕不怕他。但這傢伙要是向有窮的弟兄動手可就麻煩了。」


  羋壓道:「那我們還是像上次那樣,分頭守住四個方位。」


  有莘不破道:「雒靈不是要你幫忙嗎?」


  羋壓一怔,有莘不破又道:「上次你已經和他斗過一次了,兩敗俱傷,算是打了個平手。這次說什麼也得讓別人顯顯身手,總不能老是看你羋少城主唱獨角戲啊!」


  「那好吧。」羋壓一副委屈的樣子。


  有莘不破道:「我守前,羿老大守后,還是像上次那樣,把桑谷雋的蠶繭埋在左邊的地底,右邊嘛……天狗兄,能麻煩你一次么?」


  常羊季守微笑道:「您信得過我?」


  有莘不破笑道:「你若背叛,我事後殺了你,讓這鬼綠洲再添一個鬼魂就是了。」


  常羊季守哈哈大笑,按了按頭上那頂破皮帽,向車城右方走去。


  十萬怨靈

  綠洲的上空沒有星也沒有月。一團篝火衝天而起,給陰冷的沙漠之夜帶來少許溫暖。


  入夜以後,怨靈的活動更加猖獗了,不斷向車城的上空衝去,聚集在子母懸珠的周圍,似乎要把羿令符凝結在寶珠上的英氣吞噬掉。


  有莘不破倚著轅門,稍稍為雒靈擔心。常羊季守說得沒錯,這個荒廢的綠洲只怕有十萬以上的怨魂,雒靈明知如此卻還要闖進來,而且排開了那樣的陣勢,她到底要幹什麼?

  二更了,子母懸珠周圍已經聚集了五萬以上的怨靈,數目這樣龐大的怨靈擁擠在車城上空的狹小空間里,力量大得可怕。有窮商隊里功力較弱的人已經開始抵擋不住了,要好幾個人抱團才能勉強抵擋住從半空中直透下來的陰寒。那股陰寒不同於普通的寒冷,似乎它不僅要帶走活人的熱量,還要帶走活人的生命。像老不死這樣的弱者即使靠在幾個勇士旁邊也不停地發抖,無論怎麼拚命,也沒法把互相碰撞的牙齒咬住。


  三更了,綠洲所有的死靈都已經聚集在車城周圍,整個車城都被這股鬼氣所困。除了幾個首領和四位長老,有窮商隊所有人都喪失了行動能力。蒼長老知道,現在有窮商隊再想撤出綠洲也已經來不及了。整個車城還活動著的,只有巫舞中的雒靈。


  「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搞不懂你們這群人。」沙漠上最兇殘的屠夫,天狼常羊伯寇走出黑暗,出現在有莘不破的視線中,「如果說你們是誤闖綠洲,那麼困死在這裡也是活該。可你們中間分明有高人在,居然還自己進來送死!」


  他抽出了他的劍,在劍上抹上了自己的血。


  「你終於來了。」有莘不破道,「我玩厭捉迷藏了,敢不敢和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


  「決鬥?」常羊伯寇彷彿看到了一個愚蠢透頂的人作出了一項愚蠢透頂的決定,「難道你還沒發現自己的狀況很糟糕嗎?在這個地方,你只怕連平時三成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


  常羊伯寇說得沒錯。聚集在車城裡外的鬼氣不斷地散發出各種幻象和陰寒。要避免被幻象迷惑,有莘不破必須無時無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而要抵抗陰寒的侵襲,則更要無休止地運真氣環走全身。而這件事情不但嚴重耗費他的精神和內息,而且還牽制著他的活動能力。


  「可是,我和你卻恰恰相反!」常羊伯寇道,「這些怨靈,一個個都是我力量的來源!在這個鬼綠洲里,我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就算是血劍宗來到這裡,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吹牛!」說話的不是有莘不破。那聲音來自有莘不破的背後,一個衣裳襤褸的男子坐在一輛銅車的頂上,玩弄著他的小皮帽。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有莘不破不回頭,眼睛仍盯著常羊伯寇,問的卻是本應該在車城右方守衛的天狗常羊季守。


  「我感應到他來了。」常羊季守說,「我們之所以要面面俱到地防守,是因為不知道這傢伙會從哪裡過來偷襲。現在他已經出現了,我自然沒必要再待在右方。」他眼光直逼常羊伯寇:「我有個預感,明天太陽升起之後,就再也沒有天狼劍了。」


  「哈哈哈哈……」常羊伯寇狂笑起來,「你這隻討人厭的小狗!纏了我這麼多年,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老是死不了。不過你的運氣總有用盡的時候!看!看看你的周圍!三年了,我從沒見過這個綠洲的鬼物這麼興奮過,這裡聚集了超過十萬個鬼魂!十萬個鬼魂啊!此時此地,就算是那個號稱不死之身的血祖都雄魁,我也有把握送他下地獄!」


  「呸!」有莘不破吐了一口口水,但那口水還沒落地就被怨靈把其中的陽氣蠶食得乾乾淨淨。


  「台侯閣下。」常羊季守道,「在這個戰場,你的活動似乎不是非常靈便啊。能否讓我來試試?」


  「我不靈便,難道你就靈便了?」


  「我不一樣。」常羊季守似乎笑了,「無論這個地方聚集了多少鬼魂,都不會對我造成影響的。」


  「為什麼?」


  常羊季守笑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死不了一樣。」


  一語未畢,一道劍氣破空而來,襲擊有莘不破。有莘不破一躍跳開,只聽常羊伯寇冷笑道:「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們聊天來著,受死吧!」


  那劍氣的速度與威力,有莘不破本能地避開了。但千鈞一髮之際總差那麼一點,似乎手腳被一些什麼東西扯住,於是他被數道劍氣劃破皮裘,傷及皮肉。


  天狼劍血色光芒大漲,連續三劍,劈出來的不是劍氣,而是聲音。


  常羊季守叫道:「小心!是劍鳴!」但他的聲音早被一聲刺耳的金屬震動所掩蓋,聲音傳了出去,引發數萬鬼魂哭號,令整個綠洲上的生命如入噩夢!有莘不破被那劍鳴突破防線,竟爾心神微散,被周圍的鬼氣侵入經脈。有莘不破體內的先天真氣發動自我療復,但常羊伯寇哪裡容得他有這個空暇?天狼劍上鬼氣大盛,直指有莘不破眉心。


  「劍示!」有莘不破心中一驚,羋壓就是敗在這一招上面,危急間一條人影閃過,人劍合一,擋在有莘不破身前。


  「常羊季守!走開,沖我來的我自己對付!」


  「別堅持這種無聊的固執了,台侯閣下。」常羊季守道,「在這個環境中,根本就沒有公平決鬥這回事!」


  常羊伯寇笑道:「小狗,你說得沒錯!我背後有十萬鬼魂做後盾呢!你們還是一起上的好!把那個射箭的傢伙,還有那個噴火的小孩一起叫出來,大家一起來聽聽我天狼劍所發出的死神判決!」


  「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讓我和別人聯手。」聲音凌厲得像北溟鯤鵬12摶起的巨風,箭穿日月,眼如禿鷹,羿令符來了!

  「是你!」常羊伯寇沾滿他自己鮮血的劍變成暗紅色,「再次見到你太好了。從來沒有人能在我劍下救人,你是第一個。聽聽,我的天狼劍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喝你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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