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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1)

  第88章 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1)

  血宗傳人


  在有莘不破到達之前,身在前方的蒼長老已經替那個落難的年輕人檢查過了。


  「身體嚴重缺水,看皮膚的乾燥程度和風沙的覆蓋情況只怕已經暈過去十天以上了。他在這裡倒下去應該是在我們到達綠洲之前,多半是由於被沙漠的幻象所迷。我們發現的時候他簡直已經成為一具乾屍,不知為什麼居然還有微弱的心跳。」


  「他就是我見過的第一百個人。」常羊季守看過那人之後道,「他是一個月前踏入劍道的。奇怪,我明明看見他被天狼劍斬首而死,怎麼還活著?嗯,看來他就是你們沒有找到的第一百具屍骨。」他翻看了一下那人的衣服:「沒錯,這衣服上的劍痕都是天狼劍留下的,但為什麼皮膚上一點痕迹也沒有。還有連頸項也沒有一點傷疤。」


  「當然不會有傷疤。」一直不開口的有莘不破說。他看著那個落難者的臉,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看見有莘不破的臉色,常羊季守問道:「你認得他?」


  「嗯。他叫血晨。」


  「血晨?」羋壓道,「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啊!我記起來了,就是在巴國、蜀國邊界上跟我們動過手的那個傢伙!」


  蒼長老等人驚道:「那個血宗傳人?」


  常羊季守道:「敵人?」


  有莘不破點了點頭,道:「曾經。」


  「那我們怎麼辦?」羋壓問道,「還救他嗎?」


  「既然伸手,便不能半途而廢。給他水喝。」有莘不破想了想道,「但暫時不要給他東西吃。還有,要找人看住他。這人很狡猾,不好對付,而且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羋壓道:「別擔心,我來看住他。」


  常羊季守見有莘不破不置可否,說道:「我也留下吧。我想研究一下他衣服上的劍痕。」有莘不破這才點頭答應,又道:「小心些,這傢伙不是普通人,頭砍下也能合上。」


  常羊季守訝異道:「有這種事情?」


  有莘不破笑道:「你不也是手斷了也能長出來么?」


  「可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存在著這樣的人。」


  有莘不破道:「這人是血祖的徒弟。」一提到血祖都雄魁,有莘不破就頭疼不已,遇見那個大魔頭是有莘不破有生以來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經歷。「他們血宗的生命力特別頑強。我和他一個同門打過一架,刀砍手撕,內臟流了一地,卻怎麼也弄不死他。而這傢伙好像比他那個同門還厲害。」說著把自己和血宗門下雷旭的那一戰解說了一遍。


  常羊季守沉吟道:「元嬰,元嬰……難道我能傷后復原、死而復生也是因為這個么?」


  有莘不破笑著說道:「說不定有些關係。也許你是那個血祖的私生子哦。」


  常羊季守笑罵了一句:「胡說八道!」隨即轉為沉思。


  有莘不破道:「總之這個傢伙也許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趁他還昏迷著,你不如把他大卸八塊,把心肝脾胃腎、經脈骨頭什麼的都挖出來琢磨琢磨。」


  常羊季守道:「那怎麼行!」


  「不要緊。」有莘不破笑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鳥,而且我保證你就算把他斬成一團肉醬他也死不了。」


  有莘不破自然沒興趣在一旁等著血晨蘇醒,趁著酒意,摟了雒靈回「松抱」了。反正血晨的實力也不見得能強過常羊季守或羋壓,有兩人看著,自己樂得袖手。


  他和雒靈之間早已沒有了羞澀,然而激情依舊不減。一直到了晚上車子停下才肯平靜。雲雨之後兩人相擁而睡,直到晚間被人叫醒:「台侯,那人醒了。」


  雒靈對那個血晨沒什麼興趣,便不下車了。有莘不破吩咐人到「一品居」給雒靈弄點吃的過來,才跟著稟告者來到篝火旁。


  這時候車城已經擺開,每架銅車上都點燃著一把火炬,車城中的空地上燃燒著三處篝火。進入沙漠以後,雖然沒有樹木乾柴可用,但左招財卻常常能在地底尋到一些可以燃燒的黑水充當燃料。


  蒼長老料想台首或許會有什麼緊要話問血晨,因此傳命商隊各色人等都回自己所屬的座車去。篝火旁邊除了血晨,就只剩下有莘不破、羋壓、常羊季守和留聽使喚的阿三。


  血晨早在旁人口中知道自己是被有窮商隊所救,見有莘不破走近,低著頭,也不施禮,也不道謝,悶著聲不說話。


  「嘻嘻,」有莘不破笑道,「沒想到血宗的高足也會被這樣一片小小的沙漠困住。」


  血晨哼了一聲,道:「龍遭淺水,算我倒霉。」


  羋壓嗤了一聲:「這人真沒禮貌!人家救了你,謝字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水也不給你喝上一口!」


  血晨咬緊了牙,道:「如果不是被那怪人纏住,耗了那麼多力氣,我會被這沙漠困住?」


  常羊季守道:「你又遇見我哥哥了?」


  血晨冷冷道:「我頭顱被砍下的時候你不是在旁邊看著么?那傢伙是你哥哥?嗯,你們的骨架倒有點像。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叫常羊伯寇。你要報仇么?只怕不容易吧。」常羊季守的本意是問他後來是否又遇上了常羊伯寇,聽了血晨的話才確信那個被常羊伯寇砍下腦袋的人果然是他。


  血晨哼了一聲,冷然道:「你以為我真的輸給他?我不想在無謂的事情上白耗力氣罷了。不過最可恨的還是這片見鬼的沙漠!」


  有莘不破笑嘻嘻道:「好了,你和天狼的事情我不想管。現在嘛……無論如何你是被我們救下來的,這筆賬怎麼算?」


  羋壓聽得大奇,挾恩圖報,這根本不像有莘不破的行事風格嘛。


  血晨臉上陰晴不定,好一會才說:「下次你落在我手上,我饒你三次不死。」


  有莘不破一聽放聲大笑:「那不用,而且你也沒這機會。被你這樣的人惦記著我想想就難受,哪怕你是要來報恩我也覺得噁心,我們還是儘快把賬清了好。這樣吧……」他指著阿三的斷臂:「能幫忙接上嗎?」


  血晨看了一眼,道:「斷掉的臂膀還在嗎?要重生可比較麻煩。」


  有莘不破目視阿三,阿三領悟到台首是在想辦法要幫自己續上斷臂,心中大喜,忙跑去把自己裹著黃泉之泥的斷臂拿了過來。


  血晨敲開泥殼,看了看說:「保存得倒不錯,像剛剛斬下來的。」


  有莘不破道:「你如果能幫他接上,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


  血晨冷冷道:「蜀國界北那次怎麼算?」


  有莘不破滿不在乎地道:「那次另算。」


  「好。」血晨陰著臉,「續臂不難,但我現在沒力氣做事。」


  「要吃東西?」


  「一壺酒,兩壺清水,五人分量的食物。」


  有莘不破吩咐阿三去準備,羋壓在旁邊罵道:「吃這麼多,小心撐死你!」


  血晨也不回話。不一會兒,阿三拿了粗糧酒水回來,他也不管好歹舉起就喝,張口就吞,不經齒舌直下喉嚨,不像是在吃東西,而像在往一口皮袋裡裝東西。一眨眼的工夫全吃完了。


  先前由於有莘不破的吩咐,蒼長老只讓人喂血晨少量的水,因此有莘不破再次見到他時他的麵皮仍然十分乾枯。但這時兩壺水一落肚子,皮膚馬上光潤起來,變化快得連常羊季守也感到吃驚。


  血晨道:「再拿五壺水來。」


  阿三道:「不是說只要兩壺嗎?」


  「給他。」有莘不破說,「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缺水。」


  五壺水下肚,若是常人非把肚子撐破不可,血晨的肚子卻凸也不凸出一丁點來,但本來就光滑的皮膚卻更顯細膩了。


  常羊季守心道:「這樣纖細的人,大西北只怕是一個也找不出來。只有中原那富饒得腐敗的水土才能養出這樣的傢伙。」


  血晨吃喝已畢,站起身來,右手拿起阿三的斷臂,往斷口處吐了一口唾沫。


  阿三怒道:「你幹什麼!」


  血晨哪會回答他,左手探出,五指如刀,插入阿三的上臂,已經結疤的上臂登時血流如注。阿三痛得大聲慘叫,連羋壓都嚇了一跳,就要動手,看看紋絲不動的有莘不破,心知有異,才忍了下來。 阿三拚命掙扎,有莘不破喝道:「阿三!他在給你續臂,是男子漢就忍住聲別丟臉!」


  阿三這才咬住牙關,閉上眼睛任血晨作為。


  血晨五根修長的手指不停遊動,撥動著阿三兩截手臂的經脈骨骼,突然右手一送,把斷臂安了上去,接著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斷臂介面上。那點血沿著接合處流動,所到之處,斷臂自然吻合,結了一圈淺淺的癤子。


  血晨冷冷道:「躺上三天就沒事了,保證比原來的手更有力氣。」


  阿三點了點頭,隨即摔倒,原來是痛暈了過去。羋壓叫來阿三的屬下,把他扶回去休息。


  「不錯嘛。」有莘不破說,「你要是去做巫醫,保證生意興隆。」


  血晨冷冷道:「斷臂已經接上,我們之間有怨無恩。你說話給我小心點。」


  有莘不破笑著說道:「你的身體倒是恢復得蠻快的。不過別忘了這裡還處在沙漠的中心,沒有我們,你一個人沒吃的沒喝的,未必能活著走出去。」


  「同一個沙漠不可能第二次困住我。」血晨哼了一聲,道,「至於吃喝,你們有窮商隊的東西,我要拿就拿,你能怎樣?」


  羋壓立刻充滿了敵意:「你要搶?」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們還攔得住我?」


  有莘不破手按鬼王刀,笑道:「好極了!你肯動手最好。我正好拿你做個演習,積累點找尋元嬰的經驗,將來再遇見血祖也不至於手足無措了。」


  血晨臉色一變:「你遇見過他了?」


  「是又如何?」


  血晨怒道:「不可能!如果你遇見過他,就不可能還活著!」


  「呵呵,真是讓你失望了。我確實遇見過他,不過現在也確實還沒死掉。」


  血晨對著有莘不破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疑惑道:「他肯放過你?」


  「我承認我的確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當時倒不見得是他手下留情,或許是當時周圍的高人太多,他不敢下手。」


  「高人?不敢下手?」血晨冷笑道,「在他眼裡,除了他自己,這個世界哪裡還有什麼高人……」他突然想起什麼,道:「有莘羖?」


  「不許你的臭嘴提我舅公的名字!」有莘不破心中一陣黯然,「那時如果我舅公還在,嘿!小相柳湖旁邊只怕免不了一陣大戰!」


  「還在……難道有莘羖死了?可惜,可惜。」


  有莘不破冷笑道:「我舅公謝世你可惜什麼?難道憑你這兩下三腳貓功夫還想向他老人家報仇不成?」


  血晨冷笑道:「我當時不是他對手,不代表一輩子打不贏他。」


  「呵!蠻有志氣的嘛。成!我舅公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仇我攬過來了,你沖我來就好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你!不過……」血晨道,「你還不是我最想對付的人。」


  有莘不破一怔,順口問道:「那是誰?」


  血晨微一遲疑,道:「是我家那個老頭子。」


  「你家那個老頭子?難道你是說你師父血祖都雄魁?」


  血晨卻不像有莘不破那樣維護長輩的尊嚴,道:「沒錯。我和他已經勢不兩立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你們血宗的事,我可真搞不懂。師徒兩個鬧彆扭,有必要搞成這個樣子么?」


  血晨還未說話,轅門方向傳來羿令符的聲音道:「這是他們血宗的傳統!」


  有莘不破奇道:「傳統?」


  羿令符漸漸走近,在篝火旁坐下,對羋壓道:「該輪到你去守衛轅門了。」


  羋壓道:「我想聽聽血宗的故事!」


  「血門全是一些打打殺殺、冷酷無情的事情,沒什麼好聽的。」


  見羋壓還不肯去,有莘不破說道:「羋壓你多大了,還纏著大人聽故事?」


  這一下子命中了羋壓的死穴,他最怕人家說他小孩子氣,灰溜溜往轅門跑去了。


  羿令符繼續道:「血宗有個數百年未曾失靈過的詛咒,不破你沒聽過么?」


  有莘不破道:「沒有。」


  血晨則橫了羿令符一眼,冷冷道:「你知道的倒真不少。」


  羿令符淡淡一笑,繼續道:「四大宗派都有各自的生命終極理想,以血宗而論,聽說追求的乃是練成不老不死之身。」


  有莘不破嗤之以鼻:「什麼生命終極理想,不就是做長生不死的白日夢嘛!」


  血晨冷笑道:「井底之蛙!」


  有莘不破道:「若真的能夠不老不死,那怎麼不見第一代血祖活到現在?」


  「不破你錯了。」羿令符道。


  有莘不破一愣:「難道他們真能長生不死不成?」


  羿令符道:「我本人不是很清楚。但聽一些前輩說,理論上,血宗是能達到這一境界的。甚至已經有人達到過這樣的境界。」


  「理論上?」有莘不破知道羿令符口中說的前輩,很有可能是有窮饒烏、季丹洛明這樣的絕頂高人,當不至於信口開河。


  羿令符道:「以肉身生命力之強而論,血宗完全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不過就算練成血門傳說中的不死之身,也並非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死亡,而是說他們可以避免生命的自然終結。」


  「生命的自然終結?」常羊季守道,「換言之,就是說他們沒有被殺的話,就能一直活下去?」


  「對。」


  有莘不破道:「血宗傳到現在大概有十幾代了吧?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怎麼不見他們活下來?難不成他們個個都是死於非命?」


  羿令符笑道:「給你說中了。不但是死於非命,而且每一代血祖都死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手上!」


  有莘不破又是一怔,不禁看了血晨一眼,突然對他剛才那句話有些明白了。


  羿令符繼續道:「據說當年血宗的創始人已經練成了不老之身,但就在接受諸門來賀的大典前夕,他被自己的弟子、後來的第二代血祖所殺。那晚到底為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外人無法得知。但許多年後,一個說法漸漸在江湖上傳了開來。那就是第一代血祖在臨終前發下一個大詛咒:詛咒徒子徒孫,個個會被弟子所殺,血肉喪盡,屍骨無存!」


  有莘不破聽得心中一寒,心想血宗在四大宗中聲名最惡劣果然不是偶然,連師徒傳承的關係中都透著邪氣。


  羿令符道:「這個詛咒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數百年來,從沒有一位血祖逃得過被弟子弒殺的命運。」


  有莘不破道:「如果真有這樣的詛咒,難道歷代血祖就不會對自己的徒弟防著點么?」


  羿令符笑道:「這就不清楚了。這個問題,或許你可以上天山問問仇皇。」


  血晨聽得臉色大變:「你們……連仇皇大人的行蹤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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