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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江離坐鎮九鼎宮,為大禹的江山恢復

  第127章 江離坐鎮九鼎宮,為大禹的江山恢復元氣(2)

  「啊,爹爹,你是慶節哥哥派來的嗎?哼!你放心,小達謹記您的教誨,丘爺爺不怕死,我也不怕死!」


  始均厲大聲冷笑,申屠畔心中一陣絞痛,看看自己的兒子,臉上全是傷痕,看來吃了不少苦。然而那雙望向自己的眼睛卻單純地充滿信任和希望。申屠畔只看了這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不敢想象兒子知道真相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怎麼樣?想好沒有?」始均厲的話里充滿了不耐煩。


  剛才那個申屠氏老人大聲道:「族長,千萬不能為了我們答應任何屈辱的……」他還沒說完,始均厲怒氣大發,一個北狄衛兵會意,一棒把老人的腦袋砸得稀巴爛。


  俘虜們一陣騷亂,但在刀棒之下終於恢復了平靜。小達今天見到不少殺戮,但此時還是嚇哭了,口中說道:「爹爹,小達不怕,小達不怕,我只是心裡難過。」


  申屠畔看著那個倒下的老人,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始均厲冷冷道:「你可以慢慢想,從現在開始到輪到你兒子,還有一點時間。」


  申屠畔一驚,馬上悟到他這句話的含義,慘呼道:「不!」


  拉婆門親自走過去,舉刀大聲道:「跪下的,不殺!」他的華語說得不是很好,但人人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最靠近他的一個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割斷了喉嚨。


  拉婆門踏一步殺一人,每一步踏出都會頓一頓,每個人都殺得極有節奏。集體的恐懼讓整個俘虜隊列又是一陣騷亂。這時候只要有一個人跪下,馬上會跪倒一大片。但他們看到處於領袖地位的申屠畔屹立著沒有跪,便都硬頂著。百餘個面臨死亡的人看到各自眼中的恐懼,又拚命地為其他人打氣。小達大聲叫道:「我不怕,我不怕,我不跪,我不跪。」可他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和他綁在一起的一個小女孩一句話也不說,用手撐住他,不讓他跌倒。


  「哼,不錯嘛,頭兒骨頭軟,底下的人骨頭卻都硬得很。」


  這句話彷彿刺中了申屠畔的心臟。始均厲道:「你今天既然不肯開口,當日何必向我投誠?你既已向我投誠,何必死不開口?別人有為公劉效忠的立場,你卻早丟掉了,不是么?快點說吧,免得你族人枉死。」


  一些俘虜聽了這幾句話,開始懷疑地看著申屠畔。小達也怔住了,叫道:「爹爹……」


  「爹爹……」這聲稱呼是這樣的軟弱。申屠畔沒敢看兒子,但聽了這句叫喚也馬上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在懷疑了。


  「爹……爹爹……」


  申屠畔陡地跳了起來,沖著小達暴喝道:「不許這樣叫我!」


  小達驚傻了,如果不是身邊有個女孩子咬牙撐住他,他非跌坐在地不可。


  申屠畔紅了眼睛,一瞬間什麼也顧不得了,個人的生死榮辱,族人的長遠利益,全部拋在一邊。他抽出藏在鞋底的一柄小刀向始均厲撲去。


  始均厲也呆了呆,然後輕輕地伸手一擋,一股寒氣把申屠畔瞬間凍斃。但他這一衝之勢甚猛,竟然撞到了始均厲身上,再被始均厲震開,碎成十幾塊后,跌落在地上。


  現場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步步殺人的拉婆門。小達大叫一聲要撲過來,卻被扯住。拉婆門舉刀就要砍下他的腦袋,一直待在小達旁邊的女孩子挺身過來,卻哪裡能阻擋這一刀的來勢?兩個弱小的身體一起斷成兩截。


  一直溫順的俘虜們騷亂了,當然,騷亂的結果是一個個人頭落地,最後只留下十個人——這十個人是留下來清理屍體的。


  十個倖存者在大刀下把同胞的屍首一件件撿起來,堆成一堆。他們知道,自己也僅僅是比同伴們晚走一步罷了,等這繁瑣的撿屍工作一完成,便是自己下黃泉的時刻。這十個人都顯得很害怕,但手裡抓著族人的屍體,也沒向那群野蠻人跪下,因為死去的人正在看著他們呢!


  就在他們準備受死的時候,屍體堆上突然出現一個美少年。美少年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嘆道:「唉,又弄錯地方了。」


  拉婆門大驚:「是那坐芭蕉葉飛的小子!」


  始均厲正要出手,美少年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他本人、屍體還有那十個倖存的俘虜一起消失了。


  始均厲看著屍體消失后那空蕩蕩的地面,喃喃道:「他們華族子孫,還真是難以理解……」


  他說的是川穹么?也許不是。


  深仇大恨

  川穹的突然出現讓姬慶節大吃一驚,隨即想起這美少年可能就是從邰城來融父山十二連峰大陣路上,有莘不破讓他留意的「燕其羽的弟弟」。


  「川穹?」他口中問道,眼睛卻盯著那堆屍體——還有十個茫然的華族平民。


  「嗯。」川穹沒有問姬慶節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只是道,「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坐在芭蕉葉上的女子?短頭髮。」


  「你是說燕其羽么?」


  「嗯。這裡好像很多人都認識我姐姐。」


  「我是邰城的姬慶節。你姐姐是我的貴客。」對於姬慶節,他好像聽誰提起過。然而他留意的是這個姬慶節下面那句話:「她進那個迷陣有一陣子了,有莘不破、桑谷雋和羿兄他們也都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我正擔心呢。」


  「啊!那片迷霧嗎?」


  「對。是北狄祭師布下的陣勢,裡面一定機關重重。雖說他們幾個都身懷絕技,但進去這麼久也沒消息,實在讓人擔心。」


  川穹喃喃道:「我和有莘不破他們分別是要去找姐姐,誰知到頭來卻是他們先遇上了。」說完一轉身,就要凌空邁去。


  姬慶節叫道:「等等。你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么?」說完他指著那堆屍體。


  「我也不知道,我誤闖那些胡人的大營,順手把他們帶出來的,那不是還有幾個活著的嗎?你問問他們吧。」說完便消失了,跟著出現在那片迷霧的邊緣。


  姬慶節雖然聽有莘不破提起,但見到這神技還是怔了怔,喃喃道:「有莘兄的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奇特。」


  川穹俯身望著眼前的迷霧,心中有點猶豫:「好像是個很複雜的地方啊。是胡人軍營里那個女人布下的么?多半有些古怪。要不要現在就進去呢?還是再看清楚些?」這些日子和各種人打過交道以後,川穹也開始在行動之前用點心思了。


  就在他猶豫的片刻,心幻大陣起了劇烈的變化。


  有莘不破心情正自低落,背後的天心劍突然震動。他驀地清醒了幾分:「雒靈!是你在向我傳遞什麼信息么?」


  他抬頭再看眼前的師父,心中起疑:「師父的言論怎麼和我預想中一模一樣啊,一般來說,他的話總比我心裡能想到的道理更高明些才對,而且每次總是把我往樂觀和善意的方向上引,難道……」


  他突然拔出鬼王刀,向師父砍去。


  「不破!你瘋了么?」


  鬼王刀一個照面就被奪走了。有莘不破一呆:「真是師父啊,別人可沒這麼厲害。」然而背後的天心劍又鳴叫起來了,有莘不破再次警惕:「不對!剛離家的時候,我和師父的差距是很遠沒錯。可這一年多來,我的功力突飛猛進,師父所達到的境界卻早已進入穩定期,一停一進,不可能還是那麼大的差距!」


  想到這一點,有莘不破把天心劍拔了出來,天心劍一出鞘,眼前的景象——包括人和物,登時出現扭曲!

  「幻象!果然是幻象!」


  有莘不破倒轉天心劍,往地上一插,伊摯、沼夷、坍塌的宮殿全不見了,只剩下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坡。


  沼夷心頭大震:怎麼回事!是誰破了我的大法?

  她眼前一晃,閃過一個黑影。


  「誰!」 黑影轉過身來,卻是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的女人。


  沼夷不禁失聲叫道:「師姐!」


  「師妹,好久不見。」


  「是你!原來是你壞了我的大事!」沼夷厲聲叫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眼前的女人笑著說道:「來看你啊。你一走,我一個人在谷里可寂寞了。」


  沼夷怒道:「少在這裡假惺惺!當年若不是你引誘得他去做什麼長生夢,我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嘖嘖,妹妹你可真冤枉我了。我何時對妹夫用過心術了?我不過一不留神,泄漏了不死果的傳說而已。」


  沼夷怒氣更甚:「你沒用心術?哈!你一不留神?可你的『一不留神』卻毀了我一生!我當時什麼都不要了,連掌門的位置也不跟你爭了,只想在壽華城做個小婦人,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她越說越激動。「那場變故之後,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一口氣迷死了十幾萬男人,每天晚上看著那些男人的怨靈在我夢裡飄來飄去,我竟然不覺得討厭!窫窳來告訴我我兒子的消息,我居然也不怎麼激動。見到了殺子的仇人,我居然也沒有強烈的報仇衝動——我活成這個樣子,到底算什麼啊!」


  黑袍下的女人低笑道:「那不是很好嗎?什麼也不動心,這是很高的境界啊。」


  「見鬼!」沼夷幾乎怒吼起來,「如果本門所追求的最高境界是這個鬼樣,那就是活見鬼了!獨蘇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嘿,你這些年過得也不怎麼好吧。哼!是了,你被有莘羖甩了,於是瘋了,才來拆散我們,是不是?」


  對面的女人卻沒被她激怒:「是么?」


  沼夷大笑道:「一定就是這樣!就像那次變故后的我一樣,看不得天下有情人得償所願。看見別人好,我心裡就難受!你也是這樣的!一定是!哈哈,真是好笑,師父千挑萬選,最後竟然把掌門的位置傳給了你這樣一個瘋女人!」


  黑袍下的女人雙眼突然冷了下來:「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沼夷大笑道:「你要幹嗎?殺我?哈哈,來啊,來啊。活到現在,我實在很想看看死後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你就去死吧!」


  姬慶節遠遠望見那迷陣的霧氣消散,跟著感覺到有莘不破等或強或弱的氣息,知道這一仗是贏了,心中大慰,問起申屠氏倖存者在北狄軍營的見聞,不禁為申屠畔而欷歔。


  南宮馮道:「不能讓申屠畔白死!我們反攻吧!」


  「反攻?我們所依賴的是融父山十二連峰大陣。出了這個陣勢根本就沒法和始均厲抗衡。」


  「城主呢?他老人家到底……」


  姬慶節道:「爹爹的意向,其實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無論如何,在可能的情況下我們不要想著去依靠他老人家的力量!」


  眼見對方動手,沼夷卻在一種奇特的心境中放棄了抵抗,閉上了雙眼待死,突然心裡又一陣抗拒,倏地退開,叫道:「破!」


  黑袍女人突然消失了,卻有幾個年輕人呈弧形包圍著自己,正是有莘不破、羿令符、燕其羽、桑谷雋,以及那個藐姑射的傳人。


  「心幻居然被反彈了回來!」沼夷心中一驚,除了有莘不破和川穹,其他幾個人都有些頹靡。有莘不破卻似乎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大步向她走來:「雒靈呢?快還給我!」


  沼夷感到拘囚雒靈的方向傳來一陣只有心宗高人才能感覺得到的竊喜,心道:「剛才的獨蘇兒是假的,只是我的心魔!這下真是陰溝裡翻船,我竟然被獨蘇兒的徒弟給騙過了!這小妮子現在全不掩飾自己的心聲,當我是死人了么?」


  此時心幻大陣已破,北狄四祭師也早被制伏。眼見有莘不破拿著天心劍逼迫過來,沼夷知道今日敗局已定,取出一片白羽,冷笑道:「小子,和獨蘇兒的徒弟在一起,小心被她吃得骨頭也不剩下!」說完她在白羽上注入心念,隨手拋出,向拘囚雒靈的地方飛去。


  羿令符在破陣之後便一直面無表情,這時才道:「不破,跟著那片羽毛!」


  有莘不破舍了沼夷,跟隨而去。川穹道:「姐姐,我去把羽毛撿回來。」說著也追著有莘不破去了。


  破陣之後桑谷雋發了好半天呆,這時聽川穹叫喚燕其羽,醒轉過來問道:「燕姑娘,你沒事吧?」


  燕其羽不敢看他,也不敢不回答他,嗯了一聲,道:「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今天……太累了。」


  那邊有莘不破跟著白羽,在羽毛跌落的地方舉劍虛劈,斬破幻象,果然見雒靈被絲綢捆住手腳,坐在地上。他心頭狂喜,把刀劍都丟了,衝過去撕裂綢緞,把她抱了起來不停轉圈。


  尾隨而至的川穹撿起白羽,看著雒靈擱在有莘不破肩頭上的笑臉,一陣惘然:「她為什麼笑得這樣高興?」


  雒靈小口張了張,似乎就要說話,有莘不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哎喲,不好,忘了你懷孕了。靈兒啊,為什麼你有身孕了卻不告訴我?要不是燕姑娘,我還完全被蒙在鼓裡呢。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可多擔心你!羿老大一開始老說不用擔心你,那是他不知道你懷孕了。這兩天沒吃什麼苦吧?可別動了胎氣。」


  川穹對這些男女情事不甚了了,然而見雒靈眉開眼笑的俏臉突然黯淡了下來,也猜到有莘不破大概是說錯什麼話了。至於有莘不破到底說錯了什麼,這個時候的他還不懂。「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吧。」說完川穹拿起白羽,轉身就走。


  他背後那對男女,相擁著卻看不到對方的臉,也猜不透對方的心。


  塵與埃


  羿令符等精神不濟,有莘不破救雒靈心切,川穹立場超然,沼夷趁著這個機會竟然施展心幻逃了。


  她的體力並沒有明顯弱化,可心幻大陣被破的那一刻被雒靈通過天心劍反攻,心魔重生,雖然守住了最後一關沒有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但這次失敗對她信心打擊之重卻是遠超自己意料。


  「必須想辦法殺了那個小妮子,不然我被這種失敗的陰影壓著,永遠沒法保持寧神凈念的心境。」


  「你連神寧念凈都沒法保持,心裡又存著陰影,還妄想能勝過她?」


  「誰!」


  一道幽影閃過,一個美得令人情願為之瘋狂的女子,披著一領華麗得令人心碎的絲袍。


  「獨蘇兒!不,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你若是在感應我之前先看我一眼就不會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麗人笑道,「我們心宗總是這個壞習慣,不先用眼睛,先用心。」


  「我們心宗……你也是獨蘇兒的徒弟?」


  「嗯,說起來,我似乎還應該叫你一聲師叔。不過師叔啊,你這次也太窩囊了吧。我那個小師妹才多大年紀,你居然敗在她手上。虧得師父當年還常在我面前盛讚你功法玄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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