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在我的棋盤上，敵人也都是棋子
第227章 在我的棋盤上，敵人也都是棋子
就在各家忙忙碌碌的時候，辛屈也接到了冰甲的通知。
「西邊怎麼樣？」耜大股也在附近，聽說冰甲的人來了，趕緊過來問，「要準備出兵嗎？」
辛屈看著版牘一會兒后說：「嗯，本來應該要出兵。但勺山和子不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現在要做的是一點點對他們施壓，讓他們內部要麼擰成一股繩，要麼在壓力之下崩解。」
「這……我覺得擰成一股繩的可能性比較大，這麼做會不會……」耜大股有點擔憂的問。
照著現在的局勢來看，如果勺山子不通過辛屈施加的壓力，成功把上下擰成一股繩，那有可能導致長辛氏站在勺山身邊，從而對有辛氏本部形成極大的軍事壓力。
「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大，但我們不得不去這麼做，想要儘快兼并長辛氏，就不能有第三方投機者出現。否則，對方在我們雙方之間左右橫跳，只會導致戰局拖延。所以，壓力給到勺山，他會做出符合局勢的動作。」
辛屈想了一下后搖了搖頭：「但也不能完全寄希望於敵人。那些長辛氏的老人、女人送來了嗎？」
「已經過來了。」耜大股回答。
「嗯，好，安排他們修路，然後一直到山口那邊停下，給他們配足糧食，讓他們回去找族人。另外派出快馬給冰甲送封信，讓他去請我舅舅主持底層一下老人、女人們回去的工作。務必要讓勺山答應下來，如果不答應，那就對外說，我們已經儘力而為，全是勺山在逆著所有長辛氏族人做的。」
辛屈唇角微微上挑，泛起冷笑：「打仗得靠人。勺山想要贏，就必須壓迫長辛氏的人。
若是長辛氏無路可選，那就只能乖乖接受壓迫。
但現在，我有辛氏在這裡，回歸就是活路，傻子才會持續接受壓迫。
用這樣的方式，逼迫勺山自己內部整肅。
若是要動手……」
辛屈思索著，手指在下巴上輕輕敲動：「他必然會用最快的方式來控制足夠的多的兵力。唯一的辦法就是拿捏貴族，阻斷貴族和各個姓的長辛氏族人的溝通，由他的人充當中間傳聲筒。
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大兵壓境，並且加大聲量，宣布長辛氏之主的勺山，是一個大邑商的逃人，他是商王的祭品。
我有辛氏奉大邑商命令，前來緝拿祭品，如果膽敢反抗，殺無赦！」
「這……咱們沒有大邑商的命令呀。」耜大股挑眉。
「有。」辛屈含笑點頭，信誓旦旦，「我說有，那就是有。沒有也得有，因為我們才是大邑商山南的朝貢國，可以代表大邑商做點事情，否則朝貢大邑商做什麼？你說是吧？」
「呃……」耜大股刷新了對辛屈的認知。
「一切有為法都是幫助氏族擴張的工具。勺山確實是商王的祭品逃人，我們確實是大邑商的朝貢國，大邑商確實沒人來告訴我們要幫忙抓捕祭品，但我們覺得可以用這個祭品來充當貢品，來討取大邑商的高興。」
辛屈撇嘴：「一切都是基於大邑商夠強，他們需要什麼我做什麼。至於有沒有大邑商意思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唬住底層的長辛氏族人。
大邑商很強，有戎氏都得聽話。
所以大邑商的王更強，他欽點的祭品逃了，誰抓回來，恩賞大大的有。
用兵，得活。
故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
在我的棋盤上，他勺山，也是我的棋子。他也可以是我的『人』。
得讓他成為造勢的一環。」
辛屈含笑：「走吧，去見見咱們未來的有辛氏族人們，該是他們忍辱負重，為了族人們的生存而貢獻力量了。」
耜大股懵懵懂懂的跟著走了。
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辛屈給他講了很多用兵的方法，不過他發隱隱也能察覺一些問題。
那就是，在辛屈的眼中，兵之道，死生之地，不可不察。
一旦開始進入交戰狀態，辛屈眼底沒有任何的道義、規矩可言，有的只是用最小代價，打出最大的勝局。
所以，這是有辛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快速擴張的根由？
耜大股想著，辛屈已經來到了長辛氏送來他這邊的老人、女人面前道：「諸位長辛氏的族人，最近可能要辛苦你們一下了。
諸位都知道，西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兩族，將會展開一場聯合軍演。但可能大家不知道的是，除了聯合軍演之外，還有一個任務，需要大家幫我一個忙。」
辛屈站在居庸關的小城寨上，舉著喇叭踱步道：「南方，也就是大邑商。大家都聽說過他們的名號。作為庇佑有辛氏的大部族，大邑商的擁有三百萬部眾，能輕易出動幾十萬戰士，橫掃一切不臣。」 耜大股聽得張大了嘴巴，大邑商有部眾三百萬？聽誰吹牛？
不過辛屈繼續說：「作為整個中原的主人，大邑商的王，喜歡用人牲祭祀。這一點上，和我們有辛氏不同，雖說十分野蠻，但畢竟他們祭祀的鬼神很喜歡人牲的怨念，血邪。
所以，我們每年都得給大邑商朝貢。
而今年，本該要開始送人牲朝貢，但因為我們的族人南下了，為大邑商征伐去了，所以按照規矩，可以免了我們的人牲份額。
但明年，就不行了。
我們得上貢，按照往年的規矩，通常是三百到五百人牲。
不過你們都清楚的，接下來我們兩族一旦合併，就不能隨便將族人、歸化人、奴隸送去朝貢。因為這樣做會摧毀我設計的爵位體系，讓大家未來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因此，我找了好幾個月，終於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能讓我們免除好幾年朝貢的方案。
那就是，抓商王的祭品。」
長辛氏的人們面面相覷，頗為訝異辛屈的話。
什麼商王的祭品能頂得上每年三五百的人牲？
不過要是能抓到，那麼大家的生命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
這批長辛氏的族人呆在有辛氏一段時間了，很清楚有辛氏雖然允許奴隸翻身，但也會將犯罪的族人貶為奴隸。
那麼這就意味著，如果要朝貢的話，戰俘不夠，只能用奴隸了。
如此每個人都等於不安全。
因此他們就豎著耳朵聽辛屈在這裡胡謅。
「有一些被商王欽定成為祭品的人，會恐懼獻祭而逃亡。」辛屈舉著喇叭說，「而逃亡的祭品能否被抓回來，都干係了商王的臉面。
因此，在朝貢國之中，都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則。
只要誰能替商王抓回祭品，誰就有資格前往大邑，獲取一個爵位。
沒錯，伱們沒聽錯，只要抓住祭品，就能成為商族的一員！」
辛屈放下喇叭，下邊的長辛氏人已經開始討論起來了。
「真的假的？」耜大股震驚的問。
「真假誰知道呢。」辛屈呵呵兩聲，「你覺得能逃亡的祭品，是那麼好抓的嗎？」
耜大股愕然。
辛屈繼續舉起喇叭：「咳咳，都安靜一下。爵位我不需要，但我需要減少朝貢。最新的消息是，確實有商王的祭品逃亡了。而且人就在長辛氏內，還是子姓的人。
具體是誰我還在調查。
但我能告訴各位的就是，儘快找到他，並且抓住他。
因為一個他，不僅能讓抓住他的人成為大邑商的爵，還能得到商王的青睞，甚至成為商王的女婿。
是的，女婿，我聽到的消息就這麼多，但相信大邑商一定會給大家賞罰分明的。
畢竟，這可是王啊！」
「好了，大家吃完飯抓緊修路、鏟雪，等修道外邊就放大家回去族裡，多多發動身邊人，一起找到這個祭品！
我個人在這裡給獎勵，誰抓到，不管去不去跟大邑商討賞，我單獨上給他一百個奴隸的使用權！」
辛屈又加了一把火。
甭管長辛氏還是有辛氏，眼睛都直了！
一百！
辛屈是出了名的說道做到！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積累的威信！
找到那個祭品！
不管是去大邑商還是找辛屈，都有保障！
那還等什麼？！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