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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臨出行前

  第122章 臨出行前

  「高煦卻是高大了不少,日後就藩在北邊,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上奏……」


  華蓋殿廣場的酒席上,朱允炆熱切的與朱高煦聊天,而朱高煦也臉上掛著抹笑意時不時點頭。


  二人的這相處情況,讓人看了都不由說一句「兄友弟恭」。


  在這十二位的主桌上,除了坐著朱允炆、朱高煦外,還坐著岷王朱楩、谷王朱橞、韓王朱松、沈王朱模、安王朱楹、唐王朱桱等皇子。


  除了他們八人,還有朱高煦那日見過的朱允熥,以及朱允炆的親弟弟朱允熞。


  可以說,朱高煦是除朱標這一脈外唯一入座的三代子弟,正因如此,他格外的引人注目。


  坐在臨近他們一座的宴席上,秦晉燕等諸藩嫡長都看著朱高煦的背影,有的不以為意,有的則是目光中透露著妒忌。


  這其中,只有朱高熾意志消沉,便是連筷子都沒有心思動了。


  對於他們的情況,朱高煦無暇關心,他此刻正忙於應付飯桌上的那些叔叔。


  由於朱允炆開口打樣,韓王朱松與沈王朱模也紛紛倒酒,坐在位置上與朱高煦隔空敬酒:


  「高煦,日後你在吉林衛守著,我們在南邊就放心多了。」


  朱松與朱模二人是飯桌上唯一對朱高煦有些熱切的叔叔,儘管其它人也與朱高煦的年紀差不多,但他們自認為以後不會和朱高煦有什麼瓜葛。


  倒是朱松與朱模,他們前者已經被冊封在遼東開原,後者則是遼東瀋陽。


  在老朱原本的計劃里,遼王駐廣寧,防備遼西走廊被切斷,韓王駐開原,隨時準備對東北方向的女真用兵,沈王駐瀋陽,隨時準備支援遼、韓二藩。


  可以說,三王會組成一個鐵三角,以此來徹底拱衛遼東。


  如果老朱的這套計劃成功實現,那遼東或許會在漫長的時間裡被漢化,並且管理面積會不斷變大,最後被設為行省。


  只可惜靖難之後,朱棣認為遼東容易形成割據勢力,因此將三王遷入了關內。


  對於三王來說,這自然是一條好消息,畢竟相比在遼東和蒙古人、女真人、高麗人打交道,隨時過著火拚的日子,在關內享受太平才是他們想要的。


  不過對於大明來說,這就是一個莫大的損失了。


  朱高煦看著向自己敬酒的二人,也舉杯對二人回敬。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兩人只在今年年初出巡拜訪過諸地塞王,之後因為遼東移民不足,一直沒有就藩,直到靖難之役爆發並結束后數年,他們才得以就藩關內。


  當然,這是朱高煦他自己知道的,朱松與朱模二人是萬萬無法預知未來的。


  因此在二人看來,交好朱高煦才是他們應該做的,畢竟要是朱高煦能守住吉林船廠,那他們二人也就不用上戰場了。


  即便北邊守不住,但只要朱高煦能打,他們也可以借調王府護衛兵給朱高煦,由他統兵來備邊,自己反正是不可能上戰場過那刀頭舔血的日子。


  二人的小心思,飯桌上的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朱允炆卻懶得搭理。


  如今的他雖然已經剪除了朱棡的一隻翅膀,但接下來還要把朱棡的另一隻翅膀也剪除,如此他才能徹底安心。


  在朱棡的問題面前,朱高煦的問題可以暫時放放,畢竟……


  「呵呵……」朱允炆想到了朱高煦的吉林衛,忍不住嘴角上挑。


  他著實想不出來,僅憑一兩千男丁能鬧出什麼事情。


  「陛下萬福!」


  忽的,唱禮聲在廣場上響起,朱允炆幾乎是下意識將手中酒杯放在桌上,然後轉身對華蓋殿作揖。


  與他一樣的,還有主桌上的其餘親王,以及廣場之上那堆胡亂跑鬧的皇孫王子們,以及坐在角落已經出嫁的公主與駙馬。


  皇帝生病多日,已經有五天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了,因此他們都好奇看向了皇帝。


  與他們一樣的,還有多日沒見到自家人的朱元璋自己。


  他站在高高的華蓋殿上,可以將廣場之上的事情盡收眼底。


  正因如此,在所有人慌忙作揖的時候,他才格外看到了不緊不慢起身作揖的朱高煦。


  他知道,朱高煦則是在以他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但他不以為意。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現在的朱高煦找回一部分曾經的性子,那樣他就更放心將他放到吉林了。


  「今日是家宴,別拘泥禮數了。」


  朱元璋抬手一揮,示意眾人不要拘泥禮數,但在場之人又有幾人敢於放鬆呢?

  所有人都緊張著,唯有朱高煦聽后直接撒手坐回位置上。


  如果不是桌上沒有飯菜,估計他早就開吃了。


  他這舉動,讓其它人看的膽戰心驚,但他們自以為威嚴的父皇、皇祖父卻沒有呵斥。


  當著所有人的面,朱元璋走下了華蓋殿,到主桌落了座。


  見他坐下,其餘人才紛紛坐下,而光祿寺的官員見狀也宣起了飯菜。


  在數百名太監的托盤走出下,一盤盤精緻的飯菜被抬出上桌。


  由於還是洪武年間,因此光祿寺的飯菜還沒有演化到正德、嘉靖年間那麼難吃的地步。


  作為乞丐出身的朱元璋,在選廚子這一點還是有一手的。


  瞧著一盤盤「牢底坐穿」菜被擺上桌,朱高煦一直等著老朱動筷子。


  只要老朱動筷子,他保證立馬動筷,並且吃完就走。


  興許是剛剛病癒的緣故,老朱也沒有太多話,更沒有招呼兒孫們喝酒,而是動筷吃了起來。


  眼看他動筷,朱高煦立馬跟上,而旁邊的親王皇孫們也跟上動筷。


  朱高煦吃的好好的,卻不想老朱瞧他只顧乾飯,特意開口點道:

  「高煦出鎮了吉林后,老二十和老二十一你們就能安心多了,待過幾年老十五的王府蓋好了,遼東的民力不緊張了,你們到時候再就藩去瀋陽和開原。」


  「是,爹……」朱松與朱模點頭應下,老朱見狀也對朱高煦點道:

  「伱出鎮了吉林后也記得不要濫用民力,吉林只有幾千人,王府可以慢慢修建,暫時先委屈委屈。」


  說話間,朱元璋也定下了郡王府的規制,他偏頭看向隨身太監道:「今日定郡王府規制……」


  如今的大明並沒有關於郡王府的規制,僅有親王府的規定。


  按照老朱制定的規制,親王府的周長是東西闊一百五十丈二寸二分,南北長一百九十七丈二寸五分。


  有正門、前後殿、四門城樓、存心、承運兩大殿,以及頂門樓、庭、廂、廚、庫、米倉等共數十間,社稷、山川兩壇,宗廟一處。


  此外,殿後還有前、中、后三宮,各九間,宮門兩廂等室九十九間,宮殿室屋八百間有奇。


  基礎的完工後,親王府的殿門及城門樓還要覆以青色琉璃瓦,親王宮得飾朱紅、大青、綠,其他居室飾丹碧。


  如此折算下來,一個親王府的面積差不多是三十三萬平方米,是南京紫禁城的三分之一面積,接近五百畝。


  這樣龐大的宮室,即便在內地建造也需要數萬貫費用,可見老朱對自家兒孫的捨得。


  親王府如此,郡王府自然也不會差。


  隨身太監在老朱開口后連忙用隨身攜帶的毛筆記錄,而老朱也說道:

  「今定郡王府制,東西闊四十六丈,南北長六十二丈,門樓四座、置承運一殿、廚庫各一座、米倉一處,廳廊五十六,屋舍二百六十間……」


  說罷,似乎考慮到朱高煦與一般郡王不同,距離燕王府太遠,而且還要駐守邊疆,因此老朱又特意說道:

  「靖江、渤海二府可按親王府規制建造。」


  只是他如此說完,卻也再次提醒朱高煦:「雖准你如親王府規制建造,但不得浪費民力,以討取自己私心。」


  「……」聽著老朱的話,朱高煦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他。


  就他那只有六七千人的吉林衛,即便他有那心,卻也沒那麼多人。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點了點頭:「孫兒知道了……」


  「嗯……」見朱高煦應下,老朱安了心,並對朱高煦道:


  「你那王府與其它人不同,我這些天想來,還是準備給你添些東西。」


  老朱一開口,朱高煦耳朵立馬豎了起來,他最希望的就是老朱給自己多撥點東西。


  「那吉林衛木柴多,但無鐵礦,故而此後每年遼東都司撥鐵三萬斤和一千斤火藥予你,此外今年單獨撥碗口銃二十門,銅銃二百把供你守城。」


  「謝爺爺恩典。」朱高煦聽罷也有些高興,這倒不是因為火器和鐵料。


  要說鐵料,吉林船廠附近可是有鐵礦的,即便沒有,其它地方也是有的,並且距離不遠。


  至於火藥,旁人不知道,朱高煦還能不知道怎麼弄?

  這個時代,沒人敢說比他更懂火藥,而老朱送給他的那些火銃火炮他也不稀罕。


  他之所以高興,是因為碗口銃和銅銃都是銅製的,他完全可以把這些火器熔煉,然後仿製滑膛青銅火炮。


  明初的火炮種類繁多,但不管是大將軍、二將軍、三將軍火炮,亦或者是洪武鐵炮,洪武銅炮,碗口銃等火炮,它們的射程基本都在幾十步到幾百步不等。


  唯一射程超過二里的還是重量超過一千斤,只能用於守城的洪武鐵炮。


  這種射石炮相較於二百多后才成熟的滑膛炮技術要落後太多,而朱高煦想要的是高射程、輕重量的野戰炮。 他要用足夠的銅來鑄造野戰炮,然後將沉重的鐵炮用在海戰和守城戰上。


  哪怕沒辦法鑄造青銅炮,朱高煦也可以把這些東西融了給軍隊發餉錢。


  總之他這次入宮,算是沒白來,總歸撈到了好處。


  得了好處,他說話和舉止也好聽好看了不少,這讓老朱直搖頭,心想:「與他爹一樣,不得好處不賣乖……」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彌補朱高煦一些,老朱心底總歸舒服了不少。


  興許是心底舒服了,他倒也沒有覺得有之前那麼咳嗽了。


  在這家宴上,他滿心歡喜的看著自己那成群的兒孫,也漸漸放心了下來。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伴隨著時間來到子時四刻,明日準備上早朝的老朱終究在凈軍的護衛下回了宮,朱允炆等人也先後離席而去。


  朱高煦在老朱和朱允炆走後不久就走了,離席前還與朱松與朱模閑聊了兩句,避免日後老朱提前將他們安排遼東就藩,而導致自己與二人毫無關係。


  除了二人,朱高煦也與朱高燧聊了會,至於朱高熾卻是不見了蹤影。


  「終於應付完了,我們也準備準備,等楊彬的錢送來就走吧。」


  「那楊彬聽聞最近一直在籌錢,算算進度應該能在元宵前把錢送來。」


  出了西華門,朱高煦上了亦失哈叫來的驢車,在車上與他發起了牢騷。


  亦失哈興許在宮裡受氣慣了,因此對於他來說在外不管怎麼樣都比在宮裡好,所以對於朱高煦的這些牢騷,他總是笑著寬解朱高煦。


  「對了殿下,剛才奴婢在西華門外遇到了傅指揮使,他說壽春駙馬讓他帶一百護衛隨您北上。」


  亦失哈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朱高煦聽后也有些複雜,但他還是點頭道:


  「多些人也好,畢竟不知道吉林衛那邊還有多少人堪用。」


  朱高煦盤算了一下,如果加上穎國公府的一百護衛,那他就能帶著六百人兵卒前往吉林船廠。


  即便吉林船廠那邊的一千兵卒只有一半能用,那加起來也有一千多人了。


  披甲的一千明軍精銳,足夠搗滅兩三千蒙古人,五六千女真人。


  以吉林衛的底蘊和東北的情況,即便朱高煦想要以戰養戰都很困難,不過這並不緊要,他更想要的是機動性,也就是畜力。


  西陽哈等部女真人和松嫩平原的兀良哈諸部中擁有大量畜力,兀良哈諸部有十餘萬口,能征慣戰的有三萬餘人,自己這點兵力只能防守而不能進攻。


  先打西陽哈,將西陽哈的部眾穩定后,再選兵練兵,等待時機。


  朱高煦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兀良哈會在洪武二十九年南下,故意在大寧北部的牧地吸引大寧塘騎,企圖圍殲深入的明軍。


  好在朱權得知消息后勒令大軍不能追逐,並上疏告訴了朱元璋。


  朱元璋得了消息后,立馬就派朱棣前往節制大寧、遼東兵馬,北巡邊塞。


  擔心朱棣遭遇戰事,朱元璋還特意讓周世子朱有燉率王府護衛巡邊,以備隨時支援朱棣。


  「現在雖然還沒有敲響晨鐘,但已經是洪武二十八年了,也就是說我只有一年的時間了,準確來說只有十個月不到……」


  朱高煦略皺眉頭,想要在十個月的時間裡解決西陽哈太過困難。


  西陽哈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打,而是能不能追上他。


  這老小子不僅是牆頭草,逃跑功夫也是一流的,歷史上宋晟和周興帶兵圍剿他,硬是被這老小子坐著雪橇提前給跑了。


  如果朱高煦沒記錯,他會在二月份跑一次,然後七月份再跑回來,秋收又繼續南下劫掠,可以說在大明的邊疆來來回回的蹦躂。


  對付這樣的人,朱高煦要做的就是趁著秋收的時候一口氣把他抓住,哪怕不能抓住也要打疼。


  如此想著,那驢車也停了下來,朱高煦與亦失哈先後下車。


  「這麼深的夜還有那麼多人……」


  下了馬車,朱高煦沒想到這都快丑時了,大街小巷裡還是滿滿當當的人流。


  見朱高煦這麼說,亦失哈也笑道:「除夕、正旦這樣的新春日子,即便是再黑心的商戶,也得給麾下的工人放個三天假,讓麾下工人回家過個好年。」


  「不僅如此,一些添利也是在所難免的,多的給包一天工錢,少的也有五六文,夠買兩斤米了。」


  「那倒是不錯。」朱高煦笑著搖搖頭,帶著亦失哈走進了這家他吃了一年的酒樓。


  見到朱高煦前來,那常給朱高煦送飯菜的跑堂夥計也上前迎接他們,將他們送到了三樓的雅間。


  打開門,王瑄與楊展早就在裡面坐著喝酒了。


  「怎麼不點飯菜?」朱高煦看著只有兩壺酒和一盤豆子的飯桌,心想恐怕是楊展王瑄想等自己。


  「我們逛街吃了些也不餓,就等著殿下來,這樣吃著熱鬧。」


  楊展如此說著,朱高煦卻只能對侯在門口的那跑堂夥計道:


  「按照我們往日的口味,來上那幾個菜,權當是在你們這過年了。」


  「誒!」跑堂夥計聞言笑著準備關門,楊展見狀卻抬手叫住:「再來四斤好酒!」


  「得嘞!」跑堂夥計點頭應下,關上門后便下去通知后廚去了。


  朱高煦坐下后,那楊展也給朱高煦報來了一條好消息:「殿下,您剛才不在,那楊彬來給您送錢,到處找不到您,一直在這酒樓等人,聽那夥計說我們是您下人,這才叫住我們,派人搬了兩大箱錢進了院子,還給您送了十二兩黃金說是賀歲禮。」


  「錢送來了?」朱高煦愣了愣,他沒想到楊彬的動作那麼快,想來怕是下了血本,這才能趕在除夕夜將八千貫錢湊齊。


  倒是他還送了十二兩黃金,這也讓朱高煦有些意外,當然這也讓他看到了楊彬想要賺錢的心思。


  想到這裡,朱高煦轉頭看向旁邊的亦失哈:「明日正旦春節不方便,初二你帶那楊彬去取鹽引,再和王瑄和楊展去找傅讓,一起去戶部把我的俸祿與其它東西都支取出來。」


  「那些綢緞絹布等累贅就低價賣給楊彬了,只把錢、茶引帶回家就行。」


  「那糧食,讓傅讓派人走海路送去吉林,糧食走得慢,我們追上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朱高煦一聽到楊彬的錢到位了,當下也不再拖延,而是交代亦失哈準備去戶部支取自己的俸祿和一應東西。


  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必須得提早出發前往吉林。


  「殿下您不跟著去嗎?」楊展好奇詢問。


  「我……」朱高煦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我明早去宮裡拜年,午後準備去宋國公府拜別老國公。」


  說到這裡,朱高煦看著亦失哈:「事情儘快辦好,我們初五就出發前往。」


  「是」亦失哈應下,楊展和王瑄聞言也面面相覷,臉上露出幾分遺憾。


  朱高煦如果走了,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在南京呆著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別,此生還有沒有緣分再見面。


  二人那低落的模樣被朱高煦看在眼裡,為此他也安撫兩人道:


  「你們都識了字,又不是不會寫信,去到了衛所地方上,若有困難的可以寫信給我,若是遇到有趣的事情,也可寫給我。」


  「那是……」楊展和王瑄強顏歡笑的點頭,旁邊的亦失哈見狀也從懷裡拿出了三封信來推給二人。


  「這是?」二人一臉疑惑,亦失哈卻笑道:


  「殿下早就為你二人想好了,這兩封信是寫給雲南昆明傅指揮使、魏國公,以及曹國公的舉薦信。」


  「殿下說了,你們二人雖然大考過了,得了官職,但畢竟初入官場,許多有功的事情輪不著你們。」


  「眼下有了這三封信,你們在地方上卻是有人照顧了,省去許多麻煩事。」


  亦失哈將朱高煦對自己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出來,楊展與王瑄也紛紛向朱高煦看去。


  此刻的朱高煦一臉苦笑,頂著二人炙熱的目光,他對亦失哈無奈道:


  「當初說好了讓你在我們走了再託人轉交,怎麼這麼早就交出來了?」


  「呵呵……」亦失哈笑道:「奴婢若是按您的話照做,恐怕您心裡也會有些遺憾吧?」


  「倒不如在這喜慶的日子給他們二人添喜,在這酒樓喝個大醉,也免得臨行前還得再喝一場。」


  「這倒也是……」朱高煦挑挑眉,轉頭看向了王瑄和楊展。


  「徐富戶,飯菜到了!」


  正巧,四目相對間,飯菜與美酒也到了門口,似乎連老天都在促成今夜的事情。


  亦失哈起身去開門,而朱高煦也看著楊展王瑄二人的模樣搖了搖頭:


  「看樣子,今晚恐怕是不醉不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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