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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139章 萬事俱備

  第139章 萬事俱備

  「殿下!我們回來了!」


  春去秋來,只是時間一晃,便是一個多月的歲月逝去。


  伴隨著時間來到八月末,在吉林城的翹首以盼中,張純等二百人終於護送著楊彬與兩千餘輛挽馬車與遼東都司的數千民夫抵達了吉林城。


  他們抵達時,朱高煦正在王府里,因此當他聽到張純的聲音時,他立馬就放下了筆,跑到書房窗口觀望。


  在這觀望下,張純果然在亦失哈、林粟、傅讓的擁簇下走進了王府院子。


  朱高煦朝著眾人招手,而後收回身子往正殿走去。


  待他走到正殿的時候,眾人也都走進了殿內。


  「末將張純,殿下千福安康!」


  一入殿內,張純便作揖要跪下,朱高煦也上前拖住他的雙手,笑著說道:


  「去了趟江南,莫不是忘了我這的規矩?」


  「倒是一時糊塗了。」張純畢竟年紀不大,笑著撓了撓頭,引得旁邊傅讓等人哈哈大笑。


  「先坐下,楊彬呢?」


  朱高煦招呼他們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主位,張純坐下時回答道:「我先從雞西堡來,他們估計還有十餘里才到。」


  「殿下,這次那楊彬可沒按您說的辦。」張純笑道:

  「他自掏腰包,一路上補補停停,直到雞西堡,那車上還有三萬石糧食。」說到這裡,張純也面露尷尬道:

  「就是那吏目不好尋,我們尋了六十餘個,但我們一路北上他們一路退了錢離開,眼下只帶來了三十一個……」


  張純似乎認為沒有完成朱高煦交代的話有些愧疚,不由低下了頭。


  朱高煦倒是早就有了準備,只能安慰道:「是楊彬那廝讓你先回來告訴我的對吧,沒事,這種情況我早就預料到了,你們能帶來三十一個就已經不錯了。」


  他雖安慰著張純,但熟悉他的另外三人卻能聽出他話中帶著的幾分遺憾。


  為了不讓氣氛繼續這麼下去,傅讓主動開口說道:「你倒是來的是時候,我們準備再練幾天兵就去為你報仇了。」


  「報仇?」張純先是迷糊片刻,但很快反應過來,激動起身作揖,目光死死盯著朱高煦:

  「殿下,末將願為先鋒,直搗西陽哈那老奴巢穴!」


  顯然,繁華的江南並沒能腐蝕張純那顆想報仇的心,他甚至沒能想到這事情能來得這麼快。


  對於他的舉動,朱高煦笑著抬手示意他坐下,而後才道:


  「先鋒別說你想當,便是我也想當,但這次我們走的這條路只有傅指揮使能帶,所以你想當先鋒也沒辦法。」


  朱高煦這般說著,林粟也對張純解釋了這次北征的路線。


  聽到傅讓和朱高煦居然準備走陸路直插卜顏堡,張純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困難,但聽到林粟說如今城中已有九百餘匹挽馬後,他立馬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沒能湊齊一千匹,但也足夠了。」


  傅讓這般說著,朱高煦也藉機道:「這次出兵,林粟帶二百二十七人留守吉林城,王義帶麾下百人領舟船假裝我等要走水路進軍,我與傅讓、亦失哈、張純帶四百騎兵,六百馬步兵直撲亦失哈老巢。」


  「剩下還有二百人,我要留守一百人看守三處礦產,一百人護送楊彬南下。」


  朱高煦一邊說,目光一邊打量眾人,其中傅讓、林粟和張純鬥志昂揚,只有亦失哈顯然沒想到自己真的要跟隨朱高煦上戰場。


  他並不是畏懼,反而很渴望,但他確實沒想到自己一個閹人居然也能有幸上戰場。


  「這次最好能宰了西陽哈那老奴,取他的首級來祭告先前戰死的吉林城兄弟們,順帶告訴這關外諸部,他們腳下的這塊地方到底是誰在做主!」


  朱高煦氣勢豪邁,這一戰他必須要打,也必須要打贏,因為他有不得不贏的理由,絕無退路。


  「願為殿下前卒!」


  聞此言,眾人皆起身唱禮,唯有朱高煦在說完這話后恢復平常:

  「先等楊彬來將糧食入庫,現在府庫之中的糧食可不多了。」


  朱高煦笑著,眾人卻苦笑,張純見狀詢問后才得知,為了換得這六百餘匹挽馬,吉林城已經付出了三千餘石。


  加上其它的各種補物、藥物和毛皮,五月時還有五萬餘石的吉林城府庫,當下只有兩萬餘石了。


  即便楊彬他們運來了三萬石糧食,但加起來也頂多只夠吃到來年六月份。


  如果扣除還未支付的兵卒們的俸祿,那隻能吃到四月中旬了。


  雖說遼東都司每年在四月初運糧前來吉林城,但如果他們晚了幾天,吉林城就得面臨斷糧的風險了。


  因此,打西陽哈不僅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掠奪糧食和人口。


  明白了一切后,張純也不再多說什麼。


  倒是在說完了正事後,眾人的話題變得輕鬆了些,基本都是詢問張純前往南方的感受。


  張純雖然是山東人,但五歲時就被遷移到遼東,十一歲時因為吉林城上一任千戶調走,因此隨他父親前來吉林城上任。


  只是不想這才三年時間,父子二人便天人兩隔。


  張純早已經過了難過的時候,因此對眾人講述了自己這一路南下的經歷。


  與朱高煦他們一樣,張純南下路上一直感嘆南邊人多,到了江南后,他更是覺得四周到處都是人,有些不太適應。


  他前往都督府述職,被告知要承襲他父親的官職,他必須要前往大教場考校。


  考慮到他是在職武官,並且還是邊疆武官,因此都督府安排他與幾個老兵進行考校。


  武官子弟的考校對於張純這種從小就在馬背上練習騎馬射箭的軍戶子弟來說十分容易,只是一天他就通過了所有考校,隨後前往都督府正式領了新的武職印信。


  與此同時,都督府也追授張純的父親張本為都督僉事,由張純承襲。


  因此當下的張純正式官職應該是都督僉事,而非曾經的千戶。


  不過張純倒是不在意,他雖然常常跟在父親身邊,但打仗的次數也不多,從千戶起步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小挑戰了。


  好在南下的這幾個月他已經能熟練的指揮兩百人左右的兵馬,因此對於此次奇襲西陽哈一戰,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聊完這一切,院外也傳來了鼎沸的聲音,顯然是楊彬他們抵達吉林城了。


  見狀,朱高煦起身招呼:「走吧,都出去看看這次運來的東西。」


  「是!」眾人笑著起身準備和朱高煦出去,不過張純卻站出來作揖道:「殿下,末將還有事情得與殿下說。」


  「嗯?」朱高煦有些狐疑,但還是對傅讓他們招呼:「你們先走。」


  傅讓等人雖然也疑惑,但還是離開了承運殿。


  倒是在確定他們走後,張純這才走上前對朱高煦輕聲道:


  「殿下,兄弟裡面有南邊的人……」


  張純察覺出了吉林城有錦衣衛的人,這倒是朱高煦沒有想到的,他本能的往錦衣衛拉攏了張純猜想:「他們找上你了?」


  「不是……」張純搖搖頭:「我發現有幾個南邊來的兄弟經常在半夜上甲板,而且到了南京城后,他們又與去找以前兄弟喝酒的借口離開了大教場。」


  「不過我之後上了心,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並見到他們上了一輛上好檀木的馬車。」


  「以他們軍籍冊上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認識能坐上那樣車的貴人,所以……」


  張純沒有繼續往下說,朱高煦卻接上:「所以你認為他們是南邊朝廷的人?」


  「嗯……」張純面露憂慮,他此前涉世未深,但從遼東都司時不時來吉林城視察的武官舉止也能知道官場險惡。


  這次南下,他更是見到了許多在吉林城不曾見到過的醜惡。


  他不知道應該說是他父親保護他保護得太好,還是他父親也沒有經歷過那些。


  總之經歷過那些事情后,張純更加珍惜朱高煦在吉林城的日子。


  如果來的不是朱高煦,而是旁人,張純都不敢想現在的吉林城會是什麼樣……


  「人名記下就行,不用戳穿他們。」朱高煦拍拍張純的肩,寬慰道:


  「放心,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旁人監視,他們總不可能要我的命吧。」


  朱高煦笑著安慰張純,可他心底又何嘗不知道,當下的老朱或許不想要他的命,但是老朱死後……


  霎時間,他腦中浮現了朱允炆的面孔,只是他沒有深想,而是招呼張純跟上。


  不多時,二人出了王府,來到了吉林城的府庫,而這裡已經擠滿了從南回來的兵卒。


  不止是他們,還有許多在書院剛剛結束學習的兵卒也紛紛趕來,與去了南邊的兵卒們說笑打鬧。


  他們聊著江南的風景,但更多的還是江南的女人和江南的繁華。


  旁邊的人聽得如痴如醉,但很快又被那些去過的人喚醒。


  「唉,雖說南邊好,但我們還是在這吉林城待著比較好。」


  一名講解的百戶官嘆氣說著,旁邊人一聽就急了:「為嘛?」


  「你們不知道……」百戶官嘆著氣說出了這一路前往南邊的見到的壞處。


  衛所軍戶屯田交糧這種老生常談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說了,他們討論更多的是南邊衛所的衛儒學。


  在南邊人多地廣的衛儒學里,由於教習讀書的教授一般只有三五個人,因此能得到教學的都是有品級的武官,類似他們這種軍戶的子嗣是沒有進入學習的機會。 哪怕部分衛所因為教授多而給軍戶開設學堂,但這樣的一所學堂里往往擠著數百人,而且一個軍戶子弟三天才能聽一次課。


  哪怕能去聽課,軍戶子弟們聽著教授們邊走邊說邊學,一天下來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


  相比較下,此前他們還覺得擁擠的吉林城書院簡直就是天堂,更別說這次南下王府又招募了三十一個吏目,恐怕他們的學堂的人數很快就會降下來了。


  除此之外,就拿田地來說。


  南邊的田地雖然畝產高,而且朝廷也給發荒田軍戶充當余田開墾耕種,但朝廷並不承擔開荒時期所用的糧食。


  沒有額外的糧食,就只能依靠軍戶們每年十二石的月糧和三五石的行糧來開荒。


  這點糧食,也就能支撐三口之家開幾個月的荒,幾個月下來頂多開個一二畝地,並且來年收成的三成還得交給衛所充當賦稅。


  與之比較,每個月每人發六斗米,開荒田地還會均分給軍戶的吉林城才是他們能過得滋潤的地方。


  不僅如此,還有許許多多的不公平和各種差異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許多人在出去過後都更捨不得離開吉林城了。


  聽著去過南邊的軍戶口中說出的南邊種種缺點,其它軍戶十分唏噓,也不再想去南邊的事情了。


  確實,南方繁華、而且氣候好,糧食畝產也高……


  只是這一切即便再怎麼好,但如果沒辦法讓他們過得舒服,那就算再好也與他們沒太大關係。


  軍戶們改變了話題,同時在他們熱鬧討論的時候,朱高煦也帶著張純來到了府庫這裡。


  此刻亦失哈正在招待風塵僕僕北上的三十一名吏目,而傅讓和林粟在指揮軍戶們搬運糧食和一筐筐的銅錢。


  楊彬站在傅讓旁邊與他談論著什麼,當他見到朱高煦的身影后,連忙上前作揖:


  「殿下,三萬石糧食,一萬貫錢都帶來了,分文不差。」


  「嗯……」朱高煦笑著頷首,同時看向了府庫里,轉頭對楊彬笑道:

  「如何?府庫里的貨物可滿意?」


  「這……」楊彬愣住了,指了指自己:「這些貨物都是給我的?」


  「呵呵,你可是我名下唯一一個商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朱高煦調侃著楊彬,同時笑著對不遠處的傅讓招呼:「把貨物都搬上車,楊善人恐怕明日就要迫不及待的去南邊做生意了。」


  「好!」傅讓也笑著轉頭吩咐軍戶們搬運東西,而這一幕在楊彬眼前就像做夢一樣。


  望著久久沒有回神的楊彬,朱高煦拍拍他的肩:


  「這些貨物價格與之前一樣,我們算過,交予你差不多十五萬貫,至於你拿到南邊去能賣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十五萬貫?」楊彬幾乎咬到了舌頭,要知道按照之前的價格來算,王府拿十五萬貫,那他楊彬起碼能賺四萬貫。


  四萬貫啊……


  這可是許多淮安大族都拿不出的數目,即便放到南京城,也能買下好幾條街了。


  他楊彬若是胸無大志,完全可以在做完這筆生意后,買個幾條街,後半輩子靠收租都能過得錦衣玉食。


  「殿下對我大恩,不知道殿下可還需要什麼物件?」


  楊彬反應過來后立馬要跪下,朱高煦一如既往的托住他,拉著他往一處僻靜的地方走去。


  張純見到后,理所應當的為朱高煦二人放哨,而朱高煦也在拉著楊彬來到僻靜處后老實說道:


  「你這次買糧食,可曾引起地方衙門的注意?」


  「自然。」楊彬不假思索道:「買糧超過兩千石后,地方衙門就曾來尋過草民,草民當時出示了王府的印信,這才得以能夠繼續買糧。」


  楊彬如此說著,朱高煦也沉吟道:


  「我這次的這十五萬貫錢,你不管是賣貨還是花出去,恐怕都不容易……」


  「殿下放心。」楊彬生怕朱高煦不給自己生意做,因此急忙道:

  「草民在來的路上也想好了法子,那就是請殿下再發十份印信,屆時草民將印信分發給下面的夥計,讓他們前去地方上收糧。」


  「這十個夥計帶著二十個夥計去收糧,每個夥計去一個鄉鎮,每人只收五百石,如此一個印信夥計就能收到一萬石糧食,十個就是十萬石。」


  「屆時他們分批運糧,錯開時間,官府不會察覺到的。」


  楊彬不知道為什麼官府對渤海王府買糧那麼在意,但他有自己的辦法避開。


  「十萬石,怕是不夠……」


  朱高煦輕聲開口,楊彬如同雷擊,他沒想到這位殿下這次的手筆會那麼大。


  「那殿下要……」楊彬小心翼翼詢問,朱高煦想了想后才開口道:

  「我要買二十萬石糧食,另外你再給我尋二三百個能做吏目的讀書人,條件還是二十貫的年俸,若是拖家帶口來也沒事,來到吉林城,來年就給均發田地,不收人頭稅,田賦十賦二。」


  朱高煦說出自己所需的東西,楊彬聽后只覺得有幾分窒息。


  想要運二十萬石糧食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即便他有渤海王府的印信也不容易。


  「你放心,我這次派一百人隨你南下護送,而且這次不要求一次性運到吉林。」


  「你可以從四月初開始分批運送,直到入冬前送到就行。」


  朱高煦這般說著,但他自己也知道除去冬期,留給楊彬的時間只有六個月。


  這難度等同每個月運三萬餘石糧食,雖然輕鬆多了,但次數多了也容易被人察覺。


  「草民會儘力了!」


  面對四萬貫利潤的誘惑,楊彬還是沒能忍受下來,最後硬著頭皮接下了這趟活。


  瞧他接下,朱高煦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招呼他去王府休息,而他自己則是走到了亦失哈身旁。


  「如何?」


  亦失哈招呼的那三十一個吏目已經被兵卒們引路前往自己新修的院子了,朱高煦前來詢問也只是想從亦失哈口中得知他們的水平。


  「都是童生,不過奴婢也沒想能招募到秀才。」


  亦失哈笑著說出了這批人的水平,對此朱高煦也鬆了口氣,起碼楊彬沒隨便找些人來矇騙自己。


  對於吉林城來說,讀過四書五經,精通算術的童生就已經足夠使喚了。


  整個洪武朝,每年能考中秀才的也不過幾千個,需要這些人的衙門數不勝數,自己也不一定能搶來幾個。


  擁有幾百個童生,這已經能很大幫助現階段的吉林城了。


  不說幾百個,就是當下新到的這三十一個童生,都能讓朱高煦他們的工作減輕許多。


  「這三十一個童生,十三個在你手下辦事,剩下十八個還是調去書院做教習。」


  「他們調過去后,書院的教習也有四十個人了,他們日後就在書院教授軍戶子弟知識就行。」


  「不過現在人多了,此前的分班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朱高煦考慮片刻,隨後繼續道:


  「兵卒還是老樣子,上午學習,午後訓練,分成二十班,每班五十一人,輪班學習、班值。」


  眼下的吉林城兵卒需要班值城防、炮台山、桃源山和三場,所需五百人左右,每次出差基本在一個月左右,因此書院只需要固定二十個教習,教授一千兵卒就足夠。


  對於朱高煦的安排,亦失哈也沒有什麼意見。


  交代了軍學,朱高煦又說起童學:「童學那邊也分為二十班,教習固定。」


  朱高煦很想讓童學小班化,但眼下條件不允許,所以只能和軍學一樣。


  等到了來年,如果楊彬真的能尋來幾百個童生,到時候朱高煦也可以開始小班學習了,而且屆時的吉林城恐怕會有不少女真孩童來學習,語言是個大問題。


  想到語言的問題,朱高煦也對亦失哈說道:


  「軍學的吏目,下午不用去王府辦事,就在軍學上課。」


  「上課?」亦失哈有些詫異:「學什麼?」


  「學女真語……」朱高煦輕笑,目光看向了前方由亦失哈帶來的那十幾個女真家丁。


  見狀,亦失哈也想到了朱高煦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而朱高煦也在交代完后帶著亦失哈、傅讓等人回了王府。


  在他們抵達王府時,王府那兩名由朱高煦在北上路途中雇傭來的庖廚已經開始收拾食材了。


  他們做飯的手藝雖然不比得內廷的御廚,但架不住食材新鮮。


  熊掌、野雞、傻狍子、松花江魚等等頂級食材在他們手中被料理,即便手藝再怎麼一般,但做出來的東西卻好吃到了極點。


  不多時,朱高煦便已經叫上了親近的人,與楊彬開始在王府里推杯換盞了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天色漸漸下,直到楊彬最後被朱高煦灌得不省人事朱高煦才轉頭對一直沒有喝酒的傅讓交代:


  「私下告訴備選的那一千兄弟,三日後出發,隨我奇襲老奴西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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