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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第212章 搭台唱戲

  第212章 搭台唱戲

  「三十一年閏五月乙酉日,上崩於西宮,皇太孫即位,尊謚聖神文武欽明啟運俊德成功統天大孝高皇帝,廟號太祖,上以天縱之資……」


  六月中旬,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北巡的二十餘萬隊伍終於被朱棣帶回了全寧衛。


  在他惴惴不安的情緒下,此地果然出現了傳旨太監的身影。


  對方在此等待許久,並召集了三王與諸將,當眾宣讀了朱元璋崩殂,皇太孫朱允炆即位的消息。


  一時間,眾人眼前一黑,都來不及反應,低著頭與左右面面相覷。


  眾人之中,只有朱棣、朱能、張玉與丘福、姚廣孝等人心中駭然。


  他們沒想到,朱高煦所說的話居然是真的,那位開國三十一年的洪武皇帝居然真的崩殂在了五月。


  「先帝崩殂,陛下可有詔諸王何時進京……」


  朱棣接下聖旨,當著眾人的面緩緩起身詢問,可他心裡卻想到了朱高煦在兀良哈禿城對他說的那些話。


  「大行皇帝留有遺詔,言諸王臨國,毋至京師。」


  那傳旨太監畢恭畢敬的回答,可這回答讓沉不住氣的朱權不服了。


  「哪有不讓兒子進京弔喪的道理!」


  朱權一開口,那太監便臉色一變,但還是偽裝著恭敬,與朱棣、朱權、朱植三人解釋道:


  「大行皇帝已於五月辛卯葬於孝陵,陛下也早早即位,三位殿下還是不要打擾大行皇帝了。」


  這傳旨太監的話讓眾人面面相覷,顯然他們都沒想到朱元璋這樣有著豐功偉業的帝王,居然才停靈七天便下葬了孝陵。


  在他們看來,哪怕皇太孫著急即位,也應當等二十七天才對,七天未免有些……


  「俺知道了。」


  有了朱高煦的提醒,朱棣沒有太過激動,只是點頭答應,同時詢問:「陛下有什麼旨意嗎?」


  那傳旨太監也沒想到朱棣居然會那麼冷靜,不過對於朱棣的詢問,他也在朱棣預料中的取出了另一份聖旨。


  「陛下有旨意,請燕王節制諸軍返回駐地,另外交還谷王三護衛,燕王、寧王、遼王三位殿下各自率護衛軍返回封地。」


  「此外,武定侯請返回京城述職,總兵官楊文接任遼東總兵官。」


  說到這裡,那傳旨太監隱晦看了一眼朱棣,確定他情緒還算穩定后,這才笑吟吟的說道:「另外請燕王殿下交回三都司調兵牌……」


  「果然……」當朱棣聽到聖旨前面內容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朱高煦所說的剝奪兵權,而事實也如朱高煦預料的一樣,自己那位即位的大侄子果然在第一時間向他索要兵權。


  一時間,交還是不交成為了朱棣要面對的問題。


  姚廣孝看著朱棣默不作聲,心裡也想到了朱高煦的那些話,因此想上前為朱棣解圍。


  只是不等他上前,朱棣便開口說道:「稍許俺便讓人將調兵牌送去你的住所,不過開平五衛那邊大多都是新卒,若是交回調兵牌無人訓練,那胡兵一旦南下,恐有災禍。」


  「呵呵……」傳旨太監輕笑:「屆時再調殿下節制便可。」


  顯然,朱允炆是鐵了心的要收回朱棣手中除三護衛以外的所有兵權,這一幕讓站在朱棣身後的眾人十分緊張。


  畢竟自從朱棣奔襲乃兒不花並將其迫降后,開平兵馬基本都歸他節制,這點先帝也是默認的。


  如今朝廷不僅要收回三都司兵權,就連開平這樣的重要之地都要收回,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好。」朱棣沒有反駁,而是果斷交出了開平衛的兵權。


  他的爽快程度,讓傳旨太監本人都十分驚訝。


  畢竟在他北上前,皇帝特意交代了他,如果燕王抗拒交出兵權,那可以徐徐圖之,不用急於一時。


  只是從眼下看來,燕王並沒有齊泰那群人說的難以對付。


  「如此,那咱家就退下了……」


  傳旨太監作揖回禮,隨後離開了全寧衛的指揮使衙門內。


  在他走後,朱棣也轉身看向了諸將,臉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都按照旨意去做吧。」


  說罷,他便借口身體不適而離開,姚廣孝幾人則是跟了上去。


  留下的人中,郭英表情難以捉摸,其餘人則是紛紛避之不及的離開衙門。


  顯然,王朝的權力交替讓他們之中許多人都十分緊張。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也不知道自己在新朝還能否得到舊朝時的重用。


  這其中,不少人看向了郭英,畢竟郭英身兼遼王岳父、渤海王岳祖父,這樣的身份恐怕很難在新朝得到重用。


  只是不同他們所想,郭英現在並沒有擔心權力,而是在回憶自己跟隨朱元璋的這幾十年。


  那樣的英雄人物,也免不了生死離別,而自己似乎也老了,該退下去了……


  郭英落寞的轉身離去,心中已經想好了回到京城后便提出歸家養老的奏疏。


  倒是在他落寞轉身時,朱棣帶著姚廣孝等人找了一處衙門內的客房休息。


  坐在床上,朱棣精神有些恍惚,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家父親已經崩殂,這遠比朱允炆奪走他兵權還令人難受。


  「殿下,您不應該把兵權都交出去的。」


  「是啊殿下,萬一真如二殿下所說,那朝廷對付我們可容易多了。」


  「殿下,是不是該給二殿下寫封信?」


  客房之中,在安排好了外圍的護衛工作后,朱能三人便皺眉說起了朱棣交出兵權的事情。


  此刻他們三人都理解了朱高煦圈禁朱棣的做法,並開始懷疑朱允炆或許真的要對燕府下手。


  哪怕是他們三人在政治上十分遲鈍,但在理解了朱高煦的做法后,他們也能看出燕府局勢不容樂觀。


  僅有三護衛的燕府,根本沒有資格與朝廷談條件,可以說朱棣交出兵權是一步臭棋。


  相較於他們三人,姚廣孝則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裡盤算著佛珠,看模樣似乎對外一點不擔心,但實際上他是在等朱棣的答覆。


  「俺好歹是他的叔叔,他總不可能加害於我吧……」


  朱棣的回答十分無力,顯然他還對朱允炆抱有期待。


  倒是關鍵時刻姚廣孝率先開口道:「將兒孫性命交託於他人,顯然不是什麼好辦法。」


  「陛下如果對殿下都如此,那對二殿下又如何?」


  「殿下您別忘了,當初二殿下所說的那些話……」


  姚廣孝提醒起了朱棣,那就是朱高煦可是明確說過自己不會坐以待斃。


  如果朱允炆要是用今天的辦法,去謀奪渤海的兵權,那朱高煦說不定真的會起兵造反。


  到時候即便朱棣想當個鴕鳥,朱允炆也會以朱高煦起兵為由,著手開始對付他。


  「高煦把允炆想的太壞了,允炆好歹是俺大哥的孩子,不至於對自己的叔叔……」


  接下來的話朱棣沒有說出來,只能改變口風為朱允炆開脫:「他只是收回三都司兵權,王府護衛還在俺手中,況且三都司我俺舊部甚多,不至於無人相助。」


  「那若是陛下對舊部動手呢?」姚廣孝比歷史上多了些先見之明,因為朱高煦的提醒,他已經為朱棣把局面往最壞處去想了。


  放在歷史上,他是肯定不會相信朱允炆會步步緊逼的。


  「到時候再說吧,俺現在煩躁得緊,你們先退下。」


  朱棣擺手驅趕姚廣孝他們離開,畢竟今日他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時間來冷靜冷靜。


  「是……」看著朱棣的模樣,眾人只能無奈退下。


  待他們走後,朱棣這才開始回憶自己過去的三十九年。


  他想到了自家母親與父親,又想到了對待自己仁厚的兄長,還想到了針對自己的朱樉與朱棡……


  思緒之間,他想到了朱高煦對他說的那些話。


  一想到自己被高煦扣留在兀良哈禿城一個月,興許老五會成為自己的替罪羊,朱棣便難受的用手揉了揉疼痛的穴位。


  「應該不會的……」


  他依舊對朱允炆抱有幻想,因此在簡單的思緒整理后,他召來了張玉,讓張玉為大軍補給輜重,同時將三都司調兵牌交給傳旨太監,明日率燕府護衛返回北平。


  張玉本想再勸勸朱棣,但見他執拗的模樣,便也沒有繼續勸下去。


  翌日,在朱權的送別下,朱棣帶著燕府護衛南下北平,而郭英等人則是往東邊的廣寧返回。


  一連七日,朱棣在六月二十四日返回了北平城,可當他回到北平時,他這才從一份份《邸報》之中得知了大明這近兩個月的變化。


  先是自己父親崩殂,朱允炆七日將其下葬,殉葬內廷無所出的三十七妃嬪。


  然後再是朱允炆在朱元璋下葬的當日於奉天門即位,同時為明年建元建文。


  除去這些,那一條條新政也看得朱棣表情難看。


  自家父親在世時,朱允炆雖然禮待儒生,但政策上還是傾向於自家父親的,可這才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天下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尤其是時間進入六月後,朱允炆命吏部議裁汰冗員,省并州縣。


  只是二十四天的時間,他裁汰了都察院司獄四人,並左右給事中,裁天下陰陽、醫學,革建昌府盱江遞運所,南城縣藍田巡檢司。


  做完這些還不算完,他又革除鳳陽、開封、懷慶、平陽等府所屬的遞運所,一共數十處,致使上千胥吏被除名。


  哪怕十三布政司中的左右布政司使,也被他縮減為一員。


  五府者督府的斷事官也被縮減,許多州縣被合併,州縣官員和衛所武官被大大削減。 光看他的這些政策,不知道的還以為洪武年間已經是王超中期。


  要知道即便去年洪武三十年,大明文官也不過才六千餘人,武官則是稍多,但也只有三萬人。


  大明有州、縣、衛所一千六百餘處,有編製的文武官員平均下來才每處二十餘人,並不算多。


  如果只算州縣和文官,那基本每個州縣只有官員六人,而這一情況下,哪怕加上全國三萬八千多人的胥吏,每縣能分到的也不過官吏三十幾人罷了。


  對於平均下來基本五萬餘人口的一個縣來說,只有三十幾名官吏的衙門,可以說只能維持日常運轉。


  因此在洪武年間統計全國耕地時,常有武官及衛所官兵的身影出現。


  就這樣的情況下,朱允炆還在削減官吏數量,朱棣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小子在幹嘛?胡來嗎?」


  看著手上的那一份份《邸報》,坐在燕王府存心殿內的朱棣將手中《邸報》摔在了地上,散落一地。


  坐在他一旁的姚廣孝看著那些《邸報》內容,心底對於朱高煦所說的那些話更是多相信了幾分。


  「你只是藩王,這天下是他的,伱不用如此生氣。」


  坐在朱棣一旁的徐氏安撫起了他,儘管她也知道自家這個侄子的新政有許多不切實際,可他們一家說到底只是藩王,不應該過多干涉政事。


  「你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麼,俺爹知道了非得氣死!」


  朱棣踢了踢地上的《邸報》,十分氣惱。


  他承認洪武治國時期遺留了許多弊端,也承認朱允炆的新政解決了一些,可朱允炆的新政多少有點矯枉過正了。


  洪武年間嚴刑峻法,他寬鬆刑法沒有錯,可不應該裁撤那麼多監督百官的御史與官員,這隻會讓百官們心存僥倖,繼而肆無忌憚的盤剝百姓。


  另外就江浙賦稅沉重的問題,自家父親與自家老二不是已經想出了「以鈔抵稅」的辦法了嗎?


  怎麼現在又要「以鈔抵稅」,又要「蠲免賦稅」。


  想到這裡,朱棣又撿起了那份朱允炆對江南一帶的賦稅政策。


  他看著朱允炆對江浙蘇松的賦稅蠲免,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真的按照朱允炆的這條路線去走,那麼朝廷收上來的錢糧肯定會減少,屆時如果尋不到新的財源,地方上就會出現大問題。


  「不看了!看了也是麻煩!」


  丟下那《邸報》,朱棣氣沖沖的走出了存心殿,徐氏見狀也跟了上去,想要好好安撫自己丈夫。


  唯有姚廣孝撿起了地上的那堆《邸報》,安靜的翻閱起來。


  看完了一切,他總算知道朱高煦會說朱允炆壓抑太久了。


  朱允炆的政策,與朱元璋的政策完全就是兩條不同的路子。


  除了部分內容相近,其餘內容基本沒有一處對味。


  這其中,最容易讓人詬病的,還是朱允炆對江浙的寬容,不僅施行「以鈔抵稅」,還要蠲免賦稅。


  如此看來,那完全就是將江南的負擔,轉移到了眼下正在開採金銀銅礦的雲南、四川身上。


  「他們倒算熬出頭了……」


  看著朱允炆新政的內容,姚廣孝搖了搖頭,而與此同時,遠在吉林城的朱高煦也總算通過三萬衛的指揮使周定,獲得了南邊的《邸報》。


  他坐在渤海王府的承運殿內,獨自一人翻閱著《邸報》,將朱允炆的建文新政給看了個大概。


  其實大致看下來,朱允炆的新政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只是政策是偏向於理想了。


  寬鬆刑法是肯定要走的路子,畢竟洪武年間的律法過於嚴苛了。


  至於蠲免蘇松江浙的賦稅,降低當地稅率,這在朱高煦看來也算得上一項仁政。


  說到底,江浙一帶的賦稅確實沉重,這點僅從蘇松二府就承擔了大明十分之一的賦稅就能看出。


  蘇松二府的耕地不到十五萬頃,僅佔全國百分之四不到,而二府稅糧卻達到了四百萬石,佔了全國三千二百萬餘石的百分之十二還多。


  朱高煦在構思《錢鈔法》的時候,他仔細算過大明的賦稅和平均畝稅。


  其中,全國平均畝稅為每畝五斤三兩,而蘇州高達四十二斤,松江高達三十五斤,蘇松合計之後平均下來,每畝賦稅負擔是全國的七倍有餘。


  這樣的賦稅差距,主要是洪武年間北方及西南各地百廢待興,朱元璋本人採取的一種轉移支付手段。


  但是隨著北方各省和四川、湖廣的農業經濟開始有起色,江南的賦稅理應降低一些。


  不止是江南,還有那些洪武初年農業經濟不錯的省份,基本也都被課以重稅,例如山西就是一個典型。


  洪武開國之初,北方只有山西和山東算得上農業沒有遭到摧毀的省份,因此二省在承擔遷移人口充實其它北方各省的責任時,也承擔了相應的沉重賦稅。


  僅有三千九百餘萬畝耕地的山西,每年賦稅上繳達到二百八十萬石,比四千七百萬畝耕地卻只交二百五十萬石的浙江負擔還要重。


  正因如此,老朱才會在南北榜案中,特別的維護山西士子。


  所以在拿到《邸報》,得知朱允炆降低江南賦稅的時候,朱高煦本以為朱允炆會降低山西和山東的賦稅,然而他翻遍了《邸報》,都看不到與山西、山東有關的任何政策。


  如果說在這之前,朱允炆的新政還能說是體恤百姓,那當朱高煦看完了《邸報》后,他就可以確定朱允炆這傢伙完全就是為了拉攏江南一帶的文人了。


  「也好,你這樣做,才方便我日後清算江南文人。」


  放下《邸報》,朱高煦稍微想了想自己的本錢。


  眼下,渤海四城之中有大約四萬在接受蒙學的人,他們的年紀從九歲到十五歲不等。


  除此之外,自己手上算上黑水城的預備役,以及朱允炆安插進來的三個千戶,合計是兩萬五千人。


  這其中,有四千人不堪用,得好好訓練,收服他們的軍心才行。


  「四萬人……」


  朱高煦想了想自己手中接受教育的那四萬女真與漢人,這四萬人如果下放出去,那完全可以充當胥吏在地方上收稅。


  如果丟在一省之地,那他們完全可以將一個省治理的服服帖帖。


  哪怕放在南直隸、浙江和江西這三個人口大省,他們也能維持三個省的基本運行。


  並且不同於老朱的國子監,自己手中這四萬人可以說要乾淨許多。


  老朱國子監的生源,大多來自江南,基本都沾親帶故,可自己手上的這四萬人,大多都是漢化女真人,只有三分之一是漢人。


  他們的利益都在關外,與關內沒有任何相干的利益。


  將他們投入關內,起碼能維持地方上六七年的政治清明。


  只要掌握了基層,那些數量少的流官根本不用管。


  一想到這裡,朱高煦就期待自己拿下遼東。


  如果廟堂之上有大量的遼東人,朱高煦不相信他們會不為自己家鄉牟利。


  遼東只是一個開始,扶持北方人去打擊南方人,然後達到一個平衡,這才是朱高煦想要的。


  只要達到了平衡,那自己就可以對北方進行投入了,尤其是東北一帶。


  民國闖關東能留下那麼多人,就是因為東北興起了許多手工業,這些手工業在前期保障了遷移東北人口的立足問題。


  立足之後,大量闖關東的人又開始開墾荒地,紮根東北。


  自己要做的,就是繼續讓東北發展出手工業。


  水泥、鋼鐵、耕地……


  只要持續投入幾十年,東北的開發將會在自己手上完成,屆時有了東北作為糧倉,遷都北京之後也就不用受控於江南漕運了。


  朱高煦如此想著,承運殿外也響起了腳步聲。


  亦失哈臉色不太好看的走了進來,表情有幾分愧疚。


  「殿下,那楊彬婉拒了您的邀請,不過他承諾會把毛皮處理后,另外自己再掏些錢糧,在入冬前給王府湊足十萬貫錢與十萬石糧食……」


  「知道了。」聽到亦失哈的話,坐在殿內的朱高煦略微失望,但仔細想想也正常。


  眼下已經六月尾巴了,那楊彬應該是在回到南方后收到了什麼消息,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拒絕自己。


  看樣子,朱允炆已經準備開始削藩了,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先從自己的那個五叔開始動手。


  不管怎麼樣,自己得好好準備才行。


  如此想著,朱高煦也看向了亦失哈:「遷來城外的那四個千戶如何了?」


  「如殿下您所預料的一樣,他們一直在打探王府的田地與人口等消息。」亦失哈回應道:「此外,他們還試圖拉攏城內百姓。」


  「奴婢已經在他們來到吉林城前告訴了全城百姓,讓他們假意答應,然後秘密將消息告訴奴婢。」


  「現在看來,他們恐怕以為已經拉攏到了不少人。」


  亦失哈臉上露出幾分嗤笑,顯然對於朱允炆派來的這些人很看不上,倒是朱高煦饒有興緻。


  「讓他們繼續演下去,只要不涉及黑水城,其它事情都可以稍微透露一些給他們。」


  「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大兄演到最後能唱出什麼大戲……」


   有事會提前一天請假,沒事的話正常都是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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