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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專業哄人二十年

  第14章 專業哄人二十年


  蔡琰是一路小跑著趕回家的。


  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甜甜地叫著「蔡琰姐姐」的小妹妹,畢竟是當朝相國董卓的孫女,自己那個剛直迂腐的父親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自內外朝格局形成之後,尚書台的郎官們在南宮號令天下,三公反而變得有名無實,如果官銜後面不加【錄尚書事】,就是個背鍋俠,一遇天災人禍就要請罪下台的。


  為了把自己的手伸到政務系統,董太尉直接恢復了已經消失幾百年的相國一職。


  有漢以來,第一任相國叫做韓信,其後也只有蕭何、曹參、樊噲、付寬這種開國勛貴和周勃這種立下不世之功之人才能染指相國之位。


  董卓之前,最後一任相國甚至要追溯到呂后的侄子呂產。


  這個職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需要加任何額外的差遣,天生就是整個文官系統的領袖。


  加上手中的軍權,不論從名義還是實力,董卓都已經走到了權力之路的盡頭,離王莽也只差一步而已。


  「祖宗,你可算回來了!」看到自家小姐終於出現,門房都要哭了。


  「你先別急,告訴我董白在哪呢?」蔡琰直奔主題。


  門房的頭搖的好似一隻撥浪鼓,「我哪敢去盯著董相國的孫女啊,她牽的那條狗比我都壯實.」


  好在他告訴蔡琰院里一直沒出什麼大動靜,讓她稍稍安心了些。


  蔡琰在迴廊小步走著,突然看到肉肉在院子里急的轉圈圈,她蹲下來笑著摸了摸狗頭安撫道,「肉肉,你怎麼一隻狗在院子里呀?」


  這條大狗雖然外表嚇人,可在董白和蔡琰面前卻十分乖巧懂事,見蔡琰來了,它衝到一道門前,用鼻子頂了頂,示意蔡琰幫它打開這道門。


  「這裡嗎?」蔡琰指著那門,用手推了推,發現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自己推不開。


  她撕開了一角窗戶,好奇的看過去,然後嚇了一大跳。


  【伱用棍子逼開那狗,將觀戰的少女一把摟住,順利得出乎意料,但當你低頭看向她時,發現她連呼吸都沒亂,依然有恃無恐地看著你,眼裡充滿了好奇】


  【主人在你手裡,那惡犬不再發起進攻,只是對你哈氣齜牙,你帶著縱狗行兇的少女,隨手推開了一扇門】


  這就是擒賊先擒王嗎?

  徐嘉樹滿意地點點頭,接下來就可以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了.

  董白很期待。


  只要她喊一嗓子,等蔡家的僕人趕到,這個大個子就死定了。


  她連台詞都想好了,就說:「既然你打贏了肉肉,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我是誰。」


  然後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讓這個大個子知道他得罪的是誰,死也死得明白,到時候自己一定親自到場欣賞行刑的經過。


  肯定比帶著肉肉打獵還開心!


  董白安靜地待著,看似因為害怕而乖巧,其實暗自激動地手指微微發抖——快!快發表你的臨終遺言,越囂張越好,我等不及了!


  而另一邊,徐嘉樹把樹枝的枝丫一根一根掰斷,確保沒有留下小刺之後,轉身對董白說的第一句話是——「手伸出來。」


  啊?

  董白一邊琢磨著「這話夠不夠誅他九族」,一邊下意識聽話地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


  嗯,徐嘉樹點點頭,拿著棍子的他對熊孩子自帶三級命令光環,當初支教的時候就是靠這招鎮住場子,可謂百試不爽。


  在徐嘉樹看來,畢竟是小女孩,打哪都不太合適,想了想還是打手心好一點,讓她以後長長記性。


  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棍子。


  啪!

  手心傳來一陣火燎般的痛感,觸電一般,震得董白渾身汗毛豎起。


  「你怎麼敢?!」,她猛的抬起頭。


  徐嘉樹發現這個熊孩子甚至沒有表現得有多疼,而是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種從來沒受到哪怕一點傷害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為了讓這個熊孩子不再做這種害人的事情,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徐嘉樹又給了她一下,「說我以後不敢縱狗行兇了。」


  「我要殺了你!」


  啪!

  「說。」


  「我是.」 啪!

  話音未落,又是一下。


  「我我以後.嗚嗚嗚」,董白看到自己的手心被打出了幾道紅印子,她出生以來何曾受過如此大辱,一時間悲從中來,眼眶紅通通的,都不用眨眼,流水就沿著雙頰不斷地流下。


  壞了!


  徐嘉樹看著少女手上的印子,發現自己好像低估了她嬌生慣養的程度。


  壞了!


  原本在門外看樂子的蔡琰看到這個陌生人居然真的敢對董白動手,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正當蔡琰準備敲門的時候,徐嘉樹先動了。


  「咳咳.」徐嘉樹有點手足無措——支教的皮孩子哪裡會哭得這麼梨花帶雨,好在這間房子里擺滿了文房四寶和樂器,他抽出一張紙,拿出哄小孩的本事,「你看這張紙!」


  徐嘉樹三下兩下折出了一隻青蛙,中途還順手抹掉了董白哭出來的鼻涕泡。


  「按一下這裡試試」他把摺紙青蛙放在少女的手上。


  董白還在哭,手卻很誠實地按了一下青蛙屁股。


  「piu——它會跳誒!」


  徐嘉樹的配音十分誇張,看到少女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分走了一點,他大受鼓舞,又抽出幾張紙,在董白好奇的目光下,鼓搗出了摺紙桃子,摺紙蘑菇之類的小物件,獻寶一樣的放在少女身前。


  「這是什麼?」


  董白終於忍不住開口,指著徐嘉樹手上的的紙飛機。


  呃,難道我會告訴你這個是徐師傅特製長途紙飛機,飛不遠不要錢嗎?


  「紙鳶。」徐嘉樹本來想說紙鳥的,話到嘴邊還是換了個文雅一點的名字。


  「能飛嗎?」


  「能飛。」


  「那你飛給我看。」


  「你先不哭,我就飛給你看。」


  「.那我再想想」董白仰著頭,把腦袋別過去不去看那個紙飛機。


  突然,董白感覺自己挨打的手被抓住,疼的地方被人輕輕呼了幾下。


  「還疼嗎?」徐嘉樹小聲問。


  教育熊孩子,就得軟硬兼施。


  「不還疼!」


  徐嘉樹沒辦法,又給少女折了個紙手錶——這玩意兒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了,他小時候練出來的本事就這麼多了。


  「這是什麼?」董白搖晃著凝脂一樣的手腕問徐嘉樹。


  「這是.符咒,你別動,我在上面寫上止痛的咒語。」滿嘴跑火車的徐嘉樹拿起筆,隨口道,「這個咒語要寫上你的名字才有用。」


  「哦,我叫董白。」


  「董——白——」在紙手錶上鬼畫符了一番,徐嘉樹拍了拍少女的腦袋,「好了,出去飛紙鳶吧!」


  原來真的不是蔡琰,徐嘉樹心裡暗道,我說呢,蔡文姬再怎麼樣也是當世大儒之女,斷不至於如此刁蠻的。


  他打開門,頓時與靠在門外偷看的蔡琰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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