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一次
第81章 第一次
「你想幹嘛?」,呂玲綺柳眉倒豎,迎男而上道:「若是敢對我父親的親衛下手,須知他的畫戟可不長眼!」
好嚇人哦,怕怕。
「姑娘誤會了」
徐嘉樹面露委屈:「在下區區一介郎中,只是奉王司徒之命辦事,而且抓人也好,定罪也好,最後都要呈上王司徒當面的。」
言下之意,到時候呂布要怪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以呂奉先的性格,常人殺了他的親衛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但如果是王允這個并州第一豪門加長安朝廷的雙料話事人,那就難說了,大概率是無事發生。
畢竟世之虓虎主打的就是欺凌弱小和攀附權貴。
「我們開始切磋吧」,徐嘉樹賤笑道:「呂姑娘剛才可是迫不及待。」
偶爾素質低下,真是令人身心舒暢,那一直素質低下豈不是
你的想法很危險。
話說到這個份上,呂玲綺便是有心狠狠揍他一頓,看在那十幾個親衛的面子上,也不可能下得了手。
自己可是答應過父親的。
她暗罵一聲不愧是雒陽出身,果然卑鄙無恥,這些城裡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心都臟。
兩人開始交手。
徐嘉樹身體條件不錯,只是一直缺少一個經驗和水平與他相當的陪練。
甘寧對目前的他來說也還是太強了一些,主要是這小子打人不會留手,和他習武就是單方面挨打,沒什麼體驗感可言
但是徐嘉樹發現,一個刻意留手的呂玲綺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陪練對象——她力量和速度稍差徐嘉樹一線,想要不落下風就必須用出一些真本事。
而且徐嘉樹想知道什麼都可以直接問,呂玲綺也不會藏私。
在這種刻意的壓制下,兩人竟然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難解難分。
也不能說是菜雞互啄,只能說,恰好匹配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如果天梯的排位也是這樣就好了,所有遊戲策劃出來挨打。
呂玲綺則發現此人雖然卑鄙無恥,下流好色,不擇手段.但確實不是一個樣子貨,就她的經驗,能單純在身體上勝過自己的男子也不算多見。
當然,這絲毫不影響徐嘉樹無恥登徒子的評價,以至於呂玲綺每次看到他那張b臉,都要忍住不給上一拳。
半個時辰之後,徐嘉樹耐力上的優勢體現出來,呂玲綺逐漸不支。
終於佔了上風,可他卻也很苦惱——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如果不想結下深仇大恨,肯定是不能照著妹子的臉上來一拳的。
可打其他的部位又過不了審
他只好瞄準呂玲綺的四肢一頓胖揍,兩人用手腳瘋狂對攻。
此處應有音效——歐拉歐拉歐拉!木大木大木大!
就這樣陪徐嘉樹高強度訓練了一陣子王八拳,呂玲綺香汗淋漓,自覺身上黏糊糊的,不想打下去了,也不管他如何,徑直回房洗澡。
等她擦乾頭髮回來的時候,瞳孔一陣地動山搖——母親嚴夫人正在和徐嘉樹有說有笑地對坐聊天!
得知自家女兒難得有朋友上門拜訪,嚴夫人趕緊過來看看。
呂家從一介邊地牧民驟然富貴,所謂由儉入奢易,別的事情還好說,就是女兒的這個性格是最令她頭疼的問題,這些年呂玲綺根本沒什麼朋友,終日在家裡射靶子玩,偏偏自家爺們也不上心,或者說連呂布都管不了她。
結果一見面,嚴夫人越看這個小夥子越滿意——難得有男孩子在身高體格上配得上自家女兒,還是人家大儒蔡邕的弟子,以後在仕途上好好發展,不站錯隊的話,至少有望兩千石。
自家事自家清楚,在她看來,就自家爺們那個名聲,給女兒找個高門世家的公子是不太可能了,找徐子茂這種未來能開創一個世家的還差不多,這樣過個幾代,也就從牧民出身徹底洗白了。
想到這裡,她又馬上吩咐下人帶徐嘉樹去廂房沐浴更衣,還找了一身呂布的常服給他。
呂布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並不寬大很多,配合他那張臉,雖不及本人威武雄壯,卻平添了三分英氣。
嚴夫人眼前一亮,問他:「子茂今年多大了,哪裡人啊?」
「二十有二.」
徐嘉樹哪見過這架勢,自己明明是來報仇的啊!
但這位呂布正妻說話溫柔有禮,他也老老實實回答道,「雒陽人士。」
仔細一看,呂玲綺的五官與母親嚴夫人確實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只是嚴夫人年紀大了一些,又養尊處優了幾年,所以失了些邊地女子的果敢潑辣。
嚴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又不忘問道:「家裡父母兄弟呢?」
「孑然一身。」
也就是說女兒嫁過去還算下嫁了?
這麼一個相貌前途都不可限量的孩子,又不會讓女兒受欺負,嚴夫人更來勁了,「那」
呂玲綺在門外聽得面色羞紅——阿娘啊,呂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為什麼不是呂玲綺的臉被丟光?
因為呂布不在家,她的臉就是呂家的臉!
「咳咳!」她重重咳嗽了兩聲,走了進來,「子茂武藝確實不錯,我父親果然沒看錯人。」
她已經認輸,讓徐嘉樹快走。
但這話落到嚴夫人耳朵里,就是連自家爺們都看好這個小夥子。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子茂可曾婚配?」,她也不管女兒在旁邊,開口問了一個略顯直接的問題。
「阿娘」,呂玲綺憋出一個大大的假笑,「我剛才沐浴的時候發現有老鼠呢,伱快去看看吧。」
「讓下人去」,嚴夫人繼續看著徐嘉樹,頭也不回。
開玩喜呢,正是考察未來女婿的關鍵時刻,她現在哪有心情看什麼躲在浴室里的老鼠?
「你去吧」,呂玲綺幾乎是哀求自家老娘別再丟呂家的臉了,「去看看吧.」
這孩子.
嚴夫人無奈地站起身來,她小小年紀就跟呂布成家,骨子裡是個柔弱的小女子性格,爺們不在家,就習慣聽女兒的。
「那你記得和子茂好好相處,可不要惹人家生氣了」,嚴夫人回頭,難得神情嚴肅地警告呂玲綺:「我很快會回來的」
呂玲綺雙手合十。
快走,我真的求求了。
「呼——」,嚴夫人走後,呂玲綺挺拔的跪坐姿勢一下子癱下來——這比練武還累。
徐嘉樹看到她這樣,啞然失笑。
「笑什麼笑,再笑揍你!」,呂玲綺威脅到一半,想起自己還有把柄在他手上,轉過頭去不說了。
徐子茂,你好卑鄙!
本來徐嘉樹還覺得這種丈母娘式問話有點尷尬,可看到呂玲綺這種反應,有心逗逗她。
「我是感激令堂的招待」,徐嘉樹挑釁地看著她,「實在令人如沐春風.」
呂玲綺剛剛軟下來的身子立刻直起來,像只炸了毛的四腳掉毛獸。
這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現在你可以把我父親的親衛放掉了嗎?」,母親很快會回來,呂玲綺也不跟他繞圈子,「他們根本就沒想襲擊義舍。」
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誰會去找饑民搶東西,搶西北風嗎?
「我來的時候,已經把案子打回給執金吾了」,徐嘉樹和煦的笑容在她看來無比陰險,「呂侯是我的長輩,他的親衛怎麼可能是什麼豪強狂徒?」
徐子茂,你好陰險!
呂玲綺悄悄攥緊拳頭,要認真地和他再打一場,隨後無奈放下——母親要回來了,忍住。
還是下次吧。
「子茂與我棋逢對手,下次再來切磋」
她主動發出邀請,下次一定全力以赴,打得他滿地找牙。
不愧是我!
呂玲綺自以為得計,嘴角不自覺的又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呂姑娘笑起來很好看」,想起她剛才對嚴夫人笑的時候那副小棉襖的樣子,徐嘉樹忍不住道:「多笑笑才好。」
就不笑,要你管!
呂玲綺小臉一板,下巴都可以吊起油瓶了。
「謝姑娘賜教」,徐嘉樹站起身告別,「時候也不早,在下也要回家了」
「誒」,呂玲綺跟著他站起來,「你還沒答應我下次還來呢!」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算上蔡府那次和這次,我們至少有兩筆賬要算。
呂玲綺心想,要狠狠地打他兩次,不,三次才行。
「會有機會的。」,徐嘉樹回道,說完便告辭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你沒有再去呂府,而是專心整肅長安,在你的治理下,「盡忠益時者雖仇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服罪輸情者雖重必釋,游辭巧飾者雖輕必戮;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朝野公議為未來廷尉或者御史大夫的不二人選。】
【五月,司空荀爽病逝,呂玲綺出現在葬禮上,卻沒有看到你的身影,遂失望而歸。】
【初平二年,董相國回到長安,再次大封群臣,此時人事變動頻繁,安插親信不會引起警覺。鑒於你治理長安期間的功勞已經足夠,機會難得,王允想趁機提拔你。】
依舊是尚書台。
「既然是荀慈明生前看重的後生,又立下大功,這四百石的侍郎已經配不上子茂」,王允幽幽問道,「不知子茂志向何在?」
「平生之志」,徐嘉樹頓了頓,「唯願效仿班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