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跑天上去了不成？
第241章 跑天上去了不成？
面對三女好奇的目光，陳羽堅定地否認了她們的指控，小師妹雖然與自己感情和關係都非同一般，但更偏向於兄妹之情，並不是所謂的男女之間的情愫，至於別的女性，諸如柳玥、聞人果果、鄭伊然、杜蓓蓓……自己與她們就更是君子之交，淡泊如水，溫潤如玉。
雖然陳羽回答得如此言之鑿鑿，不容置疑般，但不知道為什麼，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最後也就淪落到了一個人睡的地步，唯一可以抱的，只是一個超大號的、可以發光的熊熊抱枕，陳羽認得它，09年7月，林幼稚的生日，自己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把抱枕帶到了這裡來……陳羽笑了笑，也不知道以後她們會怎麼相處，或許像今日的和平，只是短暫的，也或許，她們能夠將這份難得的和睦延續下去，哪怕是表面做做樣子呢。
至少在回憶起妃妃所說的家庭成員委員會的時候，陳羽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和期望，是有那麼一線曙光的，組織嘛，本就是用來求同存異的，用來實現大家或精神上或物質上的最大利益的工具。
陳羽也有過設立家族辦公室、家族信託和家族慈善基金的想法，通過這些金融工具，為整個家族的長期利益提供保障，但最終因為一些原因，還是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
自己還很年輕，目前也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比如將公司的核心項目做大做強，儘快在香江證券交易所IPO，又比如徹底處理好女友們背後的家庭，讓她們的父母能夠至少不反對……而自己的當務之急，是將漂在萬里之外的奶糖母女倆接回國內，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那個大醋罈子。
寒冬臘月的夜風在錦城的大街小巷肆意呼嘯，霓虹的燈光下，繁華的大學城商業區依舊人來人往，在酒吧，在KTV，在紙醉金迷的各個娛樂場所，年輕的男男女女們縱情揮灑著各自的青春，而附近的一棟藍白相間的、名為拘留所的建築內，在鐵窗里過夜的方和冷得睡不著覺。
或許不只是因為寒冬冷風的侵襲，也因為自己的確是惹了一件禍事，那個查爾斯態度強硬，聲稱要追責到底，而且還驚動了領事館，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查爾斯不撤訴的話，自己大概率是會坐牢的。
「哎……」
方和在深夜裡重重地嘆了口氣，引來了「同窗」們的不滿，他也就閉上了嘴。心中想著，為了楚小薇那個崇洋媚外的綠茶，自己是真不值得啊！對不起父母，對不起陳羽，也對不起自己……思緒萬千的方和一夜未眠。
遙遠的東方天際爬上一輪金色的朝陽，瀰漫在錦城的濃霧漸漸被它逼退，上午時分，接到警員通知的方和父母，從眉州老家趕到了錦城，在大學城的拘留所，這對淳樸的中年夫婦見到了他們的兒子，身形跟上次相見時又消瘦了些，頂著碩大的黑眼圈，讓身為父母的他倆心痛。
方和覺得自己淪為現在這個樣子，很丟臉，但見到父母心如刀絞的模樣，他又覺得自己更不能逃避，原本昨晚還意志消沉的他，也就重新振作了起來。但因為規定，父母探視的時間不能太久，方林強和薛文芬只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大概，就不得不離開。
出了拘留所，薛文芬已經是淚眼縱橫，方林強心情也很是複雜，有難過，低落，焦急，擔憂……但作為男人和家庭頂樑柱的他，在兒子身陷囹圄的時刻，自己必須要堅強，想方設法讓兒子免受這牢獄之災。
小地方出來，又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中年夫婦，自然是不懂該怎麼處理這些事的，只能找人求助，還好一位齊肩短髮的漂亮警員小姐姐給他們提供了方向。因為是自訴案件，如果當事人給予諒解書，法院會酌情輕判，說不定會給予監外執行、社區服務、罰款、賠禮道歉之類的判罰，當然，如果當事人能夠撤訴，那麼最好不過了。
「不過，那位查爾斯，我見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似乎是想要訛錢，而且胃口不小的樣子。」漂亮小姐姐蹙著柳眉，輕聲對方和的父母說道。
「訛錢？」方林強怔住了，但過了半晌，他又認真道，「只要方和沒事，我們可以把家裡的錢，都給他！」
薛文芬也連連點頭，作為母親，沒什麼比兒子更重要了：「對對對，我們把所有的積蓄都可以給他，賣房子都可以的。」
聽到方和父母的這番肺腑之言，警員小姐姐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她咬了咬紅唇，開口道：「這樣吧，今天我值上午的班，下午休假，吃了午飯，我們一起去找那位查爾斯吧。」
「真的可以嗎？姑娘，太感謝您了！」方林強激動地說道，感覺就要朝著她磕頭作揖了。
袁幼緣趕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沒事沒事，您別這麼客氣。」
她又淺淺微笑著，解釋道：「方和的確是有些衝動了，但我們也調查過了，是那個查爾斯先出言不遜，還主動挑釁他，從樸素的價值觀來說，外國人在咱們土地上耀武揚威，方和忍無可忍出手教訓對方，我也覺得他情有可原，要是這樣毀了前途，挺可惜的……另外，咱們是老鄉，我也是眉州人，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幫幫他，也是應該的。」
薛文芬抹了抹淚珠，誠摯道：「袁警官，你真是個大好人！」
袁幼緣挺了挺胸脯，自豪道：「為人民服務。」
……
與此同時，三萬英尺高空之上，一輛飛往蘇黎世國際機場的客機已經離開了華夏空域，14個小時的航程，足以讓每一位乘客都在飛機上睡一覺。坐在頭等艙的司迎迎很無聊，她玉手托著香腮，看向窗外的雲海，看得許久，才轉頭看了看戴著眼罩睡得很香的陳羽，想著這是什麼老闆啊？一天到晚想著泡妞，公司都不管……不過心中雖然這樣吐槽，但在昨日翻閱了公司內部商業機密，尤其是翻閱了陳羽之前制定的企業發展戰略之後，司迎迎對這位大老闆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觸，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五體投地的崇拜。
奶糖網路只需要根據陳羽制定的發展戰略，按部就班地發展五年，就能成為世界五百強企業，不出十年，或許就能夠成為真正的超級巨頭，打破BAT三足鼎立的格局，成為華夏第一大互聯網公司，如此看來，自己不僅低估了陳羽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的作用……所幸當初自己及時棄暗投明，沒有真正走到他的對立面，否則定然會抱恨終身！
也難怪巴瑞.羅傑斯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入股奶糖網路，哪家資本願意錯過一個微軟和臉書啊？
「雖然這一次陳羽的行程保密，但以羅傑斯的實力，如果陳羽在蘇黎世呆久了，肯定被他會有所察覺，希望這傢伙能儘快追回鼐棠吧。」司迎迎如是想著，畢竟是在歐洲，白人的地盤，而且華爾街那群人為了利益，什麼事可是都幹得出來的。
她蹙眉盯著熟睡中的陳羽許久，頓時笑了笑，以這個傢伙的思慮城府，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些？他肯定早就有了計劃，自己瞎操心了。
……
下午時分，錦城的上空暖陽高照，給這座冰冷的鋼鐵森林驅散了寒意，帶來了一絲溫暖，穿上一套休閑裝的袁幼緣看上去更加漂亮了幾分，多了幾分靈動，她聯繫通知了查爾斯，然後帶著方林強和薛文芬夫妻倆，去到了一家位於大學城附近的茶樓，雙方會面。
對方一共有兩人，查爾斯和鄧肯，兩個紅脖子白男正愜意地、刻意模仿著周圍川渝人的模樣品著清茶，而袁幼緣掃視一圈，並沒有見到楚小薇的身影。
接下來，便是雙方的談話，方林強和薛文芬完全不懂英文，而兩個混子外國佬也完全不會說華語。他們只是憑藉著自己的一身白皮，就足以在國內的各大城市輾轉，還混得相當不錯，總是有一些崇洋媚外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到頭來這些女人還會給他們錢。
袁幼緣內心非常鄙視這些連當地語言都不通就來騙吃騙喝、還自覺高人一等的外國渣滓。當然，她更加痛恨像楚小薇這種崇洋媚外、捧洋人臭腳的國人，不分男女，不分職業！簡直就是沒有長骨頭的一群傢伙！他們就那麼喜歡跪嗎？站起來就那麼難嗎？！
雖然袁幼緣每每想到這些，心中就義憤填膺，但她今天是來幫助方和父母來解決問題的，只能內心憋屈地微笑以待，同時充當著雙方的翻譯。
方和父母很真誠地求他放過自己兒子，不管多少錢，只要自己家裡拿得出來，都願意給，哪怕把房子賣了賠錢都行。查爾斯和鄧肯對視一眼之後，笑著點了點頭，在方林強夫婦欣喜的時刻，卻是聽見對方獅子大開口地說道：「我們在錦城不會呆太久，很快就要離開了，所以你們只需要給我$100萬，我就撤訴，你們的兒子也就可以回到伱們身邊了。不然，等我回了M國，那個叫方和的傢伙，就只能乖乖去坐牢了，我想幫他都無能為力了。」
袁幼緣聽到「one million dollars」這三個詞的時候，頓時瞳孔睜大了一圈，這個外國佬也太過分了，居然開口就是100萬美金！按照現在的匯率，差不多是700萬啊！在錦城買十套房都夠了！而且，這年頭錦城普通職工的薪水也才4000左右……方和雖然創業，但他們家出身普通，想來怎麼也不可能給得起這麼多錢的，袁幼緣憤怒地瞪了查爾斯一眼，看向方和父母的時候，卻是不知道要不要如實翻譯了。
「袁小姐，他說什麼啊？要我們賠多少錢啊？」方林強緊張地看著她。
「他、他說……」袁幼緣猶豫了一陣，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他要100萬美金。他還說，過段時間，他就要離開華夏，回M國去了，你們要庭下和解的話，就得抓緊時間。」
方林強瞪大了眼睛：「什麼？！」
薛文芬也怔住了，她一個小老百姓對匯率沒太多概念，但想來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嘴唇哆嗦了兩下，問道：「袁小姐，100萬美金？那、那是多少錢啊？」
「大概……680萬-700萬。」 「這也太多了吧！」
「我們就算拿出畢生積蓄，賣了眉州老家的房子，也沒100萬啊！」
「叔叔，阿姨，你們先別急，這個傢伙的確太過分了！我跟他談一談。」袁幼緣看著這對可憐的中年夫婦，心中對查爾斯的憤怒愈發強烈。
「查爾斯先生，方和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他們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你如果真的想要獲取一筆賠償，我建議你應該考慮賠償方的實際經濟狀態！」
「我當然知道那個什麼方和的家裡沒錢，小薇都把這些告訴我了。」
「那你還這麼咄咄逼人？查爾斯先生，如果你真心想要獲取賠償金的話，我個人認為，十萬元，就已經是一個很高的金額了。」
「哈哈哈……我就當你說了一個笑話。」查爾斯與鄧肯對視一眼，旋即捧腹大笑，「袁小姐，100萬美金，一分錢都不能少，不然我是不可能撤訴的！」
「你！！！」
「別這麼兇狠地看著我，我可沒有打人，沒有犯法，你能拿我怎麼樣？我只是要一個合理的賠償罷了。」
「挨一頓揍，就要100萬美金？你覺得合理？！」
「呵呵……袁小姐，請你翻譯轉述給方和的父母，雖然他們沒錢，但是方和的發小有錢啊，他們完全可以去找方和的那個名叫陳羽的朋友，100萬美金，應該是能借到的！小薇說過，那個名叫陳羽的傢伙很是重情重義，發小有難，他不會不幫。好了，今天就談這麼多吧，三天之內，如果我見不到100萬美金的賠償款，那方和就等著坐牢吧。」
說完，查爾斯和鄧肯就起身離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那副得意的模樣，讓袁幼緣很想像方和那樣，衝過去揍他們一頓，真是太過分了！
「這可怎麼辦啊？」
「700萬啊！我們家怎麼可能拿得出來？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坐牢嗎？」
「那樣的話，他的前途就真的毀了啊！他還這麼年輕！」
聽著夫妻倆的無助哭聲，袁幼緣冷靜了下來，她問道：「叔叔，阿姨，方和有一個叫做陳羽的發小嗎？」
方林強愣了愣，重重點頭：「對！陳羽跟我們家方和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不在一個小區，但從小學、初中、高中，他們都是一個學校的。」
袁幼緣有點驚訝，這麼說的話，陳羽的原生家庭、年齡這些都跟方和也差不了太多，怎麼可能輕易借100萬美金出來，難不成他中了彩票？
她又道：「剛才那個查爾斯說，你們拿不出錢，可以找陳羽借。」
方林強愣了愣：「找陳羽借錢？」
薛文芬忽然想起兒子曾經說過，陳羽在搞什麼創業，但不知道陳羽賺到錢沒有，而且一下就借700萬啊，普通人累死累活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那麼多，陳羽真有那麼多錢？就算有，也不可能全借出來啊……最重要的是，自己家就算能借到這錢，也還不上啊！一輩子都還不上！
方林強也是有這個顧慮，700萬的債務，足以壓垮，甚至摧毀一個普通家庭，對比之下，或許兒子坐兩三年牢，還可以接受，這就是窮人啊，看似有的選，實則沒得選！
兩口子沉默了許久，袁幼緣大抵也明白了他們心中所想，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最終，方林強還是下定決心，不能讓兒子留下案底，不能讓他在今後餘生都背上「坐過牢」的名聲，要讓他堂堂正正地活著，哪怕再苦再累！
中年男人從腰包里摸出的老年機，薛文芬明白了丈夫的心思，趕忙從掉漆的山寨挎包里掏出電話簿，找到了陳羽的號碼，方林強撥了過去。
在二人忐忑的時候，卻是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稍候再撥。」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please redial later.」
「…………」
又撥了幾次，每次都是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方林強和薛文芬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袁幼緣想著陳羽不會是知道兄弟有難，就把他們一家人拉黑了吧？她試著用自己的手機打過去，還是同樣的結果。
袁幼緣蹙著柳眉，心中覺得奇怪，那個叫陳羽的傢伙真的不在服務區？
難道他跑天上去了不成？
「還是聯繫不上陳羽……老方，我們怎麼辦啊？」
「要不，試著給鎮東和婭玲打電話試試？」
「老方，等一下，咱們還是先給妃妃打電話吧。她和陳羽的關係最好，陳羽也最聽她的話，所以咱們先問問她的意見吧。」
「你是說，許恩妃？」
「對。」
「那……好吧。」方林強點了點頭，對照著通訊簿的電話，給許恩妃撥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