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台。
八个台面上的战斗已然开始,这已经是今日的最后一轮比斗了,完了之后就是明日的第二轮,从中挑选出最后十人再进行决胜。
其中一个台面上,却迟迟没有动静,只见上面一名青年侠客手持剑刃,怀抱在胸前闭目养神,颇有高人风范。
“不错不错,不骄不躁一点都不着急,不愧是我徒弟。”之前那个白衣师兄看着台上的青年笑了笑。
这个台子上之所以没有动静,就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试问一个人的擂台如何打。
主持赛会的人急的满头大汗,时不时瞄一眼静若处子的州令大人,这最后一场比试了该来的人还是没来。
根据规矩,若是一炷香内无人上台就算那人自动放弃了。
眼看着一炷香都快烧完了,若是正主还不到那名持剑青年就算不战自胜。
王澜心里更加着急,早已将易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实在不能怪州令大人不够儒雅,用一句粗俗的话来说就是,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第九座台子上闭目养神的青年终于睁开眼来,可惜这长相实在不能算是优雅,否则气质足够出尘难保不会被称为白衣剑仙。
“不来了么?”他自语一声,看着将要燃完的一炷香,默默走下台去。
另外八座台子之间早已分出胜负,由于都急着表现自己,上台拿的都是看家本领,一场切磋下来根本用不着一炷香的时间。
所以此刻的观潮台只剩下青年孤零零的一个人。
“九号台!雪笙……”主赛人再一次睨了州令大人一眼,发现并无异样之后咬咬牙正要宣布胜出者。
“且慢!”
人未至音已到,易宸与身后百骑鱼贯而入,直直奔向观潮台。
马蹄声隆隆震耳,引起城中湖四周人侧目,纷纷朝那里看去,不知发生了何事。
还有二十丈时,易宸一踩马镫立于快马之上,凌空踏起数步,犹如白衣谪仙临世般稳稳的落在了第九座台子上。
“不好意思,让兄台久等了。”易宸看着满不在乎的抱剑青年微微笑道。
“我不介意……刚好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也不用费力了。”雪笙扬扬脸,盯向易宸的右臂沉声道:“你是独臂?”
易宸仿佛看出雪笙所想,他扬了扬左手示意道:“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了些伤,现在只剩下左臂可以用了,兄台不必介怀,你使出全力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王澜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他之所以没有出声制止就是因为感应到了这小子来的及时,早早就看了一匹白马,没办法王家小姐的白马实在太扎眼了,紧接着就看到了一旁的易宸。
而匿于城中湖四周的那个白衣师兄,他打量了几番易宸,几乎要将他看个通透,喃喃道:“有意思啊,有意思,这又是哪个老家伙的徒弟,手里拿了一把仙剑,亏得我徒儿手中的也不是凡品。”
雪笙摇了摇头笑了:“你这把剑有些不同寻常啊,对于你这号人我是不会留手的,因为你不太一样。”他将怀中抱的剑直接丢了出去,然后不急不缓的从腰间又掏出一把短剑来。
“没办法,我用凡品恐怕不是你的对手,兵器上就先输了一筹,只能换把剑了,在下雪笙,请教阁下一招半式!”雪笙扬起手中短剑,莹莹剑花挽起无数,数道雪白剑影犹如化为实质,一人数剑向着易宸刺去。
“从来没见过这等招式啊……还有这剑刺的我眼睛疼。”四方诸人看到雪笙手中的短剑出窍皆是发出不同的感叹,此剑不凡哪怕是寻常百姓都能看出来。
“好强的剑势,这不是凡兵啊。”普通的剑怎么可能会幻化出剑影,而且如此剑芒,就算不可称滔天,也称得上滔湖了,那一瞬间有不少人都捂住了眼睛。
“这定是仙人弟子了,仙剑有仙威,易宸小兄弟恐怕要栽了。我观他气息不稳,内伤也定然极为严重。”柯里海身为柯家家主,自然也带着儿子柯正经来到此处观战,他们已有些日子不曾见过易宸,还真不知道易宸断臂一事。
柯正经这大半天早就被眼花缭乱的战斗弄得热血沸腾,眸子中充斥着炙热的光芒,对于老爹的感叹他下意识道:“那可不一定,宸公子也不是盖的啊,爹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向你修习武艺,得把老父亲的衣钵传承下来。”
柯里海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带着儿子来看大比还有这层意外收获。
王澜双手轻轻握拳,在易宸落地的那瞬间,虽然稳稳当当,但他仍然看出了不同寻常,这家伙受了重伤,根本不在巅峰状态。
过了会儿待石奔雷附耳说了几句之后,他才双眼瞪的滚圆,“你是说他杀了金刚雷?一代武道宗师?”
石奔雷有些怀疑道:“这也是末将的猜测,也许是他所为。”
“怪不得,怪不得……这就不难理解了,这小子居然都搏杀宗师实力,几日不见居然又有长进?可他还有余力对付这个叫雪笙的仙人弟子么?”王澜轻声呢喃,他此刻对于易宸能不能胜场也充满了疑惑,毕竟这小子的实力忽高忽低,又能创造奇迹,也不敢就认为易宸就一定会输。
哪怕现在看起来他输面儿更大一些。
王澜内心一叹:连金刚雷都死了,那王家父子应该已经归了西天吧,还是得赶紧帮这小子把痕迹清除的干干净净才行,别留下什么尾巴才好。
第九台上,易宸脱剑出鞘,单手持剑撩向雪笙,他手中剑面飞舞,迅速在面前展开一道青色剑网,用来抵挡数道剑影。
只听“哧啦”一声,身上的白衣应声划开,一道剑影竟从背后袭来直接划开了衣服,若不是他侧身及时,只怕那一剑就将他刺了个窟窿。
“兄台不要怪我下手太狠,咱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雪笙面沉如水,偷袭一击不成迅速闪身回去,立起剑身用手指轻轻抹至剑尖,银光跟着他的手指蔓向剑体。
“分光、斩影、回风、流雪、银弧、百炼、千绝!”
易宸凝重的看着口中不断自语的雪笙,只在一瞬间在他身边散出七道银色的滔天剑光,齐齐指定了易宸。
无论易宸挪到何地,那种被盯上的感觉都消除不了,这就类似于被人定向狙击了一般,沉重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雪笙猛地将短剑抛向空中,自身一跃数尺牢牢的站在剑上,御剑横空!
随后他顺手拽起其中一道长约数丈的巨大剑光,俯视着下方的易宸,一剑劈了下去,另外六道剑光从四面八方锁定了白衣青年,或劈或砍或刺,数丈的银色剑光瞬间淹没了整座第九台。
“卧槽……”屈人杰看着被银光覆盖的观潮台,一口卧槽直接喷了出来,他心里打定主意要是碰到这货必须得主动跳湖才行!
这位二世祖下意识的已经将易宸当成了败的那一方。
那位白衣师兄扬起袖袍,颇有风度一点眉心感慨道:“唉,这徒弟别的没学到,就是这个耍帅学了七八分。”
正当所有人都关注着第九台的战况时,白衣师兄身旁不知啥时候忽然多出来一个有几分顽气的黑衣中年人。
只见黑衣师弟一只眼睛被揍成了熊猫眼,他充满怒气的盯着自家师兄,小声低吼道:“风……惊……羽!!!你卖我!?刚才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
原来这位白衣师兄正是仙榜第二位的剑神风惊羽,他看着流着鼻血还带着熊猫眼的师弟,终于憋不住笑出声,“噗哈哈哈哈,你怎么被打这么惨,居然被老陆给揍了~”
“哼!那陆临川忒不是个东西,我就想和他切磋切磋,谁知道他动了真格。”黑衣师弟擦了擦鼻血,不忿的嘟囔了一句。
“啧啧啧,要是我,我也得把你揍成这个样子啊,动不动就逮着人家老陆干架,人都烦的不行了。”看着即将暴走的师弟,风惊羽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哗的一声展开后只见上面写着“静气凝神”四个墨字。
随后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败啊,还记得师傅他老人家怎么说的不,你得多多静气凝神,别一天天跟个不败顽童似的,都一百多岁的人了。”
“呸!附庸风雅!拿了个扇子真把自己当公子哥了,一两百岁还没人要的老男人,呸呸呸!”何求败猛吐了几口唾沫,看到一脸吃瘪的师兄,忽然开心了不少,连刚才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事儿都给忘了。
“这台子上干嘛呢,人都盯那么死?”何求败缓过劲儿来不经意问了一句。
“还能干啥,比武呗,雪笙那小子在上面根本打架呢。”风惊羽细细捋着霜白的两鬓,背对着观潮台随口说着。
忽然何求败猛地拽住了风惊羽另外一边白鬓,令后者正欲破口大骂,这两条霜白鬓可是他对自己身体最喜爱的部位。
“行了行了,你别玩头发了,这啥情况啊你赶紧给瞅瞅,你最近又偷偷背着我收了个徒弟?”何求败用手戳了戳风惊羽,另外一只手木讷的指着台子上。
“我就雪笙一个徒弟,哪来的第二个。”风惊羽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看到台子上状况,顿时嘴巴张的能塞下去个鸡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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