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蝗災?【求訂閱】
第151章 蝗災?【求訂閱】
「善與惡,從來都不是用來衡量天地秩序的標準,對於天地來說,萬物生靈的善惡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就連人道也只是世界的一部分,難以代表全部.」
望著畢艷紅那不服氣的小表情,鄧陽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她知道,畢艷紅雖然是陰鬼之生,但是看待天地萬物的視角,從未改變過,和很多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天地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好與壞、善與惡,都從來只是人類角度的道德標準,以這種角度來看待天地,自然是有失偏頗。
也正是因為如此,世人大多一葉障目,難窺大道半分稜角,自然無緣道途。
正所謂: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對於天地秩序來說,只有平衡和輪迴,是永恆不變的主體,其餘諸多旁枝末節,只是人為冠之。
天地運行的規律,其實並不複雜,反倒非常簡單,萬事萬物,盡在道中,只是生靈看待事物的角度有了偏頗,是以才會導致難窺全貌。
鄧陽前世也是一般,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世間本沒有規則,各道自司其職,互不相犯,大多是人為制定的規則,為何?無外乎得利者也,善惡大多也難逃這種規範之內,一切都逃不開一個利字。
但是隨著此世追求仙道,道行日高,看待天地萬物的視角,也已經逐漸有了一種全新的改變和體悟。
以前有些東西雖然明白,但明白只是明白,無法實踐,也難以實踐,知道而從未經歷,似懂非懂,但是當你真正經歷過這一切的時候,你才會恍然大悟。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窮人對於富人的生活充滿了遐想,一知半解,難窺全貌,但是當真正變成富人之後,經歷過後,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並非世人愚昧無知,而是一知半解的解讀天地,甚至美其名曰:替天行道,簡直貽笑大方。
是以對於畢艷紅的不忿,鄧陽也沒有過多解釋。
有些東西,需要自己體悟,沒有經歷,就算是再怎麼解釋,只會讓她產生知見障,只有真正經歷過,體悟過,她才能夠更加深刻的理解和認知。
「拜見師尊!」
正在鄧陽和畢艷紅細聲交流之時,鄧輕雪的身影,緩緩走入大殿之內。
先是望了一眼半倚在鄧陽身旁的畢艷紅,接著就趕緊低下頭。
「你來的正好!山下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鄧輕雪的目光,鄧陽下意識神色一正,出聲問道。
他雖然並不在意那些跪在山下的難民,但是卻並不代表其不會過問。
畢竟作為五通道脈的道主,就算諸事不問,那也需得時常考校門下弟子的能力。
只有門下弟子的能力出眾了,他才能更加心安理得的擺爛。
若是真什麼都不管,全憑他們自由發揮,萬一被帶到溝里去了,那豈不是給自己自找麻煩。
他開創五通道脈的原因,就是為了培養工具人,讓自己能夠安靜擺爛,諸事不管的前提是,五通道脈能夠按照自己的預想中發展,是以偶爾的考校,卻是很有必要的。
「稟告師尊,他們並沒有跨過師尊所立之界碑,是以弟子也不好擅自處置他們。」
「而且他們也並非是普通難民,而是前來尋求幫助的.」
望著鄧陽那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鄧輕雪心中不由一稟,略顯猶豫的開口道。
「不是普通難民?」
「說說看」
聞聽此言,鄧陽不由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據弟子所知,這些人乃是來自梁州大方城,因為這兩年師尊時常下山行道,這些人打聽到師尊的道場所在,這才前來求助。」
「正是因為如此,弟子這才不好擅自驅逐。」
「原來如此!」
聞聽此言,鄧陽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恍然。
這兩年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定僵山,但偶爾也會下山收集一些善果。
是以定僵山五通一脈的名號傳言出去,也並不出奇。
「他們所來是為何事?」
明白了事情的由來之後,鄧陽眼中頓時泛起一抹精芒。
這兩年來雖然他沒有忘記收集善果,但效果卻並不算太好,兩年間數次下山,所收集的善果,再加上以前存留的一些,這才勉強湊齊一滴燈油。
也正是因為這種低下的效率,導致鄧陽對於下山收集善果並不熱衷,大多時候都是靜極思動,這才偶爾出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一滴燈油需要一千普通善果,除非涉及到的人數眾多,否則每次都是收穫寥寥。
這無關於修為,而是鄧陽分身乏術,他修為再高,也只有一個人,善果的來源也並不固定,甚至有的時候一番忙活下來,還有入不敷出的風險。
雖然門下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但他好歹也是一方教祖,淪落到了人間替人改命驅邪,已經夠悲催了,還要面臨顆粒無收的風險,這種事業讓鄧陽怎麼熱衷得起來。
在這種亂世之中,想要大規模收集善果,要麼就是遇到大規模天災,要麼就是涉及到命格不凡之人,光靠普通途徑收集善果,完全就是一眾入不敷出的行為。
當然,鄧陽也可以選擇教化眾生,收攏難民,給他們安排工作,從此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倒也是個收集善果的途徑。
但是很明顯,鄧陽並沒有這種能力,人心多變,救急不救窮,他們夠管的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
沒辦法讓他們脫離原有的命數,也必然得不到善果回饋。
這種方法,鄧陽也並非沒試過。
甚至在來定僵山的一路上,遇到那些饑民,他也從不吝嗇施以援手,但是卻從未得到過絲毫善果回饋。
因為鄧陽的一頓飯,些許錢財,根本難以改變絕大多數人的命運。
當然,這種實驗鄧陽做過很多次,但也並非全無收穫,有的時候一些無心之舉,的確也能受到些許善果,但概率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鄧陽雖然不缺錢財,但也只是不缺,還沒大方到能夠一路撒幣,行那海底撈針之事的程度。
按照這種情況,鄧陽心中其實思索了無數策略。 最為靠譜的則是做官,或者做神,又或者乾脆占州為王。
但不管是哪一個,鄧陽細細思索之後,都不太靠譜。
做官就不說了,作為旁門修士,人道氣運對他並不友善,對其修行不利。
就算是能夠做官,權能有限,又能影響到多少人的命運,還需要其命運向好的方向發展。
正所謂:殺人容易,渡人難。
大官就不用想了,他如今的名號可是還掛在那鎮魔司的通緝榜上呢。
神道倒是不錯的選擇,但他沒有大乾朝廷的封赦,只能是邪神,不僅屁用沒有,還得耽誤自己修行。
至於占州為王,這個壓根不用考慮,鄧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若是站在幕後,那還好說,要是敢站在前台,要不了多久就得有那大乾朝廷的人仙前來取他人頭。
這邊境十州雖亂,但每一個能夠成勢的勢力,其幕後都必然有著神道的影子,又或者是那些正道道脈,再不濟也得是旁門道脈的支持。
沒有一點背景,想要在這邊境十州佔領地盤,實行自製,那伱就是在找死。
正所謂,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否則就得有橫推一切的實力,可惜鄧陽這些全不具備。
「根據那為首之人所說,如今梁州北境,天災肆虐,不僅遭遇百年難遇的大旱,州府之地,還遭遇怪異蝗災席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望著鄧陽那陷入沉思的面容,鄧輕雪絲毫不敢猶豫,趕緊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報盡數說出。
其實這些並非什麼隱秘之事,隨著梁州境內的難民湧入滄州,這些消息早就已經傳開了。
「蝗災?」
對於梁州大旱,他其實是知道的,畢竟他雖然近半年沒有下過山,但是梁州大旱,早就不是一兩日了,去年就已經開始。
只是這蝗災,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傳聞那是一種極為怪異的蝗蟲,不僅吃素,而且吃肉,所過之處,人畜皆無。」
「弟子本以為是某種蠱蟲,但是聽那前來求助之人所言,那蝗災規模極為巨大,出沒無影無蹤,如今已經有好幾個縣城被席捲一空,明顯就不是等閑之人能夠做到.」
說到這裡,鄧輕雪神色也不由極為凝重。
作為五通一脈的大弟子,她雖然專精鍊屍一道,但對於蠱術卻並不陌生,但是等閑修士。
就算是修為再高,所能控制的本命蠱蟲也是極為有限的,而且蠱蟲越是凶唳,就越容易反噬修士本身,控制起來,對於修士的修為要求也就越高。
更何況是控制遮天蔽日的變異蝗災,席捲諸多縣城,此事若真是人為,那就絕非一般普通修士。
「有這種可能」
「只是自然變異的食肉蝗蟲,也並非不存在。」
聞聽鄧輕雪的分析,鄧陽輕輕點頭,卻並沒有立即下定結論。
雖然光聽描述,很像是擅長巫蠱之術的修士作亂,但這卻並不符合常理。
蠱蟲不同於其他,對於血食的要求並不注重靈魄,反倒極為注重氣血,而人類的長處在於靈魄,單論氣血,恐怕還不如尋常野獸。
若此事真是人為,那動機是什麼,如此接連屠殺數個縣城,總不可能是為了報復吧。
能夠修行到這種程度的人,通常不會如此不智,一些魔道修士,就算是想要掠奪血食,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
而且通常來說,食肉蝗蟲也不少見,特別是對於梁州這種大旱的情況。
動物被逼急了,其求生本能自然會驅使著它產生變異,以尋求更好的生存方式,蝗蟲沒了草吃,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進化出食肉品種。
就如同普通的家犬,死人肉吃多了,也會進化成陰屍犬,都是同樣的道理。
變異的基數雖然少,但卻並不是不存在,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還是能夠達成的。
「這樣,你去把那領頭之人帶來,為師親自問問.」
略微思索之後,鄧陽倒是覺得,這也許是個收集善果的好機會。
大半年沒有下山了,去那梁州走上一趟,也是無妨,若是有機會能夠收集些許善果,那就更好了。
畢竟這種難得的機會,可是不常見。
不過鄧陽卻並不准沒貿然行動,就如剛才鄧輕雪所言,那蝗災很可能是人為製造,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但是很顯然,能夠製造這等程度蝗災者,絕非等閑之輩。
在信息不夠充足的情況下,貿然前往,實為不智之舉。
「是,弟子這就命人把他帶上山來。」
見鄧陽想要見一見那前來求助之人,鄧輕雪也沒過多遲疑。
經過這兩年的相處,她也早已發現,自家祖師的性子有所變化,不僅脾性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暴戾,對於他們這些弟子,態度也溫和了許多。
甚至時不時還會下山行道,這要是放在數年前,鄧輕雪根本就不敢想象。
對於鄧陽的種種變化,鄧輕雪雖然不知原因,但也是極為樂見其成的。
畢竟相對於以前喜怒無常的九陰老祖,現在的鄧陽無疑要好伺候多了。
「拜見老祖」
「凡俗之人祝福雲,拜見五通仙長.」
並沒有讓鄧陽久等,在鄧輕雪的吩咐下,很快就有著山門處的一名雜役道童領著一個面目剛毅的中年男子來帶五通殿。
男子面色灰黑,一襲長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腳下的靴子更是破出幾個大窟窿,滿身狼藉,光從表面上來看,比之那些逃難來此的梁州難民,好不了多少。
唯一不同的是,不同於那些難民的麻木、獃滯和缺乏生機,男子神色雖然疲憊,但卻眼神清澈,雙眼之中,蘊含著一股堅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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