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傳單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在這件事情中,雖然你可能有一點小小的作用,但是如果德克薩斯州刮起了龍卷風,沒有人會怪到那隻無辜的蝴蝶的身上。
放鬆一點泰勒,你內心的那些譴責後悔,和你並沒有多大關係,現在回憶一下。
為什麽你會想到用這種催情藥物呢?之前的七年裏,難道你們經常也用這些嗎?”
卡卡羅特盡量放慢語速,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帶有目的性的偵探,而更像是一個認識許久的朋友正常之間的一些抱怨和發泄。
甚至連抽煙都異常蹩腳的泰勒,或許她的心思冰並有那麽純潔,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他自己可能很大程度上,也是希望這件事情,來讓自己那間可能在不久就得關門偵探事務所挽回些許希望。
而現在這隻拍了拍翅膀的蝴蝶就在眼前,可能她某個並不在意的細節,就隱藏著可以揪出凶手的線索。
逐漸平靜下來的泰勒,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期望的看著卡卡羅特說道,“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關係,是嗎?
不單單是法律上的責任,是,嗯,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沒錯,這件事情無論是從法律層麵,或者道德上來說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懷疑勞倫斯早已經被人盯上了,沒有你也會有別人來幹這件事,你也隻是一個可憐的無辜者而已”。
卡卡羅特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說道,現在的泰勒或許最近一直生活在自責之中,這樣隻會讓記憶停留在自己的過錯上。
現在自己得找一個出口,讓她可以發泄的出口,把屬於自己的過錯推倒另外一個人身上。
可能這個人就和之前安妮給他發的訊息上,照片上那個金發女郎一樣,和勞倫斯的案子有著更直接的責任。
漸漸泰勒臉上也露出了思索,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可是現在看來又重新出現了轉機,一個可能早已忘記的記憶碎片忽然湧出了腦海之中。
泰勒臉上帶著焦急像是一條躺在岸上的魚一樣,從那張躺椅上跳了起來,飛奔向角落的垃圾桶,雙手將裏麵的酒瓶隨意的丟向了一邊。
然後抓著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揉捏成一團的彩色傳單,上麵還有著一些難看的黃褐色。
“就是這個,就在勞倫斯自殺的前幾天,我家裏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些東西。
本以為是一個討厭的促銷員發來的傳單,不過這個頻率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刻意,直到我買了上麵所說的催情藥物。
在之前的每一天我幾乎都能收到好幾次這種傳單”。
卡卡羅特接過這張潮乎乎的傳單,上麵不堪入目的話語還算可以看清楚,雙眼一亮看著下麵那一串地址和手機號碼,伸手點了點開口問道,“你是通過這些聯係到的嗎,然後購買了那些”?
“對,沒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東西總會不斷出現,就像會魔法一樣,在我腦子中不斷出現。
有時候人總是會出現愚蠢的想法,並且難以控製,嗯,當我下班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那個自動售賣機,然後就鬼使神差的進去買了這個東西。
當然,如果不是自動售賣機,我想我應該沒有這個勇氣走進那個商鋪中”。泰勒眼中帶著後悔,垂頭喪氣的說道。
無人售賣機,見鬼,當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單詞從泰勒嘴中說出來的時候,頓時卡卡羅特剛剛帶著期待的臉上,像是凝固在了那裏露出了一絲愕然。
不過身旁的魯道夫卻好像習以為常的一樣,從兜中拿出電話,按照上麵的號碼撥打了過去,果然,不出所料,聽筒中傳來了沒有冷冰冰的聲音——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接著魯道夫手指在通訊錄裏翻了翻,聽著傳來接通的聲音,飛快的將傳單上的地址說了一遍,掛斷電話攤手說道,“嘿,不要露出那種表情。
這個世界上如果什麽事情總能按照我們的想法來,那麽偵探根本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隻需要想一想就行了”。
而泰勒也反應了過來,指著勞倫斯手中的電話問道,“你是說這個傳單,以及那個售賣機都是故意針對我的”?
“準確的說應該是發傳單的人,和那間商鋪的主人,不過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畢竟一個公民在被法官判決有罪之前,都被推定為無罪。
因此,在理論上他隻存在犯罪的嫌疑,所以稱之為犯罪嫌疑人。當法院判決其有罪最後,則稱為罪犯。
而現在我們隻能盡力抓到那個嫌犯,然後拿出確鑿的證據讓法官判他有罪,反正我是不相信勞倫斯會是自殺”。
魯道夫挑了挑眉出聲出聲糾正了一下泰勒的話,然後拿出煙盒晃了晃,開口笑道,“還需要嗎”?
泰勒搖了搖頭看著一直看向窗外的卡卡羅特,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那裏有什麽線索嗎”?
“不不不,我隻是很喜歡木棉花而已”。卡卡羅特開口解釋道。
能將紅色的木棉花放在自己偵探社的牌子上的人,可能真的對於這種話有著一種特殊的喜歡,畢竟這種話並不能算得上漂亮,更談不上什麽特殊。
泰勒咧開嘴露出了自從來到這裏後,第一次出現的笑容,開口笑道,“如果喜歡的話,你可以摘一點回去。
冬天依然盛開的花確實沒有多少了,還好這些木棉花樹算不上嬌貴”。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卡卡羅特看著窗外那些落在地上的木棉花花瓣,開口解釋道,“我喜歡木棉花並不是因為它的樣子,而是它獨一無二的一種特征。
無論時間過了多久,木棉花瓣從樹枝上脫落下來無論風吹日曬並不會褪去本身的顏色。
除非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泯滅,否則一直會保持著脫落那一刻的樣子。
而我是一個偵探,是一個和嫌犯鬥智鬥勇的職。
我覺得無論多麽高明的犯罪手法,總會有跡可循,就像木棉花瓣一樣,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