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照片

  方肆月回到家正好趕上飯點。


  胡美萍端著碗筷從廚房出來，看到剛進門正在換鞋的方肆月，催促道：“先去洗手，可以吃飯了。”


  “好的媽媽。”方肆月應道，先回到臥室放下書包才走進廚房洗了手，邊關浴室的燈邊問道，“爸爸呢？”


  “你爸今天跟大學時候的朋友碰麵了，兩個人很久沒見，就一起喝酒敘舊去了。可能要挺晚才能回來了。”


  “哦……”


  方肆月今天並沒有什麽食欲，看著滿桌自己愛吃的菜，努力到最後也吃下了半碗飯。


  “肆月，怎麽了？”胡美萍疑惑地問道，“都是你愛吃的菜。”


  “嗯……”方肆月扒拉進一口飯，含糊不清地說，“隻是今天沒什麽胃口，也不是很餓。”


  “吃不下就放著吧，回屋做作業。”


  “嗯，好。”


  看著方肆月起身回房，關門的那一刻方肆月聽到胡美萍說：“等會兒我切兩個橙子給你。”


  “好——”


  最近幾天的作業量有增加的痕跡，或許是過今天要月考的關係，各科老師顯得比同學們還緊張還在意。一個個是恨不得將一疊試卷丟給學生們全部完成……


  方肆月看著眼前的數學試卷就覺得頭疼……


  數學這個科目好像從她小時候就克她……


  小學時候最簡單的小數點都搞不清楚，點多點少的情況時有發生。


  到後來，幾何、數軸、各種各樣的函數真的是讓方肆月一看到就覺得腦瓜子疼得厲害。


  用盡了洪荒之力，方肆月總算解決了一道在別人看來很容易，在她看來十分有難度的幾何題目，鬆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把筆隨意地丟到一邊。


  方肆月從一本作文題目大全裏抽出張一寸照。


  照片上的人理著幹淨清爽的板寸，眉宇間的帥氣清晰可見，立挺的鼻子和噙著笑的嘴唇……無一不在蠱惑著方肆月的心。


  林和言真是方肆月見過拍證件照最好看的人了。


  一想到自己那些傻乎乎的寸照，方肆月就懷疑他們生活的可能不是用一個世界，因為他們真的不一樣。


  方肆月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放到桌子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就看著那張照片就開始出神發呆。


  這是她僅有的林和言的照片，所以她格外珍惜……


  從高一開始。


  方肆月記得那天的天氣很不錯，風和日麗的。


  身為語文課代表的她去老師辦公室教抄寫作業，然後就在走廊撞上了迎麵而來的林和言。


  對方在跟身旁的朋友交流著什麽，與她直接擦肩而過。


  上次見林和言還是短發，這次見到就直接是板寸了，方肆月有些好奇著不過一周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因為快上課了，方肆月來不及細想，急急忙忙趕往老師辦公室放下了作業。


  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注意到了旁邊辦公桌上放著的林和言的寸照，方肆月感覺自己的腿像是被粘在了地上，視線也粘在了那照片上了一樣，是怎麽都挪不開了。


  最終方肆月還是做出了決定，偷偷拿了一張林和言的照片放到上衣兜裏。


  後來方肆月聽周圍的同學說，林和言之前的頭發不符合學校規定，平時班主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次卻是被教導主任抓包了。林和言沒辦法就去剪了，隻是誰都沒有想到第二天的林和言是頂著板寸來上學的。


  同學A拍拍另外一個同學B的肩膀，小聲問道：“你說，林學長的顏值有沒有因為發型減弱啊？”


  同學B：“有吧……？感覺以前的林學長超級酷的，又是樂隊主唱……”


  他們的討論還在繼續，坐在後邊的方肆月是全部聽到了。


  握著還揣在上衣口袋裏的照片，方肆月非常想反駁：才沒有呢……你們仔細看就知道了，林和言真的什麽樣都好看的。


  至少在方肆月心目中是這樣。


  回憶到這裏便結束了，方肆月起身深吸一口氣確認媽媽不會突然進來後，將照片放到右上角一個顯眼的位置。


  看著林和言就不會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