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麵對喜歡的人笑容也是藏不住的
清晨，樓上裝修的聲音吵醒了原本沉浸在睡夢中的方肆月。
微微皺起了眉頭，頂上那電鑽“突突突”的聲音吵得方肆月太陽穴直疼……昨晚她有些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愣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直到淩晨兩三點才合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作業昨天就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方肆月想著今天睡到晚一點的……
結果還是被人擾了清夢。
方肆月坐起身來，胡亂抓了把自己頭頂上的亂毛。透過窗簾闖進了房間的陽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方肆月咽了下口水，猶猶豫豫地下了床過去拉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瞧。
方肆月仰起頭往那天空，呼氣一滯——
是晴空萬裏的好天氣啊。
緊張了一天的心情這才徹底地鬆懈了下來，昨晚到十一二點，雨勢還不見停……方肆月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禱了好多好多遍，她還想著如果第二天的雨沒停，她真的會痛哭出來的。
太好了，真的。
方肆月將窗簾徹底拉開，打開了一半的窗戶，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混著雨後泥土的味道。之前的方肆月還真不知道原來泥土的味道也能這麽好聞……
穿上拖鞋，方肆月打開門。
胡美萍正在陽台晾衣服，方肆月走過去洗漱。
“肆月，這麽早就醒了？”
“嗯……媽媽早上好。”方肆月點點頭，望了眼天花板繼續問道，“樓上開始裝修了嗎？”
“是啊，有新鄰居搬進來了。”
方肆月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他們家是拆遷戶，這間房是去年分下來，今天裝修完畢他們才住進來的。拆遷戶需要去指定的地點按照規定抽簽決定住房，方逸陽工作的原因就寫了委托書，並且簽上字讓方肆月幫忙去抽簽。
方肆月的運氣不錯，抽的位置和居室都挺好的。
那會兒拿到房子的鑰匙了，胡美萍就迫不及待地帶上方肆月來看房。還很有興致地臉上下左右的幾戶都看了個遍。開始裝修時遇上了對門和樓下的鄰居，卻唯獨沒有見過自家樓上的。胡美萍那時就說，樓上的房子可能沒人抽中，如果等他們搬進來了再開始裝修，那可有的受了。
這不，才大半年的時間，胡美萍說的話就成了真。
不過還行，樓上的師傅開工差不多已經八點了。那會兒胡美萍和方逸陽早就起床了，她又基本住學校，影響並不算太大。
“媽媽要出門了。”在方肆月刷牙發呆之際，胡美萍已經把衣服晾好了，拿著包包和外套準備出門，臨走前望了眼廚房對方肆月說，“廚房鍋裏還有幾個包子，當早飯。下午要跟晴桑出去，注意安全。出門時帶上所有東西，記得早點回學校。”
“嗯……知道了媽媽。”
方肆月喊著牙膏的泡沫衝胡美萍揮揮手，口齒不清地回應道。
吃完早餐，方肆月有些無聊地盤腿坐在沙發上，瀏覽了網頁找了幾本小說，都是看了會兒就沒了興致。登上好久沒有除草的微博，她的微博隻關注了ST2這個樂隊，首頁關注的地方隨便刷了兩下，都是關於今天下午音樂節的事情。
樂隊的官博還發了幾張樂隊成員的照片，方肆月一下子就在九張小圖中發現了耀眼的林和言，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笑容漸漸在臉上僵硬了。林和言嘴角是熟悉的幅度，他對著鏡頭溫柔地笑著，一隻手扶著撐在腿上的吉他……至於另一邊，掛著幸福笑容的女生正挽著林和言的手臂。兩人之間緊緊貼合，那是屬於戀人之間的親密距離……
方肆月咬住嘴唇往後翻了幾下，最後三張是樂隊成員的合影。
蘇俏也在其中，還是一樣地挽著林和言的手臂，其中一張方肆月放大了看，蘇俏仰起脖子，貼著林和言的耳朵說著什麽。
苦笑了兩聲，有些負氣地將手機甩到一邊。
方肆月有些難受地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用力抱住自己的頭，緊緊閉著雙眼，企圖將剛才看到的所有都格式化掉、刪掉、忘掉……但怎麽可能呢，任憑她再怎麽的努力，這樣做都是徒勞無功。
眼淚順著臉頰留下，有些癢癢的。
方肆月倔強地將臉在褲子上蹭了蹭，蹭幹那些眼淚。
她保持這樣的情緒平複了許久，身體側著往旁邊一趟，伸長手撈回自己的手機。停留的界麵還是那張讓她嫉妒到發瘋地照片……
她所做的一切，都讓我嫉妒到瘋魔。
方肆月噙著淚水按下了發送鍵，上一條微博還是兩年前她初遇林和言那時發出去的。想所有的小女生一樣，方肆月說著她遇到了一位很溫柔的男生，他笑起來很好看。
從此以後，這個賬號成了她的秘密，這條微博下她自己評論了無數條喜歡林和言的瞬間。可不知不覺就停了……方肆月算算停了多久呢？大概是今年四月林和言公布戀情那時候停的……
她可能就適合帶著所有關於林和言的記憶，進入萬劫不複。
中午，許晴桑就來了方肆月家，敲了敲門，等了許久方肆月才來開的門。門一打開，許晴桑就注意到方肆月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緊鎖著眉頭滿臉帶著疑惑地問：“肆月你怎麽啦？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今天一早許晴桑打開窗，看那大暴雨已經停了，心裏還想著方肆月一定會很開心的。
可如今一見，好像與她想象中的很有出入啊。
“沒什麽……晴桑你怎麽來了？時間還早……”
“啊？你沒看我給你發的微信啊……我是想說下午要去音樂節，我們要不要直接到外麵去吃個飯，然後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去跟彤彤和楚肖匯合。”
方肆月一怔，讓開了點道讓許晴桑先進家門。“你先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東西。很快！”方肆月丟下這句話，就衝進了房間，拿出書包開始整理課本作業和換洗的衣物。
許晴桑閑著無聊就拉開一旁餐桌的椅子坐下，打開從剛才就鬧得不行的微信，點開，那十幾條信息通通來源於陳讓。
許晴桑好奇地打開，進入眼簾的那幾張全是陳讓的自拍照。也不知平時表情這麽豐富的人麵對鏡頭怎麽嚴肅成這個樣子……許晴桑腦海中浮現了陳讓咋咋呼呼的模樣，與照片中的絕對不一樣。
許晴桑往上劃了兩下，還有不少陳讓和朋友的合影。
最上麵一張是顧止安那張不情不願的臭臉，被陳讓硬掰著過來合影，不爽簡直是快要溢出屏幕了。
這個顧止安跟她印象中的也不一樣，那兩天運動會時，她明明看過顧止安很溫柔的模樣，對著方肆月……
等等？對肆月？
許晴桑懵了一下，顧止安那笑容絕對不是偶然。
陳讓，顧止安喜歡肆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