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目標（4）
顧止安都明白的，方肆月的這種心理。
他也是那個暗戀著而不得的人啊……
林和言每次出現在方肆月麵前，對於顧止安而言就是一種“災難”與“考驗”，他就站在那兒，看著林和言怎樣親昵地對待方肆月，也看著方肆月一臉嬌羞地朝著林和言笑。那種笑容是顧止安從沒見過的，方肆月對於林和言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是那種不用嘴巴說出來，都會從眼神裏冒出來的喜歡了……
方肆月不知道，每當她這樣，顧止安都感覺自己的心如刀絞。
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就是那種能夠讓人滿地的打滾，喘不上氣的窒息、疼痛感一般。
顧止安想要找到出口掙脫，但卻是無法。
顧止安也討厭這樣不夠果斷的自己，就將對自己的不滿全部發泄在了方肆月的身上，他對方肆月說，方肆月實在太讓他失望了。
說完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顧止安就已經後悔了，他感到失望的明明是優柔寡斷的自己啊。
“那你呢？”
方肆月見顧止安久久不說話，就先開口了，“你有想去的學校了嗎？”
“……”
顧止安沒有回答，垂眸盯著某一處看。
方肆月沒有等到顧止安的答複，側過臉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湊近了看，甚至還能看到顧止安的長睫毛在微微顫抖著。
方肆月心裏是“咯噔”一下，心裏好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上來了一般。
正當方肆月想要細細琢磨一番時，那股感覺又瞬間消失了。
“對不起……沒確定的話不用勉強回答我的。”
方肆月有些抱歉地笑了。
也是，顧止安現在也才剛進入高二下班學期而已。也許有部分高二的學弟學妹們已經開始考慮將來要上的大學是哪一所了，也會在當下定好將來高考的目標了，但那也隻是別人的想法。顧止安應該不會那麽早思考這個問題的……
方肆月看他遲遲不回答，也是怕自己的問題會給顧止安帶來了困擾。
明明就沒想過這個問題答案的顧止安若是因為她的提問，硬要想出一個答案來的話，她心裏也會開始覺得不安的。
“沒關係。”顧止安聞言抬頭，對著方肆月咧開嘴笑了，一點兒也不介意地搖了搖頭。隨後若有所思地抿著嘴唇，眉頭緊縮了片刻便舒展了開來，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之前是沒想好的，現在決定了。”
“嗯？”
方肆月不是很能理解顧止安話中的含義，歪著腦袋疑惑了一聲。
這幅呆呆的模樣成功逗笑了顧止安，顧止安伸手微微用力地在方肆月的頭頂上蹂躪了兩下，輕咬著嘴角搖了搖頭，心情對比方才是好了不少。
他也想通了些事兒。
都已經默默陪伴方肆月這麽久了，雖然對方不知道他的感情，但也無所謂了。誰讓他現在最喜歡的人就是方肆月呢，他的一門心思都撲在方肆月的身上了，也很難對另外的人動心了，目前為止是這樣。
那他何不就保持這樣的位置，再做的更好些，等到方肆月自己發現，或者時機成熟他在告訴方肆月有關於他的心事，也未嚐不可。
這樣一想透，顧止安的心情自然是好了許多的。
他也不由地佩服起了自己的自我調節能力？也真多虧了遇上方肆月，要是沒這段時間暗戀裏的自我糾結，顧止安自己一個人是很難達到這個高深的境界的。
顧止安和陳讓接下去的一節課就是體育課，在操場和方肆月還有許晴桑說了再見後，顧止安就走在陳讓後頭到了班級的集合點。
陳讓拿過顧止安手裏的書本，連同自己手裏的一起放到了一旁的大樹底下。
這一舉動還被幾個男生看到了。
平時跟陳讓玩的也多，算是朋友的關係。雖然談不上了解陳讓，但陳讓的為人處世大致還是知道的，因此對於陳讓開始拿書了，而且還是數學語文這種就陳讓而言“高深莫測”，堪比無字天書的書籍，他們表示十分吃驚。
“喲，這是要開始好好學習的節奏啊？”
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過來，一手搭在陳讓的肩膀上，眼瞅了下那棵樹下的幾本書，一臉笑嘻嘻地調侃著。
陳讓一下甩掉那人的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還像好學生那樣，將校服外套的拉鏈拉上，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我是個文化人，別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
“哎呀呀，不得了，這四個字的成語都會了啊。”
陳讓十分傲嬌地“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境界不是這等凡人能夠領會的。
從另一邊走過來的邵子慕看了眼陳讓那邊的情況，上前搭住了顧止安的肩膀，半信半疑地問：“陳讓真開始認真學習了？”
顧止安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瞥了眼邵子慕，遞過去一個眼神。
邵子慕被顧止安的眼神盯得心虛，吞了下口水，正打算打馬哈糊弄過去，顧止安就開口了。
十分平靜地一句：“你信麽？”
“不信……”
“你很了解他。”
陳讓就算是認真學了，也不見得能夠學進去。
注意力不夠集中是致命傷，陳讓總是很容易被吸引走了視線，隻有吃喝玩樂才能讓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現在還包括許晴桑。
邵子慕長舒一口氣，他成績比陳讓好一些，平時還能拿這件事取樂取樂，要是反過來了，陳讓一定會向他報仇的……
“高一那邊打球呢，我有個朋友在裏麵，約我過去一起打球。你要不要一起？”邵子慕說，“高二的還差一人呢。”
顧止安瞥了眼籃球場那邊，從躍起的幾個人中鎖定了一個。
扯起了嘴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一起。”
顧止安脫掉了校服外套，裏麵隻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衫，就此時的天氣溫度而言還是有點冷的，但等下打會兒籃球，身體也就自然而然熱起來了。
顧止安跟著邵子慕走近球場，圍觀的人群似乎因為他們的突然到來更加的興奮了，顧止安將自己的衣服放到了角落裏，離開時還能聽到那塊的女生竊竊私語。
十分興奮地詢問周圍人，剛才那個過來放衣服的男生是幾班的，叫什麽名字。
就如方肆月而言，顧止安平時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也不愛出什麽風頭，不然肯定會很受歡迎，學生們排的校草位置也肯定會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