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誌願
如果方肆月要說顧止安是傻子的話，那她豈不是更傻嗎？
喜歡林和言三年的時間，這場暗戀就持續了三年。
方肆月在這段看不到光明和希望的愛戀裏，不斷的彷徨，不斷的來來回回……她試圖找到可以解脫的方式，可是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辦法。
她很喜歡林和言，同時也太渺小了。
就好像林和言是那太陽，而她隻是地上的一粒塵土。
麵對林和言時，方肆月的所有都顯得弱了，這段感情也許永遠得不到林和言的回應，她隻是自己在倔強地堅持著。
“顧止安。”
“嗯？”
“我們都一樣。”
一樣，在堅持著本不應該堅持的事情。
很痛苦是嗎？也很可笑。
那為什麽不選擇放手呢？
方肆月也在失眠的黑夜望著天花板這樣問過自己，始終得不出答案。喜歡林和言這件事就好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盡管很累很難受，但隻要對方給一個笑容，給一點溫柔的問候，那些累和痛苦就瞬間的煙消雲散了。她還是成為了那一粒隨著風飛起來，想要盡力接近太陽的小塵土。
即使知道有被灼傷的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
六月底，高考結束半個月後，方肆月和許晴桑回學校填了一趟誌願。
她們來的也挺早的，到教室的時候才沒幾個人，阮彤彤和蘇喃是最先發現她們的人，抬手異口同聲地向她們問好：“肆月，晴桑，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
楚肖坐在阮彤彤身邊一會兒玩著阮彤彤的手指，一會兒卷著阮彤彤披散著的及肩長發玩兒。
方肆月知道，阮彤彤和楚肖是在高考結束那天就“複合”了的。
那會兒她跟許晴桑一塊兒交了卷，走到門口時正好碰見了阮彤彤和楚肖。倆人手牽著手，阮彤彤的臉上又掛起了許久不見的甜蜜笑容。
方肆月很為阮彤彤開心，畢竟著幾個月來，阮彤彤從他們剛分開時候的半死不活到後來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再到後來的假裝很開心的模樣，方肆月都在看在眼裏的。阮彤彤似乎很努力地想要讓自己開心一點，臉上也時時刻刻掛著笑容，但方肆月看得出來，阮彤彤的笑不過是逞強而已，她在自我安慰，也在安慰他們。
方肆月看得很是心疼，卻又不知道怎麽才能幫到阮彤彤……
現在好了，阮彤彤的良藥回到她的身邊了。
“肆月，你們暑假是怎麽過的啊？”
方肆月剛落坐，身邊的蘇喃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方肆月想了想，開口說：“都在家帶著，不是睡覺就是看書……”
這是真的，高考結束那天，方肆月鬆了一口氣，將成績誌願的事情統統拋到了腦後，回到家直接趴到床上睡了過去。後來還是被熱醒的……
走出房間一看，胡美萍已經回來了，而且正好準備開飯了。
吃完飯，去浴室洗了個澡，回到房間開了空調又是接著睡。
高三這一學期，方肆月從沒睡得這麽熟過，第二天還是被餓醒的，看了眼鬧鍾，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方肆月想，如果不是肚子餓了，她恐怕還能睡得更久……
“我跟彤彤剛剛約好誌願填好了就出去玩兒，你跟晴桑也一起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晴桑本能地回過頭，消化了一下內容，又想了想，點頭道：“我可以啊，這些天我在家裏都快悶死了。肆月，你也一起吧？”
許晴桑期待滿滿的眼神，方肆月壓根兒就拒絕不了，最後隻好作罷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班級人學生到的也差不多了，顧月梅這才拿著一疊東西進來。
環視了下麵的同學一圈，原本嚴肅的臉鮮有地掛上了笑容，語氣也不再是之前那樣威嚴了，反而多了幾分溫柔。語調也上揚了幾個度：“好，高考結束了，你們也要步入大學了。我們班的學生都很優秀，老師相信你們在未來的大學一定也能有很好的成績。”
這好像是顧月梅帶他們班以來第一次誇獎他們，冷不丁這麽一下，這倒是讓他們有些不適應了。
“好了，寫下來開始填誌願了，希望同學們都能夠認真對待。”顧月梅招呼自己左手邊的段臨碩，道，“班長，幫忙派發一下。”
方肆月從頭到尾隻考慮了第一誌願是A大，但A大在本市也算是不錯的大學了，錄取分數線也不低，又是偏理科的大學……到填誌願的時候了，方肆月有些慌了，也有些害怕自己萬一考不上該怎麽辦？
在第一誌願填上了“A大”，剩下的二三誌願，方肆月是真的犯了難。
咬著筆頭很是苦惱。
早就確定了目標的蘇喃很快寫完，扭過頭就看方肆月咬著筆頭沉思的模樣，用手裏的筆輕輕戳了兩下方肆月的胳膊，等到對方扭過頭來看她後，蘇喃輕聲地開口詢問：“肆月，你怎麽了啊？”
“……沒什麽，就是想不好第二三個誌願填什麽。”
方肆月的話讓蘇喃有些驚訝，詫異地問：“你爸爸媽媽沒跟你討論過嗎？”
“嗯……沒有的，他們就希望不要去到太遠的地方。”
昨天，胡美萍才詢問過方肆月的目標是那些學校，方肆月咬了口蘋果，誠實地回答：“現在就想好了A大，其他的學校還沒想。”
胡美萍點了點頭，隻說一句：“A大挺好的。別去離家太遠的城市就好。”
胡美萍很相信方肆月的判斷，她能夠選擇自己心儀的學校。如果這個時候他們當父母的在橫插一腳，推薦幾個自己認為好的學校，而方肆月完全沒興趣，到時候隻是讓方肆月更加迷茫而已。
一方麵覺得父母推薦學校的理由也挺對，一方麵那兒又實在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或事物。
“那就隻有本市和鄰市的學校選擇了啊。”
“是啊……”
方肆月趴到桌子上，看著自己填寫的A大的字眼發呆。
那一瞬間就想到了，在二三誌願填上了F大。
F大離A大不遠，也就隔了兩條街的距離，而且有一條還是本市比較有名的小吃街。方肆月是覺得去那兒的話十有八九能夠碰見林和言，她不打擾，看一眼就挺滿足了。
最最主要的還是因為F大的分數線比A大低了十來分，對於考上F大的信心方肆月還是有的。
不能跟林和言同校，那就鄰校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