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田園小院里的女人
第43章 田園小院里的女人
下午兩點多,一輛計程車從老城區開到了明市郊區,在一條寬闊的清幽大道上停了下來。
大道的兩旁,栽滿了一顆顆高大的梧桐樹。
微風吹拂之時,所有的梧桐樹都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片片泛黃的梧桐樹葉也跟著起舞。
在大道的盡頭,是一座幾十米不到一百米高的小矮山。
矮山被改造過,一眼望去就好似一座花圃,裡面全是各種品種不同的鮮花。
而在矮山的一側,有一個小小的田園小院。
小院呈半圓形,那藩籬之上長滿了爬山虎。
小院內有三四間木屋連在一起,看上去就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心。
計程車內,開車的司機是個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他停下車后,扭頭看著坐在副駕駛座的紀藝,笑道:「紀爺,到地了,不過接下來你得走著過去了。」
紀藝看了看大道旁一條直通那小院的小路,點了點頭后又哭笑不得起來:「林叔,你喊我紀爺是想折我壽呢?」
「別人都叫得,我就叫不得?」被紀藝叫做林叔的中年男子瞪了瞪眼,隨即又目光柔和:「無關歲數,在明市,這一聲爺你小子擱哪都承受得起。」
「伱可別捧殺我。」紀藝翻著大大的白眼,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反手對林叔揮了揮手。
「林叔,不用等我了,我今晚估摸著不回去了。」
林叔哎的回應著,坐在車上看著紀藝踏上那條有些泥濘的小路,眼神無比的柔和。
在明市的許許多多人眼裡,紀藝是個活閻王。
可在更多人的眼裡,紀藝是個活菩薩。
至於他老林,是活菩薩的追隨者。
因為在他最絕望最絕望的時候,是這個年紀輕輕的活菩薩把他從死亡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很快,在紀藝走到那田園小院外時,林叔從追憶中回過神來。
他笑了笑后,車子掉頭就慢慢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走到田園小院外的紀藝看著院子里正玩鬧在一起的小魚魚和周小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自己就知道,夏依然是帶著小魚魚來這了。
「藝,你怎麼來了?」
紀藝走到小院外時,院子內的人也看到了他。
小魚魚親切的叫著小爹,周小小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紀叔叔,然後兩個小傢伙就直接無視了紀藝,坐在院子的地上玩著泥巴。
那個坐在藤椅上的女人注意力也從兩個小傢伙的身上轉移到了紀藝的身上。
她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年歲,身材高挑較為豐腴,身材的黃金比例非常好。
而且散披頭髮,穿著一身青色長裙的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似淡雅,又似恬靜。
「夏姐急匆匆的從我那走了,還把我家這小子也帶走了,我就猜到她是來你這了。」
紀藝輕輕推開院子那僅僅只能夠算是擺設的小竹門走了進去。
他來到女人的身邊站著,又柔聲問道:「夏姐呢?」
女人把散亂的頭髮撩到了耳邊,回道:「天驕等會兒要去醫院檢查,夏夏就先回去了。」
「夏姐急匆匆的來你這幹嘛?」紀藝又問了起來。
「阿嚏!」女人掩嘴輕輕的打了個噴嚏,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天涼了,被子好像不太保暖,有些感冒了,我讓夏夏給我送兩床被子和感冒藥過來。」
紀藝有些沉默。
女人抬頭看了看紀藝,遲疑了一會兒,低聲道:「最近心情還好嗎?」 「至少比你的心情好。」紀藝後退兩步站在藤椅後面,雙手輕輕的搭在藤椅上:「比起關心我的心情,你更應該關心一下你自己。」
「我心情挺不錯的,這裡到處都是花,環境也很好……」女人溫柔的給紀藝說著這裡的點點滴滴。
紀藝沒有打斷她的話,就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
等她說完后,紀藝的雙手輕輕的搖著藤椅,坐在藤椅上的女人也前後跟著晃動了起來。
「你呀!」她揚起頭看著紀藝的臉有些無奈的笑著:「還和當初一樣頑皮。」
紀藝沒說話,就那樣輕輕的搖晃著藤椅。
他的表情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平靜,讓人猜不到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一旁的小魚魚雖然一直在和周小小玩,可其實紀藝一來這裡,人小鬼大的他就偷偷的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紀藝的身上。
看著自家小爹和小小伯母相處的那種態度,小魚魚心中一緊。
似乎……楚姨真正的勁敵出現了?
想著,小魚魚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壓低聲音對周小小問了起來。
「小小姐,我小爹和你伯母關係很好嗎?」
「是呀。」一雙小手正在捏泥巴的周小小很認真的點頭小腦袋:「我媽媽說了,紀叔叔是伯母的葯,是伯母還能夠活下去的葯。」
小魚魚用滿是泥巴的手抓了抓小腦袋,小臉都快擰巴在了一塊。
什麼活下去的葯,自己聽不懂唉。
可是……楚姨她好像是真遇到對手了唉!
怎麼辦,小魚魚想讓楚姨當小娘……
「藝,你家的小傢伙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係了。」
小魚魚的一舉一動都被女人看在了眼裡。
她看了會兒小臉都擰巴在一塊的小魚魚,掩嘴輕笑了兩聲後背靠著藤椅,對紀藝柔聲說了起來。
「誤會了嗎?」紀藝反問了一聲,又自顧自的點著頭:「的確是誤會了。」
女人輕輕拍了拍額頭,眼裡有著絲絲無奈:「你再這樣逗你家嬋兒姐姐玩,小心以後我不讓你來了。」
「漬。」紀藝漬漬了兩聲,沒有多說什麼話。
女人更無語了,她只好轉移話題,好奇道:「你家那小子剛才在我耳邊念叨得最多的人除了是你外就是一個他喚作楚姨的人了,老實交代,是不是談女朋友了?怎麼不帶來讓嬋兒姐姐瞧瞧,看不起你嬋兒姐姐?」
紀藝輕輕晃著藤椅的手頓了剎那,清幽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
「我和她沒可能。」
女人眉頭微微皺了皺,聲音里多了絲絲不解:「為什麼?她看不上你,還是你看不上人家?」
「無所謂看不看得上。」紀藝繼續推著藤椅,用著極為平靜的聲音說著:「有些事沒有任何的緣由,這些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明悟的事情嗎。」
「打不破的階層還是……」女人若有若悟,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真的沒可能?」
「真的沒可能。」紀藝依舊搖頭。
「我覺得有可能。」女人雙手搭在藤椅的扶手上起身,扭頭看著紀藝。
「藝,有沒有膽量和嬋兒姐姐打個賭?你贏了嬋兒姐姐什麼都依你,你輸了……就讓嬋兒姐姐去死好不好,姐姐想你大周哥和小侄了。」
看著一臉平靜,卻從骨子裡透露出悲傷情緒的她,紀藝猜到她想要賭什麼。
他閉上了雙眼,不敢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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