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沒有所謂的不一般
第179章 沒有所謂的不一般
吃了年夜飯後,許多人都沒有在紀藝這裡逗留。
他們幾乎是放下了碗筷之後,就往外面走了去。
不一會兒,整個院子里除了紀藝、楚淺和小魚魚外,就只剩下小一和虞霜姑侄了。
紀藝看了看正在幫助楚淺收拾殘羹剩飯的兩女,眸光微微閃爍。
這姑侄,吃了飯都還不走,這就有點意思了。
但看到身邊的小魚魚后,他隱隱間又有些釋然。
雖然直到現在他都不覺得虞霜和小魚魚有什麼關係。
但那女人自從來到明市后,就一直在偷偷摸摸的關注小魚魚,要說裡面沒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她到底想要幹什麼,慢慢看就是了。
「嗝……」
在紀藝想著虞霜姑侄的事情時,小魚魚從凳子上跳了下去。
他虎虎生威的打了一套王八拳后,樂滋滋的跑去和那兩隻小狗玩耍去了。
小一雙眼柔和的看著這一幕,隨口對紀藝說道:「老闆,你這日子真是讓人驚羨啊!」
紀藝不追求什麼太大的東西。
所以身邊有美人作陪,又有小孩相伴,同時還養有兩隻小狗,這種日子的確夠讓人羨慕的了。
如果紀藝此時搬去他郊區的屋子裡住,估計更讓人羨慕了。
因為這不就是許許多多人憧憬羨慕的田園生活嗎。
「煩死人了,還驚羨。」紀藝撇了撇嘴。
楚淺是個不講道理的女流氓。
小魚魚這小傢伙最近這段時間情緒好轉后,也變得調皮起來了。
就連那兩隻小狗,現在也夠鬧騰的。
這樣的日子,或許剛開始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意思。
可這日子過多了,就感覺煩躁了。
「你就嘚瑟吧。」
小一可不認為紀藝會真的覺得煩。
這傢伙,就是明裡暗裡的在自己面前嘚瑟。
想了想,他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摸了摸,然後不知道從衣服的哪個角落掏出了一根銀針。
他的手輕輕抖動兩下,銀針發出一陣震鳴之聲。
就在紀藝疑惑看去的時候,小一根本沒給紀藝反應的機會,拿著銀針飛快的在紀藝的身上扎了幾下。
「你這是幹嘛?」
短短的三四秒,紀藝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有不少的地方都被小一紮了一遍。
因為被銀針扎過的地方,他感覺到了一陣酥麻。
比如腦袋,比如胳膊這些地方……
「給伱的身體補補氣。」小一隨手把銀針別在了身上,回應著紀藝的同時,感慨道:「老闆你還真是福大命大,中了好幾種手段,直到現在都還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還真是中招了啊?!」紀藝瞬間挑眉,眼中閃過絲絲凜然,隨即又問道:「小二他們這麼快就離開,就是去辦這事?」
「不是。」小一搖著頭,給紀藝解釋了起來。
「今天過年,為了防備外面的人跑來明市亂折騰,所以我就讓小二他們在明市周圍轉轉去了。」
「至於讓老闆你中招的那些個人我也調查清楚了,他們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所以我讓小八出去轉悠轉悠去了。」
「小八?行嗎?」紀藝的眼中閃過絲絲懷疑。
雖然小八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但是他有點懷疑小八手上的功夫。
畢竟小八那傢伙,似乎除了神出鬼沒一點,身體素質差到近乎與一個廢物等同了。
「老闆可以儘管放心。」
小一從楚淺的手中接過了茶,笑著感謝了一聲后,對紀藝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
自從紀藝撿到小八后,他們這些個不管是先跟著紀藝的兄弟,還是後跟著紀藝的兄弟都能夠看出小八的不一般。
可到底怎麼個不一般,誰也不知道。
畢竟那傢伙這麼些年來,一直都在混吃等死。
表現得和一個廢物無異。
但這次嘛,小八倒是可以讓他們這些個兄弟知道他多麼不一般了。
「別大意了。」紀藝的表情稍微顯得有些嚴肅了起來,聲音柔和道:「不能夠因為錯誤的判斷,導致自己的兄弟出了什麼事。」
雖然生死這玩意兒,紀藝勉強算是看了個透。
但是自己看透是一回事,要把別人的命當個事,同樣也是一個事。
雖然小八那傢伙看上去已經完全不在乎生命了。
但他自個不在乎,不代表他們這些當兄弟的也不能夠不在乎。
「我會跟著去的。」
小一想了想,表情也逐漸變得有些認真和嚴肅起來。
而他的眼神,也顯得有些複雜。
紀藝的魅力,常人只能夠感受到一星半點。
在常人的眼中,紀藝或許就比普通人稍微有那麼一點魅力,然後就沒有什麼然後了。
但是在他們這些兄弟的眼中,紀藝的魅力是真的沒辦法來形容了。
跟著他越久,越能夠感受到他那股潤水無聲的魅力。
「這就好。」見小一說他跟著去,紀藝的心才稍微平和了許多。
他背靠著椅子,抬起頭看著似乎正在逐漸開始變得黯淡下來的天空,輕聲道:「其實我並不太計較這些的,畢竟你如果不說,我都不知道我中了別人的招。」
「老闆你能夠心大,不在乎這些小事,但是我們這些個當兄弟的心眼小,必須計較。」
小一也言語輕柔的回應著紀藝。
同時又笑著調侃道:「畢竟我們這些混吃等死的傢伙,全靠老闆你大發善心養著,別人殺你,和斷我們的財路有什麼區別!!」
「嗬,合著我在你們眼裡就是個冤大頭啊?」
紀藝笑罵了兩聲,隨即對小一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我不和你扯淡了,不管這事今晚十二點之前有沒有著落,十二點之前你們必須趕回來幫我放煙花。」
說著,紀藝不再和小一廢話,起身就開始幫助楚淺收拾碗筷這些了。
小一看著紀藝的背影,好一會兒后才起身。
就在他準備往外走去的時候,楚淺拎著水壺給他添了一杯茶,顯得很隨意的問道:「他身體問題很大?」
「有點類似空殼子。」小一沉吟了幾秒后,這才對楚淺說了起來。
「剛才我好像聽到了中招的字眼,怎麼,被人陰了?」楚淺順勢坐下,臉上沒有露出什麼意外和擔心的情緒,又對小一問了起來。
「你應該也聽說過那其中的一兩個人。」
小一見楚淺的情緒很平靜,想了想后隨手在桌子上寫出了幾個名字。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小一的比劃他們根本看不清是在比劃個什麼。
但是楚淺卻看得一清二楚,瞬間之間也有幾個名字跳躍在了腦海之中。
「有點意思。」她隨手撩了撩耳邊的秀髮,顯得很隨意的說道:「這幾個人我都聽說過,其中五個算是殺手,似乎有那麼一點名氣,另外兩個是特殊領域的人,能力不一般。」
「不愧是楚家出來的人。」小一有些驚訝,但想到楚淺的身份后,他又理解且感慨的點著頭。
也對,楚家這樣的存在,什麼行業與領域沒有涉獵?
甚至每個行業與領域,基本上都站在了巔峰的位置。
楚淺知道這些,太正常了。
如果真要說有點不正常,就是沒想到這幾個人楚淺居然都知道。
畢竟這裡面的人,除了那兩個和自己身處同領域的人應該被楚淺熟知外,另外的人都沒有那個資格被楚淺知道。
殺手?在楚家這樣的存在眼中,估摸著連社會底層都比不上的東西。
「我怎麼有種靠家世招搖撞騙的嫌疑?」楚淺掩嘴輕笑了兩聲后,突然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同時對小一說道:「這事你們也不用麻煩了,我打個電話把他們叫來這裡。」
「老闆。」就在小一要搖頭拒絕的時候,楚淺撥打出去的電話接通了,電話中響起了一道沉悶的聲音。
小一聽到那聲音時,眉眼之間有瞬間的震驚。
因為此時叫楚淺老闆的聲音,他太熟悉了。
只是自己前兩三年不是聽說那傢伙死了嗎?
而且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怎麼現在活了?
難不成是那老小子被楚家收編了?
不對啊,楚家哪怕恐怖得很,但對那傢伙而言……其實也只是到了忌憚的那個地步吧。 這樣的人,可沒辦法被收編的……
「潘哥,我說幾個名字,你讓人把他們帶到我這裡來,最好是今晚十二點之前。」
楚淺的神情很恬靜,然後慢慢悠悠的把小一剛才告訴給自己的那幾個名字說了出來。
「小問題。」被楚淺叫做潘哥的人顯得非常隨意,同時奇怪道:「這裡面有兩個傢伙還算棘手,老闆,他們是怎麼惹到你了?」
楚家雖然一直在淡化自身在大眾的視線。
可對他們那個領域的人來講,哪怕楚家再怎麼刻意淡化自身,但只要到了一定層次,就沒有辦法無視他們。
而楚淺說的那幾個人中,有兩個人是絕對認識楚淺的。
再不濟,也應該是知道楚淺的。
他們不可能白痴到去得罪楚淺吧。
「沒惹到我,惹到我男人了。」楚淺又輕輕撩了撩耳邊的秀髮,斜眼看了眼旁邊桌子正在收拾碗筷的紀藝,聲音刻意放大了不少。
「了解了解,哈哈。」電話對面的人哈哈大笑了兩聲,又和楚淺寒暄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而那正在收拾菜盤子和碗筷的紀藝雙眸幽幽的看向了楚淺。
他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可當看到小一后,他那已經抵達了嘴邊的話頓時憋了回去。
小一看著紀藝那一副神情,下意識的就想要笑,可他好像又知道此時如果笑出聲來絕對會是一個大麻煩,所以直接把笑意強行忍了回去。
他看著紀藝端著那些碗筷離開后,對準備起身繼續去忙的楚淺詢問道:「潘黑子什麼時候跑到你那裡去了?」
「你認識潘哥?」楚淺有些驚詫。
「認識,年輕那會揍過他。」
小一端起茶杯,小口的喝了兩口茶后,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了起來。
「嗯?」楚淺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小一。
她是見過潘哥出手的,那傢伙已經能夠用非人類來形容了。
而且每次出手,場面都極為的讓人震撼。
小一居然說他揍過潘哥,這怎麼能夠讓人信服。
尤其是小一現在這一副模樣,更是讓人難以相信。
這傢伙,更像神棍。
不像是個能打的人。
「不相信就算了。」小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楚淺相信與否,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因為他也沒想過讓楚淺相信。
他只是想知道,那個潘黑子怎麼到了楚淺那裡。
楚淺雖然依舊有些不相信,但是她也沒有認真的去探究,而是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三年前潘哥遇到些事,差點就死了,是我碰巧遇到,把潘哥救下來了。」
「這就說得通了。」
小一眼中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怪不得當初都在傳潘黑子死了,而且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以楚家的能力,想要藏下來一個潘黑子確實非常的輕鬆。
「看來你也是非常不簡單的一個人啊。」
楚淺深深的看了小一兩眼后,又回頭往大廳里看了看。
紀藝手底下的這幫人,大多數她都是今天才見識到。
但是這些人每一個人都個性分明,而且每一個看上去精氣神都顯得非常的不一般。
她實在是好奇,小小一個明市,到底是怎麼把這些人匯聚起來的。
而且還全部都匯聚在了紀藝的手底下。
甚至如果從這發散思維思考下去的話,那麼是不是明市其他的那些大人物手底下,也有類似小一他們這樣的人。
無非就是數量的多與寡而已。
「沒有所謂的不一般,你我皆在這塵世中打滾,無非是有人涉獵的領域較為大眾,有人涉獵的領域較為小眾,不太為人所知罷了。」
小一喝掉杯子中的茶,搖了搖頭後起身就往外面走去,言語複雜且感慨的繼續說了起來。
「既然從出生就已經註定了死亡,那麼何來的不一般一說?」
楚淺看著小一的背影,嘴角輕輕的抽搐。
自己無非就是奉承試探了那麼一兩句而已,沒想到這看上去小老頭模樣的傢伙,直接把話題拽到了思想這個境界上。
這傢伙,就是個奇葩!
「姑姑,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洗碗?」
廚房裡,正在洗碗的虞曦見紀藝把碗筷端進來后就坐在外面大廳沙發上喝茶,而楚淺更是還沒進屋,頓時顯得有些疑惑。
自己和姑姑,似乎只是為了來這裡轉轉吧。
被小一邀請來這裡吃年夜飯,也算是個意外。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和姑姑兩個人都勉強算得上是客人。
可現在客人在這裡洗碗刷筷,主人家反倒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喝茶,怎麼想她都有些覺得不對勁。
「曦曦,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虞霜手上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同時給虞曦認真說了起來。
有時候,飯好吃。
但飯菜下肚之後,有些事情就避不開了。
這個問題適用任何的領域。
虞曦白了虞霜兩眼,又洗完了一個碗后,忽然不洗了。
就在虞霜抬頭望來的時候,她可憐兮兮的看著虞霜。
「姑姑,我再過兩天就要去明市那幾個地方參與研究了,我這雙手可寶貴著呢,要是不小心磕著碰著,就是全人類的損失了。」
「臭丫頭,想偷懶就直說,還全人類的損失?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怕害臊。」
虞霜笑罵了兩句后,對虞曦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這丫頭,就是想偷懶而已。
至於她的手,以後或許有些寶貴,但現在就是沒用的東西。
別說她現在僅僅只是星河研究的一個小小實習生了。
哪怕是以後的一把手,她的手也寶貴不到上升到整個人類未來的地步。
「那就辛苦姑姑了。」
虞曦嘻嘻的笑了兩聲后,快步的就走出了廚房。
她剛剛走出大廳來到院子里,楚淺就對她笑了笑,然後走進大廳往廚房裡面走了去。
「小傢伙,這兩隻小狗叫什麼名字?」
虞曦來到鞦韆旁,看著坐在鞦韆上,用著兩隻小腳逗著兩隻小狗的小魚魚,笑眯眯的詢問了起來。
「黑的叫恭喜,灰的叫發財。」
小魚魚抬起頭看著虞曦,小臉上露出了一副驕傲神情,又補充道:「魚魚取的哦。」
「恭喜發財?」虞曦小聲的喃喃著,眼皮微微跳了跳。
這小子,小小年紀不會就是個財迷吧。
否則怎麼會取這麼土的名字。
「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魚魚看著虞曦好奇的問了起來。
似乎,自己還不知道這個大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虞曦下意識的就要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
可聯想到自己剛才才問了這兩隻小狗的名字,現在小傢伙又問自己的名字,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就好像自己要是現在真把自個的名字告訴給小傢伙了,自己好像就淪落到寵物那一檔去了。
想到這裡,虞曦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對小魚魚認真道:「姐姐的名字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知道的哦,你要是想知道,要讓大姐姐看到你有知道我名字的資格才行。」
「什麼資格?」小魚魚一臉懵的看著虞曦,眼神也逐漸變得憐憫起來。
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二傻子似的。
沒想到呢,這個大姐姐看上去都那麼大了,居然還是個智障呢。
虞曦還不知道自己在小傢伙的心中已經屬於弱智那一檔去了,她心裡還在為自己的機智默默點贊呢。
而聽到小傢伙的詢問后,她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后才認真的說了起來。
「比如,兜里掏出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