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變相趕人?
第188章 變相趕人?
「紀老闆,早餐呢?」
早上九點鐘左右,楚淺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餐桌空空如也,而且也沒有什麼菜香的味道后,楚淺對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紀藝詢問了起來。
「早餐不知道被哪只小饞貓偷吃了,我們接下來得挨餓了。」
紀藝雙眸幽幽的看向了楚淺。
因為昨天人數較多的原因,家裡面準備的飯菜啊什麼的全都沒了。
恰巧,他的錢包也空了。
暫時沒有那個多餘的錢去買吃的。
也就是說……今天估計大夥得挨餓了。
「吃你點剩菜剩飯,你還計較上了?」楚淺被紀藝的那個眼神看得有那麼一丁點不自在。
但僅僅只是瞬間,她的腰桿就挺直了。
昨天的大餐,可是她在做。
她耗費了無數的心力。
所以半夜餓了,自己起來把那些剩菜剩飯吃了,沒毛病吧。
「還真是你吃的啊!」
見楚淺親口承認,紀藝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很是奇怪的問道:「伱說你,這小小的肚子,怎麼就能夠吃下那麼多的東西呢?」
「我這小小的肚子,還能夠孕育生命呢。」楚淺冷哼了一聲,抬腳就往廚房裡面走了去。
不一會兒,楚淺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紀老闆,家裡沒米了。」
「你吃光了。」
「也沒菜了。」
「還是你吃光的。」
「……」
楚淺從廚房裡面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有些生氣的問道:「行吧,就算是我吃光的,可吃光了你不知道買?」
「沒錢了……」紀藝有些惆悵。
自己就那麼一點錢,昨天為了放幾個煙花,全部把那些錢砸進去了。
之後的進賬,估摸著還得等幾天。
也就是說,一個搞不好,自己接下來都得拖家帶口的去別人家蹭飯吃了。
「你和我開玩笑呢?堂堂一個大老闆,買米的錢都沒有了?」
楚淺滿臉疑慮的看著紀藝。
紀藝看上去就只有一個茶鋪,可他的茶鋪就是個聚寶盆,根本不用為錢的事情發愁。
這還只是一個茶鋪帶來的利潤,並沒有算上其他的利潤。
所以哪怕紀藝要養著手底下的那些個兄弟,也需要拿著不少錢去做有意義的事情,也不該窮到分文都掏不出來的地步啊!
「你以為我多有錢?」紀藝把手機放在了一邊,伸出手給楚淺掰扯了起來。
「不可否認,我的生意利潤很大,可是我的生意大部分利潤都拿了出來,投入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剩下的這一部分,我也並不是一個人吃獨食,每個月要給手下的人發工資,還有半年獎年終獎,以及分紅等等……」
「然後我每年至少要投入兩三千萬支持小一的研究,聽清楚了,是最少。」
「所以仔細算下來,我這人實際上沒什麼錢。」
看著紀藝掰著手指在那裡一筆一筆的算著賬,楚淺已經無語到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了。
紀藝,是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甚至算是站在明市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金錢這一塊,居然都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他頂著一個紀大老闆的頭銜到底有啥用!
紀藝似乎是看出了楚淺在想什麼,整個人變得有些慵懶了起來。
「當然了,實際上我也沒有窮到真要去討飯的地步,哪怕除開各種各樣的因素,我每年的凈利潤還是非常可觀的。」
「可是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家裡面不是還有一個小傢伙的未來需要考慮嗎,所以我把自個每年凈利潤的十分之九都存了起來,給小傢伙攢一攢家底。」
「剩下的十分之一,算是我們的日常開銷,不過誰讓昨天我也豪氣了一把,把剩下的這點開銷費都用來當煙花放了呢。」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楚淺長長感慨了起來,掏出手機就是一頓瘋狂的操作。
不一會兒,紀藝的手機響了起來。
「最新收款一百萬元整。」
「夠不夠?」給紀藝轉了賬后,楚淺看著紀藝問了起來。
紀藝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笑意,拿著手機確定了一會兒后,這才問道:「你問的是多久的?」
「去買菜做飯。」
楚淺哪看不出紀藝的小九九,這傢伙,完全是想要把自己當成提款機啊,自己才不會如他願呢。
就在她打算去泡杯茶喝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著紀藝質問道:「紀藝,你居然敢騙我錢?」
「我騙你錢?」那正準備起身外出的紀藝頓住腳步,黑著臉對楚淺反問了起來。
「不是嗎?」楚淺雙手叉腰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你自個說說,你除了偶爾會出門買點菜買點米應急之外,你吃的東西什麼時候是自個掏錢買的?」
要不是突然記起昨晚上有人提過,紀藝吃的喝的,都是小一自己種的養的,她差點就被紀藝糊弄過去了。
這傢伙在吃的這一塊,完全沒什麼開銷。
所謂家裡沒米沒菜了,就是個借口。
這傢伙就是想要騙自己的錢!!
啪!
紀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瞪著楚淺罵罵咧咧了起來。
「你知道個屁,小一種的那些,也就勉強夠三四個普通人吃的。」
「你沒來之前,老子和小魚魚完全不用愁,不管是米還是菜都有剩的。」
「可自從你們來了后,小一種的那點早就有些入不敷出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個的飯量到底多大!!」
楚淺都氣笑了,對紀藝反問道:「這麼說起來,還是我把你吃窮的?」
「難道不是嗎?」紀藝冷哼一聲。
「你……」楚淺氣得嘴唇都發紫了,手指著紀藝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她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后,突然冷哼著往樓上走去。
「看吧,你自個都找不出借口來了。」
紀藝看了看楚淺的背影,哼哼了兩聲后就往外面走了去。
「嗯?」
他剛剛走出大廳,還沒有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小一拎著一個個透明塑料袋來到了院子外。
塑料袋裡面要麼裝著蔬菜,要麼裝著肉類,要麼就是裝著新鮮的大米。
紀藝看到小一拎著的那些東西,下意識的有些心虛。
本能的抬起頭往樓上看了眼。
恰巧這個時候,剛剛上了樓的楚淺站在陽台處看著小一手上拎著的東西。
然後她的目光就那麼平靜的和紀藝對視,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
小樣,分分鐘就露餡了吧。
還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氣走?
老天爺都不站在你身邊。
「咳咳!」紀藝掩嘴咳咳咳嗽了兩聲,眼神複雜的看著小一問道:「來多久了?」
「有那麼幾分鐘了吧。」小一和紀藝對視了眼,也頗為尷尬。
自己今天一起床,就想到紀藝家裡面吃的東西估計已經沒了。
所以他直接去自己的菜園子里摘了些新鮮蔬菜,然後又宰了只豬殺了頭牛,又把特意栽培出來的新鮮大米給紀藝搞來嘗嘗。
誰知道剛來到院子外,就聽到了屋裡紀藝和楚淺的交談爭吵。
原本他還打算暫時離開的。
可還沒有來得及走,誰知道紀藝他們的爭吵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然後楚淺上了樓,紀藝出了門。
恰巧被他們逮了個正著!
不過想了想后,小一也釋然了,打開院門后就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紀藝。
反正尷尬的是紀藝這個老闆。
自己一個當小弟的,有什麼可尷尬的。
再說了,自己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就算有點尷尬,臉上的褶皺太多,瞧不出來。
「哎!」順勢接過小一遞過來的東西,紀藝不禁長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站在二樓陽台上的楚淺,幽幽道:「錢我等會退給你。」
得,這下子是真尷尬了。
一不小心,自己還真成了騙楚淺錢的人了……
「不用退,這是我在你這裡的住宿費加飯錢。」
楚淺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陽台處的椅子上。
現在她的心情可謂是相當的不夠好。
紀藝這傢伙,嘲諷自己飯量大也就算了,居然還開始打算趕自己走了。 自己倒是要瞧瞧,這傢伙還有些什麼花樣。
哼,等以後他落到自己手中了,以後自己一天就給他十塊錢零花錢。
讓他現在得罪自己。
他現在把自己得罪得越狠,等自己兩個人結婚以後,他的日子就越慘!!
「老闆,我就先走了。」
小一見眼前局勢似乎有點不太妙的樣子,和紀藝打了個招呼后,都不等紀藝挽留,轉身就非常乾淨利落的離開了。
雖然和紀藝也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可紀藝和楚淺的事,他們這些個當兄弟的看個熱鬧就行了。
不能夠瞎參與進去。
畢竟,誰也不知道紀藝和楚淺成不成。
如果成了,得罪哪個都不好。
如果不成,現在就站在楚淺的身邊,以後紀藝算起帳來,他們這些當兄弟的也尷尬。
「這王八蛋……」看著小一的背影,紀藝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緒,拎著東西進了屋,然後走進了廚房裡面。
紀藝在廚房裡面做著早餐的時候,被吵醒的牧漁打著哈欠的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她一邊往陽台處走,一邊問道:「淺淺,紀老闆這裡要收錢了?」
「他只收我的錢。」楚淺下意識的回了句,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扭頭看著牧漁,她眨了眨眼睛問道:「來得這麼快?」
「已經到兩個多小時了。」牧漁點著頭,當看到此時外面被打掃得格外乾淨后,她有些驚嘆起來:「這效率可真夠快的啊!」
「你這性子,還真是……」
楚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兩個多小時前就來的,也就是說牧漁是在昨晚上和自己視頻之後,就出門了。
這女人風風火火的性格,一如既往啊!
「你和紀老闆吵吵什麼呢?」牧漁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對楚淺詢問了起來。
「沒什麼,那傢伙估摸著想要趕我走而已。」
楚淺翹著腿,神情很是淡然。
飯量大什麼的,估計都只是紀藝的借口而已。
那傢伙,無非是這些天在和自己的拉扯之中感受到了危機感,所以想要把自己趕走而已。
可是,自己怎麼能夠讓紀藝如願呢。
「幼稚!」
牧漁默默地評價了一句,又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看樣子,咱們的紀大老闆感受到了危機啊,否則也不會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了。」
「這才哪到哪啊。」楚淺暗暗搖頭。
紀藝或許感受到了絲絲危機,想要把自己趕走也可能是他的真實想法。
但自己想要徹底把紀藝斬落馬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甚至……有可能自己還沒有把紀藝斬落馬下,就被紀藝給收拾了。
畢竟紀老闆,不是那麼好收拾的!
牧漁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她安安靜靜的看著遠方,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一樣。
……
「還是這裡住著舒暢!」
郊外的院子中,孔雀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伸展了一會兒懶腰后,她掩嘴打起了哈欠。
她的眼中也帶有絲絲無奈。
以前不怎麼忙的時候,她還有時間散散心什麼的。
可這兩年越來越忙了,忙到她幾乎是雙腳不離地,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心情這麼舒暢過了。
「你可以搬來和我一起住啊。」
正在廚房裡面忙活著的杜嬋兒笑了笑,對孔雀說了起來。
「沒那個時間。」孔雀想也沒想的搖著頭。
她雖然在明市待著的時間比較多,但一年之中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需要去其他的城市瞧一瞧。
而且就算是在明市的時間,她也是在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那個閑工夫往這裡跑。
所以住在這裡,不僅僅會打擾到杜嬋兒休息,自己的工作進度也會被耽擱。
「要不退休算了。」杜嬋兒想了想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孔雀雖然掌握著很大的權力,但是太忙了。
這樣的日子,未必是她喜歡的。
「呵……」孔雀輕笑了起來。
雖然現在的日子很累,但是也過得非常的充沛。
所以先這樣勉勉強強的過著吧。
退休的事,以後再說。
畢竟自個現在這個年齡,距離退休還有很長一段的路需要走呢。
見孔雀不接話,杜嬋兒也知道了她的打算,所以也沒有繼續在這上面說下去。
她做好了早餐后,和孔雀面對面的坐在桌子前吃著。
等吃了早餐收拾了碗筷后,她對孔雀問道:「這兩天你應該不忙吧?」
「托他們的福,我這兩天能夠休息休息。」孔雀的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因為這些天是過年的日子,明市的那些傢伙為了避免有蒼蠅嗡嗡作響,吵得他們沒辦法過一個清凈的年,所以就把明市裡裡外外都清理了幾遍。
而自己也得益於他們的這個舉動,這兩天能夠得以清閑一點。
否則如果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可能這些天是自己最忙碌的時候。
「既然不忙,那等會兒陪我去買點禮物,也陪我去給長輩朋友拜年去。」
杜嬋兒沖著孔雀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拜年?」孔雀瞬間眯起了眼,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著杜嬋兒。
這女人,除了前段日子出過門之外,之前的兩三年基本上很少走出這個院子。
甚至別說走出過這個院子了,哪怕是周家人接她回去過年她都不願意。
昨天過年的時候,周家人原本打算是來她這裡過年的,但都被她拒絕了。
所以自己昨天忙了半天后,翹了半天的班,專程跑來陪她過年。
現在,她居然告訴自己她要買禮物去給別人拜年。
怎麼想她都覺得古怪。
想到這裡,孔雀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嚴肅起來,對杜嬋兒詢問道:「我說丫頭,你不會是打著拜年的借口,想去看看你放心不下的人,然後回來就喝葯自殺吧?」
「姐,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
杜嬋兒無奈的笑了笑,又柔聲道:「我想試著改變,不管能不能成,試一試反正也不是壞事。」
「你這更讓我擔心了。」孔雀眉頭下意識的皺著,臉上擔憂神色始終徘徊不去。
試著改變,聽起來是好事。
可如果改變不了,是不是杜嬋兒最後就再也沒辦法堅持下去了?
所以比起改變,她甚至覺得杜嬋兒可能維持現狀會更好。
至少維持現狀,他們這些人會擔心杜嬋兒的身體情況和情緒變化,但不用擔心這個妮子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做出什麼傻事。
杜嬋兒見孔雀面含擔憂,想了想后說道:「這樣吧,咱們先不去拜年了,你陪我去買點東西,我去上個墳。」
「行。」孔雀聽到這話,想也沒想的點著頭。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杜嬋兒的臉上稍稍帶著點遲疑的神情。
好一會兒后,她們在往外走的時候,杜嬋兒輕聲問道:「姐,藝他要回去給叔叔他們上墳嗎?」
「不會。」
孔雀腳步一頓,然後小聲回應。
紀藝父母的骨灰都埋在了他的老家。
按理來說,紀藝是該回去上墳的。
但是以自己對紀藝的一些了解,他應該是不會回去的了。
只會買點紙錢香燭什麼的在家門口燒燒。
「不是他的性格。」杜嬋兒微微皺眉。
以紀藝的性格,他不可能不回去的吧。
「他現在有個小魚魚啊!」杜嬋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僅僅只是紀藝一個人,他肯定是會回去看看的。
但有小魚魚在,他今年肯定不會回去。
因為他怕小魚魚看到那幾座墳,情緒有所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