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昏睡!

  第207章 昏睡!


  飛機上,紀藝雙手抱胸,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就是去機場準備接牧漁而已,誰知道牧漁沒有接到,自己反倒是要回去了。


  腦海裡面把關於明市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個遍,然後又從那些事情之中提取出和錢老頭相關的事情,最終紀藝不由得小聲輕嘆。


  明市的事,自己躲得過。


  但似乎,如果只是躲著的話,那麼自己和明市那幾個地方的關係,還真的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斬斷。


  所以想要徹底和星河計劃脫離關係,自己就得借著明市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的這個機會,趁機斬斷其中關係。


  當然,自己這次不得不回去的主要原因,還是小一。


  那傢伙嚇唬自己說要是還不回去吃藥,估摸著要不了兩天就得死在老家。


  雖然紀藝不太相信,但想到小一那一副凝重的語氣,他就不得不回去。


  畢竟,自己死了倒是不怕。


  可自己還有許多事情都沒有交代清楚的。


  所以能夠多活幾天,那就多活幾天吧……


  ……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鐘,紀藝從明市機場中走了出來。


  看著在機場外等待著自己的小一和牧漁,紀藝直接走了過去。


  他剛剛走到小一他們那裡,小一就笑道:「我還以為你暫時不回來了呢。」


  紀藝無奈的白了他一眼:「你說得那麼嚇人,我敢不回來嗎?」


  「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牧漁朝著周圍瞧了瞧,見真的只有紀藝一個人後,她頓時顯得有些疑惑。


  這傢伙,不會是把自己的好閨蜜丟到他的老家,自個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回來的吧。


  這傢伙,居然能夠干出這樣的事來!

  「她們得晚上到。」


  紀藝打開車門就坐上了車。


  小一這傢伙嚇唬自己的時候,自己都快要到機場了,那個時候哪有精力重新回去接楚淺她們啊。


  所以他給楚淺她們打了個電話解釋了一會兒后,又讓紀兮天亮之後送她們去機場,然後再回來。


  紀藝上車后,牧漁坐在了駕駛座。


  而小一則是坐在了紀藝的身邊,開始給紀藝把起脈來。


  把完了紀藝的脈象之後,小一詢問道:「最近這些天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太大的感覺。」紀藝想了想后,又說道:「就是不時會感覺有點累,然後就沒了。」


  「也就是老闆伱很少活動,否則真有可能直接死外面。」


  小一看著紀藝的眼中帶著絲絲無奈。


  紀藝雖然已經吃了一顆韓老頭送來的葯,但一粒葯可沒有辦法完全把紀藝虧空的身體補回來。


  甚至說,只能夠補回來一點點,把紀藝身體虧空的狀態直接逼迫出來。


  現在那一顆葯的藥力幾乎已經被紀藝消化得差不多了,如果紀藝還在外面蹦躂,等殘存的那一點藥力也徹底被消化吸收后,恐怕因為沒有了後續藥力的滋養,自家老闆可能走個路什麼的,都能夠瞬間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想到這,小一心中又生出了絲絲僥倖。


  幸好自己沒想著讓紀藝在老家過個舒心日子,提前把他叫回來了。


  否則自己下次見這個老闆的時候,就得是去他老家吃席了。


  「沒那麼誇張吧,我……」紀藝完全是不相信小一說的話。


  他要反駁時,話只說了一半就頓住了。


  而他的喉嚨處,也不易察覺的滾動了剎那。


  「感受到了吧。」


  紀藝的這個小細節沒有逃得出小一眼神的捕獲。


  他看著紀藝那顯得蒼白的臉頰,輕嘆起來。


  「我沒回來之前都好好的,怎麼被你把把脈就出現異常了?」


  紀藝抬手揉著太陽穴,臉上的疲憊忽然用著肉眼可見。


  他開口說話時,都隱約好似有一股血液的氣息從嘴裡散發出來。


  就好像剛才他的嘴裡有血一樣。


  「怎麼,你覺得是我動的手腳?」


  小一白了紀藝好幾眼后,給出了解釋。


  紀藝之所以之前沒有表現出異常,完全是因為體內還存有那顆藥丸的藥力。


  但是現在那藥力已經基本上消化殆盡了,根本就沒辦法支撐住紀藝的體魄。


  所以現在紀藝身上的異常就表現了出來。


  聽到小一的解釋,紀藝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而小一也不等紀藝多說什麼,解釋了之後又有些惋惜的說了起來。


  「可惜了,如果這兩天我依舊給你針灸推拿,那些藥力基本上能夠徹底被你吸收。」


  「現在好了,那些藥力雖然也算是被你消化吸收了,但其實都被你給揮霍了。」


  「畢竟如果沒有那些藥力的日常支撐,老闆你估計現在已經死在外面了。」


  「行了行了,我都已經回來了,你還嚇唬我幹嘛?」


  紀藝無奈的看向小一。


  這傢伙,以前怎麼沒瞧出來這麼啰嗦。


  而且還喜歡嚇人。


  自己都被他騙回來了,現在還說這些廢話幹嘛。


  「不是嚇唬你,是解釋。」


  小一表情表現得有些認真。


  自己給紀藝說這些,可不是為了嚇唬他。


  只是為了讓紀藝對他的身體情況有一個較為清晰的了解而已。


  畢竟只有知道自身的身體情況,紀藝才能夠在這個基礎上知道他到底該做什麼,又到底不該做什麼。


  也能夠基於這些情況去了解到他自身到底該是休息還是該是做事什麼的……


  「行,知道了。」紀藝輕輕嘆息著,雙眸又看向了那認真開著車的牧漁,隨口問道:「昨晚上的煙花好看嗎?」


  「好看。」牧漁想也沒想的回應著紀藝。


  她的眼眸中還充滿了滿足。


  昨晚上明市的那一場煙花,是真的盛大,紀藝他們沒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好看的東西,才是最為致命的。」


  紀藝小聲的喃喃了一聲后,緩緩閉上了雙眸。


  一般致命的東西,有兩種。


  一種看上去是平平無奇的那種。


  一種就是非常好看的那種。


  如果說大年三十那晚的煙花,是真的慶祝新年的到來。


  那麼昨晚上的那一場煙花,恐怕好看的背後,就是藏著無窮的殺機啊!

  畢竟好看的東西,能夠掩蓋污濁!


  「幸好把你給叫回來了。」


  小一看著閉上眼睛沒幾秒,就睡著過去的紀藝,眼中升出了濃濃的僥倖與后怕。


  看樣子,紀藝的身體是真到了極限。


  也幸好自己把這傢伙叫回來了。


  否則的話,真要出事!!


  牧漁通過後視鏡瞧了瞧後面已經睡著的紀藝,眼中帶著少許的疑惑。


  「他的身體狀態,真糟糕到了這個地步?」


  小一沒說話,但是他的眼中卻是帶著濃濃的擔憂。


  紀藝的身體,的確已經糟糕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雖然他和韓老頭都認為,有韓老頭送來的葯,再加上他的手段,能夠在三四個月內讓紀藝的身體徹底恢復過來。


  但……那實際上只不過是最好的一個結果罷了。


  還有其他的結果,他們沒有去想。


  見小一不說話,牧漁微微皺眉,繼續問了起來:「總不能說真是什麼絕症吧?」


  「比絕症還要絕症!」小一見牧漁窮追不捨,扭頭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風景,輕聲道:「老闆他老人家不僅僅是中了毒,還中了一些其他比較詭異的手段,這要是擱別人身上,就算有九條命都算是死得差不多了。」


  牧漁一聽,身體驟然一緊。


  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顯得有些用力起來,問道:「你們的葯不管用?」 「真要是不管用,老闆估計十幾天前就死了。」小一暗暗搖頭否認,隨即又說道:「需要時間慢慢來。」


  韓老頭的葯肯定是有用的。


  而且他也對自己的手段有信心。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紀藝身上的難題,其實並不算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無非就是需要時間罷了。


  真正讓他覺得頭疼的是,自己這個老闆雖然看上去時間很多,但絕對不可能如同老頭子一樣天天待在家裡讓自己給他治療,


  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而這,也就導致了他想要解決紀藝身體問題的難度直線上升。


  「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徹底解決?」牧漁又問了起來。


  這一刻,她就好像化身為了十萬個為什麼一樣。


  而小一也沒有對牧漁的詢問感覺到什麼不耐煩,因為他知道牧漁是在擔心紀藝的身體情況。


  他扭頭看了看旁邊的紀藝,又思考了一會兒后,才說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想要真正解決老闆身上的這些隱患,得十來年。」


  「如果僅僅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問題,那麼三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已經足夠了。」


  「十來年……」牧漁聽到小一的解釋,眼中閃過絲絲陰霾。


  而小一見牧漁不再詢問什麼,也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等車子開回梧桐街后,小一見紀藝還在睡覺,半點都沒有醒過來的徵兆,頓時一個公主抱把紀藝抱在了懷裡面。


  而已經剛剛打開院門的牧漁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拍了張照,順手就給楚淺和杜嬋兒發了過去。


  本能的做完這件小事後,她忽然有些唏噓起來。


  堂堂紀老闆,被小一這個看上去小老頭般的人公主抱,實在是有些辣眼睛啊!


  辣得自己心中對紀藝的擔憂,一下子都感覺消散了不少。


  就好像,莫名的有種安全感一樣!

  踏踏踏!

  上了樓,小一抱著紀藝就進入了紀藝的房間中。


  就在牧漁也要跟著進去的時候,小一後腳跟輕輕一勾,房門就啪的一聲關了上。


  而屋裡也傳來了小一的聲音。


  「小八,看好門,別讓任何人進來,我要給老闆順順氣。」


  聽到屋內小一傳來的聲音,原本還打算直接推開門走進去的牧漁放下了雙手,稍稍往後退了兩步。


  在她扭頭看去的時候,顯得有些邋裡邋遢的小八不知道從哪出來,慢悠悠的走到房門口一屁股坐下。


  牧漁一直在打量著小八,見他雖然神情什麼的顯得非常的慵懶,乃至於沒有什麼情緒,但是他的眼神卻又莫名的給人一種沉重感。


  心中想到絲絲不好的可能,牧漁有些忐忑的問道:「順氣是什麼?」


  「你可以比作老闆現在還剩半口氣,這口氣甚至在開始彌散,而一哥要做的,就是讓這半口氣不從老闆的體內彌散,乃至於用一些外力把那一口氣填成一口氣。」


  小八雙眸有些渙散的給牧漁解釋著。


  而他的瞳孔雖然給人一種渙散的感覺,但牧漁始終感覺他的目光注意著自己,乃至於注意著周圍的這一切。


  而他的解釋,牧漁雖然有些聽不懂,但其中的一些詞卻還是明白的。


  半口氣?

  不就是說紀老闆已經站在了死亡的邊緣,甚至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閻羅殿了嘛?

  想到這裡,牧漁的臉上下意識的浮現出了慌亂,雙手也本能的握成了拳頭,面色蒼白道:「不可能吧,剛才接到他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是啊,剛才都還好好的,現在居然就快死了,這手段……不一般啊……」


  小八點著頭,小聲的喃喃著。


  他的眼中,也閃過絲絲冷冽。


  看樣子,老闆之前去天海市的那一趟,中的招是真不少啊!


  而他中的那些招中,有的手段也是真的恐怖。


  如果紀藝身邊沒有小一,沒有自己這些人,恐怕他突然死掉了,別人還以為他是突發疾病死掉的呢。


  怎麼可能猜得出來,是中了什麼招!


  「不會真死吧?」牧漁那緊握成拳頭的雙手忽然鬆開,然後不停輕輕拍擊著臉蛋,讓自個保持清醒。


  雖然真正算起來,自己和紀藝認識沒幾個月。


  可這幾個月的相處,她自認為自己和紀藝已經處成了非常鐵的關係了。


  那傢伙要是死了,自己可是會傷心的。


  「有一哥在,死不了。」


  小八的瞳孔越來越渙散,甚至給人的感覺好似他也馬上要死了一樣。


  而且他說起話來,聲音也莫名的給人一種詭異感。


  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這就好……」牧漁沒有太注意到小八身上的異常,她得到小八的回應后,那緊繃的情緒稍稍鬆緩了一些。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疑惑問道:「對了,我記得你不是跟著那個叫蕭紅的女人走了嗎?」


  「去了難道不能夠回來?」


  小八那越來越渙散的瞳孔重新開始凝聚,幾乎只是短短的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他打了個哈欠后,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一哥從那個張狂的手中得到了一些東西,老闆讓我去回回禮。」


  說到這,小八的神情又顯得有那麼絲絲不太確信起來。


  自己見著張狂,把紀藝讓自己帶去的東西拿給她后,她感覺那個女人的情緒有那麼點不對勁。


  尤其是那女人看到了自家老闆給她寫的信后,更不對勁了。


  所以他懷疑這裡面恐怕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這裡面恐怕和自己還有那麼點關聯啊。


  否則自己離開張家的時候,張狂那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就不至於讓自己現在都還有些毛骨悚然了。


  「回禮?」牧漁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結太久。


  她看了看小八身後緊閉的大門,略微沉默了會兒后,又問了起來:「你和那個蕭紅之間的事……是怎麼處理的?」


  「冷處理的吧?」小八也不敢肯定。


  反正那個女人回到張狂那裡后,就顯得老實了許多。


  雖然依舊對自己咬牙切齒的,但是也不知道張狂那女人私底下和她說了些什麼,雖然依舊有些仇視自己,但也沒有喊打喊殺了。


  哪怕自己離開張狂那裡的時候,那女人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所以這應該算是冷處理吧?

  可仔細想想,小八心裏面還是有那麼一點不安心啊。


  他總感覺,自己和紀藝之間打的那個賭徹底把自己埋進去了。


  老闆很有可能在算計自個啊!!

  「這樣也好。」


  聽到冷處理這個詞,牧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她覺得小八和蕭紅之間的關係,冷處理最好。


  他們真要打生打死的,最後不管誰死了,都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情。


  「你不擔心我家老闆了?」


  小八抬起頭看著牧漁,眼中帶著少許的驚詫。


  這女人,有點怪啊。


  剛才還緊張得要死,似乎馬上要死的人是她愛了一輩子的人一樣。


  可現在,不僅僅問起了自己的事,情緒居然也逐漸恢復了過來。


  到底是這女人太過於沒心沒肺,還是心態過於強大?

  「你不是說死不了嗎?」牧漁翻了個白眼,隨即又輕聲嘆息道:「而且擔心有什麼用,我又不會治病。」


  「也是。」


  小八下意識的點著頭,覺得牧漁說得相當的有道理。


  但很快,咕咕響的肚子就讓小八顯得有些無奈起來。


  他看著牧漁,眼睛閃爍了兩下后,笑道:「牧小姐,不介意給我點個外賣吧?」


  「前兩天還是嫂子,現在就是牧小姐了?」牧漁沖著小八就是一頓譏諷,但還是掏出手機點起了外賣。


  一邊選擇吃的,她又一邊對小八問了起來:「你沒錢了?」


  「沒錢。」小八想也沒想的回應。


  自己這個人開銷還是很大的,一不留神錢包就空了。


  當然了,點個外賣的錢自己還是有的。


  畢竟點一份外賣也花不了多少,毛毛雨而已。


  但自己這人,從小到大就喜歡蹭飯吃。


  自己掏錢買飯吃?

  不好意思,自己從小就沒有那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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