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第237章 我有一個朋友
第237章 我有一個朋友
晚上十點多鐘,紀藝送著沈萍回到了沈家。
看著沈萍進了院子,不久之後二樓的一間房間燈光被打開后,他才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蹬著三蹦子往家裡面趕。
在離開的時候,他還回頭看了看沈家二樓那一間亮著燈光的屋子,臉上充滿了無奈。
自己還以為沈萍多能喝呢,沒想到她居然連自己這個不喝酒,只喝茶的人都喝不過。
自己好歹還喝了兩瓶啤酒,屁事沒有。
而她,喝了半瓶就不行了……
「酒品也不好……」騎著車小聲嘟囔著,紀藝又有些哭笑不得。
沈萍的酒品實在是讓人堪憂啊!
半瓶啤酒就醉了,而且還耍酒瘋和無賴。
也幸好自己很是清醒,否則還不知道那女人要怎麼占自己便宜呢。
當然了,如果只是單純的占自己一點便宜沒什麼的,反正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怕這些。
偏偏那女人的性格有些可怕。
她貌似有些暴力傾向,用專業術語來形容,就是所謂的S?!
嗯,反正她那性格自己吃不消,太可怕了!
很快,紀藝就把腦海裡面一些紛飛的雜念給壓制了下去,認真的蹬著三蹦子往家裡面趕。
在快要抵達梧桐街的時候,紀藝狂蹬腳踏板的頻率放慢了許多。
不一會兒,三蹦子突然就停了下來。
坐在三蹦子上的紀藝微微偏著頭看向停在梧桐街外的那一輛轎車。
車子有些眼熟,車牌號同樣眼熟。
在紀藝看著那一輛車的時候,那一輛車駕駛座中的人也看向了紀藝。
她赫然是嚴傾青。
她盯著外面的紀藝好一會兒,原本那平靜的表情顯得非常的複雜。
咔咔!
就在她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紀藝忽然拉上了手剎,走下三蹦子后就朝著那一輛車走了去。
不久后,紀藝來到了車旁,站在了駕駛座的外面。
他雙眸幽幽的看著車內,因為車窗並沒有降下來的原因,他並沒有辦法通過車窗看到車裡面的人。
不過他知道,這裡面坐著的赫然是嚴傾青。
因為車前的擋風玻璃很是透明,他過來的時候已經瞧見了坐在駕駛座的嚴傾青。
噠噠!
沉默了一會兒,紀藝見車窗始終沒有降下來,忽然伸出手輕輕敲了敲。
車內的嚴傾青在紀藝站在車外的時候,就感覺全身都有些不太舒坦。
當紀藝抬手敲著車窗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好似被敲了兩下,有種難以表達的情緒在心頭縈繞。
「呼!」深吸了兩口氣,嚴傾青放下了車窗,扭頭朝著窗外看了去。
當她的目光與紀藝的目光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嚴傾青頓時感覺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有事嗎?」她的聲音有些僵硬,有些不爽。
「這話應該我來問才對。」嚴傾青的語氣帶著不爽,紀藝半點都不意外。
畢竟前些天,自己算是徹底把這女人得罪了。
「我出門兜兜風。」嚴傾青伸手按了一下車子的啟動鍵,車子瞬間就發動了起來:「和你沒關係。」
「漬。」紀藝漬了一聲,雙手交叉搭在車窗上,整個人也微微趴在上面,然後看著嚴傾青眨了眨眼:「還生氣呢?你這麼小氣?我前些天不就是話有些難聽嗎。」
「僅僅只是有些?」嚴傾青都氣笑了,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行吧,我就是個小氣的女人。」
說著,嚴傾青伸手關掉了剎車,然後就準備掛擋走人。
紀藝見此,幽幽說道:「我現在人還趴在你的車窗上,你要是一腳油門轟下去我有不小的可能性重傷,搞不好可能還會死,到時候你就是犯罪了。」
嚴傾青都被紀藝的無賴給氣笑了,但嘴上卻是冷聲道:「死了最好,省得你這樣的人留在這個世上氣人。」
咔嚓!
紀藝隨手打開了車門,掩嘴打了個哈欠后,沉思了會兒后說道:「行了,有什麼氣等會兒再說,下車好好聊聊吧。」
說著,他又默默的補了一句:「咱們關係泛泛平常,和我慪氣,你也不怕慪死。」
聽到紀藝說的這番話,嚴傾青的神情略微有所變化。
這傢伙,說得也對。
自己和他也就見了幾次面而已,就這樣和他慪氣,自己可能真的要慪死。
好一會兒后,她從車裡走了出來。
沒有關上車門,她背靠著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紀藝:「想聊什麼?」
她的聲音,僵硬之中帶著冷淡。
「其他的就不聊了,只是忽然看到你,覺得應該來給你道個歉。」
紀藝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抽了起來,表情平靜的說著。
「太陽開始從西邊出來了?」嚴傾青聽到這話表情先是下意識的變得有那麼一些柔和,但僅僅只是瞬間就冷嘲熱諷起來。
甚至語氣之中,還有著絲絲紀藝能夠明顯聽得出來的委屈。
「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而是之前我犯了幾個常識性錯誤。」
紀藝抬手抓了抓頭髮后,眼中帶著唏噓之色。
之前聽說錢老頭孫子死了,自己去錢老頭家外瞧了瞧,然後碰見了嚴傾青。
當時嚴傾青打算找他聊聊,但他拒絕了,而且語氣和話語也非常的不好。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犯了些常識性錯誤。
僅僅因為有限的消息就得出自以為的結論,這和牧漁從細節中編造小故事有什麼區別。
而且自己又自以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又下了絕對的結論,這又比牧漁編造小故事的性質要惡劣得多了。
因此,既然碰到了嚴傾青,那麼趁機給她道個歉也是應有的事情。
嚴傾青深吸了好兩口氣,把自己那有些澎湃的情緒給壓制了下去。
她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和紀藝對視著,似乎是想要看清楚紀藝的道歉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僅僅只是看了幾秒鐘,她就有些不自覺的移開了雙眸。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用著複雜的語氣說了一聲后,嚴傾青忽然又用著自嘲的語氣說道:「我畢竟是外人嘛。」
聽到嚴傾青那顯得有些自嘲的話語,紀藝並沒有接下這話。
因為嚴傾青這話是事實。
在自己的眼中,她的確算是外人。
畢竟自己和她的接觸,太少太少了。
嚴傾青見紀藝不說話,臉上的自嘲顯得越加的濃郁起來。
但很快她就收斂了自身的情緒,用著聽不太出語氣的聲音說道:「你們現在不用擔心明市的事情會波及到你們,秦老爺子他們發過話了,屬於明市這些人的份額除非你們這些人自己不要,否則誰也不能搶,也不能用歪門邪道的方式強迫你們。」
「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的?」紀藝雙眸深邃的看著她。
嚴傾青說的,他雖然早已經猜到了可能。
但是他沒想到那些個老傢伙這次居然這麼快就站出來了。
他還以為那些老傢伙得等事情發展到徹底無法收拾的地步,才會站出來呢。
「我只是出來兜兜風而已。」嚴傾青的神情很是平靜。
「我暫且相信你這個借口。」紀藝哈哈笑了兩聲,見她穿得比較單薄后,問道:「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見紀藝雙眸上下打量著自己,嚴傾青下意識的雙手抱胸。
但很快,她又搖著頭說道:「不了,我還要去兜兜風。」
說著,嚴傾青直接上了車。 啪的一聲關上車門之後,嚴傾青並沒有立即開車離開。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紀藝那清澈的眼神,忽然下意識的問道:「你要不要一起?」
問完之後,嚴傾青的表情依舊平靜。
但是她的雙眸卻沒有去看紀藝。
她的耳根,也略微浮出了一抹紅。
因為她感覺自己太過於尷尬了,居然莫名其妙的問出這話。
「我得回家了。」紀藝雙眸逐漸變得有些深邃起來。
「好。」聽到紀藝這話,嚴傾青本能的鬆了口氣,心裡又莫名的有著絲絲失落的情緒。
按下剎車,車子掛擋,嚴傾青一腳油門踩下,車子方向盤微微帶動,車子就極速的朝著一個方向駛離。
紀藝看著嚴傾青開著車離開,一分多鐘后,他回到三蹦子旁,放下剎車后推著三蹦子就回到了家。
來到大廳中,紀藝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瞳孔顯得有些發散。
就像是在想著些什麼事情一樣。
好幾分鐘后,他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然後掏出手機,登錄上了自家嫂子的社交賬號。
他並沒有去看那些社交賬號上的消息,而是不停地查看著社交賬號中的一個個賬號,似乎是想要通過自家嫂子社交賬號中的朋友,查找出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一樣。
等查看完了自家嫂子社交賬號上的朋友,他又認真的查看起了其中的那些動態。
就這樣,看完了之後他又退出登錄,又登上了自家老哥的社交賬號,重複著之前的舉動。
「還真是半點線索都沒有啊。」用著很小的聲音喃喃著,紀藝忽然又在瀏覽器上搜尋著那個小鎮的消息。
一個多小時后,紀藝放下手機,重新續了一杯茶后,背靠著沙發沉思了起來。
那個小鎮在網上能夠查到不少的消息,因為那是一個比較出名的景點。
但也因為如此,網上能夠查到的關於那個小鎮的消息,也近乎都和旅遊有關,這些對自己沒用。
不過雖然大多都是些沒用的消息,但是其中還是有那麼幾條消息對自己而言是有用的。
比如說,那個小鎮在幾年前別說是旅遊景點了,經濟落後到都有些不堪入目。
也就是說,那個小鎮是近幾年才發展起來的。
還有就是,那個小鎮之前經濟交通也非常的差,但最近這些年該修的路都修好了,而且還有高速路的出入口,甚至距離機場也想當的接近……
從這種種的消息來看,是那個鎮子所屬的城市正在大力發展那個小鎮。
但要知道,想要把一個貧窮落後的小鎮在短短的幾年內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只依靠一個城市是沒辦法做到的。
「有點意思。」低著頭,用著很小的聲音嘀咕著,紀藝又拿起茶杯小口的喝著茶。
雖然這些細節沒辦法和自己哥哥嫂子連接在一起。
他也不認為自己哥哥嫂嫂有那個能力在短短几年就能夠依靠他們的能力做到那些事。
但那個小鎮本身有所奇怪卻是無法質疑的事情。
「算了,不能夠去了解!」深吸了好兩口氣,紀藝把心中湧現的一些念頭給壓制了下去。
就這樣,或許挺好的!
不管他們是真死了,還是因為什麼事情詐死都無所謂了。
自己心裏面有點念想,有那麼一點細微的希望,他就已經滿足了。
至於其他的,沒辦法奢求太多!
噠噠噠!
就在紀藝頭腦逐漸空明,有些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時,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口傳開。
紀藝只是目光一瞥,就看到穿著粉紅色睡衣的牧漁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回來了。」看到紀藝,牧漁眼睛微微一亮,快步的就朝著紀藝走了去。
在牧漁快要抵達自己身邊的時候,紀藝眯眼看著她詢問道:「怎麼,我還沒想好怎麼找你麻煩,你又打算打我的主意了?」
「一點誤會你斤斤計較那麼多幹嘛。」牧漁有些不爽的嘟囔著,來到紀藝身邊坐下后她表情有些嚴肅的挽住了紀藝的胳膊:「紀老闆,您老人家可得救命呀,再不救命小女子就要完蛋了。」
感受到雙手觸碰到了一片柔軟之地,紀藝嘴角抽搐的把自己的手從牧漁的雙手中抽離了出來。
他端起茶繼續喝著,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你又不小心得罪誰了?」
牧漁聽到這話,表情隱隱一僵,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給紀藝解釋了。
畢竟想要解釋,就必須說出某些東西。
而把這些東西說出來,她不太敢肯定紀老闆到底會不會突然發火,一個大耳光給自己抽來。
見牧漁表情古怪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紀藝的雙目很是深邃的說道:「你不說,我又怎麼給你幫忙呢?」
說到這裡,想到牧漁惹禍的本事,他又提醒道:「當然,如果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你最好別說,我紀藝雖然被你們叫一聲紀老闆,可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個還是非常清楚的。」
牧漁聽到這話,表情隱隱變化了好一會兒后,忽然神情變得異常的無奈。
「我家有一個網路平台,被叫做筆記本平台。」
「這個平台的主要作用,是為了方便我家的人做筆記,把自己發現但一時半會看不明白的細節給記錄下來……」
牧漁才說了兩句話,紀藝就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筆記本平台?做記錄?你家不會是小說家出生吧?」
「你不懂。」牧漁雙眸幽幽的看著紀藝:「我家信奉一個道理,細節決定成敗。」
「這就是你看圖說話的理由?」紀藝強忍著自己揍牧漁的衝動,沒好氣的罵了兩聲。
這女人,怪不得喜歡亂想,原來這還是她家的老傳統了。
之前林衣說的那些他還以為是那個傢伙誇大其詞,現在看來,那傢伙恐怕都說小了。
「你別打斷我,聽我認真說。」牧漁有些羞赧的在紀藝胳膊上輕輕錘了兩下,又一臉嚴肅的繼續說了起來。
「我家那個筆記本平台,只要是我家的人在上面做了記錄,那麼都能夠被家裡面的人看到。」
「當然,我家的人稱呼這叫平台互助,畢竟有的細節我自己看不明白,不代表別人也看不懂……」
紀藝直接陷入了懵逼之中,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一點牧漁想要說什麼,但感覺好像又越來越聽不懂了。
牧家的人,這麼野道的嗎?
牧漁不知道紀藝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的雙眸越來越深邃了起來,掩嘴輕輕咳嗽了兩聲,表情很是尷尬。
「我弟弟昨天看到了我在平台上的一些記錄,添油加醋了一番后,編了個小故事告訴給了他的朋友,然後他的朋友又傳出去了。」
「所以呢,到底是什麼故事?」紀藝聽到這話,心裡莫名的感覺有點緊張,也感覺有些害怕:「和我沒關係吧?」
「沒有,你的名字我打了馬賽克,用我有一個朋友來稱呼的。」牧漁一聽,胸脯瞬間拍得叮噹響,一臉的誠懇。
紀藝聽到這話,差點都快吐血了。
打了馬賽克?
我有一個朋友?
這丫的不是還和自己有關係嗎!!
不過仔細一想,紀藝忽然又釋然了。
反正沒自己的名字,那麼就是和自己沒關係了。
這樣也好!
牧漁見紀藝不說話,心裡有些忐忑,繼續小聲的說了起來。
「不過那個林衣的名字我沒隱藏,後來我弟弟又把我觀察到的細節添油加醋散布了出去,現在我聽說那個叫林衣的在找我弟弟麻煩呢,所以我想著這事紀老闆你能不能出個面幫幫忙。」
「別,我沒那麼大的臉。」紀藝一聽,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驚嚇之色。
小八可是說過,牧漁的弟弟也是他們那個領域中的人。
而林衣,顯然也是他們那個領域中的人。
現在林衣要找牧漁弟弟的麻煩,自己可沒有那個本事伸手進去。
而且,牧漁弟弟這也是自己活該。
是他自找的。
當然了,紀藝最不願意出面的願意,是不想和林衣有任何糾葛。
畢竟自己出面,要是林衣真不找牧漁弟弟麻煩了該怎麼辦?
這在某種意義上,不是實錘了自己和他的八卦嗎!!
自己可沒有那麼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