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表叔?她好像喊不出口
第13章 表叔?她好像喊不出口……
「還有商荊他三叔,商明述。」
孟繁說道。
商明述這個人,溫織有一些了解。他是商家的另類,不經商,不從政,喜歡搞藝術,後來如願當了導演,小有成就,四十歲那年喜提封號——絕世爛片王。
是商家不提也罷的臉面。
即使總拍爛片,但商明述仍然憑著商家的背景,在導演界混得風生水起。只要是他導的電影,那些投資商明知道會虧得褲衩都不剩,也還是會投資,只為跟商家拉近關係。
「這次竟然連商家都保不住他們。」溫織感慨。
「也不是保不住,這本身就是一場局。」孟繁告訴溫織:「而且是一場為商明述量身打造的局,商荊算是倒霉吧,被牽連了。」
溫織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孟繁慢悠悠道:「我們孟家好歹也是商家的旁系,發生這種事情,我爸肯定先得到消息啦。」
溫織突然想起了商鶴行,她問道:「那你表叔會管這件事嗎?」
孟繁:「這就不好說了,表叔最近剛升,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出不得一點差錯。現在自家發生這種事,他得避嫌,估計會動用另外的關係保下商荊吧。」
溫織聽半天,算是聽明白了:「難怪會在表叔剛升的風口設這場局,對方就是料定了這個時候表叔不能管;難以想象這得是多深的怨多大的仇,明擺著往死里整商明述,商荊跟著倒霉。」
孟繁發出嘿嘿的笑聲。
溫織問她:「你笑什麼?」
孟繁說:「我笑,是因為聽你跟我一起喊表叔,我有種莫名的興奮感。」
溫織:「……」
孟繁語氣壓不住的悸動:「你以後也別喊商先生前商先生后的了,聽起來怪見外,你就跟著我喊表叔。」
溫織愣住。
聊天隨口喊聲表叔倒還行,要當面喊?
她好像喊不出口……
畢竟做過那樣一個夢,她怎麼好意思喊出那聲表叔。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
溫織壓低聲音:「不聊了,有人來敲門。」
結束電話,溫織去開門。
照琴站在門外:「溫織。」
「琴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溫織揚起淺淺的笑容。
照琴隻字不提昨晚沒送晚飯的事,直接講正事:「夫人要出門一趟,晚些才回來,你要不要跟著一起?」
溫織疑惑問:「去哪裡?」
商荊進局子,這個時候重婉英就算去了警局,也不一定見得到商荊,所以肯定不是去警局。
照琴說:「具體是哪裡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夫人要去見一位朋友。」
見朋友=求人
商家這麼厲害的背景,要是想從警局撈個人,是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偏偏這次事情撞在風口上,商家被各方盯著,最容易辦的事情突然變得難辦。
重婉英大概是想儘快找關係將商荊出來。
溫織能理解重婉英的心情,她是怕這次商荊進去了,就真的折裡邊了。
照琴剛才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確是讓她陪重婉英一起去。決定權依然給了她,就看她自己懂不懂事。
她都懂,也是真的不想去。
可眼下,似乎不去不行。
「正好我也沒事,那就陪夫人一起去吧。」溫織說道。
照琴微笑:「我等你。」 溫織進去換了身嚴實點的衣服。
她膝蓋還痛著,出門前特地抹了北笙給她的紅霉素軟膏,換了條寬鬆的褲子,以免摩擦發炎。
換好衣服出來,照琴將溫織帶到一輛車旁邊,重婉英已經坐在車上等她了。
「織織來了。」重婉英溫柔地朝溫織遞出手。
溫織搭著重婉英的手上車,坐在她身邊問道:「夫人,我們今天去哪?」
重婉英說:「赤色河畔。」
赤色河畔是白市有名的高爾夫球場,那裡是會員制,是達官貴人的娛樂場地。溫織當然知道這個時候重婉英不是帶著閑心去打球,是她今天要求的人,在這裡打球。
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車抵達赤色河畔停車場入口。
溫織跟著重婉英下了車,接待員登記車牌后,往前走帶路。
「織織,」重婉英偏頭看向,問她:「你會開車嗎?」
溫織不明所以,在重婉英詢問的目光下點頭:「會開。」
「會就好。」
重婉英將手搭在溫織手背上,對她說:「今天我來這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是有求於人,所以會把姿態擺低點。」
溫織知道跟商荊有關。
但她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然重婉英會起疑她這麼快就知道商家的事。
溫織輕咬唇瓣,乖巧點頭:「我知道,等會兒我看您眼色行事。」
重婉英唇角挽起滿意的笑:「這次委屈你了,回去我會好好補償你。」
溫織看著一臉慈祥的重婉英,不著痕迹抽回手,臉色在重婉英看不見的角度下冷淡了幾分。
……
上午的陽光斜照在赤色河畔上,一眼望去,球場上依稀可見幾名球童在走動。
休息區建在河畔邊,重婉英帶著溫織到的時候,巨大遮陽傘下,幾人正在談笑風生。
「小胤。」
重婉英朝著傘下走去,嘴裡喊了聲溫織不知是誰的小名。
溫織循著方向看過去,只見男人站起身,一雙上挑的丹鳳眼含著幾分涼薄的笑意:「重伯母。」
溫織認出來了。
這人叫梁胤,是白市公安局局長的兒子。
最近梁局出公差去了別省,重婉英實在見不到梁局,只好退而求次來見梁局的兒子,估計是想讓梁胤出個面。
「重伯母,這麼巧,您今天也來打球?」梁胤體態十分修長,背脊挺拔,在長輩面前沒有半點隨意。
巧還是不巧,都是重婉英安排的。
重婉英內心不動聲色,面上笑吟吟的樣子:「是呀,好巧,不過我這一把年紀,來打球也就圖個鍛煉,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
梁胤也笑,只不過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重伯母在我眼裡,永遠跟我小時候第一次見您的印象一樣,年輕。」
重婉英被逗得眉開眼笑:「你也還跟小時候一樣,嘴甜得很。」
梁胤笑笑:「是么。」
他目光越過重婉英,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溫織,眼底浮現幾許疑惑,問重婉英:「重伯母,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