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捏她腰
孟繁的表情像抽搐了一樣,不停給溫織使眼色,還做了個偏頭的動作。
溫織意識到什麼,慢慢偏過頭,看到身旁坐下來的人不是梁胤,而是——
「商先生?」
溫織手中的牌掉落回去,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商鶴行今晚喝了點酒,周身有很淡的酒氣,面色看起來很正常,唯獨那雙深邃的瞳仁黑而發亮,莫名蠱人。
「介意嗎?」他輕聲問道。
大抵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日更磁性。
溫織心裡想,他人都已經坐下了,就算她介意難不成能當場趕他走?
當然不能。
溫織搖頭,但沒給他好臉色:「不介意,你坐就是。」
商鶴行靜靜瞧著她,她秀氣的眉頭蹙了蹙,眼神迴避,看起來不像是不介意的樣子。只是礙於場合,她才沒說。
「表叔要不要來打一局?」孟繁很有眼色的起身給商鶴行讓位。
其實她知道他肯定不會來打,但當晚輩的還是得做做樣子。
除了孟繁起身,對面那位男士也象徵性起身讓位:「商先生,你坐我這吧。」
意料之中商鶴行婉拒:「我喝了酒,你們打,我在旁邊看看就行。」
對面男士坐下。
孟繁也立即坐下來,咧著一嘴白牙,揮手催促:「摸牌摸牌,織織,到你摸牌了。」
溫織如芒在背,摸牌的動作都不自然,好在商鶴行自始至終沒出過聲,只靜靜看著。
幾張牌下來孟繁連杠,手氣絕佳,溫織迷迷糊糊打出一張牌給孟繁點炮,孟繁大喝一聲:「胡了!」
溫織愣了一下,然後默默推籌碼。
孟繁攏了攏籌碼,不忘安慰溫織:「織織,第一局都這樣,沒準下一把你就贏了。」
手氣這種事說不好的,而溫織的牌運一向都不太好。
不出意料,第二把又輸了,而且又是她點炮給對面那位男士,那位男士笑得合不攏嘴:「胡了胡了胡了。」
然而高興不過三秒,當他瞥見溫織身後那人的臉色后,一口白牙立馬收起,變成含蓄的笑:「承讓承讓,呵呵。」
溫織回笑了一下,繼續碼牌。
這時,溫織察覺到商鶴行在靠近,背脊忽然僵了一下。
她正要回頭,耳畔落下極富磁性的嗓音:「別看我,看牌。」
溫織便不再回頭,只是身子仍然很僵硬,臉色也很不自然。
一旁的孟繁暗戳戳嘖了聲,咳了咳嗓子問:「表叔,你這是要給織織指點?」
商鶴行輕描淡寫:「看牌。」
溫織呼吸輕了些,沒作聲。
孟繁發出一聲:「哦嚯!」
對面容懷深掀眸睨她一眼,同時孟繁也看向容懷深,兩人對視,孟繁率先問:「看我幹嘛,意思是我能指望你嗎?」
容懷深收回目光:「指望誰不如指望自己。」
「人家織織身邊還有表叔坐鎮呢。」孟繁瘋狂暗示容懷深。
奈何容懷深不接她的梗:「各憑本事,我坐不了你的鎮。」
對面那位男士聽到這,頓時樂出聲,然後應和道:「兩口子在外就應該各憑本事,容總,我佩服你。」
說著,那人對容懷深豎了個大拇指。
容懷深一個餘光都沒給他。 孟繁哼了聲,說好在外面扮演夫妻情深,容懷深現在居然下她面子,孟繁在心裡默默記下這次,等下次在他的場子上絕不給他面子。
記仇后心裡舒坦了不少,孟繁不以為意撇撇嘴:「好像誰稀罕似的,摸牌摸牌。」
溫織摸了一張牌,她剛看清,耳側就傳來商鶴行平穩的聲音:「打出去。」
溫織忽然生出一種逆反心理,不太想聽他的,準備換一張打出去。
商鶴行察覺她的想法,手自然垂落下去,捏了下她的腰。
力道不重,溫織沒覺得疼,反而覺得癢,她身子一縮,手中的牌險些掉落。
「……」
牌桌上另外三人看她,溫織臉頰一熱,扯了個笑,乖乖將剛才摸的那張牌打出去。
不管打什麼牌,除去神奇的手氣,另外記牌是關鍵。
如果不記牌,就會打得一團糟,溫織的手氣不好也有這個原因,她就不太記牌。
現在商鶴行在她身邊,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記牌,記得很認真的時候不需要商鶴行提醒,她也知道打哪張,碰哪一對。
這一局大家都打得認真,到最後眼看著牌快沒了,都還沒人胡牌。
孟繁綳著神經摸最後一張:「我還真就不信了!」
大家都等著孟繁手裡的最後一張牌,到底是自摸,還是點炮,或者是少見的黃庄。
黃庄就是指一整局下來都沒人胡牌。
溫織盯著孟繁手裡的牌,耳邊是商鶴行提醒她的聲音:「準備胡牌。」
溫織詫異扭頭看他。
商鶴行眼尾浮著一縷很淺的笑紋:「信我么?」
就在溫織將信將疑時,孟繁將摸到的牌打了出來,商鶴行赫然前傾,溫織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面前的牌推開:「胡了。」
孟繁表情龜裂開:」……「
對面那位男士倒吸一口氣:「胡最後一張牌,這麼懸。」
只有容懷深神情很淡然。
孟繁湊過來仔細看了一遍溫織面前倒下的牌:「最後幾張牌都敢換牌下叫,又穩又懸!」
商鶴行替溫織接了話:「這不是贏了么。」
孟繁刮目相看:「表叔,沒想到你還是個高手。」
商鶴行側目看了看溫織:「是她的本事,跟我沒關係,我只不過在她身後看看牌。」
孟繁意味深長噢了聲。
溫織盯著面前的牌出神,她想起剛才商鶴行讓她強行換牌時的驚心動魄,原本要胡的牌都在另一家,她已經沒得胡了。大家都胡不了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黃庄,但是商鶴行讓她換了一條路,竟然真博到了最後一張牌。
她偏頭去看商鶴行,他言笑晏晏往後靠著,周身散發著令人舒適的鬆弛感。
莫名就能讓人很安心。
「商先生酒醒了嗎?」她盯著他,鬼使神差問出這句話。
商鶴行抬起眼帘看她:「你看我像是醉了嗎?」
溫織說:「不像。」
商鶴行:「那就是沒醉。」
他身上的酒氣很淡,本身就沒醉,何況飯桌上那才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