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114章 就要娶她

  「心有所屬?你別告訴我是溫家那個小女娃。」


  老太爺特地強調『小女娃』三個字,就是想提醒商鶴行明白兩人之間除了身份上的差距,還有年齡上的差距。


  商鶴行昨天在電話里很避談這件事,唯獨今天,他態度十分坦然,因為他就是為了談這件事才回來,所以他承認:「是,認定了。」


  老太爺在氣頭上,聽到這聲肯定的回答,竟沒有怒發衝天,難得心平氣和問:「你打算讓她跟你多久?」


  商鶴行抬起眼帘,沒回答,但他此時的態度代表了一切。


  老太爺看懂了商鶴行的眼神,頓時氣笑:「難不成你還真想娶她進門?」


  商鶴行毫不猶豫:「是。」


  老太爺年近耄耋,精神矍鑠,此刻他神色一凌,拄著拐杖逼近:「鶴行,你要還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混小子,披著一股子叛逆勁兒談喜歡,外公理解你。如今你經歷那麼多,也早過了肆意妄為的年紀,成熟穩重的同時身邊有一兩個女人也很正常,但外公希望你要拎得清,外面看上的,跟要娶回家的是兩碼事。」


  商鶴行是韓老太爺最疼愛的外孫,也是他最滿意,且看重的外孫!

  對於商鶴行的婚姻大事,韓老太爺子比什麼都看重。


  因為娶錯了人,那可是要影響仕途的!


  所以韓老太爺萬不能讓自己苦心竭力培養出來的人,最後毀在一個女人身上。


  見商鶴行遲遲沒再表態,老太爺以為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解有效果,神色也鬆緩了一些:「外公是為你好,希望你跟她乾乾淨淨斷了,收收心,準備娶謝家長女。」


  商鶴行從進屋后自始至終很平靜,沒有過一刻出現聲嘶力竭的反駁,哪怕現在亦是。他直視著面前的老人,堅定的態度不變:「外公,我拎得清,我要娶的人只能是她。」


  話落下,老太爺手裡的拐杖,用力杵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細看之下,覆在拐杖龍頭上的手,在發著抖。


  旁邊的管家見狀,臉色驚變,立即上前攙扶。


  彼時商鶴行已經先一步扶住了老太爺的手,沉聲道:「外公,您年紀大了,不宜動怒。」


  老太爺重重喘著氣,期間不忘瞪這外孫一眼:「你以為我想生氣?也不看看是誰把我氣成這樣,我看啊,我活不過今年了。」


  商鶴行挑眉:「您威脅我?」


  老太爺一聽,再次用力杵了杵手裡的拐杖:「我威脅你?你自己怎麼不好好反思一下。我都到了隨時入土的年紀,最後還要用剩下這點日子來威脅你!」


  商鶴行見老人心氣穩定下來,鬆開手退了半步:「您這身子骨,沖一衝百歲沒問題,等到那天,我攜妻兒給您賀壽。」


  老太爺:「……」


  旁邊的管家看到老太爺吃癟的樣子,默默發笑。


  老太爺瞪了管家一眼,管家立馬低下頭。


  「你跟你媽媽真是一個脾氣,偏偏你媽媽又最像我。」


  一旦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商鶴行接話:「所以我才提醒您,多說無益。」


  老太爺重重哼了聲,拄著拐杖轉身:「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要阻止、改變你的決定。你媽媽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非要追求所謂的愛情,可最後她得到了什麼?商紀周現在都沒找到她的墓地!」


  說起悲慟的事,老太爺原本渾厚的嗓音變得有些發哽:「你媽媽是我心裡這輩子的痛,我當初就是太縱容她,才導致了這場悲劇。」


  商鶴行沉默下來。


  老太爺慢慢走回椅子旁,在管家的攙扶下坐下來,同時也鬆了口:「鶴行,我給你一年時間。」 這是老太爺說服自己僅能退讓的一步:「一年內,你跟她斷乾淨,然後準備結婚。」


  商鶴行銳利的眉峰微皺:「一年,您確定是讓我斷乾淨?」


  老太爺沒好氣:「怎麼,一年還不夠你膩?」


  話都說到這,老太爺就不得不提一嘴:「你那些個同僚,他們身邊的哪個女人能待上半年?我就不信一年後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用這麼硬氣的語氣跟我講你的情愛。」


  商鶴行低聲笑了笑:「外公,在我這,一年是您對我和她祝福。」


  老太爺:「……」


  下一秒老太爺就要收回剛才那話。


  然而已經晚了。


  商鶴行說:「既然是外公的祝福,我先收下了,若是沒別的事,我先下去。」


  老太爺一聽,臉都給氣青了,站起身呵斥道:「站住!」


  商鶴行走至門口回身:「外公若是祝福,我聽著,若是難聽的話,我也不會記心上。」


  老太爺真想把手裡的拐杖扔過去,又怕把拐杖弄壞了,這木料貴著呢,為這點事毀了拐杖,划不來!

  ……


  門外,孟繁一直在偷偷聽屋裡的動靜。


  表叔與老太爺的對話,她雖不至於聽得一清二楚,但大致是聽明白了!


  老太爺要表叔娶謝微月!


  表叔唱反調不娶謝微月,並揚言要娶的另有其人。


  至於表叔要娶的那個人是誰,孟繁可沒聽漏,老太爺那句話說了——溫家那個小女娃!!!


  是,溫織!


  表叔忤逆德高望重的老太爺,言明想要娶的人是竟然溫織!

  此刻門打開,商鶴行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背脊挺拔,神色無異,看起來跟剛才進去時沒什麼兩樣。孟繁一度覺得,剛才屋裡傳出來那幾聲悶棍,是她的錯覺。


  「表叔…」孟繁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自己劃清:「我什麼都沒聽到!哦不,我一個字都沒聽到!我保證!」


  商鶴行抬手揉了揉胳膊,掀眸睨著孟繁,嗓音冷幽幽的:「什麼都沒聽見?」


  孟繁連忙應:「嗯嗯。」


  商鶴行放下手:「你聽見了。」


  孟繁瘋狂擺手:「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聽見!表叔您放心好了。」


  開什麼玩笑,表叔那麼高高在上的人,誰見了他不得畢恭畢敬對他點頭哈腰!她要是說自己聽到表叔挨打被訓的聲音,表叔的臉面往哪擱?


  聰明如她,堅決否認自己聽見了的事實。


  但這次她聰明過頭了,商鶴行丟給她一句:「聽見了就是聽見了,至於該怎麼說,你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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