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甜蜜溫馨

  「那如果我沒懷孕呢?」


  我出這句話后,孟繁內心得承認,剛才她因容懷深那句話不小心陷進去了幾秒,但很快她便清醒過來。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懷孕,但她就是想知道,容懷深會如何回應?

  「呵,又不說話了,容懷深你不是很會打感情牌嗎?」孟繁言笑晏晏望著對面的他。


  容懷深眸光深凝:「我想說的,你未必願意聽。」


  「好,那就不說了。」孟繁臉上僅剩的笑意消失得一乾二淨,她拿起勺子扒拉炒飯,但一口都咽不下。


  容懷深見狀,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她手邊。


  孟繁看了眼手邊的那杯水,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發起了脾氣,揮手將那水杯打翻。


  容懷深沒有避開,水無意外灑了一些在他襯衣上,與黑色融為一體。


  他沒生氣,也沒拿紙巾擦拭,只是起身換了個杯子給她重新倒了一杯過來,放在原來那個位置。


  然而孟繁卻在這時撂了手裡的筷子,她冷著態度沒好臉色:「何必假惺惺對我好?這裡沒有旁人,你是在做戲給我鬼嗎?」


  容懷深眉頭皺緊,目光平視著她:「照顧你是我的義務。」


  孟繁氣笑了:「容懷深你可真薄倖,把對我好是你的義務這句話收回去,我不需要你這位丈夫的義務。」


  說完,她直接起身,這炒飯她是一口都不想吃。


  才邁出座位一步,身後傳來容懷深的聲音:「就算你沒有懷孕,我們以後也好好過。」


  孟繁腳下一頓,那麼一瞬間她以為容懷深那句話是自己的幻聽。


  她回過頭凝望坐著的他:「你說什麼?」


  容懷深站起身,燈光映射在他襯衣上,孟繁看見了襯衣上那片被水浸濕的印記,是她剛才的傑作。


  「孟繁。」


  他叫她名字。


  孟繁回過神,與他對視。


  容懷深走上前兩步,站在孟繁面前,將剛才那句話再重複一遍:「如果你沒有懷孕,我們也好好過,可以嗎?」


  這一刻孟繁聽見了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一下快過一下,沒有了原本的節奏。


  她深深汲氣,然後象徵性揚起一抹假笑:「不用看出我不高興,就特意說兩句好聽的來哄我,真不用,因為我根本不會把你剛才的話當真。」


  容懷深擰緊的眉頭成了一個淺川。


  「行了,我都知道……」孟繁很客觀很理性地表示:「我知道我要是真懷孕,不僅你會高興,容家長輩也會高興。我也知道容家長輩高興,是因為容家很看重血脈;而你高興,無非是因為我給你們容家留後了,你從此以可以高枕無憂跟你的沈知瑤在一起,容家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說什麼。」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孟繁只覺得口乾舌燥。


  她偏頭一瞥,望見桌上那杯水,心說他還真不是白倒。


  只是拿起來才喝了半口,她便聽到容懷深的問話:「你什麼時候轉行寫劇本了?」


  「咳……」孟繁險些被嗆著。


  她望向容懷深,目露不解:「什麼?」


  容懷深中肯評價:「編纂挺精彩,再繼續往下編,我投資你拍成連續劇如何?」


  孟繁:「……」


  什麼跟什麼?她在跟他講現實,他說她在講相聲!

  孟繁懶得再搭理他,放下水杯轉身回床上去躺著。


  容懷深挽起袖口,端起桌上的炒飯來到床邊,他說:「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吃點,一點點也行。」


  孟繁很明確的態度:「我不吃。」


  容懷深在床邊坐下:「那就我喂你。」


  這話一出,孟繁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明顯是不敢置信的反應。


  容懷深特意拿了勺子,飯喂到她嘴邊,見她不張嘴,他用哄而不自知的語氣說:「吃一點可以嗎?」


  孟繁本來很堅決不吃一口,但當容懷深真的親手餵過來,並且用哄著的語氣叫她吃,她鬼使神差張開了嘴。


  第一口,就這樣吃進去了。


  孟繁空了一整天的肚子,早就飢腸轆轆,這一口吃下去,竟然挑起了些胃口,也沒有反胃的感覺。


  「再吃一口。」容懷深又喂來了一勺。


  孟繁還是吃了。


  容懷深繼續喂,繼續哄。


  孟繁一邊腮幫子還沒消下去:「你當哄小孩子吃飯呢!」


  容懷深眉目含笑:「不就是在哄小孩么。」


  孟繁張口就要反駁,這時容懷深趁機又餵了一口飯到她嘴裡:「先填飽肚子。」


  孟繁腮幫子更鼓了,囫圇不清說:「我吃不了多少。」


  他說:「剩下的我吃。」


  孟繁咀嚼的腮幫子停下來:「你也沒吃嗎?」


  她不確定,所以問一遍,但又覺得不可能,他故意這樣說而已,他怎麼會吃她剩下的?


  「從下午兩點接到那通電話后,就一直在趕路,直到見到你,把你接到醫院,再到現在,我就喝了半瓶水。」


  他不疾不徐說著這些話,手上動作卻沒停,繼續將飯喂到她嘴邊。


  孟繁不張嘴。


  他問:「才三口就吃不下了?」


  孟繁搖頭。


  他說:「那就再吃幾口。」


  孟繁忽然問道:「你為什麼不買兩份飯呢?」


  容懷深的回答讓孟繁感到意外:「買得匆忙,沒考慮到自己這一份。」


  只想著晚點隨便出去吃點,或者不吃也行。


  孟繁心裡五味雜陳,她抬手指了指炒飯:「你吃吧。」


  容懷深知她心思,提出:「那就一起吃。」


  孟繁表情凝固。


  什麼叫一起吃?怎麼一起吃?一人咬一半勺子嗎?還是???

  就在孟繁大腦宕機,沒理解到容懷深那句一起吃是什麼意思時,就見容懷深先吃了一口炒飯,再重新喂一口到她嘴邊:「你了。」


  「……」


  對視好半晌,孟繁也沒張口。


  容懷深:「嫌棄?」


  「沒有!」孟繁回過神來,心虛的表情里透著一絲些微的尷尬:「原來是這樣吃。」


  容懷深唇角噙起一抹很淺的弧度:「所以你以為的一起吃,是如何吃?我嘴裡咀嚼后再喂到你嘴裡?」


  「咦,容懷深你別這麼噁心!」孟繁滿臉嫌棄。


  她才沒想得這麼誇張呢!

  容懷深唇角的弧度深了許多,提醒她:「再不吃,飯要冷了,我不會再出去買第二份。」


  孟繁卻說:「如果飯真冷了,你也不去買?」


  容懷深不說話,覷著她。


  「哎呀我不問就是了。」孟繁見不得他這副表情。


  飯後容懷深簡單收拾了一下。 他一個事事都有人替他打理的總裁,從不親力親為親自做這些事,今晚孟繁算是開了眼界。


  這頓飯最後孟繁也沒吃多少,萬幸的是她吃完沒吐,空了一整天的胃裡,總算墊了點食物。


  吃完飯後還不算晚,十一點正是外面最熱鬧的時候。梨城就是如此,平常人十一二點算是熬夜,在梨城的夏秋季十一二點才天黑后不久。


  羊肉串上的孜然味兒裹著辣椒,也不知道從哪條街飄了過來,鑽進窗戶里。


  孟繁身體不適,不適宜出門。


  但聞著那香味,她怎麼也睡不著,眼巴巴望著窗戶:「這是九樓,孜然味兒飛這麼高嘛……」


  「容懷深,羊肉串你喜歡吃肥瘦相間的,還是純瘦肉的?」


  『唰』的一聲。


  容懷深將窗帘關上:「都不喜歡。」


  孟繁臉上寫滿了無語,她嘆聲氣:「我就不能聞聞味兒嗎?」


  容懷深提醒她:「口水快流出來了。」


  孟繁趕緊擦了擦嘴巴,沒摸到口水,她更無語了,翻身側躺背對著他。


  身後被子掀開,有人在她身後躺了下來,孟繁轉身,卻被容懷深摁住肩膀:「睡吧。」


  孟繁提醒他:「你確定要跟我這個病患擠一張床嗎?」


  容懷深說:「我和你一起睡,難道不比你的內衣更有安全感?」


  「……」


  胡說八道的狗男人,孟繁提膝想把他踹下床,這回容懷深提前設防,她沒夠著。


  「內衣脫了吧。」他說。


  孟繁不滿:「你管太多了。」


  「我是你老公。」


  「老公也不許管我。」


  「遲遲不動,看來你是希望我幫你,我很樂意,老婆。」最後那聲稱呼,字音特意加重。


  「你不許碰我!」孟繁抗拒翻身,結果被容懷深摁在懷裡根本動不了。


  「容懷深!」


  「也許你可以叫老公。」


  「死也不叫……」


  「解開了,抬手。」


  「……」
-

  翌日早上,時間剛過七點零幾分。


  溫織披散著頭髮,身穿著昨天那條裙子從屋裡出來。她不知道這裡的早晚溫差大,吹了點冷風,回屋裡就打了個噴嚏。


  手機里傳來年潯的聲音:「梨城那個地方屬於溫帶大陸性氣候,晝夜溫差大得很,這大早上的你要穿厚點才能出門,我記得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電話那端的聲音頓了幾秒,直到年潯想起來:「早穿皮襖午披紗。」


  溫織瓮聲回:「知道了。」


  她去柜子里找了一件外套,是昨晚商鶴行讓人給她送來的,她當時還以為穿不著,結果打臉了。


  「去那邊住得還習慣嗎?」年潯問道。


  溫織裹上外套,拉起拉鏈再拿起手機:「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年潯:「我沒有擔心。」


  溫織順勢就問:「那我可以多待幾天嗎?」


  年潯:「別得寸進尺。」


  溫織:「……哦。」


  年潯又問:「吃的還習慣嗎?」


  「商鶴行怕我吃不習慣,昨天讓廚房給我做的平時那些飯菜,不過那個饢我吃了,很好吃,回來我給你帶。」說是在報備,不如說溫織在分享。


  如今年潯於她來說,如同親人。她記不起自己的父母,對年潯的依賴大概是她心裡對父母的那一份依賴。


  不過她不敢這麼說,怕年潯生氣。


  畢竟這個男人可是連叔叔都不允許她叫。


  「你還有兩天時間,希望你記得。」年潯提醒她說道。


  溫織應他:「我知道。」


  這時房門敲響三聲,溫織抬頭,就見商鶴行推門進來,他手裡拎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乍一看不出是什麼。


  「你剛才出去了一趟?」商鶴行走進來問道。


  溫織出去時沒有遇見商鶴行,她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但還是如實點頭:「是出去了一趟,不過外面太冷,我就回來了。」


  說完,她將手機放在桌上,但卻忘記了掛斷。


  商鶴行走過來,他看見她已經穿好外套,便把手裡的帽子戴在她頭上:「昨晚沒來得及跟你說,早上別太早出門。」


  「嘿嘿~」溫織抬手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好軟啊,一戴上就特別暖和。」


  是一體成型的貂皮帽,不管是手感還是保暖程度,亦或是做工,都是頂級的。


  「商先生倒是大方。」


  一道不合時宜的男聲,從手機里傳出來。


  溫織完全忘了跟年潯的通話還沒掛斷,她立即拿起手機:「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誒……」


  在溫織就要掛斷時,商鶴行忽然從她手裡拿走手機,然後舉起跟年潯通話:「年先生有什麼見解?」


  年潯就知道他一出聲,商鶴行必定坐不住:「我哪敢有什麼見解,商先生說笑了。」


  「沒有就好,另外,」商鶴行提醒說道:「沒事少給我未婚妻打電話,不合適。」


  溫織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不敢插話。


  「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你別忘了,溫織可是穆延舟親自託付給我照看的,這說明他看好的只有我,相信的人只有我。」


  商鶴行:「未必。」


  年潯卻越說語氣越得意:「穆延舟若是早就看好你,怎麼沒託付給你?這說明穆延舟從來沒看好你,這點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年潯的話一點也不客氣。


  不過商鶴行並未被年潯的話激怒,他淡淡說道:「真正該有自知之明的人是誰,想必不用我提醒。」


  年潯輕笑,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商鶴行:「年先生聽一句勸,萬事低調對你總沒壞處。」


  上一秒還無所畏懼的年潯,下一秒:「……」


  被威脅了。


  「溫織。」年潯突然喊道。


  溫織下意識就要應,這時商鶴行眼神看向她,四目相對,溫織只好裝作沒聽到年潯喊她,默默閉上嘴巴。


  「年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跟我未婚妻說?」商鶴行問道。


  年潯:「還有兩天。」


  商鶴行直接掛斷。


  將手機放在桌上,他牽起溫織的手:「去吃早餐。」


  溫織忙問道:「吃完早餐去哪?」


  商鶴行:「帶你見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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