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司空府上見司空
司空府的這位大人同其他幾人可大不相同。皇上想起他都要頭痛三天。
這位掌握著幾乎除了禦林軍外皇上全部兵權的男人,是六七年來幾乎沒上過朝的人。
司空簡……
外麵的空氣燥熱的很,正值暑氣大盛的時候,撩開車簾就有一股子熱氣迎麵而來,再配上記憶中那個煩人的麵容,當真心裏結了疙瘩,鬱悶死。
話說這司空簡也是二十三四歲了,都這般大了也不知道娶個親,整個一大齡剩男。嘖……
皇上心裏超級不爽,哪家帝王找個人問個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墨兒姐姐這般身體虛弱皇上體諒自然是親自到府中拜訪,像是白大人,羽軒還不是隨叫隨到!哪裏用得著這般勞心勞累的戰戰兢兢的見人。
司空府也在城中,司空簡亦是長年累月住在這。手上握著兵符,不知道鎮守邊關,就知道在城中享樂!皇上悶悶的咒罵了不知多少遍。
但罵歸罵,司空簡的作用可是不小。司空家不像上官家,上官家那是世世代代都出將軍的世家,可傳到這一輩隻剩了上官羽軒一個,皇上哪還舍得叫他上陣殺敵,萬一上官羽軒馬革裹屍了,誰來接班啊。
這時候司空家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皇上便是讓司空簡先接了這個班,等上官家延續了香火,再將這兵符移交出來。這也是為何司空家既有年邁者還叫司空簡掌家的原因。
司空家還不能將經曆全然放於兵事上,這部分隻能由司空簡一人先擔著,隻是沒想到一擔就是六七年,這期間也沒個檢驗司空簡能力的時候,風平浪靜,沒有一絲外敵騷擾的痕跡。
有多久沒見司空簡了?皇上鬱悶的想著。
一年還是兩年?上次見麵似乎還摔了一套瓷器來著……摔得時候他也不知道接著點,浪費了好些錢呢!
這次來司空府上,就是商量調兵之事。皇上手下的自在坊並不算是士兵,頂多算是養的家臣,很多時候並不能代表朝廷。這時候禦林軍不能動,就隻能跟司空簡要兵。
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個治理貪官的提議,執行起來還是需要配合的。威逼利誘自然一樣都不能少。
小皇上懷著萬般心事來到了司空府上。
若說這楊府往外一看是奢侈,白府一看是氣派,上官府讓人覺著莊嚴。這司空府當真就什麽感覺都沒有。平常小門小戶一般,不同的就是宅子大些。往裏麵一走倒是風趣的很,亭台流水,小橋竹樓一樣不少。
都是些開的爭豔的花,嘰嘰咋咋的鳥。本來挺讓人愜意的景,愣是讓皇上煩悶的心情帶的淩亂起來。
這司空府皇上倒是常來。這往外一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王爺若不是留意一些都未必找得到。這司空簡平常深居簡出,或是大晚上的在外邊晃蕩,王爺想堵人都不是那麽容易。
想到王爺也是因為他頭疼,皇上倒是舒心了不少。
往裏一直走直走到司空簡的寢室,都沒見有人出來攔一下,諾大的府裏似乎就隻有他一人,或者說皇上都不確定司空簡是不是在府中。
但撲鼻一股濃烈的氣息,讓皇上篤定了司空簡的方位。推門進去,就見他正在榻上趴著呢。一條腿垂蕩在塌旁,翻個身,就掉了下來。
皇上就敞開門,倚在門欄上往外放著氣,見他掉下來根本就無心去扶,直到他被鋪麵的熱氣折磨著睜開眼,才看到皇上一臉嘲笑的看著自己。
努力起身,倒了口冷茶,一股腦咽了下去。
“呦,你怎麽來了?”
這家夥,不會還記著一兩年前吵得架吧!看他滿臉的嘲諷,那模樣像是賴皮的小孩兒。
深藍色長衫罩著層紫色輕紗。那人醒來後隨意倚在榻上,眯著眼睛,沒好氣的說著話 ,像是怪皇上攪了他的美夢。
滿屋子的脂粉香和酒氣,隨便想想就知道他昨晚去了哪裏。
“自然是有事情找你。”皇上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倒是適時的降了降溫。
“何事?”司空簡張口就問,全然沒在意皇上還倚在門邊。
皇上也是及不爽,走兩步到了塌前,一使勁將司空簡推了下去,司空簡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然後皇上自己霸占了那一襲之地。
司空簡倒是沒在意,一臉舒適的斜靠在地上,隻道了聲,“不講理。”
“禮?你可還知君臣之禮?”皇上也不示弱,厲聲斥道。沒注意將兩個相同發音的字搞混了。
司空簡還是那般隨意的麵容,看起來倒也沒有不歡迎皇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皇上的話。剛才皇上的問話,權當沒有聽見。
“你可是握著兵權的人,日日這般,如何成體統!留戀煙柳之地,也不知尋門好親事,當真不靠譜的很。”皇上似是覺得司空簡今日做的很是過分,聲聲責備,小大人的模樣,坐於高堂,一臉的嚴肅。
看到皇上這般可愛的模樣,司空簡還是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我說你著急的應該是上官家的小子吧,我這權利可是隨時準備交出去呢!”
“交出去放任你到那煙柳之地尋歡作樂?想的倒是美!”
“說來你留上官羽軒在身邊可也是為了能用上上官羽墨這個軍師,你也不想想,若是將你那墨兒姐姐娶回宮中,多方便!說來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可惜那姑娘太過才華橫溢,於我實在不相符的很,我倒是沒有一絲機會啊。”
司空簡還在那開著玩笑,皇上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墨兒姐姐可不是隨意叫人編排的。這家夥明知自己對墨兒姐姐想來尊重,偏偏就能說出這話來。
看著小皇上的反應,也知自己玩笑開得有些過了。
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尋了一旁的椅子做了。
“我倆都一年多不曾見麵了,怎麽還沒見你長高?你這太師能耐倒也不大,至今沒能找到解藥呢!”
“你!”
一上來就是一頓奚落,都不帶停頓的。
莫不是上輩子是冤家?路是實在窄的很,怎麽就偏偏遇上了這麽一個人!
小皇上不能忍,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