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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責難未果

  歲月如斯,光彩奪目。


  白易聽得監寺師父咄咄逼人,又替阮筠琦擔憂,便先站了出來。


  “昨夜的確是在下陪著阮姑娘一起照顧生病的宗淵大師。


  雖身染風寒,如今看來,一夜過去,宗淵大師已經恢複很好。”白易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二,對於監寺師父,看阮筠琦眼神時,便猜的到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監寺尚未來得及追問一二,便被阮筠琦突然的打斷。


  “宗淵如今還是身子弱的很,也不知你們如何傳了這些謠言。


  謠言害人,何況這還是佛門之地,更該六根清靜,不理世俗才對。”阮筠琦一出言便是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監寺的身上,用他們的話,來堵上他們的悠悠眾口。


  其實此事簡單,同宿一屋,並不能坐實什麽謠言。是廣弘高估了這個事情。


  “你……”廣弘很生氣,怒指之際,卻又被白易擋在中間。


  白易凝眉長歎,怎麽這個監寺如此愚笨,都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以退為進才是上舉。


  阮筠琦躲在後麵,偷偷笑著,又偷偷看著一頭霧水的宗淵。


  “好啦好啦,我都累死了,回房了。


  如若你們有什麽疑慮,也該到此打住了。


  住持屍骨未寒,你們又是清規戒律的僧人,怎麽學得世俗小民茶餘飯後,肆意言語?”


  阮筠琦的的確確是真的累了,一夜過來,還能堅持站在這裏與他們共同對質,也不過是看在宗淵的麵子上。


  何況這個廣弘,這一出戲總是要陪著演下去的。


  阮筠琦一把拉著白易,一邊往外麵走去。


  宗淵一直站在原地,沒有上前阻攔,也沒有詢問任何一句話。


  看著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猛然間,想起了什麽。


  蹙眉時,一念未放下,卻又起了一念。


  眾人散去之後,廣弘便領著宗淵去了藏經閣中,許久沒有出來過。


  而另一邊,睡意朦朧的阮筠琦在白易的攙扶下,回了禪房之中。


  推門前,阮筠琦仿佛就感覺到一陣子不對勁的氣氛。


  倏而清醒,獨自站在那裏,木木然看著推開門後的場景。


  白易推開了門,房中是軒轅陸笙正等著他們。


  阮筠琦不禁想起,昨夜為了不讓師傅擔心,也為了不讓宗淵的事情被人察覺,才會義無反顧的留下照顧宗淵。


  卻讓別人騙了師傅,而此刻,定是被識破了。


  “師傅,你醒啦。”阮筠琦看了看白易,扯了扯他的袖子。


  白易看了看軒轅陸笙毫無生氣的臉色,大抵是明白了什麽。轉身離開時,忍俊不禁。


  阮筠琦自是聽見了那一陣的笑聲,不由得心底深處抱怨無辜。


  “我怎麽不能來了?


  你什麽時候起的這麽早,我來的時候,你居然都不在了。”軒轅陸笙都是不慌不忙,故意提及此刻的時辰問題。


  阮筠琦自然是能夠聽出那背後的含義,但可惜,這要是老實回答了,師傅還不得弄死她?


  “哈哈哈,師傅,我哪有啊?你這麽著急找我,肯定有要事,師傅,是什麽事情啊?”阮筠琦進屋之後,便將門關上了,雖然說話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卻不知師傅究竟是否知道昨夜的事情。


  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被識破也得硬撐著。


  忐忑不安時,小眼神還不忘偷偷的看著師傅。


  軒轅陸笙起身時,卻是冷冷靜靜,眨眼間,便已經不再多慮了。


  “如今正行門的人如此急不可耐,你雖然讓侯一暗中保護自己,卻還是不能完全放鬆戒備。


  白易是大夫,別人怕是不知你們的關係,這一點倒是不錯。


  如今一夜又過去了,你可有辦法讓那個凶手直接暴露了?”


  軒轅陸笙言語中充滿了擔憂,但總體卻是鎮定自如的。


  他似乎永遠不會著急,永遠不會失了儀態一般。


  阮筠琦看著看著,看著那張臉,便出了神一般,著了魔。“師傅,你說,你怎麽生得如此秀色可餐?”剛走近了一步,軒轅陸笙臉色大變,伸手止住。


  且不說阮筠琦此話何意,就算是何意明確,她都未必了解個中的真正含義。


  軒轅陸笙顯然是了解她的,默默的退後了一步:“好,我懂。


  我如此聰明絕頂,絕無僅有,你這麽欣賞我,我倒是很欣慰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你不如接著休息一會。”退著退著,一個反身,與阮筠琦背道而馳。


  便這麽走著走著就離開了這屋子。


  阮筠琦嗬欠連天,也不仔細思量自己適才所言,迷糊著、摸索著,爬上床去就睡著了。


  待軒轅陸笙出了這裏,吹了吹風,才恢複冷靜片刻。


  其實昨夜軒轅陸笙夢見了阮筠琦,隻是夢裏的內容大多血腥,生怕她如夢中一般,離他而去。


  一早上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隻是沒有看見她人。


  “書生大人。”是白易緩緩走來,手中還拿著一些卷宗。


  “白大夫,這些是要交給小琦的麽?”軒轅陸笙將慌不擇路時,散落前肩的長發理了理,順回身後。


  白易點了點頭,雙手奉上:“阮姑娘她,好像很喜歡書生大人。”


  也不知是何緣故,白易平白說了這麽一句話。


  軒轅陸笙接過那卷宗之後,心中不由得回憶起一些往事來了。


  “我們雖是師徒,也是兩情相悅的戀人。


  白大夫如此言語,是覺得有悖常倫,還是略有羨慕之意?”


  軒轅陸笙所思所想,都是和阮筠琦的過往回憶,美好的、期待的、以及不安的,統統都有。


  白易隻是笑了笑,未曾回答,就走了。


  走時,眸中隱隱的含著一種情感,是祝福、是羨慕,更多的是,放心。


  軒轅陸笙明白,白易是阮家的舊人之子,心中恐怕也是有著忠心阮家的想法。


  如今看到阮筠琦心有所屬,有所寄托,自然會是欣慰的。


  隻是,侯一的身份,白易的出現,都過於巧合,未必不是她還未放下過往。


  軒轅陸笙握著那一份份的卷宗,悵然若失。


  神色間,失望的心情,愈發的嚴重。


  不是失望自己的徒弟,不是失望自己的無能為力,是失望這人世間,縱有千萬種能力,也抵不過別人的三言兩語啊。


  轉眼便是午後。


  “師傅,如今我們查到,這住持了德和監寺廣弘以及普濟都是同一年入的謹安寺,同年原住持暴斃,才讓了德上位,做了住持。


  哪裏會有如此大的巧合,三個人一起入寺出家,而且住持還那麽巧,那個時候暴斃身亡?”阮筠琦總算是將前前後後的卷宗全部閱完,最後提要出了部分能用到的資料。


  當此番言論,與軒轅陸笙討論時,又隱隱約約牽涉出了什麽。


  軒轅陸笙其實已經了然於胸,明白了這殺人手法以及來回的路線。


  隻是,不久前遇見了趙之闔時,總覺得趙之闔的態度很奇怪。


  “適才不久前,趙之闔仿佛暗示我,這案子馬上就要結束了,讓我們不必煞費苦心繼續調查。


  本來我倒是不以為意,此刻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麽。”


  軒轅陸笙將阮筠琦手中的簿子拿下,鄭重其事的問道:“小琦,如果這案子能提前結束,我們不如先回暮冬門如何?”


  回暮冬門是為了讓師兄保護他們二人,這倒是好理解的。


  可是眼下這個情況,怎麽突然又提及這個事情了?


  “哦,好啊。


  雖然我們才離開不久,我也覺得這裏無聊的緊。


  不過師傅,臨走前,我還有一件要事須得馬上處理。”


  阮筠琦沒有想到師傅也會如此心急,非要案子解決就走。


  想到昨夜,就想起了宗淵,宗淵遭此一難,全都是因為她,實在愧疚。


  情非得已,未到傷心時,不算斷腸意。


  “好,我明白。”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感受著,來自她內心深處一片安寧。


  是夜,趙之闔突然將所有人聚集在大殿之上。


  大殿上,正是僧人做晚課的時候。


  宗淵就盤坐於最前方,靜坐無思,隻因思緒混亂。


  “諸位,請暫時停止你們的動作。”趙之闔端端的站在了最顯眼的位置,望著那僧人,也望著軒轅陸笙。


  “如今,君齊書生已經查明真相,殺死住持的便是監寺廣弘,廣弘已經伏法,簽字畫押了。


  你們若是還有疑問,就去問君齊書生的書生大人吧。”


  嚴溯站在了趙之闔的右手邊,說話之間,都是趾高氣昂的,仿佛破案的人,是他的師傅,而不是她。


  還沒有上前諷刺一二,卻被突如其來的困擾絆住。


  聽聞正行門已經抓捕了廣弘,雖然上報之際,都是師傅的功勞,可是廣弘已經死了。


  廣弘怎麽會死呢?

  他可是靜心劃了這一切,就等待了德死了以後能夠擁有那個位置,方便行事。


  可如今倒好,正行門已經將此事件定義為此,還怎麽翻案,怎麽繼續調查最深處的秘密?

  正行門一向不是如此欺軟怕硬的角,嚴溯能如此神情,而那個趙之闔又是如此的氣定神閑,可見這個結果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比軒轅陸笙與阮筠琦因為逾期破不了案子,還要更加開心的樣子。


  那麽也就意味著,廣弘背後定然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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