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
黎北穆轉身,不再多看她一眼,擺擺手,讓人把她送回了慈安宮。
審問龔王是在勤政殿進行的,黎卿墨召來了文武百官,都跪在外頭聽著。
「龔王,你可知罪?」黎北穆主審,沉著聲音質問。
龔王跪地,身上盔甲已被卸去,髮絲凌亂,額頭帶著傷。
到底是大病初癒的人,體力跟不上了,不過幾個回合就成了夏睿的手下敗將。
他抬眸,只問一句:「我的妻女如何了?」
黎卿墨讓人抬上了龔王妃和龔會君的屍體。
龔王怔怔地望著,淚如雨下。
「是你殺了她們是不是!」他瞪向黎卿墨。
黎卿墨後背有傷,坐的時候沒法靠著,端著雙肩,周身縈著冷凝的氣息。
他說:「企圖謀逆,該誅九族,如此死法,對她們而言已是寬恕。」
「哈哈哈……」龔王一邊流淚一邊大笑,「如今你們在上位,自然說我這是謀逆,但如果我成功了,這便是一番可以載入史冊的壯舉,當年你們黎家老祖宗建國開朝不也是這般嗎?說的多麼大義凜然,實際不過是你們運氣好罷了。」
黎卿墨:「你的確會被載入史冊,以罪臣的身份。」
話落,他揮手讓人將龔王押了下去。
午門之外,斬立決。
和他一起行刑的,還有龔家軍的那些副將。
而他們的家眷則被發配苦寒之地,終生不能回京。
京兆尹府衙。
南奚在收整停屍房。
最近沒什麼案子,這裡都空著,得打掃消毒一下。
「南南,聽說攝政王和皇上要去青鳥參加新女皇登基大典?」溫迎從外走進來,「你去嗎?」
南奚點點頭:「去呀。」
她壓根沒有拒絕的機會,大反派就跟湯大人把假給她請好了。
甚至還從其他縣調來了新仵作幫忙。
溫迎是來提醒她的,「那天你露出的那個暗器威力太大,青鳶怕是已經開始惦記上了,到了青鳥國你千萬小心,如無必要不要離開攝政王身邊,他對你是真的用了心了,應該會保護好你的。」
南奚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了。
可是當時她沒辦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欺負大反派而不管。
「我不用他保護,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她又不是真的軟柿子,隨別人怎麼捏。
放下手裡的活兒,南奚看向溫迎:「溫溫,你最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迎:「?」
「沒有啊,怎麼了?」
南奚又問:「那你知道哪裡有病人嗎?」
天知道那把手槍有多貴!
花了她1099功德點!
她現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僅剩3個功德點了。
也就是說,如果再不想辦法去賺,她就只能活3天。
3天!!!
溫迎看出了她眼中的急迫,想了想,說道:「聽說伯安侯夫人病了,這兩日出入侯府的郎中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連太醫都請了,可還是沒什麼用,坊間傳聞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
南奚思慮再三,還是去了伯安侯府。
下人來通稟的時候,一臉愁容的慕容韜還以為是聽錯了。
「你說誰來了?」 下人重複:「南仵作。」
慕容韜連忙起身向外走,步履急切,一邊走一邊整理衣衫,並吩咐下人:「準備上好的新茶,再讓廚房做些桂花糕之類的,總之只要是女子愛吃的統統做一些。」
到了大門口,慕容韜終於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兒。
卻又沒法將這份想念宣之於口,只能努力壓抑著,深吸一口氣,才走過去。
「南南。」
慕容韜就這麼看著南奚,第一次覺得有些詞窮。
南奚:「?」
不請她進去嗎?
「我聽說侯爺夫人病了,所以……」
話還沒說完,慕容韜便更激動了。
「她若是聽說你來了,定會不藥而癒的,來,快進來。」慕容韜這才想起要帶人進門。
慕容箐從外歸來,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慕容韜熱情又殷切地把南奚迎了進去。
半煙見自家小姐面色不對,便忍不住替她抱不平:「不知是用什麼下作手段得了皇上賜婚的玩意兒,侯爺竟是也這般待見,還是少爺在家的時候好,凡事都會為小姐著想。」
慕容箐面色一沉,「住口!現如今那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你這話若是被他人聽去了,告到王爺那裡,那我們侯府豈不都要受連累?」
半煙連忙賠罪認錯。
南奚跟著慕容韜進到侯府後院。
「夫人現在如何了?太醫怎麼說?」她問。
慕容韜以為她是擔心白氏,突然覺得接女兒回府之事又有希望了,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太醫說她是鬱結於心,乃是心病。」
他說話時緊盯著南奚看,期待她繼續他的話題往下問。
這樣他就能繼續說這個心病是什麼。
順便提起讓女兒回府的事。
然而南奚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只是微微點頭,沒再說什麼。
一路到了白氏的院子,濃郁的藥味兒飄了過來。
下人們看見慕容韜進來,連忙作揖問好。
「侯爺。」
慕容韜終於拿出來點兒伯安侯的派頭,沉聲問:「夫人可服過葯了?」
「服過了,剛剛睡下。」丫鬟福身回道。
慕容韜點點頭,才帶南奚走進去。
進了屋,藥味兒就更濃了。
南奚聳動鼻子聞了聞,已經能辨別出白氏所服用的方子都有些什麼葯。
她放輕腳步,來到床榻前。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白氏整個人瘦了兩圈,眼窩深陷,連唇瓣都沒什麼血色,睡夢間眉頭緊鎖,似是夢魘了。
「……南南。」
她輕聲低喃,說著夢話。
慕容韜趁機輕聲道:「這些日子她便是這樣,睡著的時候總是會叫你的名字,都說兒在外,母擔憂,她總是擔心你吃不好,穿不暖,被人欺負,即便知道攝政王肯定能照顧好你,可還是情不自禁去惦念。」
南奚沒做過母親,也沒被人這般記掛過,無法感同身受,亦沒法理解。
她只當沒聽到慕容韜的話,彎腰把白氏的手從被子里拿出,「我還是先給夫人把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