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想好了？
有些悲戚的聲音，直直的戳入六耳心裏。
“本座究竟哪裏錯了？哪裏錯了？本座什麽都沒有錯，都是你們的錯！”如來說著，竟有些微微的激動起來。
“都是你們，本座究竟做錯了什麽讓你們都這麽對我？！都是你們的錯！你們！”說到最後，如來激動地猛地一下站起了身子，伸手一揮，便帶倒了周圍的一些物件。
齊天皺了皺眉頭，這個如來，什麽時候，這麽暴怒了？
“不是本座！不是！”如來一邊嘴裏念叨著，一邊釋放出法力，肆意破壞著周圍的物件。
齊天眸光收縮了一下，看如來的這個樣子，雖不及自己當初入魔嚴重，但卻也是很危險的。
想著，齊天便使出法力，倏地騰空而起，伸出手掌，猛地向下一壓，便生生的止住了原本還在狂舞著的如來。
六耳也在這個時候猛地上前，幫助齊天定住了如來。
奈何如來仍舊在奮力的掙紮。
齊天皺了皺眉，原本如來的法力就強大，如今這心魔入體，法力更是上了一層，更加的難以控製了。
齊天又念力，加了一層控製。
那如來顯然是被束縛住了，在齊天的壓迫下，緩緩的彎下腰去。
就在齊天馬上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那如來忽的縮在了一起，齊天看到之後，暗叫一聲不好，可卻還未來得及收手，便聽到那如來隱隱的大喝一聲。
隨後，齊天手印幻化出來的牢籠，便被如來生生的扯破了。
齊天也遭到反噬，兀的吐出一口鮮血之後，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撲向了自己。
齊天迅速調動全身的力量前來抵抗，後退了十多步之後，才堪堪的頓住了身子。
揩掉了嘴邊的血跡，齊天抬起頭來看如來，卻猛地吃了一驚。
隻見那六耳還在與如來周旋，可奈何六耳本就能力有限，根本就不是如來的對手，下一瞬間，就被如來捏住了脖子。
齊天皺了皺眉頭，他從未想過，這如來竟會到這種地步。
剛想繼續上前，去控製一下如來，卻發現如來捏住六耳的手在一點點的放鬆。
下一刻，六耳便掉到了地上。
齊天上前，扶住了六耳，看向如來。
奇怪的是，如來的雙眸，竟然仍舊是原本的黑色。
這與自己當初魔化之後的血紅色雙眸不一樣。
齊天有些微微的奇怪。
照理說，他們應該不會這麽莫名其妙的就被魔化，對於如來，可能就真的是他周圍的這些個弟子相繼離去，使得他有些心痛。
但是自己，縱然是當初吃醋，卻也不至於是控製不住自己啊。
況且，他們最多也就是心魔入體，也不過就隻是狂怒一段時間而已。
但這件當初，卻是很久都沒有恢複理智。況且，他的情況，與心魔入體有著很大的不同。
齊天不由得想要好好的想想當初一開始的時候是如何魔化的。
這件事情，讓齊天忽然覺得，仿佛沒有當時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不過，現在不是思索這個的時候，風險的另外兩魄到現在還是沒有眉目，本以為來找如來就能得到一些有關的消息，但是看如來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從他那裏知道什麽了，倒不如，自己現在這佛界探尋一番。
或許聚魂燈裏的那些魂魄，能夠感知到什麽。
如來在齊天和六耳對麵站著，卻慢慢的感覺像是體力不支，有些措手不及的倒下去。
齊天趕忙上前，扶住了如來。
“齊天”如來有些虛弱的開口叫道。
齊天低下頭，看了看如來，剛毅的麵容，此刻卻染上了無法言說的憔悴。
齊天微微調理內力，伸出手來，放在如來的心口上，緩緩的將自己的力量渡過去。
一會兒時間，如來就有些微微的緩過力量，站了起來。
“主人。”六耳上前，看向漸漸恢複的如來。
大多的時候，六耳都不會直接喚如來為主人，而是同如來的大多數弟子一樣稱呼。
因為他總是覺得，每一次喚如來主人的時候，如來都會皺皺眉頭，看樣子，似乎是不喜歡。
他不喜歡的事情，六耳從來都不做。
所以後來慢慢的，六耳也便改了稱呼。
雖然有的時候，六耳總覺得，喚如來主人的時候更親切。
畢竟這個稱呼，隻有自己這麽叫過。
縱使，如來他不喜歡。
這個時候，六耳有些擔憂，有些悶悶的，便不自然的，開口叫了主人。
有些擔憂的，六耳抬頭看了如來一眼，他很怕，如來再露出那種愁眉的樣子。
“無礙。”如來淡淡的說道。
六耳輕舒了一口氣。看來主人，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稱呼。
其實如來早就發現了，隻是在這個時候，他有些無力計較罷了。
齊天看了六耳一眼，又看向如來，開口說道：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在你這佛界探尋探尋，看看是否能找到風玄的魂魄。”
如來頓了頓，才點了點頭。
“照顧好你的主人。”最後，齊天看著六耳說道。
六耳顯得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大聖在這個時候，當著主人的麵，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縱使他知道，其實一開始，主人就知道自己的愛戀，隻是卻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不給自己什麽答複。
他也不去強求。
與其自己行為過分，使得佛祖驅逐自己，倒不如什麽都不說，隻是仍舊保持著原本的樣子，這樣反倒能夠繼續待在主人身邊看著他。
隻要這樣看著他，仿佛就心安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隻是大聖這樣一說，縱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六耳還是有些擔心，主人會生氣，繼而不要自己。
不過，六耳又有些微微的心安。
大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既然大聖這麽說，那麽必定想到了自己的擔憂。
也就能夠肯定，自己不會因為這一句話，而被主人驅逐吧。
其實六耳的擔憂，齊天早就想到了。
畢竟連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這六耳喜歡如來，那麽如來肯定早就發現了。
但卻是一直都不給六耳答複，隻能說明，如來根本就沒有想好，如何來麵對六耳的情感。
而現在，正值如來黯然神傷之際，若是六耳將自己的心意說出，那麽如來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趕走六耳，要麽接受他。
想來由於眾多弟子都離去，如來在這個時刻，定是不舍得，將六耳從身邊趕走。
所以結局，隻能是後者。
所以齊天，才會擅自說出那樣的話。
齊天看了二人一眼，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如來和六耳呆立在原地好久，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許久，六耳才抬頭看了看如來，鬥膽的輕輕的叫了一句“主人”，這才打破了沉默。
如來緩緩抬起頭看向六耳，帶著詢問的眼光。
“六耳會一直陪在您的身邊的。”六耳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對著如來開口道：“無論主人怎麽看六耳，隻要您不趕走我，我都會一直陪著您的。”
有些堅定的，六耳微皺起眉頭：“不會像金蟬子還有辯機那般，一句不說就離開您的。”
六耳的麵頰，因著緊張與激動，浮現了一絲絲的紅暈。
如來抬起眉睫，定定的看著六耳，仿佛是入定一般，一句話都不說。
六耳就這麽站著被如來審視，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所以呢？”如來緩聲開口，沉重的聲音，像是鼓槌一般，悶悶的一下一下的擊打在六耳的心裏。
“所以……”六耳有些緊張而吞吞吐吐：“所以，主人還有六耳。”
六耳咬咬牙，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你又何必？你本就知道……”如來微微的說道。
“我知道！”如來還沒有說完，六耳就打斷了如來的話。
他知道，主人接下來要說的，必定是自己不想聽的。
但是，縱使是如此，又有何妨？
“我願意的。”六耳張張嘴，喃喃的開口道。
一滴眼淚緩緩凝聚在了六耳眼中。
明明知道自己隻是個替身。
卻還是忍不住陷在這替身帶來的歡喜之中。
明知有毒。
卻仍是心甘情願，飲鴆止渴。
如來輕歎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六耳，不再說話。
六耳有些緊張的擺弄了一下衣角，這個樣子，像是被主人看穿了一般。
就在六耳覺得，如來可能要這麽繼續看很久的時候，如來忽然伸出手去，扯住了六耳的手腕。
下一刻便將六耳朝著自己身邊一拉，立刻將六耳扯進了懷裏。
隨後，如來伸出手來，扣住六耳的後腦勺，俯身吻了下去。
六耳有些措手不及的睜大了眼睛，仿佛是不相信一般一眨不眨。
如來親吻了一會兒，六耳似乎是有些緊張，故而一動不動，如來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他這樣一動不動，如何繼續？
由於一直都撬不開六耳的牙關，如來便將抓住六耳的右手拿開，對著六耳的腰跡輕撓。
六耳猛地一癢，打了個戰栗，輕吟出聲。
如來立刻探進舌頭，勾住了六耳的舌尖，吮吸起來。
腳下閑雲漸濃，忽起忽沉，氤氳嫋娜，平添了繼續旖旎之氣。
吻了許久，或許是有些不自然，讓六耳覺得有些緊張，他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身軀。
如來立刻伸出手去，環住了六耳。
二人貼近了彼此，連呼吸聲，似乎都要融入了一起。
“主人……”六耳忍不住輕聲呢喃。
如來不理他，漸漸的吻上了六耳的耳垂……
就在六耳覺得，自己就要喪失神誌的一刻，如來忽然停了下來。
六耳有些茫然的看著如來，有些不明所以。
“你想好了？”如來嘶啞著聲音，有些隱忍的問道。
“嗯”六耳輕聲應了一句，便伸手環住了如來的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