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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金百討教太平術 包亮夜報敵軍情

  金百真是拿金敝沒有辦法,其實他已經和他說了無數次,不要這麽肉麻。


  但是他就是不聽,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抹在金百的身上,惡心地金百直幹嘔。


  張寧看著金敝的樣子,不由得感慨這哥倆的感情真好。


  公孫久在門口看了一會,見金百醒了過來,燦爛地一笑,揮了揮手,手裏提著兩隻土雞,不知道他從哪裏搞來的。


  身後的洪斌更過分,提了一網兜的活魚,不知道是從哪條冰河下麵撈上來的。


  金百慘笑了一下,衝他們也點了點頭,然後把金敝支走,他要單獨和張寧談談。


  “賀家哥倆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問了一遍。


  “知道什麽?”


  張寧的智力明顯進步,她現在都能和金百鬥智鬥勇了。金百問她的話她不答,等著金百自己說出來。


  金百一愣,看了看張寧。


  “你不是懲罰了他倆麽?”


  張寧點點頭:“他們放走了我們關鍵的敵人,受一點懲罰也是應該的。”


  金百點點頭:“的確是應該,但是主公,有一點我要說明,徐楚並不是歹人。”


  張寧看著他,搖了搖頭。


  “把你打成這樣,還不是歹人?我都聽說了,你曾經和她交過手,好像都沒得到什麽便宜,她這麽針對你,我受不了。”


  金百雖然心頭一暖,但是顯然,張寧此時的亢奮與憤怒更為可怕。


  “主公深思,那徐楚愛憎分明,屢屢刺殺於我,卻絲毫不動你半分,天下人都懂得,要想威脅我,就要從你身上下手,徐楚沒有這麽做。”


  張寧沉默了,金百看到了效果,決定繼續講下去。


  “徐楚是名俠徐甘的弟子,也是賀英將軍的——額——額——”


  “意中人,我聽說了。”


  張寧說道。


  金百更加納悶,到底是誰說的?怎麽張寧什麽都知道?別是這小丫頭背著我偷偷搞了個錦衣衛吧?

  “額,是啊,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改日擒住了徐楚,還望主公不要為難於她,苦口婆心勸解下來,相信賀將軍不會讓我們為難的。”


  金百是真想替賀英說兩句好話,賀英和賀瑞目前的作用太大了,而且為人也耿直,不像陳大屁一樣渾身上下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張寧沒有表情地朝外麵看了看,低下了頭。


  “我聽說,最近賀瑞脾氣很暴躁,出手打人?”


  張寧這話一出,金百立刻就明白了。


  這是有人在搞賀家兄弟。


  隻有可能是一個人,陳大屁。


  自從進入幽州,黃巾軍的將領就越來越多,陳大屁的作用就越來越小,他也應該有危機意識了。


  經曆了上一次的兵變,相信陳大屁已經擁有了一定程度的恐慌,無論是麵對公孫久和賀家兄弟,還是麵對金百包亮,陳大屁都不會有太多好感。


  正是如此,陳大屁才會如此著急地把賀家兄弟拉下馬。


  “主公,懲罰賀家兄弟是應該的,但是,我個人建議,不應當以某一個人的言論作為證據,進行沒有理由的抨擊,這樣,對將領們的傷害很大的。”


  金百旁敲側擊,果不其然,張寧的表情出現了變化。


  “陳將軍也是好心,他那日偶然撞見了——”


  “那日我也在場,賀瑞完完全全就是正當的防衛,主公,陳大屁向來心胸狹隘,目中無人,他就算在場,您覺得,他能一五一十地和您講麽?”


  “你說的有理,賀家兄弟就先放在一邊吧,你不要多講話了,我給你再療一療傷。”


  張寧扳著金百的脖子,把他慢慢放倒。金百齜牙咧嘴地躺下,大口地喘著氣。


  她撩開頭發,挽了挽袖子,露出青蔥玉手。


  “你閉上眼吧,我要開始了。”


  金百瞪大眼睛看著她,說道:“我不,我想看看你是怎麽做的。”


  張寧笑了笑:“怎麽,你想學啊?”


  “當然,誰不想學啊,這也就是陳大屁不認字,他要認字,都得把書給你偷走。”


  “嗬嗬,太平要術沒有書的。”


  張寧微笑著說道。


  金百一愣,疑惑地問道:“不懂就問,為啥沒書?”


  張寧把手放下了,歎了口氣:“我爹把太平要術傳給了我之後,就把書燒了。”


  “為了不讓別人學?”


  “是的。”


  “那我不學了,還是你練吧。”


  金百趕緊擺了擺手,生怕張寧多想。


  張寧卻搖搖頭,說道:“不打緊,給你療傷之後,我講給你聽。”


  “不是家傳麽?”


  金百懵懵地問道。


  張寧臉一紅,趕緊說道:“你先閉眼吧,要不然我施法不好意思。”


  金百趕緊閉上了眼睛,然後微微地眯了一個小縫。


  隻見張寧麵色微紅,調整氣息,雙手揮動,口中念念有詞。


  突然,她咬破中指,在空中虛劃了幾筆。瞬間,空氣中停留了一道淡淡的藍色。


  這就是太平要術麽?


  太神奇了!


  我要學!

  金百在心中呐喊著,然後繼續偷看。


  隻見張寧輕輕放緩動作,兩指不斷交疊,最終穿過空氣,帶著沉重的氣息,點上了金百的肩膀。


  金百瞬間覺得有一股熱流在體內翻湧,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一般。


  “忍住,可能會有點癢。”


  張寧輕聲說道,然後繼續往下戳。


  金百但覺傷口處巨癢無比,好像螞蟻啃噬一般。他微微側頭,看了看肩膀,原來是一道淡藍色的光芒籠罩了肩膀,空氣中的什麽東西緩緩流入了身體。


  “準備好了麽?”


  張寧突然問道。


  “啊?”


  還未等金百回答,張寧便把手指徹底捅進了傷口。金百大吼一聲,然後張寧瞬間抽回,手指帶著微綠色的液體。


  “竟然有毒?那個混蛋竟然對你用毒?怪不得你這麽多天都沒醒過來!”


  張寧趕緊跑開,找了個盆接了點水,仔仔細細地洗了洗手。


  金百看了看傷口,已經不疼了,隻是微微地有些癢。


  “這算啥,手術?”


  金百微笑著問道。


  張寧一愣:“什麽是手術?”


  “額,就是一種醫術?”


  “是啊,太平要術本來就是醫術,我爹跟我說,太平要術原本就是為了醫術才發明的。後來,我爹看到了太平要術中的強化體質的道路,才把這個法術應用到了實際。”


  張寧說道。


  果然啊,太平要術的本質是醫學。


  金百點了點頭,可惜張角死的太早,不然這種情況下,張角或許都不用受傷便能把徐楚抓回來。


  也許,張角和徐甘是一個等級的人物吧。


  看著金百飄忽的表情,張寧笑了。


  “你發什麽愣呢?不想學了?”


  “想啊,這不是複習呢麽。”


  金百說道。


  “那你可聽好了啊,我可以教你太平要術,但是你不能把它用作歧途。”


  “什麽叫歧途?”


  “我爹說,當年獲得太平要術的人有很多,我們師祖於吉傳了好幾個弟子,隻可惜大部分人都走火入魔,不入正道,最終引火燒身,死的死,傷的傷。”


  金百大吃一驚:“於吉還傳了一堆人?那幫人現在在哪?還有沒有活著的了?”


  “肯定沒有了,我爹說他們不是被殺就是自殺,反正正道隻有我爹一個,現在我爹也走了,全天下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於吉不是還活著?他不是也會太平要術?”


  “肯定不是這樣的。你知道麽,同樣的一種修煉途徑,不同的人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在我身上,就是醫術和強化術,在別人的手裏,可能他就會衍生不同的法術,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是每個人都會一樣的內容,你明白了麽?”


  金百恍然大悟:“哦哦哦!是這樣!也就是說,他們有的人領悟了邪術,被消滅了唄。”


  “是這樣的,畢竟這個世界的善惡都是均等平衡的,太平術追求的就是平衡,師祖不會讓邪術存在的。”


  “我明白了。”


  金百思忖著,心說自己盡量不要成為那個“邪”,免得哪天打仗的之後突然來一個老頭清理門戶,順手把我補了,那就完了。


  張寧開始喋喋不休地講述著太平要術的內容,說是傳道受業,其實就是念課文。


  金百本來以為會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比如“咒語”“手勢”之類的關鍵內容,結果張寧隻是把書背了一遍,而且背的很快,金百記性不太行,隻記住了幾句話。


  而後,張寧解釋了療傷過程中自己的做法:念念有詞就是重新背一遍課文,手裏比比劃劃的其實是為了耍帥。


  整了半天,太平要術是一本書啊。


  金百不斷地重複著自己剛剛記住的幾句話,竟然驚訝地發現對他自己的經脈修煉也有一點點好處。靠著課文中的呼吸法進行平複和修養,自身的強度竟然也在慢慢地增長。


  雖然這種增長是緩慢的,甚至是不明顯的,但是他也能感受的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怎麽樣,你有感覺了沒?”


  張寧問道。


  “還真有,哎!這是為啥?”


  “其實太平要術就是本書,全是字,沒啥要點,可能唯一的重點就是那種呼吸方式,那種規律的控製,然後你會漸漸發現你能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額,我也沒法解釋,畢竟我學的也不是很好,我隻是能把它背下來而已。”


  張寧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金百已經徹底明白了。


  之前金敝和他說過,張寧的太平要術是可以慢慢補齊的,她也在緩慢進步。這也就是為什麽黃巾軍都要毀滅了,但是太平道還沒有毀滅的緣故。


  書,就在她的心裏!


  隻要理解了那本書,無論是誰都能掌握一門法術,憑借個人的發展,這個法術會發展成不一樣的工具。


  在張寧的手裏,它可能就是一個手術箱和保健品,張寧做過最誇張的法術,就是增強部分人的體質。


  據傳說,張角當時可以呼風喚雨,打雷弄閃。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張角才英年早逝,早早地離開了世界。


  我一定要學會太平要術!


  金百堅定地和張寧說了自己的想法,張寧很是感動。


  她承諾,有一天閑下來了,她再好好地把太平要術寫下來,流傳下去。太平道恢複盛世的那一天,她要讓所有人民都幸福安康。


  金百雖然知道這個願望很難達成,但是也應她的要求,表示和她一起造福人類。


  倆人正在天馬行空地想象著未來,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打擾一下,有急事。”


  是包亮的聲音,金百和張寧都太熟悉了。


  “快進來!說!”


  包亮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髒兮兮的布。


  “快看看吧!二位!出大事了!完了!全完了!”


  金百一個跟頭翻了起來,搶過布來就看。


  “完了,全完了!郭勳繃不住了,他慫恿劉衛,給並州丁原和冀州袁紹寫了求救信。這兩邊原本就一直在觀望,誰也不知道這封信寫了特麽什麽,丁原和袁紹竟然同時答應了!洪斌那邊的消息傳來,並州和冀州都已經發兵了,蠢蠢欲動!就這兩天!”


  包亮焦急地說道。


  金百緊鎖眉頭,把布交給了張寧。


  張寧看了看,也是急切萬分。


  “這怎麽辦?郭勳我們還沒有處理好,才在幽州站穩腳跟,我們又要和三個州同時作戰?金百,你想想辦法——”


  “是啊!金百將軍!您想想辦法吧!這——不是一般的情勢了,可能這是最後一搏了!”


  兩個人都嘰嘰喳喳地說著,金百心亂如麻。


  “我問你一件事情,這諜報上說,郭勳求助了朝廷,那我有一個疑問,他是直接找了天子,還是直接找的丁原袁紹?”


  “額——這個,重要麽?”


  “當然!如果郭勳找的是天子,那麽丁原袁紹就是看天子的麵子出兵,不會有堅定的戰意。但如果郭勳是直接找了這倆人,把這倆人說服了的話,就說明他倆戰意堅定,我們應當撤退,避免與強敵交手。”


  金百此話一出,包亮也反應過來了。


  “你別說,這還真是個事兒,等著,我去問問洪斌他們,我打聽打聽,咱們議事廳見吧!”


  一陣風似的,包亮離開了營帳。


  金百也顧不得肩膀,趕緊披上了衣服。


  “走吧,咱們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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