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話 隻為尋你】
『第四十四話 隻為尋你』
此女子端莊溫婉,一身碧綠長衫手中拿著素白長笛。
撞上李弦茵投來得目光,馬上做出進攻動作,然後就看到申沚崖的雙眼和他身上散發著龍遊之氣。
“你是皇帝?”
申沚崖不動聲色,李弦茵快一步言語,“你看的到?”
“你看不到我身上的氣息?”女子接二連三追問,李弦茵我巧妙避開問題追問與她,“你不是凡人?”
天快亮了,此女子回身吹動玉笛那群人井然有序離開。女子望著他們離開轉頭,“抱歉,讓你們受驚了。”此時此刻才注意到李弦茵被咬傷。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跟我來,何況那位姑娘已經受傷了。”
申沚崖與申步崖相互點頭,目前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經過幾句對話,得知道了姑娘的名字,鎖晝。
李弦茵趴在申沚崖的背上幾度昏沉,鎖晝帶大家停駐在山頂一處,一個很大的房屋。
申沚崖揪著心將李弦茵放在床上,申步崖連話都插不上。
鎖晝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走進來,“給她塗在傷口處,防止擴散。”
交給申沚崖後她就出去了。琴無瑟鳴,清眼望山。黃昏落下,隻一身孤獨,伴著淒涼。
申沚崖給李弦茵上藥時,是疼,全身上下,一直疼到心裏,疼到骨髓裏。
申步崖插不上手插不上話,隻好出去。他想,對任何一個女子而言,被另一個人如此珍視和寵愛著,都該是有所觸動的吧。他也終於明白,不管是李弦茵還是李緋辭不愛自己的原因。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葉銅雀身上,可怕在那種東西並不是深情。申步崖的矛盾體越來越嚴重,自己都明白自己要幹什麽想要什麽。
鎖晝出現在申步崖身後,“你是在矛盾什麽嗎?”
申步崖坐在庭院中,看著天空一點餘暉。
“我也不知道。”
“既然喜歡為什麽不去爭取。”
申步崖搖頭沒說話,目光空洞。
房間內,李弦茵醒了握著申沚崖的手安慰著他說自己沒事。
有些事,不以先後論,不以時間長短論,更不以感情深淺論。
申沚崖抓著李弦茵的手害怕極了,他真怕這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與她共度餘生的機會。就算負盡全天下,挫骨揚灰,也不會負她。
“她會沒事的,她體內的血液並非凡人一種疫病不會威脅到她的。”鎖晝提著飯菜走進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李弦茵躺在床上,側頭看著鎖晝。
“你們也餓了這麽久了吃飯吧,你們邊吃我邊說。”
申沚崖抱起李弦茵,申步崖終於找到機會插上一句話,“弦茵你沒事了嗎?”
李弦茵搖頭,“隻是這身體被咬傷,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愈合,我沒事。”
鎖晝驚訝一眼,“原來你們都知道她並非這身體的主人。”
李弦茵伸手挽起秀發之時被鎖晝注意到手腕上的紅豆手鏈。
“你這手鏈想必是那位公子送的吧,真好看。”鎖晝看向申沚崖又轉過頭看向手鏈。
李弦茵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申沚崖不安看著李弦茵,李弦茵搖頭,“放心吃吧,鎖晝如果要害咱們剛才完全可以控製那些人。”
“既然這麽相信我,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鎖晝的心一寸一寸裂開,她踏遍萬水千山隻為尋他。
申沚崖的奏折裏曾經提到過這場疫病的來源正是由一個男子引起,而這個男子就是鎖晝的夫君。
那天下午鎖晝的夫君要外出經商,說要給鎖晝帶回來最好看的紅豆手鏈。可是一去再回來的人就變了,沒有手鏈沒有了那個夫君。
他們一家人原本都住在塞邊,自從再次回來的夫君打破了一切安寧,疫病從此開始蔓延。鎖晝沒有能力阻止更不能親手殺掉夫君,事情惡化程度越來越大,幹旱也隨之而來。
一天夜裏,夫君癲狂發瘋的跑了出去就再也沒回來。
李弦茵握了握手腕上的手鏈,“我猜他是去找尋最好的相思豆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就練習用玉笛來控製這些人,想著他們之間是有感應的,也許會幫我找到夫君。”
李弦茵低頭不想將這殘忍的真相告訴鎖晝,可是鎖晝早晚都會知道。
“鎖晝,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能回到你身邊了。”
鎖晝拿出袖口中的手帕擦拭眼角,“我明白也想到了這個結果,無論結局怎樣我都要找到夫君。”
李弦茵一把抓住鎖晝的手,動作幅度有點大,嚇了申步崖一跳。
“你是妖?”李弦茵盯著鎖晝眼睛目光堅定的詢問。
鎖晝也毫不避諱點頭,“我是一隻麻雀,修煉千年隻要躲過雷劫就可以升仙。”
李弦茵歎口氣,申沚崖端正夾菜,申步崖張大了嘴做了一個哇的口型。
“那你看盡千山萬水,為何隻為他停留?”
“情一字,無怨無悔。”
“如今可有你夫君的下落?”申沚崖開口。
鎖晝搖頭,“我跟著這些人從塞邊走到這裏,始終都沒有夫君的下落。”
“鎖晝姑娘,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也是來找你們的。”申沚崖麵無表情盯著鎖晝緩緩道來。
“是,我們確實是來找第一個得疫病的人,因為隻有他的血才能結束這場瘟疫。”李弦茵接過申沚崖的話。
鎖晝剛想張嘴說什麽,外麵就傳來救命的呼喊聲。
一個渾身破爛襤褸的小姑娘被一個得了疫病的人壓在身下,小姑娘灰頭土臉蓬頭垢麵,在麵前胡亂揮舞著手,用盡生命在呼喊。
鎖晝一個飛身,點住要下嘴的人,從下懷中拖出小姑娘。
申沚崖扶著李弦茵跑出來,申步崖也緊隨其後。
李弦茵喃喃自語,“鎖晝控製的人不是要笛聲嗎,怎麽還會有獨自跑出來的人。”
被救的姑娘低頭哈腰的感謝著鎖晝,李弦茵出聲問鎖晝,“你控製的人還會獨自跑出來嗎?”
鎖晝回頭看了一眼被定住的人,“不會,這個人是新患了疫病的。”
那個小姑娘也順聲望去,看到李弦茵的臉驚訝萬分,又看到身旁的申沚崖和申步崖,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了。
鎖晝以為是被嚇得,撰著小姑娘的手細心問道,“你的手怎麽這麽涼,你別怕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小姑娘的目光一直沒離開申沚崖緊握著李弦茵的手。
李弦茵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偏頭看了一眼申沚崖,申沚崖均勻的呼吸目光凝視。申步崖總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這目光凝重和側影似曾相識。
小姑娘甩開鎖晝的手,一步一滴淚走到李弦茵麵前,“你是誰?”
李弦茵一怔看向鎖晝,似乎在詢問她也不是凡人?鎖晝搖頭表示沒看到。
李弦茵收回目光,“小妹妹,你認識我嗎?”
“我在問你,你是誰?”小姑娘憤怒的衝著李弦茵呼喊,似乎要把她撕碎。
申步崖搶在申沚崖麵前快一步擋在小姑娘麵前,“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大沒小,我們救了你就和我們這麽說話的嗎?”
小姑娘紅彤彤的眼睛,哭的更厲害,像個斷了線的木偶,步步後退。
“你什麽時候救了我?”
申步崖被問的一頭霧水,這小姑娘嚇傻了,不就是在剛才嗎?
申沚崖一把推開申步崖,小姑娘的目光迫切想鑽進他的深海之中。
“你叫什麽名字。”申沚崖開門見山的風範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衛雲碧。”
申沚崖的手始終沒送開李弦茵的手,衛雲碧淚不停不斷抽泣。
申步崖白了一眼,“這人有病吧。”
“沚崖哥哥……”衛雲碧哽咽著開口,申沚崖麵無表情的臉分明有了輕微的變化,申步崖的手停在半空中,李弦茵也曾聽過這樣的稱呼。
雷神的話在申沚崖耳邊重複,“我將李緋辭陰差陽錯重生了……”
“沚崖哥哥……”
“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