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話 相思負誰】
『第四十七話 相思負誰』
申沚崖沒回應靜等申步崖問出口。
“現在真正的李緋辭回來了,你打算怎麽辦?”
申沚崖望著昏睡的李弦茵,不輕不重的回應,“你不用擔心,我對李弦茵的情義不會改變。”
申步崖冷著神色,“你對李緋辭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她為了你曾付出生命!”
申沚崖冷冰冰的開口,“你呢?她是你的王妃,當初殺她之時你可有一點惻隱之心?”
申步崖一愣冷靜脫口,“你知道?”
申沚崖不出聲,清冷清冷的背影留在申步崖眼裏,讓他覺得可怕至極。
“如今她從新來過,我不會再利用她。”申沚崖突然開口讓申步崖格外意外。就算不愛申沚崖也有一絲愧疚之情,既然上天安排她可以重生,那就讓她做一次衛雲碧吧。
“我和你想保護李弦茵的心是一樣的。”申步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告訴申沚崖,他迫切想說出來容不得猶豫。申沚崖也好,申步崖也好誰對李緋辭都沒有留戀。
衛雲碧坐在外麵長椅上吹著冷風,重生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回到那個皇宮之中,之前聽說皇上選秀她都做好了所有準備,誰料到申步崖中途出現了意外,選秀之事不告而終。
後來她就打算頂著衛雲碧的臉回到皇宮,哪怕是從小小的宮女做起也行。隻要還能站在心心念念沚崖哥哥的身邊就好……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朝夕相處的沚崖哥哥,身旁有了人。
一個能跌進他深海的女人,一個容顏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她不知道那身體就是她的。
她曾想過放棄回去,用衛雲碧的身份好好生存下去,過完一生。因為重生不易,她也不想繼續陷入申沚崖的鬥爭之中,可是心始終不能安穩下來。
為什麽要在最狼狽的這一天遇見沚崖哥哥。
衛雲碧偏頭看向窗子,那裏有模糊不清的身影。
那些陰暗偏執的小心思,卻被撥進了濃鬱的影子裏。
她是不是早就該放棄了呢?她在猶豫什麽呢?答案或許藏在她心裏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那叫做,“不甘心”的小蟲,它唯恐天下不亂,時湊在她的耳邊蠱惑她的心,它說,“你為了沚崖哥哥付出那麽多,他該愛你的。”
李弦茵醒的時候申沚崖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申沚崖擔心衛雲碧會對她做出什麽不利的行為。
醒來後的李弦茵第一句話是,“我是被人下了藥,法力才會盡失。”
申沚崖明顯一愣半天沒緩過神,李弦茵一高蹦下地,拉著申沚崖的手眼裏閃過希望的光芒解釋給申沚崖聽。
“我在幫鎖晝催動相思絕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與我在對抗,之前我還以為是相思絕的原因,後來雷神封住我的穴道時,有一股力量與雷神的力量交融,就證明我的法力被壓製住在某一處。我是被人下了藥,才會這樣。”
申沚崖耐心的聽李弦茵說完,在李弦茵還想繼續說點什麽的時候,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扣在胸膛在她耳邊疲倦的說道,“下次你不許在隨意冒險了,你昏睡的時候,我想了很多真怕就這樣失去你。”
李弦茵原本發愣的神色慢慢爬上幸福的顏色,垂下的手環抱住申沚崖的後背輕輕拍打,安慰道,“我不會有事的。”
情深之處鎖晝的夫君醒了,突然接觸到陽光,他還迷離著睜不開眼。
申步崖找來吃的也是這個時候剛好回來,見到該醒的人都醒了,寬慰笑了。
鎖晝夫君醒來沒有找鎖晝,也許是雷神故意留下最後一刻鎖晝在他的腦海裏,所以他什麽都知道。他起身謝過申沚崖一行人就打包準備離開。
申步崖詢問他要去哪的時候,他臉上才有悲傷的色彩,顫抖著聲音朝著門口處回應,“我要走遍大江南北找到最好的相思豆,這是我答應她的我不能負她。”
李弦茵下意識的握住手腕處的相思豆,當初不該嫌棄申沚崖送的東西隨隨便便,這是鮮紅鮮紅的心意啊。
鎖晝的夫君也注意到李弦茵手腕的相思豆,臨走時對著李弦茵緩緩道來,“姑娘你是個幸運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送你相思豆人的手。”
李弦茵點頭,“你呢?以後打算如何?”
“我會好好活著帶著娘子那份加倍活著,走遍天涯海角也好,終生不會負她。”
李弦茵熱淚盈眶點頭,揮手作別。雖然認識鎖晝不過幾天時間,接觸也不夠深,但是她有如此良人也不枉一場消散。
申沚崖走到李弦茵身旁攔住她的肩膀,“你不要覺得難過,鎖晝這麽做是心甘情願,她一點也不覺得悲傷。她的夫君明白她的心意,所以沒有辜負她好好活著。”
“我不是很懂這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原來一場情深值得付出生命。”李弦茵偏頭靠著申沚崖,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得難過明顯緩和了很多。
申步崖和衛雲碧就像兩個局外人,無論如何努力都插不上話。
衛雲碧不知道申沚崖已經相信她就是李緋辭,她隻以為申沚崖不相信這一切。所以,她不打算放棄也不願意就此放棄。
硬生生的擠開申沚崖和李弦茵兩個人,衛雲碧見兩個人分開一小段距離,趕緊抓住機會拉住申沚崖的手,李弦茵和申沚崖被隔開。
李弦茵又不是忍讓的主,反手狠心一拉,直接生拽把衛雲碧拉到身後。回過頭用極其凶狠的目光看著衛雲碧,衛雲碧剛要向前一步,李弦茵眼裏閃過綠光令衛雲碧不敢繼續做出動作。
“我警告你小丫頭,離他遠點。”李弦茵將申沚崖藏在身後。
衛雲碧也不甘示弱回應道,“我和沚崖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衛雲碧看著李弦茵的臉總覺得別扭,這感覺真像自己和自己鬥氣,可又不是自己,衛雲碧又不是李緋辭的模樣,李弦茵卻是李緋辭的模樣。
這感覺真怪!
李弦茵噗嗤一笑掐著腰,“小丫頭,你不過是我們在半路救下的路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衛雲碧這一聽就不開心了,“哎呦呦,我說了你也不懂,我原來不是衛雲碧,我叫李緋辭和沚崖哥哥是青梅竹馬,說來也奇怪你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李弦茵搖頭低聲淺笑,“就你那點事啊,我早就清清楚楚。”
“弦弦,別說了。”申沚崖突然出聲,止住李弦茵將要說出口的話,在李弦茵疑惑回頭的時候,申沚崖拉著她錯開衛雲碧身旁,跑出去。
“帶我去哪?”李弦茵驚呼。
“事情解決完了,我們出去轉轉。”申沚崖聲音裏充滿喜悅。
他們就如同一陣風,在衛雲碧身旁飄過,什麽也不曾留下。
申步崖一臉嚴肅,看到李弦茵與衛雲碧爭風吃醋的模樣才明白一些事情。
原來,李弦茵從來都不曾愛過自己。無論自己與葉銅雀如何親密,李弦茵總是一副恬淡的模樣,起初以為那是懂事明白是非,如今明白那是不愛所以無關。
衛雲碧圍著申步崖轉了好幾圈,申步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嚇得衛雲碧步步後退退到床邊。一想到之前孩子是如何來的模樣,衛雲碧不覺而立毛骨悚然。
申步崖邪性一笑,俯在衛雲碧耳旁綿長開口,“你圍著我轉什麽圈?”
衛雲碧戰戰兢兢別過臉,“我就看看你有沒有變……”
申步崖眉毛一挑,“哦?你認得我?”
申步崖俯在衛雲碧身上,感受著她那飛快的心跳。
“王爺,我說了我就是李緋辭。”
一句王爺將申步崖的思緒帶回那個遇見李弦茵的雨夜。
如果不是親自抱著已經斷氣的李緋辭,又親眼看著醒過來的李弦茵,他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世間竟然有這麽荒誕的重生。
所以就算遇見重生後的衛雲碧,他也一點都不驚訝。
衛雲碧看著愣神的申步崖,使勁的推著他的身體,奈何這瘦小的身軀敵不過申步崖的力度。
申步崖本想戲謔一番,可忽然發覺毫無意義。鬆開衛雲碧的手,長袍一揮落座在一旁,給自己倒杯茶。
衛雲碧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房間裏惹得狠,推開窗子吹進冷風。
申步崖吹著熱騰騰的茶水,“你為什麽回來?”
“那個李弦茵究竟是什麽人?”
兩個人一同而出,申步崖與衛雲碧相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不前。
衛雲碧輕咳一聲,把目光投向窗外。申步崖收回尷尬目光低頭品茶。
“李弦茵是繼你之後申沚崖安排的線人。”申步崖放下茶杯毫不避諱開口。
衛雲碧瞪著大眼睛,這麽說李弦茵早就存在,申泠崖早就知道有一個人女子與自己模樣相似。
“我回來,是想回到沚崖哥哥身邊。”衛雲碧淒淒慘慘的回應。
申步崖冷笑一聲,“回來繼續做他的棋子嗎?繼續被他利用?然後繼續回到王府做線人?”
衛雲碧連忙搖頭看著申步崖鐵青的臉,“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申步崖把玩著茶杯,看不清臉上的顏色。
“那你回來幹什麽,你看到了嗎申沚崖遇到了那個能跌進深海的良人。”
說到這裏,衛雲碧低下頭有無盡的悲傷緩緩流淌出來。
申步崖覺得差不多該問要問的了,“我問你,王府裏除了你是線人,還有誰?”
衛雲碧抬頭瞳孔裏閃過害怕,明顯她是知道的。
申步崖也注意到這個細節,站起身步步緊逼,“你說,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