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國師來訪
“其實我是最討厭吃香蕉的,但每年的這幾天都會莫名其妙地想吃香蕉,十元節過完了,得有好幾個月不能見到黃色的東西。”容青玉吃著香蕉含混說道。
容小小笑著道:“可苦了明斐。”
容青祺早就訂了親,隻是女方太小,還要等幾年。而容青玉不小了,也該儀親了,但之前西朦每次提都被擋回去,這次拖了容小小說情。容小小其實覺得男孩子應該多玩幾年,但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也隻好答應著。
“二哥,你這樣玩心重,將來成了家可怎麽好?”
容青玉吃著香蕉,看了容小小一眼,“是娘讓你過來的?”
容小小知道瞞不過自己的二哥去,隻好點點頭。
吃完了香蕉,容青玉把香蕉皮往遠處一丟,懶洋洋道:“小妹這事你別管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隔天便是蘇傾煙的生辰,一早容小小就起了,知道蘇傾煙最愛她做的那些個首飾,也沒送別的,把前幾天新做的水滴套用了精致的盒子包起來拿了去了蘇府。
今日容小小穿的紫色衣衫,就為了不搶壽星的風頭,沒成想蘇傾煙也穿的薄紫,這可真是尷尬了。蘇傾煙一看容小小就“撲哧”的笑,“我這就怕和你都穿紅色被比到泥地裏,趕緊換的素色衣服,沒想到還是撞了色。罷了罷了,難得你有這個心思,我換了就是。”
蘇傾煙生的嬌美,什麽薄紫桃粉淡綠,穿上了就像畫中的美人兒一般,但確是壓不住豔色,就算生辰穿的也是薄紅色。
蘇傾煙生辰請的都是未出閣的小姐,隻有容小小一個婦人在那坐著,其實有點不合規矩,但容小小自覺臉皮厚,娘家和夫家又是個有實權的,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麽。
蘇傾煙其實不想請那麽多人,可官職都是差不多的,請了這家不請那家實在不好看,隻好都請了來。
鄭家小姐是個不愛說話的,其他人嘰嘰喳喳的,她隻夾了幾片玉蘭片,吃了了就捂著嘴笑。沈家小姐是對雙生子,兩個都是活潑的,說話說的最多的就是她們。餘家小姐愛吃魚,尤其愛吃魚眼,桌上的兩尾魚的魚眼都叫她挖了去。劉家小姐有點微胖,白玉盤的臉蛋上總是笑眯眯的,經常說些沒頭沒腦的話,也是吃的最多的……
容小小覺得這次來最大的收獲就是結交了些女孩兒。
吃的差不多了,眾人跑到後院賞美人蕉,說些私房話。什麽這家小姐要訂親了,那家小姐進了門發現夫家一院子的妾。說著說著,就有人說起容小小,“宣武侯夫人才是真正的福氣呢!”
這話一說,就有人附和。蘇傾煙也笑著點頭,“紫陌是個有福氣的,不然也不會交到我這樣的朋友。”
容小小一聽,笑著拿手指刮臉羞她,蘇傾煙抿著嘴笑。
這篇翻過去了,沈家那對雙生子的一個又說,“說起夫人,我記得夫人家的哥哥還有未定親的罷。”
容小小眉毛一挑,和蘇傾煙對視了一眼,拿過茶喝了,不緊不慢道:“二哥是還未定親,不過母親已經幫他相看了。”含笑看了沈家那未說話的小姐一眼,“母親是想著尚郡主的,再不得也不能比三品低。”沈家大人不過是四品,容小小這話就是勸她別妄想了。
氣氛一下子有點僵硬,蘇傾煙也有點生氣,她母親也在尋摸人家,想著在年底前把她嫁出去。更別提,這沈家小姐明知道她和容小小好,還說這話,是說給誰聽呢!
蘇傾煙一下子就冷了臉色。場麵也瞬間安靜下來。
最後是那微胖的劉家小姐打了圓場,“哎呀傾煙,我給你帶的生辰禮可好呢,是我特地從我哥哥那求來的,保證你沒見過的。”說著不舍道,“要不是我同你好,定是不舍得給你的。”
劉家小姐的哥哥在海政司當差,經常與外國人打交道,說是蘇傾煙沒見過那定是沒見過的。
劉家小姐給了個台階,蘇傾煙也就下了,鬧著要拆各家拿來的生辰禮。
玩了一下午,蘇傾煙硬是留了她們吃了晚膳才許她們回府。容小小進了門天都黑了。
不料秦修竟在她屋裏等著,看到她回來,豎著的狼耳動了動,麵上卻是沉著,不知低著頭看什麽。
容小小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自顧自地寬衣,要比誰先說話麽?容小小披著單衣吹滅了蠟燭。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容下小在黑暗中隻能看見模糊的黑影,摸索著上床,結果床上早就躺了一具身體,容小小在心中哼笑一聲,抬腳準備越過那硬梆梆的身體,卻被人捉住了腳踝……
隔天西子離來的時候容小小還蒙著被子睡覺,昨晚上被女票了好幾回,她總算明白了什麽叫一炮泯恩仇,對著秦修是再也生不了氣了。
雲琪在帳子外叫了好幾聲,容小小才堪堪醒了過來,坐在梳妝台前還迷蒙著眼,雲琪給她挽了個片雲髻,插了件錦繡花開的玉釵,又給她套了披肩,容小小才慢悠悠地去了正廳。
西子離今日穿的很是莊重,發絲一部分被白玉冠束起。其他流瀉肩膀,身著蘇織雲錦絞紗白袍,腰間一塊玉扣,站在正廳中央。聽到動靜,轉身向容小小看來。
容小小被這裝束震了一下,微微點頭道:“不知國師今日又來有何要事。”加重說了那個“又”字。
西子離也不生氣,作了一個揖,道:“我有事求夫人您。”
送走了西子離,容小小喝了兩杯荸薺水,又吃了三塊蝦皮糕,才勉強平靜下來。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國師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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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夫人能夠同意把我的女兒還回來。”西子離微微低頭,作謙恭狀。
“國師的女兒?”容小小不解地問,“是我身邊哪個丫頭?”
西子離搖搖頭,“夫人知道的。”
容小小一頭霧水,西子離卻不再多說,喝了茶就告辭了。
又是這麽快就走,容小小也隻能送客。回來時雲琪送了剛做好的荸薺水,容小小才恍然大悟。
【沒想到我還有個這麽光輝的身世吧~】彌月得意道。
【那你不就是下一屆的國師?】
【哎喲被你知道了~】彌月嬌羞道。
【所以我為什麽會穿過來?】
【你猜?】
彌月不肯說,容小小也隻是問了問。
但她要怎樣才能把彌月“還”回去呢?
秦修下了朝,在門口正對上西子離。西子離看見他,恭敬地做了個禮,秦修也一拱手。兩人說了會話,西子離推脫有事就離開了。
秦修站在原地看著西子離的背影,皺皺眉,起身往府裏走去。
容小小正在吃蟹黃酥,蟹黃酥做的小小的,指頭大小的蟹黃酥裏麵塞的滿滿的蟹黃,兩個指頭捏一個,剛好一口一個。
看見秦修回來了,容小小放下蟹黃酥,拿過雲琪遞的帕子擦了手,又喝了一口荸薺水,慢悠悠道:“回來啦。”
秦修拿了一個蟹黃酥吃了,完了又拿過容小小剛用過的杯子喝了一口荸薺水,才道:“西子離來做什麽?”
容小小笑,“怎麽能叫國師的名字?好歹人家也是皇叔。”
秦修無奈道:“國師來做什麽?”
“唔,”容小小調皮道,“來找女兒。”
秦修皺眉,“他的女兒尚月郡主去年重病,在國師塔裏養著呢。”
去年……
容小小道:“誰知道呢?興許是魔症了,也不必管他,愛來就來,也不差他一口茶水。”
“對了,”容小小想起自己的哥哥來,問道:“我大哥許的是哪家的姑娘?”
秦修喝不慣荸薺水,讓人倒了杯茶,“就是尚月郡主。”
【沒想到你還是我嫂嫂呢。】
彌月不說話,容小小裝作憂心問道:“郡主病重,這親事?”
秦修搖搖頭,“這是先帝在時就定下的,恐怕難。再說郡主今年不過十二歲,身量還未成,難說。”
畢竟年紀小,還有三年才能成婚,到那時說不定病就好了。
容小小點點頭。
第二日國師又來,秦修特意向皇上告假不去上朝,等著西子離。
西子離看見秦修也是一愣,但還是行了禮,秦修也回了禮。
容小小昨晚被秦修折騰到很晚,這會兒還在熟睡,西子離自然也見不到她,本想告辭,卻被秦修留住。
“不知國師幾次找內子是為何事?”
西子離道:“為所求之事。”
“那國師所求之事是何事?”
“這恕老夫不能告訴侯爺了。”
秦修皺眉,“為何內子聽的而我聽不得?”
西子離拿拂塵指了指天,便不再說話。
在西澤王朝的曆史中,神跡是確有發生的,就說第一任國師的預言能力,也不得不讓人信服。
西子離這麽一說,秦修也不好再問,隻能讓西子離改日再來。
容小小在做夢。
那位引她穿越的古裝女子這次穿著綁袖長靴,正拿著彎弓瞄準天上的禿鷹,用力一拉,弓箭“嗖”地一聲射出,便看見那禿鷹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