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遺憾
隨著胡掖鶴話音落下,全場頓時沸騰了起來。
要說什麽寶貝,那都是估價,值不值錢也是說不準的,但銀票可就不一樣了,那是真實存在的錢財,並且八十萬兩,這是什麽概念?在晉城甚至還有不少人一天隻能掙十幾個銅板,八十萬兩對於他們來說,賺幾輩子都賺不來。
而一件拍賣品,竟然就用去了八十萬兩,雖然先前那名老先生拿出的寶貝也價值八十萬兩,但和實實在在的八十萬兩相比,給人的感覺更加直觀。
場內沸騰的聲音一道接著一道,但更多的人則是盯上了胡掖鶴,這場拍賣,不管胡掖鶴最終有沒有拍到鄔桑花,這些人都將吃定了胡掖鶴。
如果胡掖鶴拿到了鄔桑花,他們肯定會多重埋伏從而搶奪,畢竟鄔桑花是那名的寶貴。但即使胡掖鶴沒有拍買到鄔桑花,這些人一樣不會放過他,畢竟他身上有那名多錢,是個人都會心動,更何況是晉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城鎮。
胡掖鶴也很清楚這件事,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擔心的是,如果還有人拿出更珍貴的寶貝,那名他可就真的沒有更多的銀兩了。
拍賣官心裏可樂開了花,以物易物雖然更為劃算,但隻是對於商主來說,他們這些拍賣官自然分不到什麽錢,但如果拍買者直接花費大量銀兩,他們拿到的回扣可就更多了。
“還有比八十一萬兩更高的價格嗎?”
“八十一萬兩第一次!”
全場一片安靜,胡掖鶴也很安靜的看著拍賣台的方向,等待著拍賣真正結束。
“八十一萬兩第二次!”
“八十一萬兩第……”
“老朽這還有一件寶貝。”然而就在最後關頭,那名老者再次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拍賣官也一樣很不悅的看著他。
許久後才問道:“老先生,不知您還有什麽寶貝?”
老者故弄玄虛的笑了笑,然後搖頭說道:“這件寶貝隻能給商主查閱,不可告訴他人。”
拍賣官聞言想了想,隻好點頭,親自將老者領進了拍賣後場。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老者走了出來,臉上看上去不是很好,胡掖鶴心中又多出了一絲希望,不過老者第二次拿出的寶貝,某種意義上肯定強過第一件,所以超過八十一萬兩的概率極大。
拍賣官臉色也不是很好,走到拍賣台最中間,對著眾人宣布道:“這位老先生的寶貝由商主親自估價,價格為一百二十萬兩。”
“什麽?一百二十萬兩?”
“什麽東西這麽貴?”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身上竟然隨身攜帶了如此昂貴的寶貝!”
“可是什麽寶貝竟然會價值一百二十萬兩白銀呢?真想見識見識。”
“見識?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一名看似好像知道一些內幕的人突然開口說道。
胡掖鶴眉頭緊鎖,看向那人,等待著他繼續解釋。
那人見人都看向了他,他便開口說道:“就是如此之巧,本人來晉城時,正好遇見過這名老頭,他哪裏是什麽老頭呀,根本就是一位年輕人。”
“年輕人?”所有人都眉頭一皺,看向身後的老者,然後紛紛搖頭反駁道:“你胡說什麽呢,那分明就是一名老者。”
“就是,年輕人怎會有如此蒼白鬢發?”
“此人看上去,至少年過六旬,你該不會是故意戲弄我們大家的吧?”
那人聞言急了,趕緊擺手解釋道:“我楊三豈敢在晉城招搖撞騙?本人確實撞見過他換臉,此人易容術了得,顯然是奔著這次拍賣會來的。”
胡掖鶴眉頭一凝,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不由自主的嘀咕一聲,“精通易容之術?莫不是千麵郎君天知曉?難道真的是他?”
胡掖鶴心中有些擔心起來,江湖上千麵郎君的名頭知道的可不少,但知道天知曉這個名字的卻不多,胡掖鶴正好算一個。
千麵郎君天知曉精通易容之術,是出了名的神偷,就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識破過他的易容術,當然,被碰巧撞見隻能算是意外。
“如果真的是他,可就麻煩了。”
胡掖鶴心中揣測道。
天知曉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真打起來,胡掖鶴自然絲毫不懼,但此人精通易容之術,一旦讓他易容成功,混在大街上,就算迎麵撞見也不一定認的出來。
“若是沒有比一百二十萬兩更高的價格,那名鄔桑花就為那位老先生所有了。”
拍賣官目光環顧下方,最終揚起金錘,怦然落下。
“一百二十萬兩,成交!”
拍賣官的錘子最終落下時,所有人懸著的心都落了下來,不禁歎息了一口氣。
莽骨滿臉不悅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老者,然後對著手下說道:“那老家夥什麽來頭,快去打聽清楚。另外加派人手,給我看緊了他,若是跟丟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胡掖鶴心中也盤算著,然後對著手下說道:“盯好這個人,待會我回一趟客棧,一有消息立馬通知我。”
“是。”
隨著所有商品拍賣結束,場內的人也接連離開。
成功拍買到東西的人繳納了銀兩後,拿著到手的寶貝也紛紛離開。
在晉城,雖然沒有官府的人管理,但卻有著不少位高權重的勢力是一般的人惹不起的,萬寶堂就算其中之一,因此晉城雖亂,但那些人還不至於肆無忌憚,至少拍賣到寶貝的人在萬寶堂周圍,還是安全的。
但一旦遠離了萬寶堂,失去了萬寶堂的庇護,立刻會有數不清的人找你麻煩,不為別的,隻因為都知道你身上懷有寶貝。
胡掖鶴拿上夜明珠後,趕回了客棧。剛推開門,便看見容紫珊已經蘇醒,正坐在床邊穿著鞋子。聽到門開的聲音,容紫珊抬起頭來,正對上胡掖鶴的目光。
“是公子將我救出來的嗎?”容紫珊開口問道,態度彬彬有禮。
胡掖鶴上下打量了一下容紫珊,發覺她身體恢複的極好,才開口說道:“沒錯,是我。”
容紫珊聽到肯定的回答,立即起身行禮,“多謝公子。”
胡掖鶴連忙上前虛扶起容紫珊,說道:“不必不必。我救出你也是受容小小的托付,並且也不是毫無報酬,故姑娘不必向我行此大禮。”
容紫珊搖頭,“我知道把我救出來有多危險,一路上肯定也是小心翼翼,說不得還會有人跟蹤,我容紫珊並不是什麽狼心狗肺之人,無論公子是受了誰的囑托,我於情於理都是要謝謝公子的。”
胡掖鶴原以為容紫珊身為皇後在宮中生活成那樣,定是一個心思單純說不得還有些傻氣的少女,但現在看來,容紫珊為人有禮說話進退有度,分明是定有隱情。
不過胡掖鶴向來不是多管閑事之人,更何況他與容紫珊也不熟,隻是中間隔了一個容小小罷了。
胡掖鶴一笑,“姑娘不必多禮,叫我胡彥鶴就好。”
(以下胡掖鶴改為胡彥鶴)
容紫珊點點頭,“胡公子。不知現在我們所處何處?”
胡彥鶴上前將緊閉的窗戶打開透氣,“晉城。”
聽到這兩個字,容紫珊雙眼微微睜大,語氣驚訝,“晉城?我們來晉城所為何事?”她微微皺眉,“晉城民風彪悍紀律混亂,國家對此都不加幹涉,是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胡彥鶴沒想到身居後宮的容紫珊對晉城也有所耳聞,他解釋道:“你所服的假死藥有一種副作用,若不能在百天之內服下鄔桑花,那假死便會成為真死。但鄔桑花可謂是可傳不可見的靈藥,我收到消息,隻有在晉城的拍賣會上才會出現。”
容紫珊這才知道來到晉城是為了她,她微微有些歉意,說道:“那真是麻煩胡公子了。”
胡彥鶴搖了搖扇子,“無妨。”
“那不知拍賣會何時開始呢?”容紫珊又問道。
胡彥鶴說道:“拍賣會已經結束了,遺憾的是,鄔桑花我並沒有拍到,而是讓別人搶拍了。”
容紫珊皺眉,“那下次拍賣會還會再有這鄔桑花嗎?”
胡彥鶴搖頭,“鄔桑花可遇不可求,別說下次拍賣會,興許十年之內,都不會再出現第二株鄔桑花了。”
容紫珊臉上浮現出憂慮的神情。胡彥鶴看容紫珊這樣子,心裏一哂,開口說道:“不過容姑娘不必擔心,就算是搶,我也會將這株鄔桑花給搶到的。”
容紫珊抬頭看了胡彥鶴一眼,心裏的憂慮沒有一絲減少,不過麵上卻做出了感激的神情,說道:“那就多謝公子了。不過若是十分危險,公子還是放棄為好,我不能因為要保住我自己的姓名而讓公子陷入危險的境地。”
胡彥鶴擺擺手,示意不必擔心,“無妨,受人之托,忠於其事。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容小小要救你,就一定不會食言。更何況,憑我的能力,搶一株鄔桑花不在話下,我已經有了頭緒,說不得很快這鄔桑花就能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