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成為影
房間裏坐著一個男性，左眼灰色右眼黑色，頭發很短，膚色棕黑，看不出肌肉。
他聽到開門聲後抬起頭。
“娜，你怎麽來我這裏了？想升層？”
“我對那種虛名沒興趣。看到我後麵的家夥了嗎？他想申請成為影。這事是穀禦你在管吧？”被稱為“娜”的少女指了一下皓雋。
“哦？他想成為影？”穀禦看了一眼皓雋，“鬥篷可以拿下來了。”
皓雋把帽子掀到腦後，他少女般的外表還有那頭湖藍色的長發就暴露出來。
“居然是個女生，那實力一定不俗了。”穀禦隨口說了一句。
“那個，我不是女生，我是男生。”皓雋揚起下巴，露出了喉結。
穀禦略微有些驚訝：“抱歉抱歉，可是你的臉實在是很容易讓人誤解。”
皓雋早就預想到會這樣，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請問你的名字是？當然最好是假名。”穀禦問。
“鐧。”皓雋說出了早就琢磨好的字。他抬起手，食指上結成一個術式，在半空中比劃了個紅色的“鐧”字。
穀禦手中的筆在紙上滑動了幾下。
“你過來申請完全出於自願嗎？請認真回答我。”穀禦問。
“嗯，完全自願。”
“申請有兩種方式。”穀禦伸直兩隻手指，“一是通過打敗其他影繳獲他們的影徽。二是打敗自己的推薦人。”
藤玲在皓雋的腦海裏抱怨了一句：“早知道這樣，解決那兩個人時應該把他們的影徽先要過來。”
皓雋看了一眼娜，領他來這裏的就是娜，說不定娜願意當他的推薦人。
不出他所料，娜說：“我就是他的推薦人。”
穀禦很無奈地說：“你是推薦人？我看你是想殺人玩吧？”
“別說的這麽直白啊。”娜默認了。
“殺人玩？怎麽回事？”皓雋感覺不妙。
穀禦回答：“規則很簡單，被推薦人要和推薦人進行諭物對拚，不論什麽手段隻要打敗被推薦人就通過。附加規則是推薦人可以殺死被推薦人。你確定還要申請？”
皓雋終於明白這裏為什麽會有人好心領他來申請，“被殺死就證明實力不足嗎？這規則可真是夠用心啊。”
“我確認。”
“那跟我來吧。”娜說，徑直走向左邊的木門，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皓雋也跟了過去。
“我最近心情不好，並不是真的想幫你進影，隻是想通過規則正規殺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現在如果後悔的話還來得及。”娜並沒有著急動手。
“沒事沒事，既然來了，總要做點什麽再走。”皓雋擺了擺手，表示不在乎。
“你真的會死哦，她可不是常見的替影。而是代理之影專門培養起來的稚影之一。”穀禦好心提醒，他還是有良知的。
“我說了來了就做點什麽，不用勸我了。開始吧。”
“好。”穀禦猛的把手一握，發出一聲巨響，當做開始的標誌。
響聲還沒落地，娜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皓雋感覺後背有人，正準備把手伸向後麵結成術式。
可他的手還沒伸好，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匕就已經伸在他的脖頸前。
短匕完全沒有停的意思，直照皓雋的氣管刺去。
它的衝鋒卻撲了個空。
就在短匕出現的瞬間，皓雋也吟唱了瞬位禱式，躲過了這次攻擊。
“藤玲說的果然不假，來這裏確實會對我有不小幫助。”皓雋心想。他將右手背在身後。
“我還以為就這麽輕鬆就把你殺掉了，還好你沒讓我失望。”娜說道，她的身影又消失了。
這次果然又是後麵。
皓雋釋放了已經提前吟唱好的禱式，三片鋒利的刀片從他的手中飛出。
刀片穿過娜的殘影，紮進牆壁裏。
“雖然沒指望傷到你，但是怎麽連頭發都沒隔斷，你速度也太快了。”皓雋感歎了一句。
“廢話太多。”這次娜出現在他正前方，短匕直直的對著他的眼睛。
皓雋隻是偏了一下頭就躲過了這個直白的攻擊，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娜垂著得另一隻手：一個五角星行的禱式。
“糟了！”皓雋想。
五角星禱式的五角發出五道水柱，每個水柱上麵都爬滿了金黃色的電流；線與線的空隙裏竄出幾道烈焰，在烈焰的尖端是鋒利無比的花形尖刺。
“五階禱式，多元星。無穿透，麻痹效果，導體效果，燒傷效果，流血效果。預期傷害：17”
禱式實實在在的打在了皓雋身上，他被巨大的衝擊力推動撞在了石壁上，發出一陣悶響。身上的鬥篷徹底報廢，自己本來穿的衣服也受到了波及。
“你也太弱了吧？”藤玲十分不滿意。
“我到現在隻和碧霖打過一次，他那實力怎麽能跟這個蘿莉比。”皓雋反駁道。
牆上的皓雋還沒有落地，娜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那把短匕已經化成一柄斧子，直劈皓雋。
皓雋反應也不慢，趕忙釋放了一個瞬位。
牆壁震顫了一下，凹陷進去的牆上又多出一道碗寬的裂痕。
“娜，別毀壞公物，修起來很麻煩的。”看戲的穀禦說道。
“別廢話。”娜厲聲一句。
剛剛瞬位後的皓雋還沒站穩，娜的斧子已經從皓雋側麵砍了過來。
皓雋又釋放了瞬位。
“別躲來躲去的，你準備這樣執行任務？”娜不滿地說，皓雋的躲避使她很煩躁。
“那也要你給我一個攻擊的機會啊。”
“機會從來都是自己爭取的。”娜又瞬位到了皓雋身邊，她的斧子已經變成了一把長劍。
娜右手提劍，從右下方起劃向左上方。
皓雋再次瞬位，劍劃過空氣，在空氣中產生兩道氣痕，仿佛將空氣劈開了一樣。
“別躲了，煩不煩！”娜開始生氣了。
她緊跟著瞬位到皓雋身邊，再次揚劍砍去。
還是瞬位，皓雋似乎沒有和她打的意思。
“小兄弟，你再這樣我就判你輸了啊。影的任務多半都是主動性的，你這樣被動再強也根本不合適成為影。”
聽到這話，皓雋放棄了瞬位，“別判輸啊，我不躲了。”
娜聽到這話，又提起精神朝著皓雋砍去。
可她的劍在下落時停在了半空中，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了一樣。雖然不知道皓雋做了什麽，但她還是本能地收回手。
不僅劍被定格了，連手也收不回來，甚至連她的雙臂也有了凝滯感。
看著皓雋詭計得逞的笑容，她意識到自己這次過於輕敵了。
她釋放瞬位準備拉開距離，可是卻沒有位移成功。
“阻斷吟唱！？必須趕快拉開距離！”娜想，她抬腳準備後退。
腳剛抬起也立刻被定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凝滯感順著她的手臂和腳踝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娜仿佛化為一座表情滿是不甘和憤怒的石像。
凝固的時間並不長，隻過了不到一分鍾，娜就重獲自由。
她趕忙遠離皓雋，眼珠上下滑動，打量著皓雋：“他到底用的什麽禱式？”。
皓雋說：“有時一昧進攻可能會導致失敗，而提前做好各項準備則能萬無一失。”
他審平手掌拂過麵前的空氣，一條條線條顯現出清澈的藍色，密度極高的充斥著戰鬥地點的各處，錯綜複雜的線條發源處就是皓雋剛才出現過的各個位置，甚至包括他在牆上砸出的凹陷。
娜的身上纏著許多已經斷裂的線條，凝滯感應該就是來源於它們。
“收！”
線條就像是纏線球一樣將娜團團圍在其中，她的劍刃被線條強行扭曲成一團。娜的下巴處，後脖頸，小腹，膝蓋，腳踝等等身體的所有弱點處都有細細的線條。
“亂動的話真的會死哦。”皓雋提醒道，他並不像傷害娜。
娜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進了皓雋的羅網之中，不甘卻又無能為力地說：“是我輕敵了，我認輸。”
絲線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仿佛不曾出現過。
“哇哦，雖然形象很奇怪，但小兄弟你很厲害啊，居然能把娜逼投降。”穀禦鼓起掌來。
“哼，要不是我太輕敵了，誰贏還不一定。”娜很不服地扔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那我的申請算是通過了嗎？”皓雋問穀禦。
“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真正的替影了，以後隸屬與我們代理之影。”穀禦拿出一個象征標誌的影徽，“這是你身份的象征。”
皓雋接過影徽。
單純的黑色原片。
“外界對我們的了解就是殺人越貨，為了防止誤會，我澄清一下。其實代理之影接受各種各樣的交易，比如尋找晶石，捕獵衍生物或者當保鏢什麽的，殺人越貨這種事除了我們其他人做起來都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在我們這裏比較熱門。”
“知道了。對了，你最開始問的‘升層’是什麽意思？”
“影也分三六九等，現在我們處於的位置是地下一層，在我們腳下還有六層。每個人會根據實力隸屬與某一層，升層就是去下麵的更高級的層。娜雖然是地下四層的，但是她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她一直不在乎這個，你剛入會，所以隸屬於七層。”
“怎麽樣可以升層？”皓雋雖然想問娜特殊在哪，但是穀禦顯然不會告訴他。
“從一星到十星所有難度的任務都在影幕版共享，完成不同難度的任務後，來我這裏經過我的判斷後，就可以上報升層。在代理之影，層級就是威望。”
“知道了，謝謝，我去找點任務。再見。”皓雋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皓雋出去後，穀禦欣賞地說：“連娜都察覺不到就把娜困死的家夥，你到底有多強呢？好期待啊。”
皓雋出門後，看到有麵牆擠滿了人。
“不是叫版嗎？怎麽是麵牆？”他走了過去。
靠近之後，他看到一麵牆都是字跡和紙張十分統一的任務單。所有的任務單唯一相同的標注隻有兩個：賞金和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