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鋼琴和笛子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娜在門外邊敲邊說:“學院的老師們已經布置完考場了,他們現在都在等幾位過去審查。”
“你們先去完成教會給的任務吧,另外三個人的記憶以後有機會了再說。”皓雋又囑咐道:“回教會之後一定要萬分小心,千萬不能暴露,一旦暴露,所有的事都會功虧一簣。”
四個人鄭重其事地點頭。
臨走之前,彩紅突然想起來了件重要的事,她轉頭問皓雋:“你叫什麽名字?”她這麽一問,另外三個人也反應過來了,她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叫我鐧吧。”皓雋用禱式在空中寫了一個“鐧”字,“有事找我的話來代理之影就行,穀禦和娜都能聯係到我。”
她們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恢複了最開始那種高傲的表情,推開門走了出去。
娜和穀禦進來後,娜略帶怒氣地問:“你到底怎麽贏的?你和她們四個又在這裏麵幹了什麽?”
皓雋略帶刪減地講了版麵發生的事,至於房間裏的事,他隨便編了個故事糊弄過去了。毀滅教會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哪怕那個人再值得信任。
由於皓雋編的故事合情合理,因此娜一點也不懷疑,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想多了。”
喂,你莫非想了奇怪的事吧?皓雋敢想不敢問。
“你剛才說什麽布置考場,是怎麽回事?”皓雋覺得可以趁機套一下考試的消息。
“就是把帶標記的石頭藏在森林裏而已。”娜知道皓雋也會參加考試,不過她也清楚,自己說不說皓雋肯定都能過,不如送個人情。
“再詳細一點?”
“初試一萬個人同時考淘汰一千人,顯然一起考人太多,換你你會怎麽做?”娜反問道。
皓雋想了想:“一次考完是不可能,分成幾波人考?”
“對,就是那樣。兩千人一波,進森林找石頭,找到的被傳送出考場,出場人數到一千八百人則考試結束,裏麵的兩百人淘汰,換下一波。”
“那兩個人同時發現一塊石頭怎麽辦?還有要是最後一個名額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找到石頭呢?”
娜擺了擺手,“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免試直接過,到時候象征性進一下考場就行。”
太可惡了!你這種走後門的家夥。皓雋知道這種考試不可能攔得住娜,但是就是對娜不用考試這點感到不爽。
稚影一共有六個,也就是說其實真正參加考試的九千九百九十四人,而淘汰人數還是一千。
“你們這六個已經晉級的,算不算搶了六個可能晉級的人的位置?”皓雋感覺對那些人有點不公平。
“我說你啊,實在是考慮太多了。”穀禦突然插入話題,“優勝劣汰,實力至上,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對弱者來說確實很殘酷,但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就算真的按規則比,六個稚影把前六名占光應該不難。”
“況且,我們又沒攔著那些弱者變強,是他們自己不拚命罷了。”娜不喜歡皓雋說的話,“我從有記憶開始,每天就是戰鬥和訓練,都被人告知要變強,不然就會死。那個時候,誰來可憐我了?”
娜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人,她在心裏默默喊了一個名字:姣。
皓雋也自知自己踩了雷區,沒敢繼續說下去。
“對了,提醒你一下,考試過程中允許攜帶隨從獸。”娜冷不丁地說。
這個提醒的出發點很簡單,萬木森林最強的野獸,不是被皓雋殺了,就是變成了皓雋的隨從獸,這件事其他人估計不知道。如果皓雋貿然使用隨從獸作戰被人發現了,那惹來的麻煩將難以想象。
皓雋點頭,他一開始也沒準備用隨從獸。
“在這待著也沒啥意思,我還是換個地方吧。”皓雋伸了個懶腰。
“姐姐呢?”娜問。
“走了,短時間見不到。”皓雋有點傷感,姐姐走明明還是昨天的事,但他卻感覺好像走了好久了。
娜沒有說話,她其實也挺喜歡瀾莎的。
“鐧,我提醒你一下,代理之影可不是有趣的地方。”穀禦說。
“知道了,你說話和影詩一個腔調。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啊。”皓雋推開門出去了。
皓雋離開後,穀禦對娜說:“差不多到訓練時間了,你準備一下吧,今天的安排的對手是……”
“不用告訴我名字了,沒聽的必要。”娜走進了訓練室。
離開了代理之影,皓雋也不知道去哪裏好,他想去木登湖轉轉,之前瀾莎被綁架的時候,替影就藏在那裏等本影來,雖然沒等到就是了。
臨近木登湖的時候,有音樂聲從湖邊傳來,沒過幾秒就停下來了。那聲音雜亂的很,不像是在演奏,更像是在打鬥。
為了防止自己莫名其妙卷入麻煩,皓雋靠近湖邊後躲在一棵樹後麵,伸出頭看發生了什麽。
湖邊,有兩個人正針鋒相對,一個人手拿笛子,而另一個人坐在鋼琴前。兩人使用手裏的樂器後,音樂聲又響了起來,比剛才更嘈雜了點。
總感覺鋼琴出現在這個世界不太合適,皓雋想。
“為什麽出現鋼琴,要問你這個管理員吧。”藤玲說。
“別問我,問就是這不歸我管。”
音樂聲驟停,鋼琴消失了,彈鋼琴的人摔倒在地,看上去好像已經沒有力氣了。
“鋼琴怎麽突然不見了?!”皓雋很吃驚。
“這說明鋼琴是伴生武器唄,你大驚小怪什麽。”
“人家的伴生武器是鋼琴,我的就是魔方,可惡,好羨慕。”皓雋抱怨道。
“那個彈琴的好像快不行了,你不救一下?”藤玲提醒道。
皓雋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個彈鋼琴的男生身上。
“宮音,放棄吧,你不可能再彈出來像樣的曲子了!”拿笛子的那個人很瞧不起宮音。
倒在地上這個被稱為宮音的人聽了這句話後,眼神變得無神起來,表情不由自主的悲傷起來,應該是想起了痛苦的回憶。
拿笛子的人越說越激動,“一切都是因為你!現在你居然還有臉參加升學考試!”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響角(jue)你相信我!”宮音拚命的搖頭,想驅趕走腦子裏那段不愉快的記憶。
響角極其不屑的“嗬”了一聲,“這麽長時間,每次你就隻會說這句話,你就算編幾個理由騙我一下,我也會覺得好受一點啊。”
看現在的情況,皓雋覺得宮音應該還算安全,響角貌似隻是在撒氣,他也就沒有出手。
宮音勉強坐起半個身子,抬頭看著逐漸走來的響角,“響角,那件事真的不怪我,我求求你了相信我。”
“不怪你不怪你不怪你,相信你相信你相信你,現在羽籟已經死了,你讓我怎麽不怪你!怎麽相信你!”響角的叫喊聲像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好啊,你既然讓我相信你,那你給我拿出點證據,證明羽籟不是你害死的啊!”
一提到“羽籟”這個名字,宮音的眼裏立馬沒了一點生機,他低頭的時候,脖子像是被折斷了一樣。
“羽籟.……羽籟……”宮音無助地呼喚著這個名字。
“宮音,贖罪吧。”響角走到了他的麵前,手緊緊攥著笛子,尖銳的一端露出一個利刃,隨時都可能紮入宮音的腦袋。
這下皓雋可不能再看戲了,他一個瞬位就出現在了響角麵前,用胳膊抵住了響角的手。
“你是誰?!”響角被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嚇住了。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隻是我不喜歡看有人被欺負。”皓雋沒回答。
聽皓雋說完,響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覺得我在欺負他?”
“你笛子這端的刀片都露出來了,還能是他欺負你?”皓雋完全和響角不在一個頻道。
“你問他,我現在殺了他,他會不會反抗。”響角放下了手,笛子上的刀片縮了回去。
皓雋轉頭問宮音,“喂,你也聽見了吧。”
宮音先是沒反應,過了好幾秒才木木地點頭,然後憔悴地說:“殺,殺了我吧。”
這個回答簡直把皓雋整個人都給震驚傻了。有沒有搞錯啊,這貨居然同意別人殺了他。
“同意讓這個人殺了你這件事,你認真的?”皓雋確認道。
“嗯,如果那樣可以讓他解恨的話,那就讓他殺了我吧。”宮音語氣平淡,對自己的死活完全不在乎。
皓雋還在覺得宮音簡直無藥可救的時候,響角突然又生氣了:“你以為我殺了你就能解恨了?不可能,你死了羽籟也不可能活,我照樣要恨你一輩子!”
這個反複被提及的“羽籟”應該就是事情的關鍵,可不論是宮音還是響角,都不像是會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的樣子。
“那你怎樣才能原諒我?”宮音抬頭,眼神黯淡。
響角強壓怒火:“我不可能原諒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完,不知道是被皓雋掃了興,還是火撒到這裏稍微好點了,響角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皓雋把宮音扶起來,“他殺了你你都願意,你是傻嗎?”
“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客套下也行啊,畢竟我救了你啊。”皓雋有點不滿。
“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宮音把皓雋推開,也轉身離開了。
剛才還在這的兩個人轉眼沒了就算了,皓雋做好事反而吃了癟,他也是越想越氣,“兩邊都不討好,藤玲你說我到底賤這一下幹啥?”
“你不就是這性格,見人就幫。”藤玲回答的倒是很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