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痛苦感知程度
皓雋思索了下，說了句簡短的話：“白狼死了，被替影殺的。”
這種事對於皓雋來說可能是感觸很大，對於娜卻是稀鬆平常，尤其是她對抓過自己的白狼也沒啥好感，“死就死唄，要是我跟你一樣，死個人就性情大變，那我怕是早就變成怪物了。”
“那可是兩條命啊。”皓雋強調道，他語氣有點激動。
“也就兩條命而已，我從稚影的屍體堆裏爬出來的，別說兩條了，二十條我都已經不在乎了。”娜比皓雋還激動。她感覺很奇怪，為什麽皓雋的話經常讓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回憶？究竟是巧合還是別的。
皓雋的嗓子像是被這些話堵住了一樣，他張嘴還想辯解些什麽，不過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行吧。”
看到兩人劍拔弩張，婧和娷想緩和下氣氛。
婧安撫娜說：“你也別太較真了，他的經曆和我們的不一樣。真要說起來，不像正常人的估計是我們。”
娷則對皓雋說：“關乎生死的問題就不要和我們討論了。我們的命都不屬於我們自己，更不可能去關心別人的命了。”
立場不一樣，角度不一樣，有些事情是無法達成共識的，不過可以相互理解。
皓雋先道歉了：“對不起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哼，你知道就好。”娜傲嬌地說。
為了把不愉快的經曆翻過去，皓雋問了個問題：“娜，你幫我看看這種情況怎麽躲避。如果我處於這樣的狀態。”他坐在地上，盡可能還原夢裏的姿勢，“然後有個匕首這樣朝我刺過來。”皓雋又站起來，學著夢裏稚影的樣子，想象自己手裏有把匕首。
學的還算像，娜還有婧和娷都看懂了。她們三個人分別給了不同的答案。
娜把兩手往上一抬：“用你的兩隻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猛地站起來就行。對了，這樣做需要你比對方力氣大，不然照樣被刺中。”
婧則是用手先往左扇，“他用右手刺的話，你就往自己左邊翻滾。”然後又把手往右扇，“同理，左手就往右邊翻。兩個手一起的話，隨便哪邊都可以。記得腦子轉快一點，翻的方向反的話你還是會被刺中。”
娷的手往上推了一下，然後同時向前打出：“和他反向用力擋一下，然後看看是用拳快還是用腿快。雙拳就打他的小腹，雙腿就踢他的膝蓋。記住，要非常用力的打，瞬間把力量都爆發出來。”
皓雋不停地點頭，默默地記住了三個人的話，然後在自己心裏想出了一個新方法，“謝謝你們三個了。”
“你沒事問這個幹什麽？”娜很好奇。
“突然想起來的，之前一直很好奇，這次終於有機會問了。”皓雋隱瞞了夢的事，畢竟就算說出來，她們三個也不一定會信，自己反而可能被嘲笑。
已經八點五十五了，所有人都來齊了，唯獨見不到老師的影子。
又過了五分鍾，剛剛到九點零一秒，薛露老師就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她貌似非常喜歡卡點。
“好，先恭喜下你們成功晉級。從鑒定儀式開始，你們經曆了許多場考試了，估計不少人都累了。老師希望你們再堅持一下下，因為這場考試不管你晉級與否，都是最後的考試了。”薛露把話引入主題，“這場考試結束之後，你們會有一個時長三個月的假期，在這期間想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再也不會被父母嘮叨了！”
假期這個東西，無論在什麽時候都十分吸引人。每個人都蠢蠢欲動起來，開始盼著考試早些結束。
“六千人中會有三千人晉級，成為物源學院的學生，而淘汰的三千人就是理學院的學生。贏了就是第一等學院，輸了就是第二等學院，兩個學院還是鄰居，隨時歡迎串門。因此大家不要有心理壓力，用盡全力去考試就行。”薛露先疏導了下學生的情緒，“盡管可能不少同學已經提前知道規則了，但那一定不是全部，所以你們都給把耳朵給我豎起來，集中注意力好好聽著。”
節奏被她抓在手裏，連不緊張的人都集中了注意力。六千個人的目光都在薛露身上，她卻沒有絲毫不適和緊張。
“三人組成一隊自行選擇對手，可以是你的朋友、仇人或者是你不認識的人，總之你要找個隊伍打一架。注意是找隊伍打一架，攻擊不成隊伍的人將會被淘汰，大家注意不要選錯目標哦，不然就得不償失了。”規則是死板的，卻被薛露說出了另一種味道，“那些想借‘不成隊伍就不能被攻擊’蒙混過關或者延長壽命的也別想了，趁早放假休息吧，貼心的學校已經把你安排上了。考試開始一個小時後，仍然沒有組成隊伍的人，也會直接被淘汰。”
都到這一步了，除了娜這樣身不由己的人，應該沒人會故意不組隊了。
“大家也不要過度緊張，乖乖遵守規則就行。勝利其實簡單的很，你隻需要打敗任意一個隊伍就可以選擇晉級了。這裏‘選擇’的意思是你也可以選擇暫時不晉級。”薛露又吊起所有人的胃口來，“不晉級幹什麽呢？當然隻能是去繼續戰鬥，打敗別的隊伍。你打敗的隊伍越多，你們成績的評分就越高。打敗一個隊伍僅僅是過了及格線哦。”
皓雋記起學院裏有分層次培養的製度，沒想到從這時候就開始了。他想：對付完稚影，我們怕是沒力氣再跟別人打了，混個及格吧。
“再說下判定失敗的標準，隊伍裏的三個人都被判定為死亡。你們一定好奇什麽叫‘判定為死亡’吧？”薛露繼續說道，“考試開始後，會根據你們本人的HP生成虛擬血條，一旦這個虛擬血條扣到零，就會被判為死亡。”
HP是用來承受禱式傷害的，那物理傷害怎麽判定呢？皓雋在心裏問。
“那些喜歡用物理傷害打敗敵人的同學也不用會心，關於物理傷害也有判斷的方式。”薛露就跟聽到了皓雋的心聲似得，“重要部位被擊中，比如心髒、大動脈等，直接判定死亡。其他部位被擊中，將會計算其出血量，一旦達到閾值就會被判定死亡。”
關於出血量的問題，薛露也很快做了解釋：“老師還是希望你們盡量都用禱式分勝負。血是沒辦法模擬的，因此流出來的血全都是你自己的，伴隨著流血的疼痛也需要自己扛哦。不過大家放心，閾值是會高於真正的致死量的，超過閾值之後你會被傳送出考場，立刻獲得醫療隊的急救。”
接下來這句話就有點讓人不寒而栗了，“考試中因物理傷害而造成的後遺症，學院一概不負任何責任。請大家保護好自己。”
皓雋突然感覺上不來氣，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也就是說哪怕是考試，隻要這裏被割破，我仍然還是會死。
“有什麽好害怕的，難道本小姐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藤玲很想踢皓雋的頭，“豬腦袋，你死了本小姐也會跟著一起死，所以不論發生什麽，本小姐都不會讓你死的！”
沒等皓雋感動，藤玲就接著說：“不過你要是敢仗著有本小姐的保護去作死，那本小姐就調高你的痛苦感知程度，讓你痛不欲生！”
“能調到什麽程度？”皓雋肯定不會作死，但他還是想問問。
“想知道啊？那本小姐告訴你。”藤玲壞笑說，“你現在用手輕輕彈自己的腦袋，盡量用最小的力氣。”
心裏不害怕那是假的，藤玲最討厭的就是浪費時間，現在要回家彈自己腦袋，絕對是別有用意。
可好奇心偏偏就是能戰勝恐懼。
皓雋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抵住拇指，然後對準了自己太陽穴上幾厘米的地方。從安全的角度出發，他彈出去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沒用力氣。
正常的情況是，皮膚會震動一下，完全不可能有痛感。但現實剛好相反，食指碰到皮膚的一刹那，劇痛立馬傳遍整個頭。
這感覺就像，健壯的鐵匠拿著幾十斤重的鐵錘，拚上全力照著你的頭錘了一下。這樣的打擊絕對能敲碎任何一個頭顱。
此時皓雋的頭就像是被這麽敲了一下，隻不過頭沒碎而已。
由於疼痛過於劇烈，他直接疼得暈了過去。
在他的身體將要倒地之前，藤玲連忙接手了控製權，才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藤玲消除了皓雋的痛苦之後問：“現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刻骨銘心？”
皓雋恢複意識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我怎麽還活著？”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本小姐已經知道答案了。”藤玲把身體還給皓雋。
回過神之後，皓雋又回想了下剛才的事，發現指頭彈出到藤玲叫醒自己之間的記憶全都沒有，有的隻是“劇痛”“超疼”“頭碎了”這樣的詞語。
皓雋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暗自慶幸那隻是個試驗。他的眼睛突然瞪大，絕對是想到了什麽主意。他問：“藤玲，你能不能調其他人的痛苦感知程度？”
“除了本小姐，沒人能調了。”藤玲搞不懂皓雋在想什麽，“你又想到什麽好玩的了，說出來聽聽。”
“這種經曆可是一點都不好玩。”皓雋說，“我隻是覺得它能幫到我，而且能起大用處。”
這中間薛露說了什麽皓雋完全沒聽，他隻聽到了薛露的最後幾句話：“落單的人和戰敗的隊伍一定會存在，因此被淘汰的也別灰心，學院專門為你們準備了複活考試。打不過的話就直接投降保存實力，留在複活考試上衝刺。好了，老師要說的就這麽多，祝大家考試順利，我在物源學院等著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