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假扮上帝
短短幾分鍾而已，事情的發展就已經遠遠超出了皓雋預先的計劃。
“這下怎麽辦啊？亞芒給我說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啊。”鋼均非常迷茫，癱坐在地上無力地說，“居然還把教會的人給殺了，這下徹底無路可逃了，我死定了。”他雙手抱頭，露出痛苦又後悔的表情。
皓雋也有點不知所措，連安慰鋼均的想法都沒有。好在他沒放棄，大腦不停地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一定還有補救的辦法，一定還有。
在這段時間裏，教堂外的店老板看到大批修女和教徒從裏麵跑出來，可偏偏收不到放火的信號。之前裏麵還有像是拆教堂的打鬥聲，現在也已經歸於平靜了。他實在等不下去了，偷偷溜到門口探頭看，發現沒人之後大膽地走了進去。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店老板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皓雋他們那裏。當他看到教會的人的屍體時，臉一下子就綠了，“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啊？！不是說放火燒死他們嗎？怎麽火還沒放就全都死了！？”
見皓雋和鋼均都不回話，店老板也頹廢地坐在地上，唉聲歎氣地說：“完了，這下全完了，咱們三誰也活不了！反正等教會來了也是死，不如放把火燒死自己來得痛快！”
反正都是死？對呀，反正都是死！
皓雋茅塞頓開，他打起精神說：“你倆別放棄的這麽早，事情不是沒有補救的方法。”
“什麽方法？”店老板和鋼均立馬把目光投向了皓雋，眼神充滿了希望。
“就是老板說的啊，反正都是死。”
店老板滿臉疑惑地問：“啥意思？聽不懂。”
“他們自殺又如何，偽裝成是燒死的不就行了，隻要痕跡處理得好到誰也找不出來毛病不就行了。”皓雋說出了他想的辦法，然而並沒有得到兩人的支持。
鋼均率先攤手說：“說著容易，教會的人又不是傻子，怎麽偽裝才能騙過他們？”
店老板附和道：“對啊，被發現了不照樣是死。”
“不讓他們發現不就行了。”皓雋露出自信地微笑。和藤玲融合的狀態下，他能做到許多不可能的事。他指揮道：“把亞芒的屍體還有那三個自殺的擺在一起，把三個被拳頭錘死的屍體擺在一起。”
做了可能不會死，不做卻一定會死，鋼均和店老板心一橫，做！
擺屍體的時間裏，皓雋找了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脫掉了他的整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衣服套了上去，“怎麽樣？像不像？”
“你到底幹什麽啊？還扒他衣服。”鋼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皓雋。
“裝成他啊，明天中午的船來了之後，我帶著這幾具屍體回教會，剩下的事全都交給我吧。”皓雋拍著胸脯保證道，“保你倆沒事。”他用禱式粘合了被冰錐刺破的皮膚，起碼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這就夠了。
擺好之後，怕燒的不夠狠，皓雋又讓店老板往上麵蓋了點幹草。
一切都做完之後，三個人退出了教堂，趁著那些逃跑的修女和信徒沒回來，匆匆地點了火。
剛點著火不到幾分鍾，火焰就吞噬了整個教堂，加上幹草和油的助燃，大有更加旺盛的勢頭。教堂本身體積就不小，這一燒直接成了深夜裏的小“太陽”，將附近幾十米都照得亮如白晝。
鋼均和店老板躲在附近的草叢裏靜靜地看，皓雋則是穿著教會的衣服站在教堂前，直覺告訴他會有人會回來。
不出皓雋所料，冷靜下來的修女和信徒們紛紛趕回教堂，看到衝天的火光後，全都急忙散開去找水。可這裏是山林中唯一一片空地，哪裏找的到水，他們沒辦法，隻好用禱式控製住火情，不讓它把森林也給點著了。
“教會大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區主教很慌張，出了這種事，第一個擔責任的就是他。
皓雋學著教會的人的口氣說：“那兩個逆徒身上私藏了放火的工具，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點了火，又趁我們滅火的時候偷襲我們。我的同伴不幸被偷襲，隻有我受到神的眷顧逃了出來，那兩個逆徒現在也一定葬身火海了。”
“我的上帝啊！”區主教其實不關心這幾個人的死活，他隻關心自己的地位，“要是明天神聖國度裏的人來了可怎麽辦啊？”
“我會和他們解釋，幫你乞求上帝的寬恕。”皓雋的話喂了區主教一顆定心丸，他立馬點頭哈腰得開始感謝皓雋。
這場火一直燒到天亮，直到快正午才停下，把房梁和骨架都燒塌了。火熄滅了，原來富麗堂皇的教堂也隻剩下一堆黑灰，成了不折不扣的廢墟。
在皓雋的指揮下，教徒們從裏麵發現了七具屍體，已經燒得焦黑，完全看不出人樣了。要不是他們身上能檢測出星粒，怕是要被當黑炭扔掉。
“用個架子抬到碼頭吧，記得蓋上白布。”皓雋估摸了下時間，開始往碼頭趕去。
他們一行人到達碼頭的時候，有一艘船也剛好駛了過來，象征教會的旗幟迎風飄揚，炫耀著自己的身份。
從船上下來十幾個教會的人，領頭人居然是彩紅。
熟是熟，決不能打招呼。皓雋告訴自己。
火燒教堂那段時間內，皓雋可沒有傻等，他靠著藤玲不僅知道了自己假扮的人的全部資料，而且還對教會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所以現在麵對起教會的人來遊刃有餘。
“這是怎麽回事？”彩紅問。
皓雋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還補了一句：“因為燒得太過嚴重，完全無法鑒別身份。”
彩紅做了個手勢，示意跟著她的人檢查屍體，又問區主教：“事情真如他所說嗎？”
她這個舉動令皓雋非常意外，這表示著教會內部也存在相互不信任的情況。幸虧他昨天給區主教喂了個定心丸，此時區主教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連連點頭說：“沒錯，一切都和他說的一樣。”至於那些修女和信徒，自然更不用問。
“確實是被燒死的，沒有發現外傷。”負責檢查屍體的人報告道。
皓雋鬆了口氣，心想：藤玲不愧是藤玲，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辨別不出來身份的話，就全部天葬吧。”彩紅命令道。
其他幾個隨從點點頭，走到幾個擔架邊，掀開白布，把手對準了焦黑的屍體。他們的手中出現白色的禱式，禱式碰到屍體後，屍體開始變成白色的顆粒向天空飄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彩紅說：“區主教帶著你的人回去吧。”又對皓雋說：“你跟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彩紅都沒有再和皓雋說過什麽。到了第二天清晨，他們終於到了神聖國度。
還沒下船皓雋就看到岸上站著一個老頭，後麵跟著彩綠她們六個。下船後彩紅把皓雋帶到老頭麵前，先行禮，然後把皓雋的話原封不動地背了出來，最後才說：“主教，您覺得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老頭眯著眼，表情看不出絲毫波瀾：“死了兩條叛犬和五個手下而已，沒留下對教會不利的證據就不用管了。”他指著皓雋說：“你現在去懺悔房，向上帝講述自己的罪過，祈禱上帝的原諒。”
皓雋行了個禮，“知道了。”他徑直走向懺悔房的方向。為了保證不暴露，他在幾平米不透風的小屋子裏呆了一整天。
晚上到了，該采取最後的行動了。
皓雋走出懺悔房，確認四周無人後說：“藤玲，該你表演了。”
“呼，睡舒服了。”藤玲貌似伸了個懶腰，不過皓雋看不到，“接下來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本小姐的表演吧！”
頭部猛得一請，皓雋的眼前出現一個詢問。
是否將權限全解放？
“是。”
權限全解放完成，時間：五分鍾。
接著皓雋眼前一黑，他聽到藤玲用極具磁性且分不清男女的聲音說：“誰在向我祈禱？”視野再出現的時候，他看到白天那個老頭正跪拜在自己的正下方。
老頭用激動的語氣高聲說著：“萬能的上帝啊！在我這殘缺的餘生裏，終於有幸見到你的麵容了！”
其實形象也好，聲音也好，都是藤玲用力量憑空捏造出來哄騙主教的。可憐的主教卻不知道自己被騙了，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之中。
藤玲也沒扮演過上帝，更不知道上帝該如何說話，她也懶得再去費心思裝，於是就想到什麽說什麽：“我之所以降臨，是因為昨夜我見到了七個靈魂。”
主教已經老成精了，瞬間就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按理說上帝絕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出現，可惜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激動和喜悅，完全沒有智商的一席之地，“仁慈的上帝啊！感謝你體諒那些可憐的靈魂！請問還有什麽是我這個愚蠢的人能為您做的嗎？”
“不需要。”假上帝說，“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要帶走那第八個人的靈魂，這樣我才能做出公正的審判。”
這第八個人說的就是皓雋假扮的教徒，對於主教來說，教徒的生命沒有必要珍惜，“公平的上帝啊！請你帶走那可憐之人的靈魂吧！”
主教似乎還有話想說，但藤玲覺得表演可以結束了，她收回了權限，假的上帝便在主教滔滔不絕的誇讚聲中消失了。
“哈哈哈，主教那副嘴臉要笑死我了。”皓雋學著主教的語氣，“仁慈的上帝啊！哈哈哈哈。”
藤玲對這些不感興趣，“事情辦完了，趕緊扔下衣服溜吧，剛才本小姐用權限給你造了一個直通武器店的傳送通道。”
“是嗎？在哪啊？”
“在你腳下。”
皓雋低頭，發現腳下的地麵消失了，自己正站在一個泛著藍光的圓圈上。
下一秒，他就掉入了圓圈之中，開始了一段極其漫長的掉落。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屁股坐在武器店的房頂上，“一點也不疼誒！”皓雋摸著自己的屁股說。
從後門進入武器店後，店老板和鋼均都被他嚇了一跳，“你……你是怎麽回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事情已經辦完了，我的拳套呢？”皓雋伸出手。
店老板把拳套放在他的手上，可是沒有鬆手，“其他人如果認出我兒子怎麽辦？”
皓雋搶過手套，戴在手上，“這個簡單。”他用帶著拳套的手釋放禱式，對準了鋼均的臉，手中亮起白色的光。
手套的手感確實不錯誒。皓雋想。
禱式釋放完畢，皓雋拿開手對著店老板說：“你自己看。”
“天啊！你把我兒子的臉怎麽了？”店老板看到的臉，和完全的鋼均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用能元素給他揉了個新臉而已，他自己可以隨時取消偽裝。”皓雋解釋道，“對著臉用一階禱式就行。”
鋼均試了一下，果然如皓雋所說，自己的臉回來了。他又用了下一階禱式，那張新臉又出現了。
店老板鋼均異常欣喜，“謝謝，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不用謝我，我也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別忘了店老板你說過的話。”
“你放心，給我說下您的名字，以後報您名字的人我都免費幫他做武器，保證百分之百用心！”店老板說。
“鐧。”說完這個名字，皓雋就用傳送禱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