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糟糕的開學典禮
皓雋對“不正常”三個字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薛姐，方便告訴我為什麽這麽說嗎？”
“就猜到你會這麽問。”薛露狡猾一笑，“我簡單透露下你的室友吧。佰是代理之影的人，宮音是被家族嫌棄的鋼琴天才，澤衡右手裏住著一個魔鬼。”
“那錦銘呢？還有一個目前還不知道名字的……”皓雋問。
“他們的秘密，你自己努力去發現吧。”薛露終止了對話，“時間差不多了，開學典禮就要開始了。”
正如她所說，來的人已經占領半個操場了，不斷有人從不同的方向走進操場。
“藤玲，你知道關於錦銘和那個陌生室友的事嗎？”皓雋仍然好奇著。
“本小姐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藤玲說，“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怎麽辦處理狼晶的事吧。你真的想就這麽把狼晶交出去？”
皓雋搖頭，“怎麽可能，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有是有，不過很冒險。”藤玲略帶猶豫地說，“本小姐把兩塊石頭改造偽裝成假狼晶，隻要不真的使用它，沒人能發現。一旦被使用的話，你就等著老師找上門吧。”
風險挺大的，可皓雋沒有別的選擇，“先試試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出了事再想辦法。”
“行，等會典禮結束後隨便找兩塊石頭拿給本小姐。”藤玲也答應了。
“好。”
兩點半到了，所有同學都非常準時，來的老師卻隻有管理每個班的老師，也可以叫班主任。校長了之類的人座位都還空著。沒人有資格去催校長，學生和老師們隻能靜靜地等待著。
又過了十幾分鍾，校長才從側麵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臉上不僅沒有笑容，反而一臉愁相。跟在他旁邊的，有副校長和年級主任，還有教會的主教。
主教穿著純白的長袍，頭發和胡子又白又長，和衣服很搭配。他的臉上則是滿意的微笑，身上帶著領袖的氣質。威嚴的校長在他麵前更像是個奴仆，毫無氣場可言。
他們一行人走到座位上後，四麵八方衝進來一群穿白衣的教徒，將三千名學生團團圍住。
平日裏教會的形象就不好，除了向往加入教會的人，其他人都有點懼怕教會，現在被教會的人圍著，那種恐懼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這是要搞什麽？開學典禮整的和抓人現場似得。皓雋覺得很不舒服，絕對不止有他一個人這麽覺得。
終於，校長用蒼老但有力的聲音說：“同學們不要驚慌，教會的人沒有惡意，等下你們稍微配合一下就好了。”他的話起到了安撫的作用，大部分人臉上那既排斥又厭惡的表情消失了。
“先給大家道個歉，我因為個人原因沒有按時到場，讓大家等了這麽久。”校長對著所有同學鞠了一躬，“在進行開學典禮之前，教會的主教有幾句話想和大家說。”他對主教做了個請的姿勢。
主教一點不客氣，“其實我今天來呢，是有件事想請大家幫忙。”他的聲音自帶那種親近人的寬厚，任誰聽了，第一時間都不會起戒備心，“事情非常非常簡單，就是找一個卷軸而已。”
我一猜他就是奔著這個來的。麵對主教如此明目張膽的動員，皓雋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他越來越覺得，藏起卷軸是件難度超高的事。
同學們倒是覺得奇怪。“就為了一個卷軸，興師動眾到這種地步？”“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結果是為了個卷軸而已。”“本來以為什麽大事呢，白激動了。”
“安靜！”主教大聲斥責，聲音極具威懾力，一瞬間就讓整個操場都靜下來了。他繼續說：“我知道同學們見過許多卷軸，會有這種反應有情可原。教會現在尋找的不是一般的卷軸，它的力量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操縱破碎戰爭的走向。”
聽到這裏，每個人都不自覺地保持了沉默。盡管教會和學院都要求保密，可老師們幾乎都做了和華老師相同的事，在場的三千名同學，每人都知道自己五年後的命運。
那就是破碎戰爭，吞噬了無數生命的怪物。
“同學們請相信我，隻要找到了那個卷軸，諭物世界就能以絕對的優勢壓過科技世界。屆時，諭物世界的每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主教一番話說得漂亮無比，給這群不知情的同學們描繪了一個美好的未來，“所以，為了你們還在參加戰爭的親人，更為了你們自己的未來。大家是否願意，幫助教會尋找失落的卷軸？”
“願意！”三千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這裏麵有兩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已經被主教洗了腦，隻有知道真相的皓雋在表麵迎合。
那可是連諭物世界最強的諭物師咖立宿琊都害怕的怪物，在主教的嘴裏竟變得溫順聽話，好像召喚出來就可以用於戰爭似得，大話說的也太過了。皓雋愈發討厭教會動不動給人洗腦的惡習。
主教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好！卷軸特征非常明顯，整個卷軸隻有內側麵有一個圖畫，畫的是一隻長著十個頭的龍。”
所有人都在心中記住了這個形象，隨時準備在發現的時候告訴教會。看到同學們眼中虔誠的目光，皓雋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要分外小心。
“另外我還有一個小要求，那就是讓我帶來的教徒們搜下你們的身。”主教說，“隻要你身上沒有攜帶卷軸，我保證你是絕對安全的。”
都已經被洗過腦了，現在自然沒有同學會拒絕。卷軸不在自己身上，自然沒什麽好怕的。
皓雋暗自慶幸：還好沒帶來學院國度，否則今天我是徹底沒法脫身了。
主教看沒人人拒絕，便揮揮手，示意教徒們行動。教徒們早就等不及了，立刻按照之前分好的工開始逐個搜查。
想這麽輕鬆就找到咖立宿琊到死也不肯交的卷軸自然是不可能的，沒有搜到這個結果，到也在主教的意料之中。他又說：“感謝各位同學的配合，如果有誰以後發現卷軸的話，請第一時間通知教會。願上帝保佑你們。”
主教拍拍手，所有教徒以及主教本人同時吟唱傳送禱式，離開了。
校長發言的時候終於是到了，他先是強調道：“各位同學一定要記清主教的話，一旦發現誰私藏卷軸或者包庇藏有卷軸的人，不光教會會處罰你，學校也將直接開除你。”
好一個聯動，把皓雋搞得更難受了。藤玲突然問他：“教會和學校都在施壓，目前你身邊每個人都可能是敵人，即使如此，你還是想藏著卷軸嗎？”
“我知道繼續堅持有點傻，也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更傻。”皓雋回答，“但這是約定好了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好，本小姐最喜歡聽你說這個。保護卷軸這件事上，本小姐全力支持你。”藤玲說。
開學典禮的內容千篇一律，枯燥無味，無非是領導們說些鼓勵話。從入學開始就分了好班差班，美其名曰結合情況采取不同進度的培養方式，還好意思說自己公平對待。
皓雋全程跑神，一直到同學們響起熱烈地掌聲，他才回過神來：開學典禮結束了。校長離開後，同學們也解散了。
解散後，皓雋沒有回寢室，而是隨地撿了兩塊石頭躲到人少的地方。等藤玲將石頭偽裝成狼晶的模樣後，皓雋徑直走向了薛露辦公室的方向。一路上，他內心都忐忑不安：萬一狼晶剛交上去就被查出來是假的，自己該怎麽辦？
由於心不在焉的關係，皓雋和迎麵走來的男生撞在一起，兩人都連退好幾步。
“對不起對不起。”皓雋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連忙道歉。
“沒事。”聲音聽起來很開朗，“看你樣子，是新來的學弟吧？”
“我確實是今天剛入學，名字叫溫皓雋。請問學長是哪個級的？”
學長伸出手，“我是N級的，就比你大一級而已，名字是雷鑄。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好管閑事，你要是有什麽事處理不了，都可以來找我，去Y級C7班就行。”
皓雋禮貌地和雷鑄握手，“先謝謝學長了，要是真有需要，我可不和你客氣了啊。”
“哈哈哈，你敢找我我就敢幫，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學弟。”雷鑄大笑道，聲音很豪放，“學長還有事先走了，你走路小心點，別再撞到人了。”
皓雋點頭。臨走之前，雷鑄靠在他耳邊小聲說：“學長勸你一句，小心那些不喜歡說話的學長學姐，能離他們遠一點最好。”沒等皓雋問為什麽，他就一溜煙的不見了。
“真是個有趣的學長。”皓雋笑著說，接著便走向薛露的辦公室。到地方後，他輕輕敲了敲門，心裏暗自祈禱裏麵沒人。
“進來。”薛露讓他的期望落了空。
進去後，皓雋把狼晶掏出來，擺在了薛露桌邊，“薛姐，我把狼晶給你帶來了。”他盡全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
薛露有點意外，“效率居然這麽高，太出乎我意料了。”
“不然你覺得我啥時候能給你？”
“怎麽也得兩三天吧，要回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本就是難事，更何況還是送給女孩的東西。”薛露壞笑著說，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狡猾和挑逗。
皓雋苦笑道：“我直接告訴她們，不交給學校的話就會被開除，她倆立馬就給我了。”
薛露拿起狼晶用禱式檢查了一下，隨後對皓雋說：“行，這事就算了。以後小心點，不要把貴重物品隨便亮出來。”
“好。”皓雋點頭，心想：不用你說，我也記住了。